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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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妻妻俩再次登门,沈青岚依言来给小凌芷送好吃的,玉米蚕豆甜杆甘蔗,榛蘑木耳海鱼大虾,看她们没在家,她就多给置办了一份。
  玉米粒当即下锅,噼里啪啦,凌宴给大家表演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得一众好评。
  榛蘑,小鸡炖蘑菇最香了,肉在锅里炖着,有人坐不住了。
  沈青岚狗狗祟祟凑到凌宴跟前,“你说的那个随时通话,究竟是怎么个,妖,额,高科技啊?”
  凌宴抹了把手,反正早晚要用,提前熟练更好,省得说她施展妖法,“我带你去看看吧。”招呼众人去小楼。
  沈青岚和凌宴留在客厅,秦笙带顾景之去了隔壁科研小楼,叮铃铃,电话声响起,凌宴撺掇沈青岚拿起,沈青岚一头雾水,然后听到顾景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嗓音很怪,“真是你么?”
  吓出了娇滴滴的本音。
  那边顾景之也很惊讶,青岚的嗓音两极分化,柔媚、低沉,听到的声音哪种都不像,很怪异。
  科技的震撼让俩人目瞪口呆,实验结束后看向彼此的眼神也有点怪。
  “刚刚你没藏在那个小匣子里吗?”沈青岚暗戳戳问道。
  顾景之:?
  你傻还是我傻?
  凌宴笑眯眯的给她们解释,“刚刚那个是有线电话,和船上用的一样,无线的要靠信号传输,暂时没有成品供你们适应,大致使用方法是一样的,到时候拿到手就知道啦,很简单的。”
  按时代的发展,有线电话的确持续了很多年,可想想铺设线路的成本和时长,凌宴的退堂鼓打的非常响亮,她不打算跟随过去的脚步,还是搞信号塔实在,一步到位。
  而这个时代,会发展成她期望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秦笙:加油啊我们,女孩子就是最好的!
  凌宴:加油加油!
  感谢以↑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揣手.jpg)
  第538章吹梦西洲[vip]
  凌宴坚信, 世界该是美好的,而只有无法自控的“野兽”才该被关在笼子里,或许这个理念的表象与更为喜欢动物的秦笙有点小冲突, 但她们会“很好”的消化这点小小的不同,和而不同, 无伤大雅。
  而她的朋友们也会消化掉状似“妖法”的科技改革。
  顾景之大致理解了凌宴所描绘的无绳电话,长久以来藏于心底的疑问再次萦绕,无法不好奇凌宴的来历, 更好奇她生活的时代……
  然而脑海中的画面足够震撼,顾景之相信凌宴会让这一幕切切实实的出现在眼前, 不必急于追问, “车子电话一经问世必定震惊天下, 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你会造成多大的轰动了!”
  凌宴稍微谦虚了下,“不止如此。”她看向秦笙。
  秦笙昂了昂下巴,神情倨傲,刚从实验室取来的药瓶和一联新型针剂递到顾景之面前,“按药效分三个阶段,针剂药效强于口服, 就目前实验数据来看,交替使用能最大限度降低耐药性, 保守估计,每个阶段维持五年不成问题。”
  包装简陋,东西俩人却再熟悉不过, 是凌宴给她们的强效抑制剂!
  顾沈二人瞳孔地震,一个阶段五年, 也就是……“十余年?”
  是安稳过活,而不是苦苦挣扎, 这还是保守估计。
  “是的。”秦笙嘴角翘的老高,目光温和且郑重,“青岚,你想求的药,在这了。”
  南疆大巫正主在这,定会了全朋友的小小心愿。
  瞬时间,沈青岚有种落泪的冲动,“这、这……”转念一想她们好像用不上了,眼泪立刻憋了回去,变脸非常之快。
  但这些药是全天下坤泽能迈出家门的第一步。
  顾景之满心感动,嘴唇颤抖语无伦次,“你,何时弄的,怎不知会我一声。”
  秦笙怕她摔到,让顾景之坐到沙发上娓娓道来,“很早就开始了,清心丹出自我族,而我族重视生养,这药本是应急之用,长期服用弊端显然,不论如何都要改良的。”
  这也是她们迫切需要的物资,人情不需要景之担。
  秦笙笑了笑,很不正经地道,“不光红樱飞雪,家里还有那么多孩子,肯定有更多坤泽,我们也要面临这个问题,这可不只是为了你啊,别臭美,以后去了长安帮我宣传宣传,赚银子分你。”
  她们缺银子么?不缺;需要宣传么?也不需要。
  她们都明白真正费工夫的是针剂,从包装到药水要花费好长时间,这份良苦用心不必多言。
  顾景之定定点头,似是保证,“我会的。”
  沈青岚想起香坊中人有几个坤泽,隐隐明白了什么,“是香亭她们帮忙了么?”
