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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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着樊玉溪日后找个本分的老实人家嫁过去,安稳一生罢了。
  涉及官场,或是那些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皇室子弟,他若疼你也就算了,若是只趁着新鲜劲儿与你勾搭,日后苦的还是自己。
  她知道樊玉溪年纪小,不该以大人的口吻与她说这些,但总归是要跟她提的。
  樊玉清委婉问道:“五妹妹,我平日鲜少与你见面,对你了解甚少,二姐姐如今想问你一句,你可有心上人了?”
  “没有,溪儿没有。”樊玉溪回答的很是肯定,但她眼神闪躲,另一只未被她牵着的手正在使劲的扣着腰封上的带子,分明就是在说谎。
  “无妨,就算有也是人之常情,五妹妹总归要嫁人的,但要嫁就得嫁好人。”
  “真的吗?”樊玉清的话令她放松了警惕,她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樊玉清,卸下了防备。
  樊玉清只见她含羞点头,细如蚊蚋地说道:“原先是没有,现在有了。”
  “可是闻世子吗?”
  樊玉溪原本含笑的眼神一怔,她惊愕地看向樊玉清,问道:“二姐姐怎么知道……”
  她觉得二姐姐好厉害,竟然知晓她的心事。
  还真是……樊玉清将手松开,不再牵着她,多次欲言又止——
  樊玉溪不知道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只看到二姐姐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难道是……
  二姐姐也喜欢闻世子吗?
  可二姐姐不是临孜王的王妃吗?承垣王好像也喜欢二姐姐,但二姐姐好像并不太喜欢承垣王,是因为闻世子的缘故吗?
  樊玉溪的心正扑通扑通地跳的极快,她好害怕啊,害怕二姐姐她……
  “溪儿,你喜欢谁二姐姐都会支持你,但是他不行,他不是你的良配。”
  “为何?”樊玉溪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被承垣王吓到了,二姐姐跟你说,闻世子跟承垣王一样,是个魔头,他会吃人。”樊玉清一提到承垣王便带了些个人情感,说的可怕了些。
  “真的吗?可闻世子会笑……”承垣王不会笑,闻世子还救了她,魔头怎么会救人呢。
  樊玉清:“……”
  她两眼一闭,哄骗她道:“他装的,专门骗小孩。”
  听她说完,樊玉溪的睫毛微微抖动,眼睛扑闪一下,泪珠便猝然滚落,这着实打了樊玉清一个措手不及。
  “别哭了,二姐姐说错话了还不行……”见她认错,樊玉溪抹了把眼泪,轻轻地抽泣着,瞪着眼睛看着她。
  “闻世子大你十二岁,都快能做你爹的年纪了,实在有些……”不合适啊。
  她不忍心再惹哭她,后面看似不好听的话,她没说,“你正直二六,何必呢。”
  他是承垣王的表哥,比承垣王还大几个月呢。
  樊玉溪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借口,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声音断断续续地:“二姐姐,是不是因为你喜欢闻世子,所以才不让我喜欢?”
  “你莫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更何况我早已婚配,断不可三心二意,若是被太后皇上知道,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罪名,你也保不住小命。”
  樊玉清真是被她气笑了,这话她都能说的出来?
  果然情爱误人。
  “实话告诉你,这两年皇上为适龄的皇家子弟选妃纳妾,他很快便有世子妃了,你年纪甚小,还尚未到婚配的年纪……二姐姐只是不忍心看你日后伤心罢了。”
  樊玉清帮她抹去挂在脸颊的眼泪,终是将实情说了出来,趁她涉情未深,让她及时止损。
  第35章
  樊玉溪到底是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是樊玉清在阻拦她,一把拍开樊玉清替她抹泪的手,跑了出去。
  小丫头的脾气还挺倔强,一直到去往兖州的路上,她也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曾与樊玉清讲过,她赌气的看着窗外,只留给樊玉清一个后脑勺。
  之前路上,樊玉溪跟樊思远似的,都叽叽喳喳地,如今这般安静倒是让另一位叽喳公子不适应了。
  他看着五妹妹猫儿似的趴在窗栏上,被窗帘挡住了半张脸,便调头过去问道:“五妹妹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可是累了?”
