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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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宋从心决定见方衡一面。
  实际上,商和忧虑的那些问题,对于宋从心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对方愿意,她随时可以治好方衡的不足之症,只是疗愈的过程中可能要吃一些苦头。
  宋从心很快从经司长老那里了解到,方衡原本确实没有参与奉剑者的选拔,他是在玄中事件之后才向长老递交了自荐书的。虽然不知道方衡能在修真大道上走出多远,但无极道原本就有将方衡培养成长老的意向,只是没想到方衡会先一步自荐成为掌教的奉剑者。
  “这其实也是好事,奉剑者也会轮换,退下来的奉剑者基本都会成为内门的管事长老。”经司长老笑起来时两颗虎牙若隐若现,根本看不出眼前芳华正茂的少女竟是应如是的祖奶奶,“我见这孩子也是有心,他虽有才能,平日里却并不显山露水。但许是上次玄中事件暴露出宗门内部的一些问题,他意识到拂雪的处境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安定,这才转了心意吧。”
  方衡在人间也属年事已高,岁数比宋从心还要年长,但在经司长老这里却也不过是个“孩子”。经司长老并不掩饰自己对方衡的看好,只是他们老一辈的都已经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不去过多干扰拂雪的选择。方衡没被拂雪看中也就罢了,但既然拂雪看中了她,那经司长老也毫不避讳地为其说几句好话。
  “我只是觉得他作为奉剑者有些可惜了。”宋从心数着手里的坚果。每次来经司长老这边做客,宋从心都会被投喂,经司长老宛如一个总是觉得孩子瘦了的老人家一样,恨不得把好吃好玩的都塞给她。相比之下,在外性格刻薄乖戾的应如是在这里反倒没有那么好的待遇,时常被经司长老训得抬不起头来。
  “只要能为你派上用场,怎么会可惜呢?”经司长老笑道,“拂雪若是仍有顾虑,不妨唤他们前来一见吧。”
  宋从心心中微微一愣,她原本是打算在经司长老这里探明白情况后再顺道去见见方衡几人的。但经司长老的话提醒了她,她如今已是无极道门的掌教了,若是掌教在外门随意走动,恐怕会让普通弟子感到恐慌,将人传唤至殿中来才是正常的流程。
  还是没有多少已经上位的实感,要尽快习惯。宋从心思忖道。
  宋从心还在这边厢思考之时,经司长老已经吩咐弟子去将三名奉剑者的候补唤来。经司长老可不知道宋从心心中所想,她年少时也是个乖戾跋扈的性子,如今的内门小霸王应如是那一套基本都是她玩剩下的,所以她很明白如何把这小重孙治得服服帖帖。在她看来,拂雪这孩子什么都好,既能干又乖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过于谦卑。要是她年轻时有拂雪这般能耐,她早就翻了天去了。哪里还会忍气吞声,让玄中那种跳蚤在自己面前多说哪怕半句废话。
  如今年纪大了,经司长老倒也知道修身养性的必要了,但她觉得拂雪小小年纪就跟明尘师兄一样老成持重,这样不好,不好。
  在经司长老的热情款待之下,宋从心不过闲坐了一盏茶的间隙,云迟迟、半夏与方衡便被带到了。隔着画像虽然也能窥出几人的表征,但终究不如亲眼见过来得实在。云迟迟一如既往的稳重恭顺,即便被突然传唤,面上也看不出丝毫异色;反观半夏,其模样虽然与记忆中并无多大出入,气质也沉着了不少,但微红的脸颊与明亮的眼眸都能看出她摁捺不住的欣喜;至于方衡,他眉眼低垂,态度不卑不亢,只是他那严谨端正到能以尺量的姿态,让宋从心莫名想喊一句“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怎么说呢?宋从心与三名奉剑者的初次见面,第一印象却是“看上去有点微妙”。
  宋从心想起师尊的奉剑者,物生、若拙、累土、守中四人据说是宗门精挑细选后特地培养出来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默契也远非常人能比。那四名奉剑者从道号、仪态、气度都无可挑剔,即便四人性情各异,但站在一起时却宛如一个相融的整体。这四位奉剑者一站出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几人背后大宗的底蕴。
  相比之下,宋从心挑选的这三名奉剑者却可谓是南辕北辙,毫不相干。因为彼此都太过出挑,个性过于明显,反而显得整体没那么融洽。
  奉剑者可不是一个好担的职位,一做就是近百年,和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相处不够融洽,遇事便很难齐心协力。宋从心默不吭声地观察着三人,经司长老却开口道:“唤你们三人过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了。掌教看中你们,有意让你们司任奉剑者一职,但要确定最终的名额,还需经过掌教的考校。”
  宋从心:“……”啊?什么考校?
