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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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壶砸在高秉之身上,他仍不慌不忙,虞明窈将能拿到的全砸了出去,还是无济于事。
  “你不要过来。”
  绝望之际,她终于吼出了声。
  裴尚已被清瑶拉至榻上了。
  清瑶圆溜溜的眼珠子直转,先前母亲可说了,若是能伺候好这位郎君,少不得她好处。
  清瑶眸中浮过一丝自得,她自认貌美,可不输给任何人。
  她雪白莹润的双臂,直扯住裴尚不放,附在裴尚耳根子处,吐气如兰。
  “郎君,这人间快活事,没人教过您吧?您就交给我,清瑶保证能让您快活似神仙。”
  裴尚本已刻意麻痹自己,用酒将自己灌醉,一听这话,痛楚立即从他眸底冒了出来。
  窈妹妹……
  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他一把推开身上女子,掏出怀中一袋银子,就向她一扔。
  “这是银两,不够明日来庆应坊裴府取。”
  说到这,他眉头一皱,一下又跟想到什么似的,将那袋银子拿起,荷包取下放回怀中,这才重新将银子又放了回去。
  见清瑶一脸懵,他解释道:“这荷包是我娘子给我的,我若是随意给了旁人,她定是要同我生气,见谅。”
  随即,裴尚头也不回就往外头走去。
  徒留擦肩而过,被他撞疼的老妇,捂着肩叫唤。
  “哎呦,裴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去哪?裴尚浑身火热,他要去接他娘子,不管她都经了什么事,只要她还愿意,他就愿娶她为妻。
  夜幕沉沉中,两伙人,一前一后,向着高秉之的宅子里奔去。
  高宅,虞明窈蜷缩着,瑟瑟发抖,躲在床下不肯出来。
  刚高秉之伸出那双手,意欲解她衣裳,她实在是怕,怕极了,无措之下,退无可退,她跌跌撞撞,只得向床底挪去。
  她靠在墙角最里边。
  见她确实无路可逃,高秉之反倒不慌不忙,甚至还唤来一个侍女,为他点了一盏灯。他持着那盏灯,向她走来,意图将她的脸,看的更清些。
  也是这时,虞明窈才发现,这狼心狗肺之人,说的竟是真的。
  裴尚,果真弃了自己。
  要不然,他怎么找这样一个人做朋友,又寻了他的宅子呢?
  裴尚若是真的有心,绝对会寸步不离守着自己,又怎么让自己被这种人,侮辱了去?
  她眼眶又开始发酸了。
  高秉之的话语,也越发柔和起来,像极了引诱小姑娘的歹徒。
  威逼利诱,全使了个遍,眼见虞明窈还是不为所动,他一时间,顾不得那么多了,暗唾一声“臭婊子”,伸手来抓她。
  虞明窈越躲越绝望,防线被击溃那刹那,终忍不住崩溃大喊:“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胆敢这般轻怠我?他若是知道了,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他?”高秉之眉头一挑,还以为虞明窈说的是裴尚。
  “别想了,”高秉之的神情,很是冷酷,“就算你曾是裴尚的未婚妻又如何?一个小门小户的孤女,大婚当日,失了清白,你还想有个好姻缘,和裴尚再续前缘?做梦!”
  “他家那什么门第,你现在怕就是去给他做妾,都不够格。”
  高秉之眼中射出一道邪光:“美人儿,还是从了我吧……我家现已有八房小妾,你来,做第九房,我保证每日疼你,不让你独守空房。”
  虞明窈仍不言语。
  高秉之左等右等,终还是失了耐心,将灯放到一旁,就朝床底爬去。
  “不——”
  谢濯光听到这道声音时,他和程青恰好到高宅大门。
  谢濯光面沉如水,向程青使了个眼色,程青一脚,门就已被踹飞。
  “你们这群狂徒,竟敢私闯民宅?”
