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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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鸟成精了[vip]
  她在地上找了几大圈的老鼠脚印变成房梁上的鸟儿……
  好像很合理, 可又合的哪门子的理啊?!鸟成精了?在古代成精应该不犯法,可无冤无仇,鸟祸害自己算怎么回事。
  她总不能抓只鸟儿比对爪印拷问, 就算抓到嫌疑鸟,鸟语她也听不懂啊!凌宴心态有些炸裂。
  努力冷静下来思考, 凌宴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人身上,但话又说回来,都听说过用笛子驱蛇的, 什么人能指挥鸟儿?充其量,口哨能召鸟儿回家, 可让它去啄墙吓人……怎么想都不可思议。
  大概只有聊斋异志才会发生这种事。
  退一万步说, 李顺真有驱鸟的本事早给自己投毒直接嘎了, 会装神弄鬼吓唬人?还是说他学艺不精,就这点本事?
  摸不着头脑,摸不着一点。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诡异,若非她多长个心眼撒了细糠现在还无法确认是鸟儿作乱。
  曾经李顺作怪闹鬼恐吓的完整逻辑闭环随着真凶“鸟爪”的印迹大白,变得充满不确定性,她的分析与自我说服分崩离析, 明了的事件反而变得扑朔迷离。
  凌宴惊疑不定,常年修身养性的人心绪躁动非常, 她回忆起了那个夜晚切实的恐惧,切实感觉到血液回流,手脚趋于冰冷, 以及一头栽倒在院里的无尽后怕。
  不论鸟儿背后的主人是谁,有这等奇人异士加入……自己, 怕是很难与之抗衡。
  凌宴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嘿,回神了。”沈青岚大手在凌宴眼前乱晃, 看她铁青着脸,意识到出事了,连忙询问,“怎的了这是。”
  凌宴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表情僵硬,身子也麻了,她咬着嘴唇努动好一会缓过劲来,摇了摇头,将裁好的细棉布递给对方,“没事,你拿回去给你和你妹妹做套亵衣,这个软和穿着舒服。”
  沈青岚没接,痞子跟她分享好东西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现下却说话发颤,她自然察觉出异状,“痞子你不对劲,因为我没跟你说鸟的事不高兴了?”
  痞子没这么小心眼,可一时间沈青岚又想不出别的理由,感觉怪得很。
  望着对方写满关心的双眼,凌宴直视良久,莽夫与她患难与共,是值得托付的,她没否认,只道,“不是,这事有点复杂,你等我想明白再告诉你。”
  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比李文生还要危险,没弄清状况之前还是别把莽夫和秀才拖下水。
  一模一样的话历历在目,沈青岚瞬间记起,上一次正是痞子记起那老杂毛行凶,她立刻毛了,恶狠狠地催促道,“到底出啥事了,谁要害你你放心大胆地跟我说!”
  一股子无人可挡的煞气,丝毫不用怀疑,只要凌宴道明她就能去要对方的命。
  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对方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几次事端足够证明她们之间的情谊,凌宴仍旧咬唇不语,难道要告诉对方鸟儿来家中啄墙装神弄鬼?
  不论对方信与不信,她都没法张这个口。
  急忙追问几次,任沈青岚如何劝告都没撬开对方的嘴,她看出对方有难言之隐,终于冷静下来分析,痞子怕什么呢?对,是在发现房梁上的鸟爪印才这样的,难道她担心鸟儿要了她的命不成?
  正觉古怪,沈青岚不知想到什么,神情骤然一凛,她身形高大,如此一来好似打了个哆嗦,整张脸黑如锅底,竟是比凌宴还要难看两份。
  似是一种……她看不懂的难以置信,这下轮到凌宴奇怪了,气自己没明说,还是莽夫知晓内情?
  她连忙询问,“你又是怎的了?”
  沈青岚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反应过来,反客为主,“一个破鸟给你吓成那样还问我,先说明白你自己是咋回事。”
  这家伙嘴巴严得很,直接堵死凌宴打听的心思,她有不能说的理由。
  于是两个人陷入死循环,站在那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两个天乾较上劲了,谁都不说话。
  终于理解自己藏着掖着时朋友们的心情,僵在这不是办法,凌宴率先败下阵来,长长叹了口气。
  她把细棉布塞给对方,给了个台阶下,“不是不信你,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日子还得过,不至于跟我生气衣裳都不做了吧,汪掌柜拿的好东西,带回去给你妹妹用。”
  “哼,我看你最好还是没事,藏住别往外说。”沈青岚没好气的埋怨了句,一把抓过布料仔细抚摸,下一瞬,欢喜感叹道,“哎呦,这布真软,阿樱肯定喜欢。”
  说变脸就变脸,一时间分不清是布料转移了注意力还是把事情藏在心底,倒是和平时脑筋运转不快的感觉一模一样。
  有哪不对,那一丝微弱的异常她没能捉住,凌宴定定看了对方好一会,见莽夫与往常无异才放下心来,只当是自己有事不说莽夫不高兴了。
  她岔开话题,招手唤来对方,“这两匹也不错,喜欢哪个我们一人一半?”
