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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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样,何必再开口相问,惹的她更加躲避自己。
  *
  回到祺玥阁,樊玉清依旧心惊胆战,她将红秀放置于桌上,拿起旁侧的逗鸟棒,轻轻地戳了下它,虽然语气有些怒意,但是手上的劲儿,使得小。
  “都怪你,好好的,为何喊他的名字,这下我可是屎壳郎掉粪坑,越洗越臭了。”
  兴许是红秀听出樊玉清的恼怒之意,它扑棱着翅膀,在笼中跳跃着,嘴上一个劲儿的喊着:“伯涔救命。伯涔救命。”
  “你还喊!”樊玉清使了点小劲儿拍了下鸟笼,“小点声,再喊我把你炖了。”
  要不是说它是通灵性的鸟儿,听到樊玉清这样说,它不再折腾,也不再喊话老老实实的缩在笼中,不动弹,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樊玉清。
  樊玉清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无奈极了。总不能跟只鸟儿过意不去吧。
  “二姐姐,红秀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喊承垣王殿下的表字,当真是二姐姐教的?”樊玉溪见樊玉清愤怒生气,脸部皱在一起,嘴角微微发抖的样子,本想着安慰,可谁知,竟将心里话问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这样教它,更何况,我当时失了声,自己都无法说话,又怎么教它,应是临孜王教的。”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神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先是闪过一丝波澜,随后陷入沉思。
  “临孜王殿下为何要教红秀承垣王殿下的表字,不应该教他自己的吗?”樊玉溪不懂就问,经她这样一说,樊玉清的眼前彷佛被一层浓雾遮住,什么都看不清了。
  是啊,临孜王怎么会教红秀皇叔的表字?
  看来答案只有临孜王知晓,可她该怎么问才好呢?
  樊玉清瞥了眼红秀,心中的疑惑感越来越重。
  夜里,她泡药浴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菊嫲嫲与雀枝,定要看好门,她可不想再像那晚一样,跟个哑巴炮似的,只能憋着不敢爆炸。
  ……
  清脩堂。
  闻彦之执起茶壶,手腕微倾,拇指轻抵壶盖,其余四指托住壶身,壶嘴低垂,茶水缓缓流出,注入杯中,水声潺潺,热气氤氲而起。
  他将斟满的茶,递给承垣王,闲聊道:“真没想到,那丫头幼时也去过邙山,你说会不会……”
  “不会。”闻彦之话还没有你说完,承垣王像是自我安慰似的,立马反驳:“裳儿知晓我们在邙山的种种,这话,除了你,我从未与旁人说去过,错不了。”
  “那便极巧了,世上当真有这样巧的事。”闻彦之挑了下眼角,拿起他面前的茶,轻抿一口,轻松说道。
  其实,他不是没有动摇过,也许是听到陆彰说起的那一刻,又或是喜欢樊玉清的心思作祟,再或是卜月华从未拿出那枚扳指的缘故?
  他不是没有问过卜月华那枚扳指的事,当时,狄霓衣问了他好多次,还在府内,借着找本闲书的由头找过那枚扳指,见她锲而不舍的样子,他有些烦意,总想着让卜月华拿出来,打发她一下,所以,他问了卜月华一嘴。
  可卜月华却说,当时只觉得那枚扳指漂亮,不想弄脏它,她放在了妆匣中好生保存着,再回去看的时候便不见了。
  他想,既然不见了,那就算了,反正他跟狄霓衣说的是同样的理由,丢了,还能去哪里找。
  “只是巧合。”承垣王信誓旦旦地回道。
  闻彦之努了下嘴,不再表态。
  他又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道:“想必,今日在煤矿看到的那个人,应是太后派来打探的。”
  “嗯。”承垣王摇晃着手中的那杯茶水,尚未开口,喉中发出了一声回应。
  “可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明明要人性命的事,从闻彦之的口中说出,倒显得跟杀鸡一样简单。
  “这是自然。”承垣王邪魅一笑。
  他也是时候让太后一党,消停消停了。
  第44章
  “二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不知不觉,此行已过了半月。
  自从红秀逢人便喊伯涔开始,樊玉清便不想与它玩闹了,特意让菊嫲嫲带走喂养,这一天天,除了在府内吃个冰果,看看杂书,实在无聊极了。
  往年,她来外祖母这里时,总是撒泼打野,别提多快乐了,做了几年的娴静大小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玩好了。
  小时候,只要她不惹祸,怎么玩闹,外祖母都任由着她。
  可她现在即使想这样也不能了,若是被旁人知道临孜王妃是个泼皮赖子,定要惹得皇后给她立规矩,还会给樊家丢脸,到时候得到的,一定是父亲的手板子。
