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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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蒙圈中的李明看着王大人,王大人这时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孙大郎。
  他们都没敢动。
  而这时竹心又退了回来。
  高大人以为竹心怕了外面那些拿刀的侍卫。
  不想竹心却略带歉意地说,“那个,我的房间怎么走,能找个人给我带路吗?”
  高大人:“……”
  段素平随手指着一个趴在地上的婢女。
  “你送贵客回去。”
  竹心再一次潇洒离开。
  回到屋的竹心在做什么呢?
  她在炫糕点。
  真是的,谁能想到好好的宴会能有这么一出?之前她一直给别人倒酒加菜,自己都没吃几口。
  早知道,她就应该先干饭了。
  不得不说这鲜花饼真不错,比一千年后的好吃多了。
  两刻钟后,竹心准备睡下了。
  竹心听到敲门声,没等她去开门,门就被踹开了。
  来的人是孙大郎,此时的孙大郎全无宴会上的窝窝囊囊,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一个京城婢女还敢冒充什么西厂督主,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告诉你这里是大理的建昌府,高华不让你活,你就活不了。你明白吗?”
  孙大郎随手关上了门,一边说话一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大理高家,竹心还是略有耳闻的。当年洱海高家助段家起事才有了如今的大理国。高家在大理的地位仅次于皇族。原来那个鹰钩鼻子叫高华。
  竹心在椅子上坐得稳稳当当。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来的是你,不是他?”
  孙大郎迟疑片刻,上前捏住竹心的下巴,低头俯视着她。
  “是我想来会会你,不管你是什么东厂西厂,还是…”
  孙大郎不说话了,此刻一个铁皮圆筒正抵着他的脑门,冰凉冰凉的。
  “这是何物?”
  竹心随手一转暴雨梨花针,数支钢针射在旁边的墙上。
  竹心再次把暴雨梨花针抵在孙大郎的脑门上。
  竹心挑了挑眉,“大郎想会会奴家,奴家也挺想会会大郎的。西南王的儿子,我忍你很久了。”
  竹心站起身来,依旧需要仰视孙大郎。
  “哟,个子挺高啊。我最不喜欢抬头看人了,所以……”竹心捏着孙大郎的下巴,语气轻柔,像是情人的低喃,“跪下!”
  孙大郎咽了咽口水,“你你你……”
  竹心用暴雨梨花针点了点孙大郎的脑门。
  孙大郎的腿一软,立刻跪了下来。
  “脱衣服。”
  “啥?”
  “我让你脱衣服。”
  秋水山庄正殿之上,原本高朋满座。
  此刻正殿只剩下段素平和高华。
  对了,还有蒙着外袍倒在地上装死的刀哥。
  段素平不确定地问,“你说那个姑娘真的是西厂督主吗?”
  高华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那是大齐的家务事,与我们无关。”
  倒在地上的刀哥拉开蒙脸的袍子,弱弱地说,“打扰一下,能不能先把小人的口给灭了?你们再聊,小人不怎么太想听了。”
  刚才竹心走后,段素平让乐人退去。
  高华把孙大郎拉了起来,一改刚才的跋扈,推心置腹地聊起天来。
  聊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们大理这边可以放了细作,也可以和“莲儿”一笑泯恩仇。
  但是孙家怎么办?
  “若她真是西厂督主,她来西南所谋何事?孙家以前对她做得那些事就算翻篇。今日之事她也必会以为是你我二人联手,置她于死地。她如何能放过孙家?”
  当时刀哥虽看不见孙大郎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像在咬后槽牙。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绝不能让她再回西南。”
  “二殿下与大公子是多年挚友。孙大公子一声令下,我们自然都听您的。出了事也无妨,这不是还有个细作的吗?也许他不是细作,是刺客也说不定。”
  孙大郎随后又说,“在大齐厂卫无孔不入,这个西厂看起来也是深不可测。我见她成竹在胸,不知是否还有后招?待我先探探她的底,再做打算。”
  说完之后,孙大郎那伙人就走了,去探底去了。
  然后高升和段素平在那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点没把他当外人。
  刀哥觉得太累了,要不这局他就不玩了,他早点投胎,重新开始。
  “你真不知道她的身份?你若将知道的说出来,到时你就留在大理,给你换个身份。如何?”
