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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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勒被戴上了手铐脚铐,白玉堂押着人才抵达宫门外,就看见不远处裴墨虽面色苍白,手上却死命用力阻止杀意泛滥的严昀向他们这边靠近。
  二人昨日夜探城郊庄园,裴墨身受重伤,如今还是勉强行步跟着严昀而来,严昀虽然无碍,却在得知迟勒失踪后气的直接想去大理寺监牢玩剥人皮泄愤。
  眼下不宜多谈,裴墨递给白玉堂一个带人快走的眼神,皇城守卫也已经进去通报,未过一会,慕薛亲领一队禁卫军前来,将迟勒押解进宫。
  走之前,慕薛让白玉堂先赶去城郊,这是皇上的意思,皇城司的人也已经在户部库房核对军需账目了。
  白玉堂回头去看严昀,虽然不知对方为什么看见迟勒会这么失态,但是想亲自手刃迟勒的念头白玉堂今日已经忍耐过好几遍了。
  他对迟勒说的善恶一念间,踏错一步堕入深渊,何曾不是想让自己当时冷静下来,即使这个结果姗姗来迟,但迟勒终将会受到应有的刑罚。
  白玉堂走过去,将裴墨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怎么如此狼狈?
  裴墨苍白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松开严昀的手摁着腰腹不敢用力却又控制不住的躬身咳了几句,拼命忍住从肌理渗进筋络直蹿向心脏和脑门的疼意,喘了几口气才回白玉堂:昨夜大意了,幸好庞统不在,否则真是给将军丢人了。
  严昀很快扶住他,又不甘心的偏头盯着宫门看了会,转头对裴墨狠声道:回去好好躺着。
  裴墨倚在严昀身旁,由人搀着走,二人步履缓慢。
  秦蛟川和雷震镖局的当家人当夜出城后直奔郊外庄子里,不知道联系了暗藏在汴京城内的哪方人马开始转运藏在庄内的各种军备物资。
  对方高手众多,裴墨和严昀原就是分开行动,为了方便查探,带的人手本就没几个,后来又遣走几人进宫联系千城向皇上禀明庄内物品的情况属实,哪里知道后面直接见证了两方私下交易的场景。
  否则今日城郊爆炸和丛林火灾一事也不会发生,秦蛟川不会被逼得狗急跳墙,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想纵火销毁掉一切,自食恶果。
  亦或者将一切炸毁本就是准备丢下他们一逃了之的迟勒下达的最终命令。
  白玉堂得知了前因后果,也不想再继续留在两人身边碍事了,他面无表情的拱手告退,恨不得凭空化出一双翅膀飞出城门,眨眼就能直接落到展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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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五爷,展大人,你俩就给我甜甜蜜蜜吧!
  第217章
  汴京城南城门外, 萧蹊南调派来的手下在两城巡检司官吏的支持下正在搭建粥棚和安置棚。
  这会已经临近未时末,公孙策上午听见动静就带着吴书和出了城治疗伤员,直到现在才得了空在凉棚里歇下来。
  二人坐在方桌旁, 一边望着展昭什么时候回来,一边将需要用得上的药材都捣拾好。
  宋莞和蒋平抵达城门口被放行后借了两匹坐骑去找展昭了,只将徐庆留在这里给公孙策帮忙抬伤患。
  逐渐偏西的骄阳搁在树梢尖,热风席卷着刚刚煮好的米粥清香肆意飘荡。
  公孙策抬头望了眼凉棚外,见萧蹊南的手下正组织着行动无碍的城郊受难的百姓们上前领粥。
  徐庆跟着一起前前后后忙活了几个时辰, 加上阳光软绵绵的落下,让人困极了,正眯着眼坐在凉棚外抱着胳膊打盹。
  两城巡检司的那二位大人见越长信迟迟未归,开封府展大人这边也没有消息传来,面上难掩焦急之色, 眼下只能听从公孙策的建议将受难的百姓先安顿好,以免届时皇上降罪。
  萧蹊南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走近凉棚里, 放下后将桌上的药材收至一旁, 示意公孙策和吴书和先吃东西再忙。
  吴书和温和的笑着给萧蹊南道谢。
  公孙策这会也确实是饿了, 他舀了几勺细滑白嫩的米粥, 闻着香气突然低头看了眼, 这才送进嘴里。
  雪白的米粥, 里边就加了糖, 一入口便能尝着甜蜜的滋味, 公孙策用了小半碗, 慢条斯理的搁下勺子看向萧蹊南,眼中华光微敛,淡笑道:萧大少爷当真舍得,这是萧家粮铺里上等的秋诺白。
  萧蹊南俊毅的脸庞上剑眉微挑, 嗓音平淡如常:汴京城的百姓们对萧家生意多年以来的支持,萧某铭感于心,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公孙策颔首浅笑不语,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只听外面扬起一道熟悉又格外张扬的喊声。
  萧蹊南!