  宋从心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经司长老和三位奉剑者候补都在看她,似乎都在等待她出题“考校”。但说实在话,宋从心觉得没有什么好考校的,毕竟她选了半天也就选了三个名额出来,还有一个空缺的位置,她都不知道要找谁填补……嗯?
  宋从心思忖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筏子。
  “三位的履历,我都已经审阅过了。你们应该也明白,成为我的奉剑者所要承担的职务,与师尊那边的奉剑者职务略有不同。我需要善于观察、能应对各种突发事况的奉剑者从旁辅助。”宋从心放缓语调,好让三人听清自己的话语,“奉剑者这个职位并不需要强大的武力,因此我无意考校你们的斗法技艺;而一些日常的文宗细务,也并不能很好地展现你们的潜力……”
  三名奉剑者候补都全神贯注地倾听,唯恐错漏了任何重要的信息。
  宋从心简单明了地阐述了自己的顾虑之后,这才说出
  自己的目的:“因此,我给你们安排的考校,并不在主宗之内。”
  “不在主宗之内?”半夏忍不住反问道。
  宋从心微微颔首:“不错,不知你们是否了解过。天景雅集之上,我曾公开宣布过‘白玉京’的存在。”
  “……我知道。”人脉最广、消息也最灵通的半夏配合着解释道,“主宗内有不少弟子都得到过白玉京的邀请,白玉京出现的这两年内已经成为了年轻弟子们常去的秘境之一。从那里不仅可以修得无尽学识,还能与天南地北的各方修士斗术交友甚至是进行交易……”
  云迟迟问道:“掌教是希望在白玉京进行考校?”
  “是的,我需要你们走一遍白玉京,将你们观察到的东西告知于我,无论什么都行。”宋从心平静地注视着三人,将桌案上的奉剑者候补名录往前一推,“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项任务要发放给你们——基于你们的观察所得,以大局为角度查漏补缺,决定即将加入你们之中的第四位奉剑者。”
  ……
  宋从心身为掌教的事务繁多,因此在下达了考题后便很快向经司长老告辞离去,留下三位奉剑者候补开始商讨如何完成考题。
  抉择出最后一名奉剑者吗?云迟迟不禁开始思考这个任务背后的深意,奉剑者的名额向来都是长老以及掌教决定的,还从来没有过将决定权交给其他奉剑者候补的前例。
  云迟迟正暗自思忖着,手臂上却突然一暖。她回头,便见那位名叫“半夏”的奉剑者候补娇娇俏俏地倚了过来,落落大方且毫不见外道:“这位姐姐,听说您随侍掌教大半载,如今又得了掌教的期许,想必您定是聪敏雅达之人。小妹愚钝,猜不透掌教话语背后的深意。您若是有什么想法,可千万不吝赐教于我俩啊。”
  云迟迟被半夏这亲昵又不失恭维的话语哄得心神一愣,她不知道半夏的年岁,只觉得无奈而又好笑。但她性情温和,因此也不计较半夏话语中的探寻之意:“我虽随侍掌教半载,但平日里也不过是处理一些俗务,更甚者被掌教安排照顾其师妹居多,实在不敢言先。但既然掌教的任务是让我们择选出第四位奉剑者,那我等自当好生商议,互通有无。总不能最后三人商讨却举荐出三个名额上去,这不符合掌教的考题。”
  “确实如此。”方衡容色冷淡,却颔首赞同云迟迟的推论,“奉剑者是一个整体,但我等先前并不相识,更罔论配合默契。道君恐怕是希望藉由此次考校,将我们化作一个整体。须得齐心协力、彼此商议,我们才能查漏补缺,探明这个整体中的那部分纰漏应当由何人填补。”
  方衡这一方话,让云迟迟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队伍中有明白人真是再好不过了。云迟迟虽说很少在拂雪道君近前侍奉,但她却是了解新任掌教的为人品性。掌教并不鼓励恶性竞争,既然选择了他们,那便意味着四位奉剑者的名额中必然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若有人不明事理,错将考校当成“竞争”排挤他人。掌教即便面上不说,心里恐怕也会十分失望吧。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互相认识一下。知道彼此擅长什么,才好查漏补缺。”云迟迟笑道,“我名云迟迟,符修,擅长处理文书细务。”
  半夏思考:“我名半夏,符阵双修。擅长……嗯,我没有不擅长的,什么都做得到。”
  方衡斟酌:“方衡,修心……做不到的,什么都可以学。”
  云迟迟:“……”
  云迟迟一时间头大如斗,什么叫出师不利,这就叫出师不利!这两个队友真的没问题吗?!