  “大人既能把我们到雅州的事查得一清二楚,就应该知道我把她卖了四十两银子。我要知道她是什么西厂督主,我有这么个胆子吗?我以为她得罪了贵人,上面才让我把她卖到西南的。我哪知道水这么深啊。”
  说到最后刀哥已经嚎啕大哭了。
  “那你为何装作不认识她?”
  “我怕别人知道我是东厂的,我不知道我这点东西压根就不算秘密。”
  这时外面的人来报,“孙大公子回来了。”
  高华微微一笑,“孙大公子,还挺快的。”
  只见孙大郎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他的外袍不见了,里衣被撕得一条一条的,敞开的衣襟能看见胸膛上有几道鲜红的鞭伤。
  孙大郎眼眶微红,带着哭腔。
  “她的底谁愿意探,谁探去,我是探不明白了。”
  第124章 全靠脑补
  孙大郎眼眶微红,带着哭腔,他身上还有些鞭伤,一副被人霍霍了的模样。
  “大郎,这是怎么了?”段素平赶紧过去扶着孙大郎问道。
  他不是去探底去了吗?
  孙大郎目光涣散,像是吓破了胆,喃喃自语,“此人深不可测,西南各州之事尽知。”
  高华安抚道,“大公子何必忧心?如此厉害不也落到咱们的手里了?”
  “高兄,她这般厉害,应该提前知道这边的事,单枪匹马怎么还敢来大理?”
  高华眯着眼睛,心里在盘算大理几个贵族哪家更容易被收买,可无论哪家他都没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她大理有人?大理就这么几家便是硬碰起来也不用怕。”
  高华的话没有安慰到孙大郎,反而使他更加害怕。
  “高兄可听过大汉使者。”
  高华对汉文化很是推崇,史书也看过不少。大汉的使者最擅长的花式作死他也知道一些。
  相传汉使每次出使他国,都态度嚣张甚至还会羞辱他国国君,若此国因此杀了汉使,武帝就会派兵踏平此国为汉使报仇。
  后人常说大汉版图的扩张是用汉使性命堆出来的,以身为祭给武帝有发兵他国的借口。
  孙大郎仿佛在回忆一段恐怖的历史,那是真正的强国,嚣张外交加铁血手腕。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她说若能死于此地,大理必为齐国州府,她就可以名垂青史了。她…她这是要效仿汉使啊。”
  刀哥扑棱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吓了孙大郎一跳。
  “这…这怎么还有个人?”
  刀哥一脸抱歉地说,“打扰了。”随后又倒在地上,顺便把袍子重新蒙在脸上。
  是他激动了,看情况他不会成为逆党了。现在保底因公殉职,要是竹心的加把劲,没准还能活着出去,到时加官进爵也说不定。
  此时没人有心情搭理刀哥。
  段素平抬头看着高华。
  “不会真因此事打仗吧?”
  高华抿着唇没说话。
  孙大郎拉着高华的袖子,“高兄,我不想打仗。咱们一起吃吃喝喝做朋友多好啊。史书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汉武帝了,像疯子似的谁都杀。”
  “大公子,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我亲自会会她。毕竟齐国的国力远不如大汉,周围还有辽国,西夏这样的强国。咱们还有个商量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
  孙大郎哭哭啼啼,“一切都拜托高兄了。”
  孙大郎走后,段素平看着高华,虽然也是委委屈屈的模样,但里面还透着你搞出来的事与我无关。
  “高大人要不要给高公去信。”
  “二殿下不必忧心,臣会处理好的。”
  段素平指着地上的刀哥,“那他呢?”
  高华一副吃屎的表情。
  “来人给他松绑,带他下去休息。”
  被解放双手请下去的刀哥,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强国的外交。
  他以前还是太不自信了。也不是不自信就是文化太低。不知道汉朝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啊。
  大齐这边的人都在王大人屋里焦急等待。
  李明更是满头是汗,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事就是东街的王寡妇提了一把菜刀说他家的布少了半尺,然后就是这次了。
  好端端吃了个酒,怎么就出了个细作?莲儿怎么就变成了西厂督主?孙大公子怎么就和大理这边结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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