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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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的超话从此和#感情变化#离不开了。
  特别是离开节目后,其他的几位嘉宾还总喜欢在他的微博下留言或者是和他之前发的某些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动态进行互动,导致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越发嚣张——每天不是闲的蛋疼的预测他和裴行之什么时候分手,就是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去猜测薛烬和裴行之分手后下一任会是谁。
  薛烬无语了。
  他本来想着冷处理,专心去处理短视频平台签约和新媒体公司递来的合作企划,然后和齐弘远讨论各个方案的前景和利弊。
  但没想到就算他再怎么冷处理无视他们,那些人也顺着节目组和一些其他的渠道找上了他的联系方式,并且以商务合作这些烂糟又不好拒绝的理由加上了好友。
  他们的理由各有特色。
  桑渝白总喜欢以“介绍工作”为由约薛烬出门,但介绍的工作都是自己家族产业下的。
  周青石则是来请教算法方面的专业知识,名号打的是很尽职敬业,态度也很谦虚,但是——薛烬很想回他一句网上随便找个ai搜一下都行。
  温叙言和他说自己的咖啡屋里又出了新品,蛋糕也上新了,加了薄荷下去口感很不一样,薄荷叶是薛烬送的那盆里摘的。
  宋锦年约他去攀岩去健身冲浪……陆景和倒是直接很多,薛烬对此很是欣赏,问都不问就甩上一张联盟游戏的内场票二维码然后说入场时直接扫码就可进,薛烬反手转发给萧如玉,把这人给激动得玻璃杯都摔碎了好几个。
  但是没想到他和这些单方面小小喜欢过他的嘉宾的聊天记录,还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发到了网络上。
  舆论,再一次沸腾!
  #薛烬与多人暧昧
  #薛烬温叙言死灰复燃
  #薛烬为什么辞去工作
  #薛烬吃裴行之软饭
  #薛烬和陆景和线下约看比赛
  越看越烦,越看越糟心,薛烬赶紧关掉手机上的热搜给自己点了几根香放在房间里去去晦气。
  但没想到,那一晚,他和裴行之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矛盾。
  第77章
  咚咚咚。
  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薛烬本来正静气凝神地盘腿端坐在地毯上冥思, 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屋里的寂静后不禁皱了皱俊眉,心跳也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心慌, 然后就开始接连不断地遭遇坏事,比如刷牙在下唇里刷破了几个血淋淋口子,换衣服时才发现最喜欢的衬衫被衣柜里的扣子刮破了,出门买早餐还被楼下骑车不看路的大爷给撞了——真是祸不单行。
  特别是在打开手机后, 他还发现了网上喧嚣四起的话题,和被恶意评论和评价的聊天记录图。难怪一路上被某些人指指点点的……
  为此, 他还专门去超市里买了包香和香炉, 希望能通过燃香去去莫名上身的霉气。
  咚咚咚。
  敲门的声响更大了,也许是等的人开始不耐烦了。
  腿边的香炉白烟袅袅, 薛烬缓缓睁开眼看了好几眼才勉强压住眉宇间的不耐起身开门, 在视线里彻底看清眼前之人后他又迅速换上了较为温和的表情, “今天怎么来了?”
  今天是周四, 在薛烬的记忆里,裴行之这天晚上一般都会开会到晚上十一点多, 怎么现在不到十点就来了?
  裴行之打开门时没有错过薛烬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与反感。他很敏锐, 往日里他靠着这份出色直觉的观察力在商业和社交里大杀四方, 永远占据着主动的地位, 但有些时候, 他也痛恨自己的敏锐。
  比如现在。
  他一瞬间不知道薛烬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很烦躁, 裴行之也下意识烦躁起来,但想了想,又忍不住在心底开始自嘲起来——也是,被他发现了还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藕断丝连,薛烬确实应该心虚。
  裴行之绷着一张脸, 毫无表情的进了门,然后不着痕迹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才在床前的沙发上落座。
  这是他第六次进薛烬的房间,据薛烬说,这是他新租的房子。
  不到四十平的房子,一室一厨一卫,空间不大,采光和通风也不是很好,哪怕是正午也晒不到两个小时的太阳,湿气偏重,但胜在家具还挺齐全的,薛烬觉得性价比不错就定了。
  在薛烬转身给他找矿泉水时,裴行之忍不住看了几眼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香炉,他沉下心,冷下声问,“这个是什么?”