  她闷声道:“嗯。”这一声实在委屈极了。
  他安慰道:“五妹妹再忍忍,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兖州了。”
  樊玉溪的下巴抵在她扒着窗户的手背上,乖巧地点头。
  樊思远又借着窗帘掀开的缝隙看着二姐姐从另一个窗口看着外面,他便骑马去了她那边。
  刚来到另一侧,他便看到二姐姐阖了下眸子,将窗帘一甩,阻隔了二人的视线,樊思远一手握着马绳,一手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
  怎么姐姐妹妹的心情都很不好似的,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他心中有疑惑,但是他不敢问,生怕再将她们惹怒……
  而此刻,前面骑马的两位‘魔头’,一个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悠哉愉悦的样子,意想不到的是心情愉悦的那个人竟是承垣王。
  闻彦之的脸色异常的阴沉黑冷,整个人骑在马背上很颓废,很散漫,他连腰背都未曾直起。
  今日安静地又何止樊玉溪与樊思远,看着他生无可恋的模样,承垣王嗤笑他道:“你也有今天。”
  闻彦之幽怨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冷声道:“见我心情不佳你很得意?”
  “嗯,毕竟我还从未见过你像吃了狗屎一样,臭脸。”说罢,承垣王又笑了他一顿。
  之前都是他被闻彦之嘲讽,如今逮到了机会,当然要一雪前耻,尤其是今日他在客栈廊道外说的那些话,简直气死他了。
  他也该让闻彦之尝尝被嗤笑的滋味。
  承垣王话音刚落,闻彦之便双腿使劲夹了下马腹,嘴上喊了一声‘驾——’,那匹棕红赤兔马‘噌’的往前飞奔而去——
  他才不要听伯涔嘲笑他呢,更看不得伯涔在讥讽他这件事上如此得意。
  听到马鼻发出的喷气声,以及马蹄哒哒哒地声音,正在挠头郁闷的樊思远猛然抬头,看到闻彦之先行前往了。
  他立刻驾马来到承垣王面前——
  “殿下,世子这是?”
  承垣王的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他脑疾犯了,连带着那匹马也染了狂病。”
  “世子竟然……”有病!这是令樊
  思远惊愕之事,他的新朋友也太可怜了吧,随即,他关切道:“殿下,要不要臣子去瞧瞧世子?”
  怎么能让有病的人单独出行呢,毕竟这个世道又乱又可怕。
  “不必,此刻他需要清静,过会儿你会在兖州城外看到他。”承垣王的眉目温润柔和许多,让人凭空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他都这样说了,樊思远便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侧,这一路上格外的安静,只是时不时的看看身后的马车……
  半个时辰后——
  马队来到了兖州城外,正如承垣王所说,闻彦之正在城外等着他们呢。
  樊思远快马加鞭地来到此刻正抱着臂膀,心情好转了一些的闻彦之面前,方才的跑马令他舒畅了许多。
  “世子殿下,您脑疾如何了,可有好些?”该说不说樊思远作为朋友,这个关心劲实属到位了。
  “什么脑疾?”闻彦之不解。
  “殿下说您患有脑疾,让我不要来追您……”樊思远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他哼笑了声。
  他不知道世子为何而笑,恐怕是他说到了世子的痛处,所以他道:“世子可还有不适?”见世子又哼笑了声,他再道:“这没什么可怕的,兖州的江湖名医多了去呢,到时候臣子定会为您寻得良医。”
  闻彦之咬牙切齿地笑道:“那我先在此谢过远兄了。”
  好,很好,简直太好了,尧瑢合这个头疾发作会变成疯子的人,竟然如此造他的谣,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他若是再理他,他就是孙子!
  闻彦之的一句远兄,又让樊思远痴醉了……
  片刻后,承垣王带着马队来到了城门口,冲着又黑了几度脸色的闻彦之挑了下眉,带着七分嘲讽,三分不羁。
  随后,他收回目光,过了关卡,往城内走去——
  也就一会儿,闻彦之跟了上来,在他不经意间,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又跟没事人一样与他并肩而行。
  就这一脚,令先前面带笑意的承垣王打回了原型,挂上寒冷的眸光杀了他一眼,随即,也踹了回去。
  幸得闻彦之眼疾手快,但他这一脚踢在了马腹上,惹得马儿因疼痛抬起前蹄上扬了一番,令闻彦之差点滚落在地,好歹他还有点良心将人给拉住了。
  否则,闻彦之绝对摔个狗啃泥——
  闻彦之还未缓过劲儿来,瞧他毫无防备,承垣王再来一脚,终于踢对了地方。
  “啊——伯涔,你想让我提早见阎王?”闻彦之弯腰扶了下被他踢中的小腿,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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