  沈青岚不跟她客气,自己凑上前来查看,乐呵呵地挑选颜色,“淡黄的好看。”
  凌宴扯过布料在她身前试色,衬得莽夫那张妖孽的脸又黑又土,活像狐狸精在聊斋志异里混不下去被人骗去挖煤一般,记起莽夫奇怪的穿衣颜色品味,她沉默一瞬,“要不还是让你妹妹选好了。”
  沈青岚歪嘴,不悦控诉,“问完我又反悔,你这人可真欠打!”
  嬉笑怒骂。
  “还是她眼光更好些。”不理对方跳脚,凌宴耸了耸肩,她找来干抹布抹去房梁的湿润,将包好的文房四宝藏了上去。
  背对沈青岚时,她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而凌宴不知道的是,跟前向来喜怒形于色的人第一次带上自己的职业面具,身经百战的探子伪装无懈可击,只托住布料的有力大手在暗地里将棉布捏成一团,暴露出沈青岚的真实心声。
  她看向屋外,夕阳落去的天边,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深深忌惮和畏惧。
  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说了,只要消息走漏出去,痞子就会像曾经她打探消息时遇见的那个人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或者像曾经的自己,刚探了消息就被人找上门来,要不是她功夫好就被灭口了!
  绝对不能说!她也不敢说,沈青岚整个人好似被架在火上烤,焦躁万分。
  往严重了想——鸟儿害人,她确实知道一个可能。
  这事还要从景之伪装成中庸说起,作为天乾,她很清楚清心丹早有失效的一天,景之性子又傲又执拗,她只能想办法,几经辗转多年打探才知晓了清心丹出自南疆隐居大族之手,然而除了百余年前丹方与大批胡椒的交易,有关隐居大族的消息少之又少。
  她只知道那是个传闻的家族,位于大山深处,为防外人骚扰,隐居地周围常年瘴气萦绕,遍布毒沼,不仅有毒虫,还有吃人的大嘴鱼,那处已成绝地,鸟都飞不过去!
  相传那家族首领可驱使飞鸟走兽,首领立于鸟儿聚成的桥上,指挥大嘴鱼列阵浮与毒沼,族人不惧瘴气毒虫,踩在鱼背上推车而入,这般将大批胡椒送入深山。
  这么厉害,肯定有法子让景之一直装下去,可惜她去寻了两次,连毒沼在哪都没发现,无功而返。
  房梁上的鸟爪印本就常见,要不是痞子那副难看的样子,她真不想把此事和可驱鸟兽的首领联系起来。
  现下那家族不知在南疆哪个山沟沟里,她们脚踩的可是北地,分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痞子大惊小怪吓死个人,连带自己也跟着多想了。
  鸟儿怎么可能害人呢,偷吃粮食还差不多。鲜祝傅
  理顺这点,她终于镇定下来,肯定是痞子想多了,沈青岚抚平皱皱巴巴的布料,若无其事地插科打诨。
  然而两个天乾的一言一行具是落入秦笙耳中,始作俑者、“留下”鸟爪印的人,目光在房梁上来来回回,眸光晶亮闪烁。
  有点被人发现的心虚。
  遥记先前谨小慎微遮掩行踪,现在倒是没有被人发现真实身份的慌乱,毕竟破渣滓从一无所知的死敌变成季鸣弦的细作,只要她们还打算靠温柔陷阱笼络自己成事,便不会把她怎样。
  如果通风报信就更好了,她正愁找不到她们的传信方式,顺藤摸瓜,揪到季鸣弦的老巢就更好了,偷袭!打她个措手不及!
  炕边的脚尖一翘一翘的,悠然自乐,心虚归心虚,秦笙有恃无恐,掰下一小块糕点送到身边。
  偏头,糕点精准落入嘴巴,小凌芷两只手忙着解玩具,“嗯嗯,真好吃!”
  “小馋猫。”小肚子都鼓出来了还不停嘴,秦笙母爱大发,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肚皮,脸上的笑意格外柔软,有一搭没一搭地投喂女儿,享受母女亲情。
  她尽可能的避免回忆惨痛的过往,然而思绪还是回到曾经那栋竹屋,两个女人,一个坐在院里干活,一个在屋内收拾床铺,具是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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