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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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还没蠢到家。”剑客冷笑,“但是晚了。”
  荆古暴怒而起扑向剑客,但被对方一脚踢开,用法术困住动弹不得。
  “看在你帮过我的面上,我不跟你的计较。”剑客没有难为荆古,而是迅速将注意力转回海赫烜身上,“那只魔物去不了太久,还是先解决你比较重要。”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你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见他开口,剑客沉下脸来:“我就说这一剑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接下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说话间,剑客掏出一个白色净瓶,将瓶口对准他的伤口。
  起先他不知道这个净瓶有何用途,但随着对方念诵咒语,伤口的血就像是活了一样自己涌进净瓶。
  “别怪我无情。”剑客带着嘲弄端详他逐渐失去血色的脸,“赤繎依血而生,想要你魂灭,就必须弄先干你的血。”
  尽管随着血液的流逝身体越来越虚弱,可他依然泰然自若:“你确定弄得干吗?”
  “你是不是做畜牲做久了,忘了诸多法器的威力。”剑客得意道,“这纳川玉瓶可以装下三川四湖,你的血连给它填瓶底都不配。”
  听到这话他反倒笑了:“原来是个装水的瓶子,没人告诉你法器用不对会反噬吗?”
  剑客还要反驳,但话未出口手里的净瓶就骤然炸开,细小的碎片飞了个满脸。而瓶中之血,也像认主一般,如数回到了他身上。
  虽然及时用手护住脸,但碎片还是在剑客身上割出不少伤口。对方看着满身伤口勃然大怒,褪去人身现出本相,竟是一位身穿战甲的金身神兵。
  “我本不想用天上的手段对付你。”神兵再次抽出佩剑,剑身上竟多了雷电之势。
  他以为自己会难以面对神兵天将,但真见了反而觉得不足为惧:“我也劝你别用,很容易被抓挨罚。”
  可惜对方听不进去他的忠告:“只要你死,我受什么责罚都无所谓!”
  话音未落,神兵已经挥剑朝他砍来,然而剑刃还未近身,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力道之大足足令其陷地三尺。
  神兵显然被撞懵了,还不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只满是青白长毛的巨大爪子死死按住。再抬头,只看到一张獠牙尖利的凶煞大口,其中最长的一对獠牙还带着血色。
  大口缓缓开合吐露出人言,明明声音清脆带着稚气,却听得人毛骨悚然:“你敢伤他?”
  面对如此凶恶面目,即便是神兵也被震慑住,呆呆地看着那张可以轻易吞下自己的大口,一个字也吐露不出。
  那巨兽并的怒气并未因此消散,张口就要咬下来。
  “不可以!”海赫烜见状赶紧上前阻拦显出本相的血牙,“你不能咬他!”
  “他想杀你!”血牙偏头看到他的伤口越发气愤,“我必须杀了他!”
  “他杀不了我,你更不能杀他!”
  血牙本就怒火中烧,更不懂他为何要袒护准备加害自己的人:“为什么不能?!”
  他不能将真正的原因在这里明说,只能胡乱找借口道:“你要破他的金身只能用咬,但你说过你的咬是喜欢!”
  血牙顿时愣住,表情也从愤怒变为迷茫。
  没想到这个理由竟然管用,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你若是喜欢他,就随便咬!要不是,就不能咬!”
  血牙拼命摇晃脑袋:“我当然不喜欢他,我喜欢的只有你!”
  “那就不许咬!”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害臊,“要咬,也只能咬我!”
  “我……”血牙在心里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化回人形,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咬你就咬你!”
  这一口与其说是咬他不如说是在咬袖子,也足以说明血牙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神兵。
  “你走吧。”他无心与对方继续纠缠,“以你之力伤不了我。”
  “是我小看你了。”神兵仍不肯示弱,“不过下一次谁赢谁输就不一定了。”
  他好心劝道:“无论多少次你都只会失败,何苦浪费力气?”
  “你有人庇护当然得意,但早晚有一天,大家都会认清你的真面目!”
  如此固执己见,他也无话可说:“走吧,在这停留太久对你无益。”
  最后愤恨地瞪他一眼,神兵转身消失不见。
  “谢谢你及时赶来。”他摸摸还在用自己袖子泄愤的血牙。
  血牙心里还在生气,可一想到他的伤,还是停下来担心地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不要紧。”他翻开伤口,即便还未包扎,血却已经不再外溢,“我刚刚是故意没用法力止血,想看看他打算做什么。”
  “我都要吓死了!”嘴上抱怨着,血牙一把抱住他,“你还放跑他,真生气!”
