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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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贞!”
  “母亲!”
  樊玉清见他面色变得恐慌起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父女俩人飞奔而去,可还是比不过那把飞驰的匕首快。
  就在他们以为陆良贞即将要丢掉性命的时候,一道黑色高大的身影将飞驰而来的匕首劫持在了空中。
  第80章
  忆往昔。
  那位身材魁梧,袭着一身黑色蟒爪锦缎衣裳,头戴玉簪冠,左腰侧悬挂明黄色绳带缠着的玉瓶鼻烟壶,脚上踩着褐色高筒靴的男人,是他。
  原来不是他要杀害母亲,他是想要劫下那把欲要刺入母亲胸前的那把匕首,前世他应是来不及了,这一世她亲眼目睹了全程,是他救下了母亲。
  从一开始她便是错的,大错特错了。
  “唔…”口鼻上被帕子捂住,她极力挣扎着,难道又要像前世一样,丧失性命吗?
  罢了,只要母亲没有死就好,如果她死了就当是作为误会他的惩罚吧。
  忽的鼻上紧按使劲的那道力气消失,她急促喘息着,蓦然抬头,瞧见她的亲生父亲遏制住了那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
  他让手下将黑衣人待下去盘问,今日之日绝非巧合,这些黑衣人就是冲着她们母女俩来的,这是预谋。
  樊玉清缓过神来,疾步跑到母亲的身边,她紧紧地抱住母亲,心里的那股空虚瞬间得到了填满,母亲活下来了!
  “小裳不哭,母亲没事。”陆良贞自己都尚未从刚才的杀戮中走出来,但她看到女儿着急的模样实在心疼,只好按捺下自己心中的害怕,安慰女儿。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她的视线很难从尧瑢合的身上离开,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夫人客气了,您是小裳的母亲,日后也是我的母亲,既是一家人何必言谢。”话毕,他再次看向手中的这把红宝石匕首。
  他心中疑惑,想起樊玉清之前说的话,她应是看到他前世手中拿的就是这把匕首,可他当时应该不认识她,可这把匕首又是怎么会像今天这样突然冒出呢?
  他的东西向来保管的很好,尤其是这把匕首,他向来是随身携带,绝对不可能落入他人的手中,除了闻彦之他们,鲜少有人知道这把匕首。
  樊玉清从母亲的怀中退出,母亲帮她拭去满面的泪水,温柔地眼神给予了她很大的安慰,她一时都忘了那个救下母亲的男人。
  若不是母亲方才与他道谢,她怕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杀戮中,她转身欲要跟他说声谢谢,却看到了那把匕首。
  “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锁在暗匣里了!”她十分惊讶,为了母亲的安危,她特意将这把匕首锁在了床下板砖下的暗匣了,除了她与雀枝末雪,无人知晓啊,她们俩个人又不可能背叛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前世,这明明是他贴身之物,若不是他亲自取出来,谁人敢近他的身?
