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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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时候,香菱发现自己家墙垛子下面的一处陷阱塌了,里面竹刺留下了血迹,香菱这才发现,原来,昨夜偷牛的贼人也来过自己家。
  听香菱说家里也进了贼人,昨夜一无所觉的江氏和苏小曼等人顿时后怕起来。
  豆瓣酱还得五六日发酵好,香菱可不想这个时候前功尽弃,最初想提前几日送过去,告诉栖梧酒楼捣酱的时辰和方法。
  身为商贾出身的苏小曼坚决反对,说不管哪个步骤都是商业机密,绝对不能告诉栖梧酒楼。
  苏小曼想到了自己选“苏香锦绣”的铺子时,附近有一家酿酒铺子因为灾年买酒的人少,正在着急出售出租,当时她问时,一年租金谈到八两银子,若是买下来,一百二十两银子就能行。
  前铺后宅,铺面虽然小了点,但香菱存放豆瓣酱等物足够用了。
  只要香菱同意,直接就可以搬过去。
  香菱本来就有开铺子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经苏小曼这么一怂恿,也活了心了,左右不过八两银子的租金,当试试水就好了。
  香菱被苏小曼这么一催促,说干就干,直接雇了两辆驴车进城,直接签了租约,入住铺子。
  路捕头让捕头把坛口一一打开,发现里面果然是豆瓣酱,并不是什么牛肉,便没说什么,骑上马走了。
  香菱看着垂头丧气的褚里正,低声问道:“里正,可有什么眉目没有?”
  褚里正摇了摇头道:“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些人在牛尾上拴了树枝,边走边扫,没有蹄印和脚印,到了村路后,连树枝印都没了,路捕头盯着黑市盯了一个半月,没有发现一头销赃牛,这些人是惯犯,找到的面小啊。”
  香菱沉吟道:“褚里正,你不觉得昨天夜里的那场火很有问题吗?”
  褚里正深以为是的点头道:“我也怀疑张仁,但怀疑不能当证据使啊,万一是贼人放的火呢?”
  香菱看了一眼褚庄的方向,好奇道:“我听村人说王秀才是王县令的亲侄子,因为丢了重要财物,王秀才一气病倒了,县衙这才重视这次偷牛事件,不知道王文谦丢的是什么财物?若是有线索,也好帮他找找。”
  褚里正四周看了看,见没人看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路捕头问褚周话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别的财物王家不在乎,在乎的是,王夫人过世时交给王秀才手上一块‘喜上梅梢’(禧上眉稍)的玉佩,是给她未来儿媳妇主掌中馈的掌家玉佩。”
  母亲的遗物没了, 确实是件让人遗憾的事。
  褚里正又八卦似的说道:“还有,王秀才每天早晨必喝一碗牛奶,下奶的黄牛也丢了,褚家正大价钱收购下奶的牛呢…”
  “…”香菱不知道自己回以什么样的表情了,本来一个很悲伤的母子亲情故事,突然转换到了一个美食节目,打了香菱一个猝不及防。
  第132章 牛的线索
  香菱坐上了毛驴车,脚力张正要赶车,香菱鬼使神差道:“张叔,咱先绕到褚庄后边看看。”
  脚力张赶车到了褚庄后院一角,褚周正在命令着小厮们砌坏了的墙垛子,嘴里骂骂咧咧道:“这杀千万的贼人,偷牛你就偷牛呗,连产奶的牛都偷,害得我上哪去找产奶的牛去,可坑死人了…”
  香菱嫣然一笑,跳下车,走近墙垛子,仔细察看了墙外,又嗅了嗅味道,果然如褚里正所说,连牛蹄子印、牛粪味儿都没留下。
  只留下用树枝扫去蹄印的痕迹,被风一吹,也渐渐淡化没了。
  据褚里正讲,发现丢牛后褚庄马上派人追,在树枝印消散前追到了树林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路里正带人搜山,不知道有没有线索。
  褚周见香菱来了,顿时如同见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热情洋溢的挥挥手道:“褚姑娘,你厨艺最好了,帮我家少爷做一道少爷未吃过的吃食呗。”
  只要吃得好,少爷的心情就好了,他没有及时买到奶牛的过失就小了。
  香菱笑了笑道:“我现在没时间,着急去城里一趟,你家少爷爱吃哪家酒楼的特色菜,我帮他带回来一道?”
