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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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澍里婉言谢绝:“不了,我开车,而且我们家还有点急事要处理。”
  “没事的,别推辞了,帅哥一起吧。”坐在位置上的其中一位女人站起来,热情邀请。
  “真的不是推辞,我们真的有急事要回家,不然我也不会不请自来。”努力维持嘴角的弧度,祁澍里举起刚才带来的两瓶酒,放到主位男人的面前。
  “这样吧,予松的酒我替他敬,刚才和朋友吃饭还剩了两瓶,不喝也是浪费,送给大家,就当做我们兄弟俩的赔礼,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的失礼,以后能多照顾我们家予松。”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太客气了!”男人眼尾的褶子相互拥挤,合不拢嘴夸赞,“这你放心,小方这么肯干,我们肯定会多照拂的。”
  “那就好,麻烦各位了。”牵过方予松的手,祁澍里跟他对了个嘴型,“走吧。”
  坚定回握那双牵住自己的手,灯光与他璀璨的瞳眸交相辉映,方予松绽出发自内心的笑:“嗯!”
  第24章
  牵他走到公共泡茶区域, 祁澍里往走道窥去,确认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放开那只手。
  俯视对方透过微光的错位依稀辩出琥珀色的瞳仁, 祁澍里胸腔燃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火气,声色俱厉:“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诘问, 方予松收起表情呆滞了一瞬,犹疑答道:“打老板的时候,记得叫你。”
  眼眸微睨,祁澍里步步紧逼:“只有这些?还是你只记住了这些?”
  “还有就是……”后背抵至墙面避无可避, 方予松不知所措到处乱瞟, 突然福至心灵,“如果需要你帮忙,可以随时叫你。”
  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上方除了时间和壁纸空无音讯, 祁澍里将青年瘦小的身体笼罩于他的阴翳中。
  “方予松。”
  冷硬的声线喊到全名,对方的逼迫犹如泰山压顶透不过气,青年不由自主抖肩, 紧跟着, 祁澍里的手掌在他肩膀捏了一下。
  力度不大, 却足以叫人胆颤心惊。
  “你很擅长不听话, 是吗?”
  “不、不是的, ”这股愠怒来得太过突兀,低眉顺眼的人半吞半吐辩解, “我只是、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其实……刚才看见你进来,我是很开心的。”
  说罢, 方予松扯了两下祁澍里冰凉的皮质袖口。
  垂眼凝视对方不间断的小动作,在他扯自己衣袖的时候,紧皱的眉心渐渐铺回原状。
  嘴角扬了一秒即刻恢复,继续斥责:“要不是我刚好经过,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包子似的任人拿捏?你不是很……”很会在网上骂人吗?
  险些口不择言将对方的秘密说出来。
  没听见下文,方予松目光渴求:“很?”
  “很——会看别人脸色吗?”面上阴影消散大半,渗出几分尴尬,祁澍里生硬转调,“圆滑点躲过去不就好了?”
  “其实,”含糊半晌,待祁澍里望着他的时候,眸光狡黠流转,青年左右环顾,踮脚悄声道,“我藏了一点点杀手锏,只是时机没到。”
  他面无表情:“哦,那就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是的,你来得很好,正好。”壮起胆子往他黑色紧身里衣勾勒的结实腹肌处,戳了两下,绽露清涟微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默许对方这种哄人还不忘吃豆腐的行为。
  对视几秒,祁澍里提起胸膛叹气,无奈将步伐撤后,翘唇转移话题:“刚才有吃饱吗?”
  “没有,看着他们我吃不下。”方予松委屈不已。
  “行,那来我们这吃,我带你绕另一条路,不会被发现。”可怜的模样令人不由放软声线,给他带路。
  “好呀好呀!”眉开眼笑跟在他后头绕路。
  两人走进包间,桌子上每道菜都空了大半。
  贺栎抬手打招呼:“呦~方予松漫画家晚上好,恭喜阿澍完好无损回来。”
  梁书堃笑称:“我还在想,如果过五分钟再不回来,我们可能需要去帮忙了。”
  “你好歹能帮上忙,”嫌弃的目光投向贺栎,不咸不淡讥讽,“他吃得脑满肠肥,估计动都动不起来。”
  “啧,你这张嘴真是讨人嫌!”横眉竖眼骂完,贺栎招呼方予松过来,“方予松快来,需不需要点新菜给你吃?”
  “不用,”跟他们不是很熟,青年迈起碎步到祁澍里身边落座,拘谨道,“我吃这些就好。”
  贺栎直接把菜单给他,阔气挥手:“不用跟他客气,今天阿澍买单呢!随便点!”
