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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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静静地等待着那道不知道将她许给谁的圣旨,现在她只求着皇后看到她反性的一面,觉得她不适合做个贤良淑德的王妃才好。
  来到凤鸾殿,樊玉清不像以往谨小慎微,不起人眼,她随着母亲声音嘹亮的给皇后问好,尽量表现的有失文雅,令皇后讨厌。
  “请起。”许是先前樊玉清冲入战训场地挂念尧光祈的缘故,皇后对她可是越看越顺眼,又因为知道她如今复声了,更是欢喜。
  可心中却在暗暗懊恼,她当时怎么就非得劝儿子换个王妃呢,还使她与儿子生了嫌隙。
  如今啊,谁反对都不行,这个儿媳她要定了。
  “玉清。”皇后伸出手拉她到凤椅的边上落座,愉悦道:“身子可好全了?”然而又给陆良贞赐了座。
  “回皇后娘娘,臣女都好全了,多谢娘娘挂心。”樊玉清假笑着,她看着皇后温柔的语气,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那便好。”皇后令身边的宫女将御膳房送来的酥油茶拿来,趁着这个空隙,她笑着问道陆良贞:“尚书令夫人,一路可劳累?”
  陆良贞起身施礼后回应:“承蒙皇后娘娘挂心,臣妇不累。”皇后满意的点头,请她落座。
  这时,小宫女端着酥油茶弓着身子来到樊玉清和陆良贞的面前,请她们品尝,陆良贞刚接过便听到一道‘呲嚓’的声音,抬头望去,竟是小裳将酥油茶打翻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她即刻放下手中的酥油茶请罪,得罪皇后可不是闹着玩的,小裳怎么这么不小心。
  樊玉清知道自己惹了祸,她方才故意没拿稳,将温热的酥油茶打翻了,还溅到了皇后的身上,看到母亲跪下请罪后,她也跟着跪下伏在地上,大声请罪:“臣女一时手滑,请皇后娘娘宽宥!”
  “不碍事,你们起来吧,本宫先去换身衣裳,你们且候着。”皇后刚才的脸色的确青了下,可樊玉清谢罪后,她也便咽下了不悦。
  皇后离开后,陆良贞微微瞪了她一下,她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起昨天她求她不嫁人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了八分谱,这孩子怕是想让皇后亲自悔婚吧。
  可她错了,皇后不会轻易悔婚,接连两道圣旨哪还有悔婚的余地,即便是有,除非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才行。
  而后她又看到女儿冲着她轻轻地缩了下脑袋,又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她即刻无奈极了。
  皇后的衣裳换起来繁琐,母女俩等了良久,没有等来皇后——
  却等来了那位传言顽皮赖骨,弄鬼掉猴,胡作非为的丞相。
  柳珩。
  第60章
  殿外走来了一位身着墨绿色锦袍,身形挺直如松,左手负在腰后,右手捻着佛珠的男人。
  樊玉清想着能随意出入后宫,来皇后寝宫的人,不是哪位王爷就是那家的世子将军。
  她不知道此人的名讳,不敢轻易开口,这时身侧候着的小宫女恭敬道:“相爷福安。”
  才知道原来他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丞相柳珩。
  前世,她听父亲说过,这位丞相顽劣不羁,我行我素,每当父亲进言时,他都会临时插一脚,令父亲在皇上面前薄了脸。
  今日一见,相貌倒是仪表堂堂,也左右不过三十六七,行走间身上的确散着一股傲慢与玩世不恭。
  她刚想拜见这位相爷,抬眸间却看到这位相爷站在了母亲面前,直愣愣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是久别重逢,耳目传情
  可令樊玉清不解的是,相爷怎么会认识母亲
  “十六年了,良贞。”柳珩捻着佛珠的动作骤停,俯视着面前坐着的这位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美貌的女人,语气中带了些惋惜:“没想到十六年后再见竟然是在这凤鸾殿。”
  若不是他听太后说今日皇后传召了樊家贵妇与贵女,她成日拘泥于后院,他八成是见不到她了。
  陆良贞此刻坐立难安,她惶恐着,难以置信着,一时竟忘记了起身拜见这位位高权重的相爷。
  见母亲脸色不对,樊玉清瞬间跑到母亲面前将她遮挡,拜见令母亲错乱的人:“给相爷问安。”
  “你是谁?”柳珩看着面前这位与他眉眼相像的姑娘,神色大变。
  “臣女樊玉清,家父是尚书令樊保澜。”樊玉清如实回答,她话音刚落就被猛然起身的母亲拉到了身后,声音颤抖着道:“臣妇给相爷请安,相爷万福。”
  樊玉清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激动,方才竟然使劲将她扯到身后,令她差点绊倒在地,失了礼,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樊保澜的女儿
  呵,樊保澜那个废物竟然能生出这般美貌,机灵的女儿
  他柳珩绝不相信。
  樊保澜能生出与他相像却不与自己相像的女儿
  怕是作了法吧。
  “她是樊保澜的女儿”这话他是看着陆良贞说的,那眼神仿佛能够刺透她的身体似的。
  十六年前那夜发生的事,难道是假的,是他的梦吗?
