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记事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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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白的皮肤在光里愈发柔腻,两根淡粉色细带从肩头环绕,锁骨与肩颈线条漂亮流畅。
  当初婚检时,陈嘉玉那份报告里显示营养不良,温延便让老爷子的营养师安排了两份食谱,交给杨姨搭配着来。或许是这段时间吃得不错,她胖了些,但肉都长在了需要的位置,棉质布料将浑圆包裹的严实,露出二分之一的幽深。
  腰线修饰出完美的身材比例,往前平坦毫无赘肉,往后脊柱沟如同一条细长蔓延的沟壑。
  注意到一缕游移的视线,陈嘉玉抬眼,恰好看到温延挑了下眉,漫不经心的动作格外风流倜傥。
  “你干嘛!”她伸手挡了挡,下意识去捂他的眼睛,轻斥,“流氓!”
  温延任由她遮盖住视野,不答反问:“看自己老婆也是流氓?那你亲口承认盯着我的嘴又是什么行为?”
  陈嘉玉耳垂泛着氤氲的一片粉色,招架不住地推了推他,假装糊里糊涂地听不懂:“起开。”
  温延慢条斯理:“不是让我帮你洗澡?”
  “现在不需要了。”陈嘉玉太害怕在这种情况下招惹出他的某些想法,于是见好就收,“我自己来。”
  发现貌似没有拿换洗的睡衣,她抿抿唇,又故作淡定地支使一句:“你出去帮我拿一下衣服。”
  见她使唤人愈发得心应手。
  温延弯了下唇,将打开的卸妆水合上盖子放回原位,又瞧了她一眼,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她指缝滑过。
  斯文却不正经的模样让陈嘉玉一阵羞赧,等到他撤离走出去,身前那抹压迫感消散,她才跳下洗手台,剩余的一丝醉意令脚步晃了晃,扶着水池边沿站稳。
  浴室里照明灯大开着,陈嘉玉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在脸颊边扇了扇风。
  觉得光线刺眼,她顺势关掉两盏。
  门外。
  温延去衣帽间里拿了一套长袖睡衣,回到卧室,本想直接拿过去,走了一半发现房间温度似乎有些高,他没多想,去到床头柜边找了找空调遥控器。
  看了一圈柜面没有他想要的。
  温延也没多想,顺手拉开平时他睡的那一侧床头柜抽屉,往里扫了眼,不知看到什么,他倏地一顿。
  停了会儿,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
  探进去的指尖触碰到丝滑柔软的绸缎质感的布料,轻轻一扯,掌心里随着动作摸出了一团薄薄的黑色蕾丝布料。
  以及里面夹着的兔耳朵发圈。
  温延的面色瞬间变得微妙了几分,下意识朝浴室那边分出点余光,指尖抚过兔耳上的毛绒与蝴蝶结。
  眸色微沉,他的喉结跟着上下滑动。
  这东西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被揉成团塞进抽屉的,仔细想想,温延似乎毫无头绪,不过他也不是趁虚而入的人。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
  三秒后,温延放下原本拿在手里的睡衣,自然而然地握着蕾丝布料缓缓走到浴室门边,偏头盯着正弯腰洗脸的陈嘉玉。背影窈窕,一点多余赘肉也没有。
  目光往下移,瞥见那双匀称细腿。
  温延唇边若有似无地扯起浅淡的笑痕,冷不丁地抬手敲了下门。
  很轻一声。
  因为陈嘉玉始终留心着外面动静,第一时间回过头,素净的脸上沾着水珠,睫毛潮湿着:“衣服……呢?”
  随着话音落地,她的眼睛看向了温延的手。
  于是那抹黑色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闯进了她的视野中,尤其看到他充满力量感的直接严丝合缝的隐没在蕾丝中,其中有一根挂在脖颈处的细带无声无息地缠绕在他无名指。
  性。感的黑,纯洁的白。
  陈嘉玉的大脑几乎在同一时刻轰的一声,炸开了大片的烟花,浑身在朦胧的光影里泛出健康诱人的粉红。
  陈嘉玉茫然无措的瞳孔地震。
  “找这件衣服?”
  温延的嗓音在这片静寂里喑哑低缓,含着不轻不重的细碎沙砾般,敲击在陈嘉玉的心里,她头脑发昏想否认。
  然而男人压根没给她出声的机会。
  温延斯文夸赞:“很好看。”
  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迫使陈嘉玉不得不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冰凉,她细细颤了下,也没
  想明白局面怎么到了这一步。
  距离愈发靠近,陈嘉玉抵着温延的腹肌制止他继续往前,混乱解释:“请等一下!衣服不是我的。”
  这种关头居然还这么有礼貌。
  “怎么?”温延鸡同鸭讲地答,“不会穿?”