  第271章
  “所以,掌教提出这个考校,是有别的深意吗?”
  商和仰头望着银发如雪的掌教,有些困惑地询问道。
  “商和,你觉得呢?”掌教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还反过来询问他。
  商和知道掌教虽与自己并无师徒之名,但掌教将他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磨炼他,平日里也会询问他对一些事的看法。很多时候,掌教并不会直白地告诉他答案,而是会引导他去探寻事情背后的真相。这种独特的教导方式,也是独属于掌教的温柔了。
  “嗯,我觉得,掌教是想借举荐之事考察三人的品行与立场吧。”商和斟酌了一下语句,道,“能过长老那一关的奉剑者候补,能力肯定无可指摘。但要论品行,那便得日久见人心了。举荐是一个不错的途径,若三人立场有别、各自有各自的私心,恐怕会为了举荐的名额而争论不休。但奉剑者同进同退,即便不能合作默契,也必须求同存异。若是忽视这一点,只为自己的利益相争,这就已经不适合奉剑者的位置了。”
  商和并没有因为认识方衡而将其视作例外,思考时的立场也十分中肯客观。
  “经过了查漏补缺,三人自会思考自身的不足,同时也意识到其他奉剑者存在的必要。商谈的过程中,也能鲜明地看出几位的统筹、言辩之能,更有益于确认划分他们日后司属的职务范围。而作为被三人同时选择的第四位奉剑者,其人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群体,不必再经历额外的磨合。”商和将自己的想法阐述一通,随即仰头望向宋从心,眼神清亮道,“掌教,商和拙见,这便是全部了。”
  宋从心:“……不错,商和很聪明。”
  商和再如何少年老成,到底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被自己从小仰慕的道君夸赞,面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羞赧欢喜之色。
  但事实上,脑门一拍做出这个决定的宋从心并没有思考这么多。她纯粹是对奉剑者的择捡感到头疼,加上经司长老突然提出“考校”一事。宋从心想着既然奉剑者是帮忙分担琐事杂务的职位,而她对第四位奉剑者的名额又实在没有头绪,那不妨便让别人头疼去吧。
  至于将考校地点安排在白玉京,那是因为宋从心继任掌教之后重心必然要放在宗门这一边。但宋从心白玉京城主的身份已经在上清界过了明路,白玉京需要保证自身立场而不是成为无极道门的附庸,但日后双方建立联系与合作也是必然之事。宋从心提出考校的目的是为了让三名奉剑者提前熟悉白玉京的运作,方便日后与高黎师兄他们进行接洽,彼此互通有无。
  宋从心没想到商和会解读出这么多。但连商和这个小脑袋瓜子都想了这么多,那三名聪敏的奉剑者只会想得更多。
  希望这次考校能够顺顺利利,而不节外生枝……应该不会吧?
  ……
  宋从心所料不错,她亲手抉择出来的三名奉剑者确实思虑了许多。
  拂雪道君的行事作风与明尘上仙不同,其奉剑者也不再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那么简单了。众所周知,要跟上拂雪道君的脚步,走一步看一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走一步算百步,才不会被拂雪道君抛下太多。
  考校正式开始之前,宋从心替三位奉剑者授予三叶金印。有些意外的是,方衡与半夏居然已经留有白玉京的印记了。
  云迟迟入门很早,宗门内部藏书可谓是海纳百川,她对白玉京虽有好奇但不强求,因此没被白玉京选中。方衡的三叶金印是白玉京亲授的,但按照方衡的说法,他以往不清楚白玉京的来历,只去过一次便没有再去了。不过许是因为他从不怠惰学习,所以三叶金印始终没有消失。而半夏手中的三叶金印,则是向别人要来的。
  被白玉京授予三叶金印的人都拥有两次授予他人金印的机会,只不过授予的金印最初是虚叶。被授予虚叶的人需要在白玉京内完成考核任务,持续学习或进行交易长达三个月,虚叶才会变为实叶。拥有实叶之后,此人便也拥有两次授予他人金印的机会了。
  白玉京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出这么庞大的规模,单靠织梦随机打捞自然是不够的。三叶金印的虚叶相授便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从这方面来看,半夏的人脉确实挺广,她敌人多,朋友却更多。甚至连珍贵的虚叶相授机会都让渡给了她,要知道如今一片虚叶在暗市中都能卖出高价。
  半夏与方衡都拥有三叶金印,宋从心便只单独授予了云迟迟金印,并将白玉京的规则告知三人。
  “为期一个月,将你们的观察所得整理成文书,同时决定好第四位奉剑者的名额,可有疑问?”