  徐庆浑身一抖,陡然从酣睡中惊醒,睁开茫然的双眼,眼眶微红的盯着不远处的白玉堂。
  坐在凉棚内的三人也是纷纷一惊,吴书和顾不得其他抱着碗从门口先溜了,带起一阵燥热的风直扑向徐庆脸庞。
  徐庆眯着眼睛,费力的喊:老五,你吓人做什么?
  萧蹊南看了看公孙策,随即抹了把脸起身转头走了出去。
  白玉堂从城门口畅通无阻的通过,发现城外帮着搭建简易屋棚的百姓干得热火朝天,一边露天的几口大铁锅里正咕噜咕噜沸腾作响,散发出香甜的米粥热气。
  一旁受到火灾牵连的苦难百姓在巡检司官兵的看护下三三两两的同熟识之人席地而坐,正喝着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甜粥。
  应说在萧蹊南的参与下几方安置的及时,虽然城郊百姓痛心大火烧毁家园,可能劫后逃生又无比庆幸。
  萧蹊南刚从凉棚里露身影就被白玉堂的视线敏锐的捕捉到,他长腿一迈,疾步走过去。
  萧蹊南看到走来的人只感觉两端太阳穴突突直跳,可仍旧神色未变的咧嘴应着:白五爷。
  白玉堂指了指他:你没把迟勒、秦蛟川看住这事爷先不计较,猫儿呢?
  徐庆缓足了精神起身,公孙策正好端着空碗走出来:白玉堂,你家的人怎么反倒来问旁人了。
  徐庆骨碌转着眼睛,闷嘴不说话,有点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萧蹊南站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用眼神暗暗祈求公孙先生您别火上浇油了,没看见白五爷脸色难看的要拔刀砍人了吗?
  公孙策倒不畏惧,白玉堂要是连这点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没有,那才真是叫他看走眼了。
  白玉堂被公孙策憋的半晌没吭声,俊美容颜渐浮寒霜,抿紧的唇角隐隐轻颤,良久才泄气般缓和了语气:先生,我都快急死了!
  你四哥和大师姐早就追过去了,别担心。公孙策真怕人在自己面前急出个好歹来,届时都没办法跟展护卫交差。
  萧蹊南才想起来大事,问:你怎么得空来了,徐三哥说你们在太尉府寻出条地道,找到那些人踪迹了吗?
  秦蛟川估摸着早葬身火海死无全尸了,至于迟勒,人抓着方才就已经送进宫,皇上要亲自审问。白玉堂回答完不给三人继续询问的机会,转身就走。
  白玉堂翻身探上马背,一语不发,落鞭夹紧马腹便飞驰向了官道。
  后面反应过来的巡检司指挥使大喊:我最后一匹马啊!
  另一人痛心疾首:什么都没干成,还损失惨重!
  燃烧殆尽的丛林冒着滚滚浓烟,岩石被烈火炙烤后在日光下隐隐透着红光。
  展昭指挥身边的禁卫军、巡检司、皇城司三方人马开始围绕着爆炸后坍陷的地方逐步搜查。
  好在火药均被引爆燃烧殆尽,一路未发生其他意外,禁卫军在破壁残垣下发现了几具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
  展昭命人一一挪出来放在碎石地上,又有人抬着几筐像是破铜烂铁一样的武器出来请他去看。
  迟勒这些年来偷梁换柱偷换出来的各种军需都藏在此地,又通过雷震镖局转运他处售卖交换。
  展昭沉重的看着陆陆续续被人抬出来的尸首,叹出一口浊气,跟着禁卫军走进坍石之后,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周围的百姓承受这无妄之灾。
  蒋平挡着宋莞的视线,示意人离开碎石地往一边走。
  白玉堂打马而来,落地后一丢缰绳,只看见宋莞和蒋平的身影,心急的问:四哥,猫儿呢?
  宋莞见他呼吸不顺,心急如焚,眸色微微闪了闪,抬手往坍陷烧毁的屋瓦残墙后一指:正跟人在那边呢。
  白玉堂忙点头应了,目光从不远处碎石地上摆放着的几具焦尸上一扫而过,他强压下一瞬间紧跳了起来的眉心,踩着乱石急匆匆寻人去了。
  展昭站在焦黑的墙角里,深蓝色的衣摆处绣着的白玉兰都不知何时沾染上了几抹黑印,白玉堂走来,几个四处寻找线索的禁卫军忙站立冲白玉堂拱手行礼:白大人!
  展昭闻声连忙转头,凝沉了几个时辰的双眸在见着来人时如清波一漾而过,透亮明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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