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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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展昭才开口唤了声,只见白玉堂对周围万物视若无睹般直冲冲奔他而来,跨在腰侧的画影摩擦着锦袍作响,亦透着汹汹气势。
  展昭立在原地心想: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啊?
  白玉堂沉寂了多年来的焦躁,如同开始往外淌水的泉眼般噗滋一声冒了出来。
  展昭趁着白玉堂已经走到身前隔绝了旁人的视线,伸手一把抚上他胸膛前的衣袍,神色忧心道:怎么?迟勒跑没影了?
  展昭的手没用力,只是轻轻拂落在他身前的衣裳上,隔着微许的距离才能贴上他胸膛,白玉堂却仿佛感觉到自己最脆弱的心脏正被人牢牢攥在手心。
  白玉堂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起来,唇角动了一阵,快到嘴边的训话竟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周围数个禁卫军和皇城司的人一边继续低头寻找线索,一边偷偷打量着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都舍不得走得太远。
  大伙虽然都知道他二人在开封府当差,可传闻白玉堂当初上汴京就是为了找展大人一较高下,为此更是盗走了开封府三宝,惹得展大人连夜跋涉奔至陷空岛拿人。
  如今两人到底冰释前嫌了没有,他们这些人谁也说不准,于是一个个都忍不住好奇心注意着白展二人这边的动静。
  白玉堂一把握住展昭的手,展昭一怔,顾及不远处的人有些多,神色紧张,急着就要把手缩走。
  白玉堂指节用力,展昭只来得及滑出一半的手被白玉堂突然攥住了指尖脱离不得。
  白玉堂对展昭低声耳语,话音落在展昭耳畔又显得格外咬牙切齿:这里才炸过一次,谁准你亲自过来的?危不危险?
  展昭撇开脸,躲开对方滚烫的呼吸轻推了人一把:白五爷你快走,这么危险。
  嗯?叫我什么?白玉堂夸张的要鼓眼睛,要不是看周围闲杂人等太多,白玉堂非的让展昭尝一尝教训!
  展昭躲避他视线,无奈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在白玉堂俊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你瞪我,展某都没计较!
  等会让你计较,先跟我出去。白玉堂拉着人把手放下,不动声色的扣住了展昭的肩膀。
  他才转过身,不远处的一众禁卫军纷纷收回视线,耷拉下眼皮假装各自忙活,还顺带抹了抹额头的汗。
  展昭被白玉堂带离了坍塌爆炸的现场,蒋平和宋莞好笑的看着出来的两人,展昭面皮一热,忍不住侧身对白玉堂抱怨:你这做的什么事?就展某的命金贵?
  白玉堂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展昭眯眼危险的盯着白玉堂看了半晌,直到蒋平摇着扇子走过来准备圆场,展昭突然转身下令,将还在里边的人都撤了出来。
  白玉堂双手环胸看着四周,暗想破坏成这样恢复起来都得要好些时间,这一切都得如实上报给皇上知晓。
  留下皇城司的人继续在这周围看守,几具焦尸披上白布一道被禁卫军带回,连同从坍石下翻出来的数箱已经被损坏的兵器。
  一行人翻身森*晚*整*理上马,扬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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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文。
  第218章
  回程路上, 白玉堂已经将迟勒捉拿归案的消息告知了展昭。
  宋莞就骑马跟在展昭另一侧,白玉堂双手拉住缰绳往后仰身看了眼宋莞,认真对展昭道:迟勒趁乱骑马原已跑出了城西门, 还是三师姐亲自帮忙将人拿下的,可算是大功一件。
  展昭点头,瞬间又愣在马上,下一刻突然偏头睁大双眼盯着白玉堂,不敢置信的问出声:谁帮忙?
  白玉堂昂首眨眼, 还挺自豪的:三师姐啊!
  展昭没空理会白玉堂这莫名的自豪感,转头就去询问宋莞:大师姐,三师姐来汴京了?
  我并不知情。宋莞沉默片刻后淡淡摇头,心里却知道三师妹会下山定然也是来看白玉堂到底是何许人的。
  展昭侧过脸来无声的盯着白玉堂看。
  白玉堂又悠悠掀着唇角冲展昭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接道:二师姐也一起来的。
  展昭心里嚯了一声, 这下好了,三位师姐齐聚开封府了, 看你白耗子还这么高兴, 丝毫没一点危机感的意识!
