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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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起的撞击声短促又高亢,在众人的耳边发出震颤。
  “砰砰砰……”球在地上跳动了几下,还未完全挥发完毕的重力促使着它欢快地向前滚动。
  直到碰到一双无力覆盖在地面上的手。
  在后方同时鱼跃上来的北信介和赤木路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排球。
  网前的人僵硬回头。
  耳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和他们毫无关系。
  桐岛伊真的呼吸停顿了片刻,很快恢复了自然,他淡定自若地示意了一下场上开始庆祝的队友:“看吧?我就说……”
  “赢了!终于赢了!”矢巾秀激动地跳起。
  金田一勇太郎大喜过望:“十六强!我们是十六强了!”
  被打断声音的桐岛伊真嫌弃地瞥了旁边一眼。
  ……十六强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想起这两人刚刚提心吊胆的样子,他还是决定良心大发地选择放过。
  但他是放过了,却没人放过他。
  替补区的众人兴奋地奔上场,还没有所反应的桐岛伊真不知道被谁狠狠推了一把,然后就被混乱的人群连拉带拽地挤到了场上。
  热意瞬间涌来,桐岛伊真错愕之下产生的唯一一个念头竟然是——
  谁这么大胆敢推我?
  ……
  终场的比分停留在【25:23】
  双方队员站在球网两边握手,宫侑率先伸出手,语气听不出情绪:“喂——你们两个。”
  他从及川彻看向桐岛伊真:“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输的。”
  桐岛伊真回视他的目光,并没有开口说话。
  及川彻怔了怔,像是在走神了一瞬 ,然后他笑意盈盈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哦?这是你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
  宫侑似乎冷哼了一声,他迅速抽回手转身离场,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以后再见了。”
  *
  体育馆的浴室很简陋,在及川彻的言辞反对之下,桐岛伊真放弃了带乱七八糟的洗漱用品,只是随意冲洗了一下,决定回到酒店时再好好清理。
  只是可能太过随意了,等他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居然只有及川彻。
  桐岛伊真问:“他们都没出来?”
  及川彻指了指走廊:“阿松去找贩卖机了。”
  “哦。”桐岛伊真应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及川彻受不了这种视线,他干巴巴地问:“这么看我干什么?”
  桐岛伊真若有所思:“刚刚你为什么没有回答宫侑的话?”
  宫侑还是二年级,明年他会再次迎来春高和ih ,但及川彻已经即将毕业,桐岛伊真在比赛结束也要回到意大利,他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但宫侑却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他指的是什么毫无疑问。
  更高的赛场。
  及川彻瞬间哑声,沉默了一会,他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
  “喂,”宫治回头,不带感情地催促:“快点。”
  “知道了!”宫侑一改在握手时的冷静,怨气连天地走出了大门。
  他看向晴空万里的天,憋闷地吐出一口气。
  如宫治预想中一样,这人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可恶!总觉得继续下去可以追上青叶城西,他们的自由人绝对出了点问题吧,阿兰那球居然接成那样……”
  宫侑撇了撇嘴,郁闷道:“心乱了吧,可恶……为什么不早点乱啊……”
  宫治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却逐渐息了声,安静下来。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声音传过来,疑惑漫上心头,他刚要看过去。
  沉默半晌的宫侑突兀开口:“其实我真的挺喜欢那个快攻的。”
  宫治神色一顿,看了他一眼:“哦。”
  “哦?”宫侑对他冷淡的回复感到不满:“反正我不后悔最后用那个快攻……说起来,飞雄居然能用出这种有意思的进攻。”
  “不过现在我们也会了,不知道他们明年能不能进全国,要是能在场上遇到的话应该更有趣吧?”
  “对了,”他忽然兴致勃勃起来:“如果毕业以后没有人能配合上他的传球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变成最后能用的人了?”
  他毫不客气地评价:“毕竟跟他打快攻的那个人水平可不怎么样,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继续打球了吧……”
  宫治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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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剧情过去了我一定写小情侣贴贴!