  她还怎么在临孜王府立足呢。
  樊玉清想着唉唉地叹着气,她双手托腮,将自己的脸挤在一起,因脸上被挤起的纹路,丝毫看不出她面上的愁容,与无聊。
  “咚叮!”一阵拍桌子的清脆声音响起。
  “二姐姐,兖州可好玩了,比京华城有意思多了。”樊思远忽然而来,他为自己斟了杯茶,虎咽下,解了渴意。
  樊玉清还是保持托腮的姿势,瞅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兖州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就知道馋她,光说有什么用,倒是带她出去玩啊。
  她心中刚编排了他会儿,又听他激动道:“二姐姐,这最好的地方,就数醉朗轩了。”
  樊玉清双眼失焦:醉朗轩?新开的书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醉朗轩表面是个不起眼的酒楼,实则大有乾坤。”
  “说来听听。”
  见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满是不耐烦的样子,定睛看向樊思远,只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叭叭个没完没了,实在替他口渴。
  “只要在醉朗轩消费五百两,便是有了可以前往地下集市的钥匙,集市里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二姐姐你瞧,这块方向探测仪,便是我从集市上买的,听说很灵验……”
  樊思远看着自己手中的方向探测仪,得意极了。
  哎,她的傻弟弟,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呢,五百两去地下集市买了个……等等!几百两?
  这败家玩意儿,花五百两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啪!”樊玉清迅速起身,照着他的脑瓜子来了一下,不轻也不重。
  原本还在沾沾得意的樊思远,被樊玉清打的,呆愣了下,见她又要抬手打他,樊思远一手抱着脑袋,一手从胸前掏出了一枚戒指,急忙找补道:“二姐姐,我没白花钱,那地下集市有位神算子,不管是前尘往事,还是未来之事,只要有了这枚戒指,便可以找他算卦,真的很灵验,他说我日后定能成为战绩赫赫的大将军……”
  呵!樊玉清气笑了,若是给她五百两,她也能将没的吹成有的。
  她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那枚戒指,仔细翻看了下,什么特别都没有瞧出来,她这傻弟弟还真是傻,这都信,他若是大将军,那她便是未来的皇后。
  樊思远见她没有再次打他的意思,便将脑袋上的手拿了下来,凑得她的身边,继续絮叨:“二姐姐,这枚戒指可不是花钱就能得到的,我在里面碰到了位白胡子老头,他说需得用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才能换到此戒指,要不然,连神算子的面都见不到。”
  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他最值钱的东西是?
  “你用什么东西换来的戒指?”樊玉清疑惑,樊思远身上除了那包黄金白银,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樊思远傲气道:“金锁,我母亲花重金,特意去从玉贯寺佛祖那里求来的,可宝贵了。”他一脸得意,自认为很有出息的样子。
  “……”三叔母若是知道他用好不容易求来的保命金锁,换了这么个玩意儿,非得打死他不可。
  可这世上当真有那么神奇的地方?
  此事,勾起了樊玉清的好奇心,若是真有这么神,那前世的种种,是不是就能知道答案了?
  “此地在何处?”
  “柳巷。”
  樊玉清虽然觉得此事不可信,但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真如四弟弟所说,确实很灵验呢。
  她迫不及待的令人备了马车,让樊思远带着她去瞧瞧,见见真章。
  到了醉朗轩,樊思远率先下马车,将樊玉清扶了下来,就在她捋顺自己飞乱的衣袖时,听到樊思远激动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樊玉清身子一怔,捋衣袖的手也在这一瞬间骤停——
  这个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
  她双手轻按于腹前,欲要施礼问安,却听承垣王道:“不必施礼,我的身份在此还需小裳姑娘加以隐瞒。”
  小裳姑娘?他为何这样叫她?
  樊玉清愣了片刻,稍后轻轻点头,问道:“不知殿下来此,可谓何事?”外祖父与舅舅这几日为了煤矿一事,跟着他们外出奔波,按理说他们应该很忙才对,怎么有空来这里消遣。
  “都说要隐瞒身份,小裳姑娘这声殿下,岂不是暴露了。”承垣王语气温和,略带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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