  萧蹊南请来的医馆大夫都留在城郊外, 公孙策跟着禁卫军领着那几具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先回府衙。
  宋莞也打算先行离去找周苒和陆嫔。
  临近傍晚时越长信才得空只身前来, 带来了皇上旨意, 展昭将城郊的事情都移交给皇城司接管, 然后和白玉堂一行人才回到府衙。
  包拯这时已经从皇宫回来, 看来迟勒的事也已尘埃落定。
  包拯回来后让包兴将白玉堂和展昭请进书房, 公孙策正站在一旁。
  日落前公孙策刚查看完尸体, 这些人身上均有致命伤,应是生前经历过一场激烈打斗被杀的。
  白玉堂听完将严昀和裴墨夜探庄子的所见所闻跟几人说了一遍。
  包拯拂须不语,公孙策思衬道:只是眼下无法确定这些人身份,包大人说从迟勒那也没审出跟他交易的那方人的身份。
  白玉堂从城西离开时已经将雪昙丢了出去查探那些失控的烈马具体从何而来, 他拱手问道:皇上有何命令?
  迟勒收押于大理寺监牢,判三日后闹市腰斩。包拯沉声道:户部侍郎吕华于同日闹市中斩首示众,告示都贴出来了。
  收于户部库房的刀枪剑戟和盾牌都是迟勒用来滥竽充数的次品,户部侍郎吕华参与其中,连御寒的棉服为了增加重量都掺和了泥沙在里面,至于真正的货物早就通过雷震镖局运出城藏在庄子里或偷卖了。
  白玉堂和展昭从书房离开一路往后院走,稀疏的灯笼光影划过二人并身而行的肩背。
  展昭才进房门在桌旁坐下,忽然面色难看的捂了捂腹部,又躲着在更衣的白玉堂偷偷平复着呼吸。
  白玉堂回过头来看见展昭微微躬着背,疾步走近低头去看,忙着急问道:怎么了?
  展昭见白玉堂被自己吓得脸色微白,不由哭笑不得,唇角扯出一抹尴尬,饿了,一天没吃东西。
  屋檐下的灯笼随夜风轻旋,昏黄又显得迷离的光影将房门前的道路照亮,冒出院墙外的枝叶在模糊的夜色下摇摇荡荡。
  白玉堂从包拯书房离开后原本已经恢复了心情,哪知今日展昭只顾着忙于城郊的事,他不过是小半日不在人身边,这臭猫就连一顿饭的功夫也舍不得让自己歇下。
  你让爷怎么做才能给你长长记性?嗯?白玉堂伸出手微微抬高展昭的下颔,食指勾住他下巴,指尖动作轻柔又富含危险的滑动了一阵。
  二人四目相对,展昭显得略微干涩的两瓣嘴唇忍不住抿紧。他双肩往前微倾,缓缓仰起了头,眼波潋滟,撩人心扉,这副模样落在白玉堂眼里显得怪可怜巴巴的。
  展昭顾不得房门还大方敞开着,忙伸手搂住白玉堂的腰,面色虽薄红却依旧坚持着当下的举动,轻声说:你别气。
  爷气什么,饿得是展大人你自个的胃,自个的身子。白玉堂怕自己心软,忙松了展昭的下巴,瞥开视线后重重一哼,双手垂在身侧由展昭继续搂着自己,他也不贴过去。
  这般讨好竟然没用。
  展昭敛眸想了会,突然靠近轻轻将脑袋撞进白玉堂怀里,活脱脱像只打着滚索要东西吃的猫,又娇气又可怜。
  白玉堂心里的滋味一时真是无法形容,有种无可奈何的甜蜜,叫他无法自拔,可他偏偏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真是难为你。白玉堂忍不住抬手抚在展昭发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闷笑道:还抱着不松手,爷怎么去给你拿吃的,待会叫王朝他们看见了怎么办?
  展昭闻言果然抬头歪过身往门外看了几眼,王朝马汉他们这会倒还没进院,只不过隔着晦涩昏暗的夜色,对面屋檐下的的确确站着一个人。
  展昭不禁屏息凝神,缓过来后才戳了戳白玉堂,低声问:庞煜今晚就从太师府回来了?
  这小子怕是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白玉堂笑着回了句,顺手给展昭倒了半杯水放在他手边,又多嘱咐了声:润润喉咙,别喝多了。
  说罢转身踏进夜色给人觅食去了。
  白玉堂一走,庞煜就从那边屋檐下慢吞吞的往这边挪,他刚上了台阶,一身从太师府新换回来的锦绣衣袍就逐渐在灯影下显现了出来。
  庞煜站在门口探头喊了句:展大人。
  展昭疑惑了一声,睁大眼睛看过去示意人进屋说话,即使方才屋内的那一幕也许被庞煜都窥见了,但展昭这会坐在桌旁仍旧面色不改,说:怎么连夜来了?不多陪陪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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