  薛烬关上冰箱门走了过来,“这是香炉。”
  裴行之下意识问,“谁送的?”
  薛烬说,“自己买的。”说完后他又觉得裴行之的语气十分的不自然,好像压抑着些什么,连带着他的心也开始沉了下去,“不是,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别人送的呢?”
  裴行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亮屏幕,然后转向薛烬,“因为这些。”
  当视线里再次出现那堆被恶意裁剪评论和黏贴对比的聊天记录截图时,薛烬再次皱紧了眉,温和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凌厉,语气也变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裴行之看着他,“不然呢?”
  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了薛烬用尽全力压下的不耐。
  他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到裴行之面前的茶几旁,冷着声音,“裴行之,你要是真的想问,就请直接问,无论是什么事情你最好都直接说,对你对我对别人都好,我不希望你拐弯抹角的说些什么,我怕我听不懂,我也怕你听不懂。”
  裴行之抬起眼皮,“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想假装不懂?”
  裴行之也被薛烬极为罕见的冷脸给激怒了心底压抑了大半个月的火气,说话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夹枪带棒了。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从小到大也不会被别人要求的好脾气。
  而且自从他和薛烬在恋综没几天后关系逐渐变得亲密,他再也没有被薛烬这样子对待过,怎么可能不恼火呢?——甚至只要联想到薛烬现在对他这么苛刻的态度,与在热搜聊天记录里,从字里行间就可以揣摩出他对别人那副时而温和时而调笑的模样……裴行之心头的火,那是越烧越旺。
  见薛烬闭着眼睛没有回应,裴行之冷笑着用力挥开眼前的水瓶,“为什么不说话?是被我戳中心思了吗?——离开了节目组,发现我太忙了,于是就今天找这个旅游,明天找那个吃饭,后天还在网上和那谁谁看比赛,薛烬啊,你的本事可真大啊,是不是没人围着你转,没人捧着你,你就不舒服?”
  瓶子落地,砰的一声,砸在裴行之的脚上,也砸在薛烬的心坎。
  薛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想说“不是,我那只是客套。”却在不经意间又触到了那几个口腔溃疡的伤口,疼痛感炸得他眼眶发颤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甚至连冷静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裴行之见他不说话,更是认定了心中所想,心脏酸的快爆炸了,还是拼命地在嘴上不饶人,就好像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挽回自己可怜可笑的尊严,“薛烬,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藏在床底的红粉知己排队等着你分手?啊?”
  薛烬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好半天才缓过疼痛的劲来,“等等,我觉得你现在很不理智,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等到冷静时再开口。
  但后半句话被裴行之直接打断,“不说话?凭什么你叫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嘴长在你自己身上,你为什么不会为自己辩解,偏偏要我管住嘴不说你?”
  他狠狠的抓起脚上的水瓶往沙发上一砸,“你说啊!说啊!为什么不说?!!”
  薛烬捂住了脸,当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过于激烈的情绪在他脑子里疯狂的冲击着大脑皮层的感知神经,压得他又麻又疼——他不喜欢吵架,也不会吵架,所有愤怒的情绪在他身体里如果超过了一定的阈值,他就会产生这种应激性的头疼和眩晕。
  这次甚至会感觉恶心……
  等到靠着墙壁坐下缓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薛烬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对肢体的控制,但转眼一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灯泡亮得刺眼。
  茶几上,是一个被打翻又被扶起的香炉。没有燃尽的香歪斜在玻璃桌上。
  白色的灰烬洒了满桌,还有一个垒起的尖角山峰,就像薛烬常在梦里见到的雪山……
  雪?薛烬撑着墙壁站直身体,他开始漫无目的的想,现在,要去到哪里,他才能看到雪?
  好像要去欧洲吧,瑞士?还是英国?可能得是芬兰吧,顺便去看极光?……那德国,要去吗?
  手机铃声响起,思绪戛然而止,薛烬没有看清来电上面的联系人就接通了,杨启芳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传来,“小烬,可以帮舅妈一个忙吗?舅妈刚才梦见你弟弟了,他说他在地下好冷……”
  薛烬挂了电话,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两把冷水脸,才感觉自己的神志似乎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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