  秦笙点点头,“不止,想摆脱信期困扰的人很多。”
  也有合作伙伴的娘亲、姐妹,与其受人摆布蹉跎年华,不如搏上一搏,自告奋勇来试药,甚至破釜沉舟打算洗去标记的人亦不在少数。
  不论笼子多么精美,对有思想的人来说,只意味着屈辱和麻木,所谓衣食无忧,不过如此。
  而秦笙精湛的医术给了人们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决定命运。
  眺望阴沉飘雪的天空,顾景之心绪激荡久久无法平静,手被沈青岚揣在大衣口袋里,一道而来的还有对方单纯憨傻的嘀咕声,“好久没尝阿宴的手艺了,我们去吃小鸡炖蘑菇吧。”
  似是不知愁苦。
  顾景之定定看了她一会,握住沈青岚温暖的手,“好。”
  十指相扣。
  风雪呼啸,又是年尾,人们喜气洋洋地为年货年礼忙碌,本该是张娴忙碌的时间,而她今年只得在家坐月子,大管事放产假也惦记着工坊,马上就是小年了,她一手提拔的秘书们恭恭敬敬前来汇报。
  张娴年轻,产后仔细修养恢复很快,气色非常不错,反观负责照顾孩子的白若初,请了奶娘帮手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婴孩磨人,单娘亲照顾熬心熬力,可一个嚯嚯,人就磋磨完了,不怪有些妇人生过孩子老的那般快。
  啧,东家和夫人说的没错,总有人觉得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这又不是拉屎,就该让不生的那个负责照顾才对。
  隔壁屋里,白若初顶着硕大的黑眼圈,轻拍怀里的小豆花,轻声埋怨,“奶娘抱也不行,非要我抱才肯睡,你这小讨债的!”
  牢骚归牢骚,哄孩子的姿势非常熟练。
  婴孩的啼哭声隐隐回荡。
  萧谨言悠悠转醒,浑浊的眼眨了眨,“是不是有孩子哭。”
  声若蚊蝇,一旁守着的阿淼捕捉到虚弱的气音,“是有孩子哭,隔壁张家管事喜得千金,许是近了些,吵到您了么。”
  萧谨言无神的眼愣了一瞬,“不会。”她只是……忽然想到什么,萧谨言眉头蹙起,“阿、南风呢。”
  很谨慎的改了口。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是个好名字,萧谨言对妹妹的审美表示了充分肯定。
  阿淼如实回道,“主子和凌大人谈事去了,大小姐有何吩咐。”
  萧谨言寻声望去,对模糊的人影道,“无事。”
  合上双眼,没过多久,她又问了一遍,阿淼再次耐心回答。
  萧谨言沉默片刻,“我是不是刚问过你了。”
  “是。”阿淼非常耿直,不自觉地放缓语气,“您问,我答就是,您身子虚弱,不必为这种小事伤神。”
  叹气声在屋内回荡,萧谨言唇角一动,认命闭上双眼,很快睡了过去。
  体虚气虚血虚,嗜睡是正常的,要慢慢调养。
  阿淼仔细观察对方气息,确认无虞才退到一边,揣在怀里捂热的吊瓶换了上去。
  望着对方的唇角,阿淼回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曾见过她。
  那不是什么美妙的记忆,很多细节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斑驳,她只依稀记得,在被所谓的父皇掐到失去意识之时,跟前岿然不动的年轻女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似是不动声色地咬着。
  却是她多年来唯一的美好。
  另一边苏南风一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吃着芒果干,精致的珍珠耳坠随着咀嚼一晃一晃,忽而,噔的一声清脆声响,黑球应声落袋。
  苏南风叹气,“桌球如人生,控制母球都那般困难,又谈何把控自己的命运。”
  忽然哲学。
  凌宴和秦笙:……道理没错,但有股子鸡汤味,很怪。
  上官宁僵硬起身,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控制不及,亦可大力出奇迹。”
  苏南风挥手,意思显然:玩你的去。
  挥之即去,上官宁和凌宴相互看看,默默掏球重摆。
  秦笙喷笑,对苏南风使了个眼色,默契凑在一起嘀咕,“你跟她赌什么了?”上官宁忽然来劲非赢不可。
  苏南风喝茶的手一顿,故作莫名,“何需赌注,天乾本就争强好胜。”一口锅甩得比厨子还熟练,她不打算跟秦笙分享,“嗯,茶不错,信阳毛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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