  他低眸看着满面绯色的人,捉弄的心思越来越旺盛,眼底笑意渐起,声调不疾不徐地安抚:“我帮你。”
  ……
  一场秋雨一场凉。
  即将步入十一月的怀安夜里,即便月色正浓,气温也是急转直下。莹白月光落在枝头,映亮星星点点。
  丽景国际比起温延另外几套房产不算大,主卧浴室勉强只能称作设施齐全,靠近干湿分离的另一面墙壁被做成了磨砂的单向玻璃。平时陈嘉玉洗漱,都会提前关闭玻璃前那盏灯。
  这样一来,外面便彻底没了影子。
  但今天这段来得实在突然。
  宽敞的淋浴间里,陈嘉玉的头发全部被打湿,淅淅沥沥的温热水流顺着面颊拂过,她担心摔倒,牢牢抱着温延的肩膀。
  等被托底兜抱出去,她眼睛一片通红。
  浴室热气弥漫,瓷砖与玻璃都覆盖了一层湿意,陈嘉玉重新回到刚才坐过的位置,被温延美名其曰洗完澡才能换新衣服的借口断断续续触碰了个遍。此时脚踝被抬起,她也已经没了反抗的精力,任由对方从容不迫地套上衣物。
  看着温延如同摆弄奇迹嘉玉一样,面色淡然却意味不明地绑好细带,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被热气蒸的那点酒劲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涌了上来,完全忘记面前这人才是始作俑者。
  陈嘉玉从来没见过这样令人难耐的遮深蔽体的东西,雷丝本就比不上棉质,直接穿上带来的后果就是……
  温延偏头慢慢舔。舐着陈嘉玉的嘴唇。
  勾人心魂的亲吻让还没度过不应期的思绪沉沉荡荡又再度深陷,温厚掌心贴着要窝,陈嘉玉咽了咽喉,半眯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环抱住温延的脖子。
  五指慢慢深入发根,指尖轻轻勾扯,脊背顺着渐渐感受到的力道往前,蝴蝶骨明显撑起,后要在不知不觉间勾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因这动作,不算绵软的布料擦过,陈嘉玉睫毛颤颤,顿时受了委屈。
  她偏开脸仰起轻哼:“不舒服。”
  温延顿住,眼尾洇开一片红痕的眸光看过去,喉结上下滑动起伏,瞧着那处明知故问:“哪里不舒服?”
  “这里。”
  陈嘉玉快被折腾到崩溃,哪还顾得上羞窘。况且就他们两人,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自找的酷刑,她带着鼻音的声线念着蘑的疼,不假思索地拉着他转移过去。
  指根感受,温延哪承得住这不自知的引诱。
  温延的另一只手上巡扣住陈嘉玉的脑勺,撑住不让她退离,呼吸沉沉地重新亲了过去。从唇瓣到脸颊和耳根,灼热到快要高过体温的吐息明明白白地显露着躁意,随后他也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前情提要,隐含安抚地啄了啄她的耳垂。
  继而扶着肩调转,虎口卡住陈嘉玉的下颌吻过去,让人彻底靠进他怀里。
  “乖乖,那你帮帮我。”
  一句简单的话语揉碎在了唇齿交缠里,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可陈嘉玉还是听清了前面的那声乖乖。
  她膝窝一软,手掌顺势搭在了温延小臂。
  -
  最后一次结束已经过了半夜两点。
  陈嘉玉满脸憋屈地靠坐在浴缸里温延的怀中,等他帮忙清理干净,浑身又酸又软,酒精更是被眼泪汗意以及另一种方式彻底排干净,比喝了醒酒药还管用。
  浴室这地方算是被开发彻底。
  如同陈嘉玉从前在阿奶老房子后用篱笆围起的那片肥沃土地,平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如等到空闲一次翻清楚。
  被抱出去时,陈嘉玉完全不想多看一眼。
  不过也幸好几个小时前,温延没有将空调温度往下降,此刻回到房间,温暖如春的热意令陈嘉玉稍稍舒展。
  她抬了抬软得厉害的双腿,没忍住朝温延看去,却发现他居然还挺有精神,眉眼间满是事后餍足的闲适。
  这就是男人的优势吗?
  陈嘉玉将手从刚掖好的被角里伸出去,悬在空中,下意识想摸摸他的脸。
  但距离远,她还没开口,下一秒,温延居高临下的身姿会意般地下倾,顺其自然地将侧脸贴进陈嘉玉的掌心。
  温延言简意赅:“怎么?”
  陈嘉玉被他主动凑来的行径弄得一怔,眼眸闪烁两下,很快回神,心里转瞬充满了从未感受过的恋爱甜意。
  唇边挽出一点笑,她用若无其事的感慨语调来称赞:“体力可真好。”
  做了那么久还能帮她收拾后续。
  可不是体力好。
  陈嘉玉的眼睛含着游移不定的笑意,温延瞧见她这个样子,喉咙一紧,熟悉的感觉再度有了跃跃欲试的势头。
  他移开目光,抓着陈嘉玉的五指拉下重新塞进被子,像揉面团似的卷进去,嗓音沉下几分,别有深意地提醒:“要是不想明天请假,劝你别招我。”
  不经逗的家伙。
  陈嘉玉往里缩了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拽着被子轻轻笑。
  -
  翌日。
  陈嘉玉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主卧门半开着,透过门缝,能看见客厅那面大落地窗边站着温延。
  他难得穿了件黑色衬衫,腕口衣袖折起两截,单手抄着裤袋。从背后看去,腰间皮带束起衬衣,修饰出内敛的窄腰,肩宽腿长的比例犹如男模的身形。
  黑发白肤,很有老派绅士的意思。
  盯着他那截腰看了阵子,陈嘉玉翻了个身移开眼,内心暗暗腹诽,什么禁。谷欠斯文,明明是出奇的猛。
  她起床洗漱的时候,随意往旁边扫过,觑见垃圾桶里那片薄薄的布料,刚打乱的某些场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昨晚就是在这里,在镜子前背对温延,实现了第一次去温家时脑中浮现出的念头。昏暗光影里,抬首就能看见对方的脸,眉心微蹙时严谨的细痕,牙齿收紧时稍稍鼓动的咬肌,以及难以抑制闭眼仰头的时候,锋利喉结的吞咽和硬朗的下颌线。
  陈嘉玉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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