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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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把这事当做诊疗,关雁回抓握一切能抓在手心里的布料,晏行知同样专注于机械运动,只是时而停下,手背贴一贴她的侧颈,随后继续。
  两人亲密地各做各事。
  关雁回有点后悔拖他下水,显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共犯,他没有情绪,像一个学习中的ai,却不听指令。
  “晏行知。”她终于忍不住动手推他,却被捏住手腕压下,顺势翻动身体。
  晏行知并非沉默寡言的人,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们并非可以调情的关系,可他忘了,随意改动姿势也不是一味普通解药的分内之事。
  床单泅湿一片不规则水迹,仿若无声地信号,两人十指相扣。
  双手分开时,晏行知掌心汗湿,散发着清甜又浓郁的白茶味,他将东西褪下打结,用纸包住,素来冷清的住宅第一次出现这种充满人味的东西。
  手机不分时刻不分场合响起,关雁回看向他,含糊的眸子好像在问他要不要接,不过下一刻,她便维持不住挑衅的表情,体内血液翻滚,潮热上涌,或者说品尝到滋味后,它叫嚣需要更多。
  在聒噪刺耳的铃声中,她听见一声细微的“嚓”,须臾后,腰再次被人托起,那双大手烫得骇人。
  “关雁回,我再帮你一次。”
  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覆盖而来,他的声音不如平时沉稳,像在陈述事实,又像在告诫什么。
  关雁回顾不上太多,去拉扯他的衣服,未曾想抓空,恍然想起背对他的时候,他将衣服脱掉了。
  “要什么?”晏行知握住她的手。
  “不要。”关雁回也不知道。
  晏行知搞不懂她,一边说不要,一边曲起膝盖碰他腿侧,想来是在催促,索性放弃理解,“药还没散,不要不行。”
  更顺利了。
  晏行知心脏有一瞬奇妙的舒缓,垂眸,见她在皱眉,并不是舒服的表情,他确实没有经验,但也不该这么差劲,他俯下身,“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没有让别人痛苦的爱好,更何况这场剧目中,关雁回才是主角。
  “不,我在想事。”关雁回揽住他的脖颈,借力起身。
  晏行知扶着她后背,听她轻声吸气,太阳穴跳了跳,克制着没有动作。
  关雁回觉得有些胀,躲却躲不开,“我好像忘了什么。”
  忽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关雁回双目睁圆,情急之下拍了拍晏行知,说:“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
  晏行知语塞,临时屏蔽的道德感顷刻反扑,差点忘了,她还是个和妈妈一起住的乖学生。
  “别动,我去给你拿。”
  关雁回安稳躺下来,热意汹涌,快速压榨着身体内的水分,她望着晏行知出门的背影分散注意力,虎背蜂腰,完美比例,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强势的爆发力。
  晏行知很快回来,拿着她用了五年的破旧手机。
  关雁回视线下滑,见他模样,咳了声,有点心虚,如果今夜她算他的患者,那她半路叫停的行为算得上不遵医嘱吗?
  房间内光线很足,一开始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开灯更方便。
  慢半拍的羞耻袭上心头,关雁回不动声色地趴下来,扒拉被角盖在腰上。
  晏行知轻笑一声,把手机递给她,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刚才的未接来电。
  同时拨出号码,又同时接通。
  晏行知一边听任洲骂骂咧咧,一边留心关注关雁回的状态。
  “妈,我今天不能回去了,得加班,你先睡吧,嗯嗯,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母女俩没有更多话题,也没有撒娇之类的互动,是很平铺直叙的亲密关系,着重体现在舍得花钱和惦记对方。
  关雁回挂断电话,没有催促晏行知,而是趴在枕头上安静消化体内的躁动。
  不知怎的,晏行知突然觉得任洲絮絮叨叨分外碍事,“明天再说,我这儿还有事。”
  “她好多了,还在医院,嗯,打葡萄糖。”
  两人都在说劣质谎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在医院?”关雁回半张脸埋在枕头上,眼尾挂着红晕。
  注意力分散并没有影响晏行知的状态,回到床上,掀开她腰间的被,“嗯,起来加班了。”
  第13章 你情我愿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天光大亮,关雁回闭着眼寻摸手机,手臂虚软乏力,动久了便控制不住地抖,最终在枕头下找到即将没电的手机。
