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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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他得趁着中午这会回家一趟,或许可以从傅宛容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而就在傅彦抬脚准备离开房间时,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傅彦吓了一跳:“!!!”
  他猛地转头一看,竟然是贺听澜!
  “你、你怎么在这?”傅彦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比起贺听澜突然出现在这里,更加不妙的是……
  “方才我和二殿下之间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傅彦不敢置信地问道。
  贺听澜反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点点头说:“是听见了,但也没什么稀奇的,我早就知道他想搞死我。”
  “你怎么知道的?”傅彦立刻问道。
  “先别管这些了,赶紧离开一品居。”贺听澜道,“别让其他人知道你今天来了一品居,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见过二皇子。”
  傅彦欲言又止。
  “你该不会……告诉吏部的同僚了吧?”贺听澜感到一丝大事不妙。
  “没有,我只跟他们说我要回趟家。”傅彦摇摇头。
  “那就行,你赶快回家,随便找什么借口都行,然后下午照常回吏部处理公务。”贺听澜飞快地说完,拉着傅彦沿着走廊往里面跑。
  “一会你从后门离开,会看到一个摆放杂物的院子,出去后就是锦绣街,你从那离开就行。”
  “等等!”傅彦一下子接受到了好多信息,感觉脑子有点乱。
  他拉住贺听澜,“你方才躲在哪里了?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一品居包间的布局?”
  “哎呀你别问这么多了快走……”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傅彦又问,“圣上到底为什么动怒,宫里究竟出了何事?你知道内情,是不是?”
  第249章
  清晨, 贺听澜来到镇京司后从徐锐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那个叫崔叔蕴的司库已经都招了,说是他收到了一个未知身份的人的恐吓信,以及一百两银子,让他在营造法式的纸上动手脚, 这才弄出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来。”徐锐解释道。
  “崔叔蕴说, 那人好像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 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所以他不敢不从。在你编写完营造法式之后, 也是他把其中一本交给冯十五带出城的。”
  “可知是何人?”贺听澜连忙问。
  “现在还不知。”徐锐摇摇头, “不过好在这个崔叔蕴不算傻, 把他收到的三封密信都保存了下来, 还有那些赃银他也没敢动。有了这些证据,相信我们能很快找出这背后之人。”
  “如此便好。”贺听澜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展开给徐锐看。
  “大人请看这幅画,是否觉得有些眼熟?”
  徐锐凑近了一看, 不禁皱眉道:“是有点眼熟, 嗯……这眉眼之间怎么有些像冯十五?”
  “不错。”贺听澜笑着点头道, “此人叫赵阿蛮,正是冯十五的胞弟。”
  “胞弟?”徐锐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不对啊,我们派人查过,冯十五的亲人均已离世,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压根儿没有亲兄弟。”
  “冯家家境贫寒,当年冯十五的父母实在没条件再养一个儿子了,于是就把阿蛮送给了隔壁村的赵家抚养。”贺听澜解释道, “赵家夫妻成亲多年一直无子,膝下只有一女。夫妻二人怕将来被堂亲们吃绝户,这才从外面抱来了个男婴,收为养子。”
  “后来赵家遭土匪灭门,只有赵阿蛮的尸身不知所踪,有人说是被土匪给抬了回去,但也有人说赵阿蛮其实逃走了。我先前还觉得奇怪,冯十五苦练武功多年,身手了得,为何忍心自断一条腿?对于大多习武之人来说,宁可身死,也不愿落下残疾,终生不能再练武。究竟是多大的诱惑才能让冯十五自己踩上捕兽夹?但如果是有人拿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做要挟,或许就说得通了。”贺听澜道。
  “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徐锐啧啧感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我昨日在街上碰到一个准备过来提供证据的大爷,问我镇京司怎么走。我听到跟案件有关,就跟大爷多聊了一会。”贺听澜解释道。
  “那大爷姓冯,我一想到冯十五也姓冯,就多问了一嘴。结果他俩还真是一个村出来的。大爷算是冯十五的远房堂伯,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
  “原来如此。”徐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将赵阿蛮的画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有了这幅画像,办案就容易多了。”
  “我也正有此意。”贺听澜道,“按照我的猜测,这个赵阿蛮肯定没死,而且此刻应该就被某个人控制起来,用作威胁冯十五为自己所用的筹码。徐大人,若是能找到赵阿蛮,或者用他诱导冯十五开口、供出这幕后之人,这案子定能侦破!”