  管事的被门倒下的灰尘,呛了两声,没等他继续摆架子,一柄泛着雪光的剑,就已驾到他脖上。
  一道血痕出现。
  “说,午后那姑娘,你们安置在了哪里?二息不说,死!”
  被程青这气势一惊,管事的两股战战。
  “我说,说还不成。”
  程青嫌他啰嗦,抓住他就让他指路。谢濯光顺着他指的方向,三两下跃至前头。
  窈娘,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虞明窈连踢带踹,心提到嗓子眼,就快要以死明志时,一把剑,向高秉之刺了过来。
  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声中,又是一拖一掌,这人没了声响。
  虞明窈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再动。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得让她落泪的男声,出现在她前方。
  “窈娘,都是夫君不好,夫君带你回家。回虞宅,回苏州,回你想去的任意一个地。”
  “别怕。”
  谢濯光说完,顿了半晌,未听见里头有动静。他心中一紧,就在正准备俯身,去下边探探之际,一具像是老鼠般灰头土脸的身躯,像炮弹一样从床底爬起,撞入他怀里。
  “你怎么现在才来?六郎,我好怕,怕死了。”
  她蜷缩在他怀中,还在隐隐发抖。
  谢濯光单手将她抱起,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
  冰冷的吻,落在她发上。
  “别怕,以后有我,有锦年,谁也奈何不了你。”
  谢濯光脚步一迈,停在犹如死尸一般的高秉之身旁。
  “这人怎样?”
  他
  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
  程青的回复,也异常冷硬:“残了。”
  谢濯光“嗯”了一声,抱住虞明窈往外边走,同时扔下轻飘飘一句,“废了他,还有他那废物爹。有事找国公爷。”
  程青冷着一张脸,应了下来。
  车停在虞宅门口,虞明窈上车就睡了过去,全程,在谢濯光怀中未睁开过眼。
  谢濯光瞧得又酸又涩,想杀人的人都有了。
  为了不让她伤心,到了虞宅时,他还是推了推虞明窈,将她再唤醒。
  “虞宅到了,回家么?”
  虞明窈脑子听得迷迷糊糊,脱口而出就是“别又丢下我,求你了。”
  谢濯光听得酸涩极了,又将问题问了几遍。
  虞明窈嫌烦,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你那,去你那。你别想丢下我。”
  谢濯光抚了抚她的脑袋,我怎会忍心丢下你呢?
  该死的,是另有其人才是。
  温热的水,将她全身脏污,一点点洗净。一块散着热意的布巾子,将她发上沾了灰尘的地方,也一点点抹去。
  面容俊秀的男子,动作温柔又细致。
  在这股温热之下,虞明窈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羊水中,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又烫又热的身躯,一直紧紧贴着她,她不怕了,也不冷。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
  第77章 哄妻“让他等。”
  谢濯光前脚刚离开厢房,还未到书房坐定,后脚哑婆立即叫人来报,虞明窈又是一口都不吃了。
  那些他刻意叫人合她胃口做的八宝鸭、鸡丝菌肚,鲈鱼烩,瞧都未瞧。
  他的妻呀……
  谢濯光半敛目,说不上心中是何滋味。
  程青见他面色冷寂,眼神深幽,藏的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程青顿了一下,还是斗胆继续禀告。
  “裴公子自昨夜里起,在宅门口没挪步,现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见……还是?”
  程青说到这,不敢再说了,头垂了下去。
  随着程青的话,谢濯光目光抬至窗柩边。透过面前薄薄一层窗纱,他都能想象到,那混账玩意一张惯会讨人欢喜的俊脸,此时面上是何等的落寞、懊悔。
  夜深露重,打湿这人的肩,一抹又一抹如鸿毛般的清风,吹在这人身上,定如一座山一般,将他挺直的脊梁,压得直不起来。
  向来没有瑕疵的人,容不得过错。
  谢濯光长吁一口气,眉目疏淡。
  “让他等。”
  也该让这人知晓,心中煎熬万分,又见不着心上人是何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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