  一听是祁澍里买单,方予松拨浪鼓式摇头,并把菜单放回原位。
  “麻烦再上一盘盐焗大闸蟹。”见他不情愿再点,祁澍里叫了盘新的大闸蟹,扫过两人跟前留有余量的酒杯,“我走之后,你们点新酒了?”
  “当然啦,不喝白不喝~”品过红酒,贺栎腮边微红,语气陶醉。
  祁澍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着是来帮忙清底盘的心理,方予松不仅把新上的大闸蟹吃个精光,还试图把剩余的菜也吃掉。
  只是胃容量告急,咀嚼的速度由快边慢,最后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注意到细节,祁澍里哭笑不得:“吃不下就别吃,一会打包回去。”
  “好!”
  向服务员要了几个打包盒,四人一起把没吃完的餐打包带走。
  走到结账台,服务员恭敬微笑:“这边收您一张大闸蟹的抵用券,餐费收您1200,外加您点了四瓶红酒,抹掉零头共计两万五千五百九十元。”
  伶俐的女声回荡在耳畔,方予松瞳孔扩张,敛息哑声,慌乱的手下意识往兜里摸了两下。
  空空如也!他的余额现在连零头都没有。
  就在贺栎摇头嗟叹,还是把祁澍里坑得太轻时,对方把意气洋洋的人喊回神。
  “愣着干嘛,付钱吧。”
  什么?贺栎张嘴,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用下巴轻点服务员拿起的扫码机,脸上阴险狡诈的算计显而易见,祁澍里重复:“付钱吧。”
  “怎么就变成我付钱了?”声音从紧咬的牙齿里挤出来,“不是你请客吗?”
  “我没说过啊,都是你一厢情愿认为的。”祁澍里耸肩,佯装无辜。
  “梁子……”被平白无故阴了一道,贺栎转向另一个人求助。
  “诶别,我证没拿到手,现在还是个月薪两千的穷苦打工人。”梁书堃无情拒绝他的要求。
  孤苦无依的男人只能认命,走账的器械音刺痛他哗啦啦冒血的心。
  贺栎哭嚎:“你最近接了那么多广告,肯定有钱!祁澍里你不是人,尽逮着我薅。”
  嘱起得逞的嘴角,解释:“前两天刚交了房租,正好没钱,让贺公子破费了。”
  须臾,留意到方予松投来疑惑不解的眼神,祁澍里眨右眼,示意他不要拆穿。
  于是对方点点头,继续躲回他身后,做毫无存在感的鸵鸟。
  在送他俩回去的整个车程,祁澍里的耳朵就没消停过,来来回回就是‘坑爹’‘欺负人’‘不是兄弟’,演变到最后,祁澍里在贺栎嘴里已然成了‘不是东西’。
  耳朵堵得慌,到家才算清静,祁澍里把打包来的东西放进冰箱,冲背后的人问:“撑不撑?要不要煮点山楂汤?”
  “不用。”方予松静静在他身后帮忙递东西,开口,“那个酒钱……”
  “哦,别在意,”知道他的性格,祁澍里不等他说完便解释,“贺栎只是嘴上不饶人,那点钱对他来说无所谓。”
  方予松仍觉不妥:“我想办法还你,然后你帮我给他吧。”
  在对方脸上环顾许久,终究败给他的坚决。
  祁澍里无奈:“好,但是不着急,好吗?你先解决房租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吧。”提到迫在眉睫的交租,方予松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语调乏味沉闷,拖着沉甸甸的步伐回房。
  上了一周的班,难得周末,哪怕今晚状况频发,方予松只要想到后天就要上班,周天要早睡,忍着生理泪水都必须要熬夜玩耍。
  在睡觉的祁澍里自然而然就梦到他的房间里去,此时,青年没有在电脑前,而是抱着娃娃躺在床上刷他的小花书。
  “唔,才一周,怎么就漏看了这么多条。”边刷,青年边调高音量赞叹,“啊啊啊!这条深v胸肌!”
  “啊!这不是今天大大穿的衣服吗?原来皮衣脱掉,里面是无袖背心!好性感呜呜呜!”
  脖子被激动勒紧快要缺氧,祁澍里不仅全程要陪他一起看,还要忍受对方突如其来的锁喉或是锁肚功。
  “咦?”刷到顶上最新一条视频的标题,勒住娃娃的手臂刹那松怔。
  原因无他,只是这条一个半小时前发的标题,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晚上祁澍里生气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视频文案:怎么总是教不乖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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