  第203章
  春高第二天,男排女排各自的十六强成功决出,留下来的队伍将迎来第三天的死亡赛程。
  今天的赛前分析结束得有点晚,青叶城西明天的第一场对手是音驹,入畑伸照着重解析了这支队伍,下午的对手仍然处于未知状态,但极有可能是鸥台,作为最大的可能性,他们被略显简洁地大致带过,但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及川彻和岩泉一作为主将和副主将,又被单独留下来了一段时间,等回到房间后,钟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桐岛伊真不见踪影,及川彻往浴室紧闭的门看了一眼,里面隐约传来水流声。
  他叹了口气, 一整天的疲惫在回到房间后尽数涌了上来, 在躺到床上时又奇迹般地消散了一点。
  酒店的隔音不错, 浴室门到床上的这点距离就已经彻底听不到声音了。
  ……所以那个人到底洗的什么澡要这么久?
  及川彻郁闷地拿出手机, 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努力了半天却依旧心不在焉, 他兴致全无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东京体育馆澡堂外发生的对话记忆犹新, 在他问出那句话的同时, 去买饮料的松川一静十分碍眼地突然出现, 打断了一切。
  他们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接着就是下午漫长的比赛,完全没工夫思考别的事情,等观看完所有比赛回到酒店后,又是集体的晚饭时间,随之而来的是紧锣密鼓的复盘和分析,依旧没有独处时间。
  而如今躺在床上后终于可以仔细思考。
  回忆里桐岛伊真张口欲言的样子历历在目。
  所以……他当时到底打算说什么啊!
  及川彻越想越心烦意乱,恼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嘎吱——”门被推开。
  及川彻下意识看过去,心里的烦躁在目光触及到浴室出来的那个人后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桐岛伊真带着满身的水汽走出来,头发被勉强擦了个半干,虽然已经不再滴水,但还是湿漉漉的,他随意瞄了一眼被恭恭敬敬摆在床头柜上的小提琴。
  ——自那件恐怖的酒店蟑螂事件过后,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及川彻在心里暗自发笑,心情好了大半,他舒舒服服地靠在竖起的枕头上面:“为什么不吹头发?”
  桐岛伊真把毛巾扔到一边,用手指往后梳了下一缕一缕的发丝,理直气壮地说:“懒。”
  及川彻已经学会了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人时不时的任性发言,他看着对方细心地挪了一下琴盒,然后把手机憋屈地塞在了边缘,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样子。
  眼前人一脸'什么破桌子这么小'的表情,他有点想笑:“这么珍惜你的琴,为什么不继续练了?”
  及川彻想起桐岛伊真家里被潦草扔在客厅里滚来滚去的排球,又看了看面前被擦得闪闪发光全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琴盒,二者的待遇堪称蚊子血和白月光。
  “球和琴怎么能一样?”桐岛伊真诧异地抬起头,仿佛他说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而且——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它待在我手上实在是有点屈才了。”
  “它?”及川彻嘴角抽了抽,视线瞟向床头柜上。
  桐岛伊真漫不经心地解释:“我拉得又不好。”
  及川彻听不出他水平的好坏,但匪夷所思地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哥哥和那什么……古典乐团的团长不是都说你的水平很不错吗?”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毫不犹豫地说:“那是他拉得太烂了吧,而且小亮指的又不是现在的我。”
  及川彻:“……”
  好好好。
  他终于露出无语的表情,没好气地坐到床沿催促:“我说真的,你还是赶紧去把头发吹干吧,最近可是流感高发期。”
  桐岛伊真张嘴就要拒绝,但口中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当即偏离了原本的想法,他信手拈来地面露无辜:“我在等你帮我吹啊。”
  及川彻头也不回地转过脸,语气相当不耐烦:“我管你吹不吹啊?”
  半分钟后。
  “啧,头别抬这么高。”
  “哦。”桐岛伊真乖巧地往下缩了缩,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下面枕着的大腿上。
  直到拿起酒店自带的这个吹风机,及川彻才明白为什么对方懒得吹了。
  ——这个功力也太小了吧? !
  他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用这个有气无力的吹风机吹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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