  “是!”这一刻,陆良贞比任何一刻都要坚定。
  好好好,好的很,陆良贞抛弃他与旁的男人结合生女,当真是将他当做死的了。
  柳珩失望的往后退了几步。
  此刻,樊玉清的胳膊忽然刺痛了下,她是被母亲掐疼的,她感觉到母亲正在发抖,抖得很厉害。
  她解围道:“相爷,您是来找皇后娘娘的吗?那须得您稍等片刻,娘娘的衣裳被臣女不慎打湿,现下在换呢。”
  柳珩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可人,聪明伶俐得小姑娘,不知为何他竟对有夺妻之恨的那个人的女儿这般有耐心:“不是,我是来见你母亲的。”而后他看到她腰间挂着的那块葫芦吊坠,身子一怔,它竟然还在,她还留着!
  他这话说的将母女俩人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吗?
  随后他又问:“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樊玉清如实回答:“臣女十五,不到十六。”
  柳珩的心瞬间刺痛了下,原来陆良贞与他快活了一夜后便与樊保澜有了女儿啊。
  他的舌尖抵了下腮帮,心里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可向来都是别人忍耐他,还没有他忍耐别人的时候,他欲要与这个三心二意,红杏出墙的女人算账,不待他开口,便看到皇后换好了衣裳出来。
  “不知是什么风,竟将相爷吹来了”皇后开了个玩笑:“给相爷赐座。”
  她平日只在太后那里见过这位相爷,旁的时候若是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今日却罕见,在凤鸾殿见着了。
  听闻他荒唐至极,时常诱瘾太后宫中的小宫女,而后就不管不顾了。
  还在相府内夜夜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他寻来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左右不过是一夜情缘,如今都没有个正妻,实在不懂他这是为何。
  难道,他这是看上了她宫内的小宫女,打算与她讨了去
  “听闻祈儿要娶妻了,本相过来瞧瞧这姑娘的面相。”而后他又打量了一眼樊玉清,笑道:“皇后的眼光真不错。”
  “相爷谬赞,既然相爷也觉得这丫头
  不错,那本宫倒是没看错人。”她也看了眼底下挨着母亲坐的乖丫头,笑道:“祈儿的喜酒自然不会忘了相爷。”
  柳珩轻佻戏谑地笑了下,而后弯腰拿起陆良贞面前的那杯酥油茶,轻抿一口:“皇后这里的茶真香。”说罢,方才落座。
  此举,实在令一整个大殿的人,惶恐惊愕极了。
  皇后的笑意瞬间全无,这位相爷他何时夸赞过旁人,平日不给人家使绊子就不错了,她方才便觉得不对劲,难道他看上的是樊家丫头
  这怎么能行!
  母女俩也是大气不敢喘,这成何体统——
  陆良贞竟然不知,以前那个芝兰玉树,端方持重的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处境窘迫,使人进退两难,气氛凝重起来。
  “瞧瞧你们这些个没有眼力劲儿的,本宫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皇后冲着小宫女撒气:“还不给相爷换盏茶。”
  “不必,本相觉得此茶甚香。”说罢,他举起手中的酥油茶敬了一下,又抿了一口。
  三人:“……”偌大个凤鸾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樊玉清此刻只觉得这位相爷手上的佛珠是白带了,佛说慈悲为怀,他简直是被色蒙心,觉得母亲好看罢了。
  若是母亲不好看,他还会多看一眼吗?
  大殿内只有那个闯了祸的男人悠然自在,而后他又不紧不慢地饮了几口,饮茶时依旧盯着母女俩。
  见状,樊玉清在心中狠狠地哏了他一口。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小太监这时进来传报:“皇后娘娘,临孜王殿下来了。”
  听到这个名讳,樊玉清瞬间直了直身子,机警了起来,月余不见,她一时想起那夜的吻……总有一种红杏出墙,有违妻纲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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