  “好了,是我不好。”他耐心地安抚,“你有气可以朝我撒。”
  “你先等着!”血牙像是想到什么,放开他转身冲向站在一旁的荆古,挥拳把人打翻在地。
  第113章
  血牙这一拳带着满腔怒火,荆古根本就来不及躲避,生生接下这一拳,在地上滚出三丈有余才停下。
  “你骗我们!”血牙握紧拳头还要再打,小虎却飞奔过来护在荆古身前。
  荆古大惊,反手把小虎挡在身后:“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让这个人带我出来的……”小虎倔强地拉住他,“我不想跟那个姓柳的走!我要跟你在山上守墓,哪也不去!”
  “你这孩……咳咳!”血牙那一拳的力道足以伤到腑脏,荆古一时心急咳出血来。
  “消消气吧。”海赫烜来到血牙身边,拉住还在积蓄力量的拳头,“你把他打个好歹,就没办法问出原委了。”
  好心帮忙却是设计他们的陷阱,这份怒火又岂能轻易消散。血牙运了半天的气,把脸转开不再看他。
  他知道这件事对爱憎分明直来直去的血牙打击很大,想要彻底平复情绪还要花些时间。于是暂时放下对方,来到荆古面前伸出手:“起得来吗?”
  荆古点点头,借他之力站了起来,愧疚道:“对不起。”
  “我想你会这么做,也是有些难处的吧?”回想荆古在客栈房门外驻足那么久,内心应该充满纠结。
  荆古承认道:“虽然我不想找借口,但就像你说的,我受制于人没办法拒绝。”
  他觉得此时此刻应该能让荆古说些实话:“你和那位神兵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时我还在做镖师,每日混迹凡人之中。一个道士看破我的本相,设下埋伏想要将我捉拿。危急时刻是他出手帮我解围,破除陷阱赶跑了道士。”
  既然是救命恩人,荆古会帮神兵也是合情合理。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神仙身份,只当他是个修为深厚的凡人。他自称白丁,是个云游四方的剑客,我们相谈甚欢,便从此熟悉起来。”
  “我想白丁应该只是个假名?”
  荆古点头:“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不过刚结识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把他当做朋友看待。那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精怪身份越来越难以隐藏,他便提到无涯峰这边精怪半妖很多,是个能够安稳度日的地方。”
  “所以你就听了他的建议,来了无涯峰?”
  “一开始我只想过来看看,毕竟在外面闯荡惯了,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过人之处。”荆古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面色沉重道,“后来他找我去明家庄帮忙,才是让我无法离开这里的真正原因。”
  他从对方的神情中读懂了一些东西:“难道明家的那场惨案与他有关?”
  “其实我并未得见真正的场面,因为那一晚他要我在丑时三刻准备好一大锅滚烫的酥油,倒入明家庄田埂附近的一座井里,说是可以避免一场灾祸。”荆古回忆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可是……可是就在我烧好酥油准备倒的时候,却听见井里传来婴孩的啼哭。我顿时觉得不对,赶紧将水桶了拉上来,结果竟然看到水桶里面有一个刚降生的婴孩。”
  他立刻问:“那个婴孩身上可有什么能说明身份的东西?”
  荆古摇头:“那个婴孩身上什么也没有,脐带上的血还没干,就那么泡在井水里。一旦我把热油倒进去,他就连死前的哭声都传不出来。”
  这个手段确实恶毒至极,油比水轻,即便不是滚烫也足以浮在水上封住婴孩的口鼻,更不用说还是滚烫的热油。
  “你后来怎么处置那个婴孩?”
  “不等我把那孩子彻底看仔细,就有一道金风袭来将他卷走,之后有一个道士从金风中现身出来,用外袍把孩子裹住,质问我的用意。”
  “我将受人所托的事情说了,表明自己并不知道井里有个孩子。他见我不像说谎,便嘱咐我不要轻信恶人,随后带着孩子化作金风去了明府。”荆古说到这里表情越发痛苦,“可是他走了不一会儿,明家宅院内忽然电闪雷鸣,我觉得大事不妙赶了过去,却看到里面已经没有活人,有些尸体甚至被烧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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