  “太好了!”徐锐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我有一计,需要你配合,不知你可愿?”
  “大人尽管吩咐便是。”贺听澜行了个礼,勾唇笑道。
  很快,两人来到了大理寺。
  自从镇京司地牢被烧毁之后,原本应该由镇京司看管的囚犯们就被分流到了大理寺和刑部诏狱。
  而冯十五就在大理寺,徐锐派了四名镇京司的狱卒看守他。
  向大理寺卿说明情况后,徐锐带着贺听澜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牢房里。
  冯十五这些日子似乎已经对来提审他的人见怪不怪了,听到脚步声之后抬了抬眼皮,见来者是徐锐,又兴致缺缺地垂下脑袋。
  “徐大人真是好耐性。”冯十五用嘶哑的声音轻笑道,“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你们要杀要剐随意,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任何消息。”
  “是么?”徐锐站在牢房门口,隔着铁门对冯十五道:“即使你效忠的人对你的弟弟百般折磨,你也不愿意说是吗?”
  “弟弟”二字好像是触到了冯十五的某根神经,他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徐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铁栅栏的缝隙中递给冯十五。
  “你看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冯十五愣了一瞬,然后拖着沉重的铁链子,踉踉跄跄地爬到门口,从徐锐手中接过那只小木盒。
  他像是料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一样,颤抖着双手将盖子掀开。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的一刹那,冯十五目眦尽裂,喉咙里发出类似嘶吼被卡住的“嗬嗬”声。
  “这……这是……”冯十五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渴求。
  “这是赵阿蛮的手指。”徐锐平静地说道。
  “不!不会的!他说他会好好对待阿蛮……他向我保证过,不会的……不会的……”冯十五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跌坐在地,双目涣散,颤抖的嘴唇不断发出自言自语的喃喃声。
  “我没有必要骗你。”徐锐道,然后转头对一旁的朱衣卫吩咐道:“把人带过来,给他看看。”
  “是。”
  朱衣卫拖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将人放在冯十五面前。
  那男子身上的衣服甚至已经不能用“衣服”来形容,到处都是破洞,露出里面新旧伤痕交错的肌肤。
  “冯十五,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他向你保证的好好对待。”徐锐叹了口气道。
  “阿蛮!阿蛮是你吗?”冯十五一把抓住铁栏杆,双目直直地望着伏在地上的的男子。
  但男子似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朝冯十五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残缺的手,小指被生生砍断。
  “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已经不能回答你。”徐锐道,“冯十五,你最在意的弟弟被他以这般惨无人道的手段折磨,你还要包庇他吗?”
  “不……阿蛮,阿蛮你看看哥哥!”冯十五疯了一般地喊道,身上的锁链相撞出清脆的声响,在阴暗的牢狱中令人毛骨悚然。
  徐锐露出不忍心的深情,蹲下来将“赵阿蛮”给扶了起来,并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乱糟糟的碎发。
  冯十五的心脏狠狠痛了一下。
  眼前的男子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双眼肿得像两颗红彤彤的桃,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边额头到右边脸颊。
  但冯十五还是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因为他的左边嘴角下半寸的位置有一颗小痣。
  “这个骗子!”冯十五咬牙切齿道,“他骗我!他骗我说只要我帮他办好事,他就会善待阿蛮!我要杀了他!”
  “冯十五,你先冷静一下。”徐锐出言安慰道,然后挥挥手让朱衣卫把“赵阿蛮”给带下去。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儿?”冯十五着急地喊道。
  “这次我们朱衣卫偷偷把人给带出来已经很冒险了,若是你弟弟失踪太久,难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我们必须先把他送回去。”徐锐解释。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弟弟被囚禁的地方,接下来就不怕找不到机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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