  卧室窗帘遮光能力很强,昨天拉得匆忙,留了一条小缝,狭长光道宛如一把长刀刺进房间,割开床尾、地毯,刀尖直指椅子扶手上的香槟长裙,灰尘粒子不规则地浮动,时而上时而下。
  缓了缓酸胀的眼睛,打开微信,一下子弹出来三个聊天框。
  蒋意真的最多,说自己受到刘宏泽胁迫云云,破烂借口乱七八糟,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点开输入框输入一行字,看见最后一句“我不想坐牢,我给你钱,你帮我签谅解书好不好”,忽然就没了骂人的兴趣,点开主页直接拉黑。
  回了吴秀的消息,说自己很好,早上赶着上课没来得及报平安,现在正准备去图书馆,骗了一个接着骗第二个,对岳晓晓说生病身体不适,感谢她帮忙签到,下次上课请她吃校门口的小蛋糕。
  放下手机,关雁回终于有精力去回忆昨天的事。
  她警惕性不算低,只是没想到一向以弱者形象自居的蒋意真,竟意图把她当资源送给刘宏泽,时间向前推到帮蒋意真解围那天,她不信自己看走了眼,蒋意真确实是弱者,只不过示弱的对象不是她。
  在蒋意真眼中,她是一个完美血包,是放错位置静待分类的可利用资源。
  说不上恨,更多是恶心和唏嘘,她不了解圈子里的生态和交际手段,稀里糊涂上当受骗,归根结底,假的永远假的,借来的人生,永远不属于她。
  至于晏行知,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一次阴差阳错而已。
  有人说第一次是宝贵的,该和心爱的人,赋予它难忘的记忆,可是对象是晏行知,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更称得上轰轰烈烈,她一定会铭记这一天。
  关雁回掀开被子起床,腿根轻轻战栗,是晏行知用力按压分开的结果,挪动两步稍微适应,她低身捡起拖地的裙摆,随意堆放在椅子上,看见下边压着一条无痕内裤,太阳穴跳了下,重新盖住。
  浴室里只有半身镜,照出她了无痕迹的上半身。
  晏行知极有分寸,他没有趁机做什么,连摸她两把都不曾。
  不知道他算不算正人君子,一边让她放松点,一边不看她的正人君子。
  洗了澡,关雁回裹着浴巾出来,正好赶上晏行知推门进来,两人视线相撞,没人移开,她下意识护了下胸口,打招呼:“早,咳。”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水没喝,结束后精疲力尽,直接睡下,不过刚洗澡时,她发现晏行知帮她清洁过,她身上覆盖了一层沐浴露的木质香调,他对这个味道。
  听见她嗓子里拉锯子,晏行知蓦地想起她昨夜失控时破碎的娇软声调,视线有一瞬摇摆,回了句:“早,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餐。”
  关雁回点头,盯着他臂弯处的衣服两秒,说:“您放桌子上吧。”
  晏行知略微蹙眉,放下衣服转身出门,关门前,他留下一句:“像昨天那样叫我就行。”
  昨天那样——
  好像直呼其名来着。
  “晏行知,你慢点。”
  “晏行知,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晏行知,我真疼,轻点,轻点,都让你轻点了——”
  ai不听指令,她又迷糊着,好像是抓了他一把。
  关雁回看了看指甲,圆润的短甲,裸色指甲油,不至于抓伤,当记不住吧,总不能一会巴巴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我昨天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用力呢”,他们之间用不着复盘,反正就这一次。
  衣服是简单的运动款,灰色棉质长裙垂到小腿,她弯腰整理裙摆,看见脚踝处一抹青色,忍不住撇嘴,穿上棉袜将其盖住。
  拿手机时,床单上深浅痕迹闯入眼帘,关雁回面颊滚烫,麻利拆了床上四件套,和衣服一起抱出门。
  “晏,晏行知,”她有点底气不足,“这些放哪儿?”
  晏行知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左手第二间,放到篮子里就行。”
  洗衣房比关雁回的卧室还要大,她把四件套和衣服一股脑扔进篮子,看见晏行知的衬衫搭在篮子边缘摇摇欲坠,她拿起来,瞥见领口处一片粉嫩,是她的春日桃桃色号唇釉。
  西装表面皱巴巴的,不过没看见内裤,想来他自己清洗过了。
  关雁回想象佣人清洗这些东西时的场面,晏行知不尴尬,她尴尬。
  研究明白洗衣机的用法,她把四件套和衣服分别塞进洗衣机,扭头看见晏行知的衣服,想了想,开门,喊:“晏行知,你的衣服可以和我的一起洗吗?”
  <a href="https:///zuozhe/pmk.html" title="兔格澜"target="_blank">兔格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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