  三人表示没有,宋从心便也颔首道:“既然如此,去吧。”
  三人继续商讨后续之事,宋从心则分出分灵进入苦刹。身为苦刹之主,她能随心所欲地前往这片天地的任何地方而不必经历濯世池。宋从心直接出现在白玉京太虚宫的最高宫阙之上,与维持着白玉京运转的天书撞了个正着。
  “天书,有事找你帮忙。”担着虚名的白玉京城主向真正意义上的白玉京城主打了个招呼,毫无负担地抓书当苦力,“你有事在忙吗?”
  悬浮在巨大的光柱之中,书页纷扬如星环般环绕大殿流转。天书并不接话,祂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好一会儿,天书好像终于算出了结果,祂唰地一下收回了满殿乱飞的书页,飞至宋从心近前:[什么事?]
  “你忙的话就算了,我让暗门帮忙督查也行。”宋从心身体微微后仰,她在大殿一旁的书架前坐下,好奇道,“你在忙什么?看上去怒气冲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与天书缔结过契约的缘故,宋从心时常觉得天书是有灵性的。虽然与人的感性有所不同,但天书给她的感觉却十分亲切。初次相遇时,宋从心便对天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即便那种信任只是一种没有由来的直觉,但事实证明,天书并没有辜负她。
  [白玉京里出了一些事故,正在追查。]天书道。
  宋从心纳闷道:“需要帮忙吗?”
  天书知道宋从心刚刚继位,眼
  下也忙得脚不沾地,便也没拿别的事情烦她:[不用,你要做什么?]
  “宗门内在为我选拔奉剑者,目前已经确定了三个名额。为了方便以后白玉京和无极道门的事务接洽,我将他们的考核地点定在了白玉京内。”宋从心取出记载了三名奉剑者身份履历的卷轴放在桌案上,道,“想说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我监督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让高黎师兄找人帮忙观察一下也不碍事的。”
  天书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吃”掉了三分文宗卷轴。浮动的金光内传来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声与余韵悠长的墨香,熏得人昏昏欲眠。
  宋从心忍不住眯了眯眼,她自继位后便忙碌不停,虽说分神期修士的神魂强度完全经受得起,但累还是会累的。宋从心一手撑着额头,正准备就着书香小憩片刻,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天书竟将一个卷轴“吐”在了桌案上。
  “怎么了?”宋从心有些惊讶,她伸手准备拿过那个卷轴。天书却又突然将卷轴吞了回去,只是那浮动的金光泛起层层涟漪,似有暗潮汹涌。不稍片刻,那卷轴竟又被天书“吐”了出来。
  宋从心这回是真的好奇了,她探头倾身,只见那翻开一角的卷轴露出了半张画像。那是记载了“方衡”身份履历的卷轴。
  宋从心心中一沉,问道:“方衡有什么问题吗?”
  天书并不说话,金色的光球悬停在桌案边上,安静如死,宛如一条撒盐的鱼干。
  天书不肯开口,宋从心只能自己瞎猜:“内鬼,探子,外道,邪修?还是说,‘方衡’不是‘方衡’,有人顶替了他的身份?”
  这倒不是宋从心疑心病重,而是九州列宿链结地脉网后,上清界开始根治内部毒瘤时挖出来的种种惨痛案例。为了渗透上清界,外道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要知道在此之前,天书可从未对任何人流露出这般态度,这让宋从心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
  天书将自己铺在书案上,书页有气无力地翻了翻。过了一会儿,祂又慢吞吞地起身吞掉方衡的卷轴,然后又吐了出来……
  天书如此矛盾的作态,宋从心再如何迟钝也隐约咂摸出不对味了,她默然道:“……天书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有病治病,有药吃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天书闻言,顿时暴躁了。祂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情绪十分激烈。宋从心从未见过天书如此情绪化的模样,但天书表现出来的感觉更像是怨气而非仇恨,这让宋从心越发好奇起方衡的来历了。她故作严肃,直板板地问道:“方衡是外道?”
  天书沉默,过了好一会后,祂才自书页上浮现出一个金字:[否。]
  “他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
  [否。]
  “他为人品性有所不妥?”
  [否。]
  “他曾行差踏错,残害无辜?”
  [……否。]
  宋从心将所有涉及底线原则的可能都问了一遍,但天书来来回回只回答一个“否”字,这越发显得方衡为人清廉、品性高洁。天书的态度实在诡异,宋从心忍不住捞起天书在手中晃了两下,语重心长道:“天书,咱们有话好好说。方衡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不用他就是了。但你这态度诡异的,总不能是他得罪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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