  这一切好像又陷入了谜团。
  “到底是怎么回事,审一审那些这些不知道为谁卖命的人不就知道了。”柳珩虽然不知道这把匕首的事,他也看明白了,这把匕首与她们母女的死脱不了干系,他怎么可能任由旁人杀害他的妻女。
  此事,他需得查清楚才是。
  “你小子也别闲着。”柳珩扫了眼方才救下陆良贞的男人,还是好气,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
  尧瑢合哼笑,若不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与小裳的关系,他绝非给他好脸色。小子?什么时候奴才也敢跟主子乱叫唤了。
  他没有理会他,而是牵上樊玉清的手欲要离开这里,匕首的事他必须查清楚,否则他们两人之间的嫌隙,便不能全部缝补好。
  “嘶!”陆良贞跟在他们身后一同离开,可她已经被方才吓得魂魄失了半缕,没有注意到脚下,险些跌下台阶,幸亏柳珩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母亲可还好?”樊玉清听到声音,回去关心,见母亲摇头她放下心来。
  府内的这场杀戮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方才喊叫呼救的声音了然消失,换来了府内的一片平静。
  “母亲,您看到了吧,陆良贞婚前失贞,婚后不知廉耻与男人厮混,此等女人,儿子已经忍了十六年,这下恐怕是忍不下去了。”
  樊保澜安顿好宾客后带着樊家的众人来到了秀台,他与老太太说起此事的时候,老太太实在不愿意相信此事,游氏等人也在附和说着陆良贞绝非这样的人,如今亲眼看到,她们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说多错多,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陆良贞迅速撇开胳膊上的那只手,走到老太太面前欲要解释,却被老太太打断:“良贞,老身信你,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事实便是如此,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老太太对她们母女掏心掏肺,到头来却被骗了。
  还有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早不说晚不说非得趁着老太太的大喜日子说,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啊。
  “老身知道了。”老太太满脸失落,更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扫了眼满眼愧疚的好孙女儿,差点没坚持住,好在游氏在她身侧搀扶着。
  “老太太理应知道,若不是当年樊公从中阻挠,如今您的儿媳,大概是本相的妻子。”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方也好,时间也好,他本不想多嘴,可他看到自己的心爱的人被这么多人对峙,他难以忍受,他还从未忍过别人。
  他说起以前的事,老太太确实无话可说,当年如果不是夫君极力要求陆彰的女儿做儿媳,他们大致也是分不开的。
  她当年特意去打听过陆良贞,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可夫君坚持如此,为了保住樊家荣耀,就必须与当时圣上最看重的陆家联姻,此事她便没有再跟旁人提起。
  只是她没有想到,陆良贞竟然早已有了身孕,若是这件事她早有耳闻,即便樊家败落,她也绝不会同意与陆家联姻。
  “今日的杀手是你安排的。”这么想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除了樊保澜,柳珩想不出第二人了。
  “是又怎样,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还留着作甚,还有这个野种,从她出生那日起我便想要掐死她,若不是老太太喜欢她,她还能活到现在?”
  这一刻,樊玉清的天都塌了。
  她知道父亲从小就不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会从他的嘴中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怀疑过任何人都没有怀疑过他是那个凶手。
  天哪,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这把匕首你是如何找到的?”她夺过身侧男人手中的红宝石匕首,快步向前,字字句句都是质问,既然已经闹掰了,何必再假惺惺的。
  “两个月前,若不是想要劝你早日出嫁,于我樊家有利,我还瞧不到这把匕首呢,既然你不嫁,那便让你们做一世仇人好了。”事情败露,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左右不过这几人不会放过他,不如破罐子破摔。
  若是这个野种记着老太太对她的好,心疼老太太,樊家他们就不会动一丝一毫。
  原来是他,自己拼命想要讨好的父亲,原来是他杀了母亲,他还妄想嫁祸给尧瑢合,使得他们决裂,真是好心思。
  不知何时起,也许是他在绛雪阁打她那一巴掌起,樊玉清心中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慢慢开始消逝了,直至现在,她终
  于将他当做了仇人。
  樊保澜设计陷害承垣王,被末风等人抓捕,老太太实在无话可说,本就苍老的脸上,瞬间显得更加老态了。
  “祖母……”樊玉清不舍得老太太还有游氏她们,她不是樊家的孩子,令这些最爱她的人失望了吧。
  她随着母亲跪拜老太太,这些年承蒙老太太的照顾这才得意在樊保澜与凤鸢的压迫下好好生活。
  人不可忘本。
  回到流裳阁,她环顾四周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满眼的不舍,真希望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舍也无可奈何,总归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
  “二姐姐。”樊思远与樊玉溪前来与她告别,弟弟妹妹都是感性之人,哭成了泪人。
  她替五妹妹试去泪水,含笑看着哭得正伤心的四弟弟。
  “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
  “二姐姐,我明明与二伯父在一起,不知道为何,他就安排了刺客,若是没有这些刺客,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她知道,樊保澜早已决定好今夜行事,许是早就安排好了。
  “我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总有一日我会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她快速收拾行李,掩盖心中的落寞。
  樊玉溪从身后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尽数抹在了她的身上。
  “溪儿不要你走!”
  “溪儿,殿下会认你做义妹,日后没人敢欺负你,至于闻彦之,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她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后脊,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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