  褚周立即眉开眼笑道:“我家少爷爱吃栖梧酒楼的烩八珍,爱吃便宜坊的烤鸭,爱吃巷子李的羊汤,爱吃…”
  香菱脸色一黑,看褚周这滔滔不绝的样子,怕是这王文谦没有没下过的馆子,没有不爱吃的菜,简直百无禁忌,饕餮转世。
  香菱不由得调侃道:“褚周,我看还是说你家少爷忌口的吧…”
  褚周信以为真,一本正经道:“我家少爷不爱吃青菜,尤其是不爱吃香菜,不能吃冷食,不能吃生食,不能吃剩食…不能吃大杮子,不能吃…”
  香菱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收回那句“百无禁忌”的话,王文谦还是个有底线的吃货。
  香菱不想再听褚周的唠叨,黑着脸道:“我帮他买只便宜坊的烤鸭,不容反驳。”
  香菱一扭身上了驴车,驴车先是奔了望杏村江二兰家。
  城里的铺子要租下来,总得有人先帮着镇守着,香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二姨江二兰。
  听说香菱在县城租铺子卖吃食,江二兰夫妇很高兴,立即满口答应下来。
  因为铺子还没想好除了豆瓣酱卖什么,主打的豆瓣酱并不多,除了卖给栖梧酒楼的也就剩下一坛二十几斤的样子。
  所以铺子并不急着开张,江二兰只先负责收拾一下铺子,每天早晚各捣一遍豆瓣酱即可,活计不多,最后决定江二兰带着十四岁的儿子梁坤,侄女梁佩和女儿梁玉去铺子里暂时看着。
  一行人坐上了驴车,有说有笑。
  走出没多远,香菱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香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留意,又隔了一段,又闻到了奶香味儿,这次香菱确定了不是错觉。
  叫停了驴车,香菱找到了奶香味的来源----路旁草丛里,一抹绿叶上残留着几点白色干涸的奶渍。
  香菱一怔,褚里正说过的话,和褚周说过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飞快的交汇着出现,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丝线索。
  贼人在牛尾拴了树枝,明着看,是贼人不想留下牛的脚印设计的,但贼人为何没想到树枝也会留下痕迹呢?
  会不会根本就是贼人故意留下的障眼法,引诱捕快们进山去搜索,给转移牛群留下空隙时间,也转移了捕快们的视线?
  如果牛群没有往山里走,那就是在官路上赶着走的,这么多头牛,没有脚印,没有粪便,没有啃草的痕迹,看起来处理得干干净净,天衣无缝,唯独忘记了王文谦喝牛奶,丢的牛中,混进了产奶的奶牛。
  奶牛寻常不会漏奶,但每日挤奶的时间到了没有挤,就会胀,又被贼人着急赶着走,难免会漏几滴。
  香菱觉得自己突然找到了线索,怕时间长了线索中断,忙给了江二兰十两银子,让她压着驴车去县城找苏沐,由他牵线租铺子。
  香菱则迅速跑回了褚家村褚里正家。
  听香菱说可能找到了丢牛的线索,褚里正很重视。
  但这线索太微弱,并不是绝对的铁证,也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褚里正决定先不报官,而是亲自带着儿子二柱和三柱,又叫了葛长林、李贵和贺祥,由香菱带着,直奔县城方向。
  到了香菱最初遇到牛奶的地方,向前一直搜寻,果然,每隔五六十米,总能找到滴落的牛奶。
  眼看着到了县城方向,顺着线索,几人并没有进城,而是拐入一处偏僻小径,一路向南,直到日头西斜,才停在了一处庄子前。
  看着庄子,褚里正的底气登时不足了,小声对香菱道:“香菱,这庄子我知道,是临安书院副院使贺先生的清渠庄,他不可能偷牛的,也许,是他家下人凑巧在放自家的牛?”
  香菱却完全不信,依这处庄子四面青山绿草的地理们置,怎么可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放牛,岂不是本末倒置?
  香菱沉吟道:“王秀才在临安书院读过书,对这位贺先生一定很了解,我回去问问他,你们留下盯着,切莫打草惊蛇。”
  褚里正是说什么也不肯走的,事关他这个“里正”的“清名”,他得亲眼盯着才叫放心。
  最后由褚里正、二柱、葛长林和贺祥陪着他留下盯稍,香菱则和李贵赶着驴车回到褚家村,直接叩响了褚庄院门。
  开门的不是褚周,而是一个面色森冷的管家,见是普通村民,脸色一冷道:“你们来褚庄做甚?”
  香菱急切道:“我们有丢牛的线索告知王秀才。”
  老管家不屑的撇了一眼道:“不必了,几头牛而矣,褚庄丢得起。况且,我们王家的大老爷,就是临安县县太爷,路捕头亲自上手抓贼,还愁贼人不伏法?你们想领赏钱,去别家领吧。”
  院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害得李贵和香菱吃了一鼻子灰。
  李贵傻眼的看着香菱道:“里正不是说王秀才视若生命的东西丢了吗?是我听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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