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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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叔侄看得目瞪口呆,何长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条件简陋,将就一下吧。”
  谢迅坚定地把暖壶放到桌下。
  “这种打架的粗活儿就交给我们吧。”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要是真让她动手,只怕包厢除她以外所有人都要变成烫毛死猪。
  这一夜,车上的人都没能睡好。
  半夜的时候,何长宜敏锐地听到包厢外的过道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板开合声,还有发出了一半的惨叫声。
  谢家叔侄没能按照事先排好的值夜表轮班,两人都死死盯着门把手。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踩点的时候没能打开这扇门,亦或是这个包厢里的人不是赚钱最多的,总之,他们惊险万分而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外面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谢世荣才指挥谢迅打开了包厢门。
  他到外面打听消息,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心有余悸地说:
  “周围几个包厢都被抢了!幸好我们把门锁住、他们进不来,要不然也得被抢!”
  何长宜走出包厢,看到有人狼狈地瘫坐在地,脸上都是被打出的淤青。
  “呜呜呜,他们把我的钱都抢走了!我借钱进的货,这下要怎么还啊!”
  “抢钱就抢钱,打我做什么……我都给钱了,凭什么还要打人……”
  “该死的峨罗斯,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其他逃过一劫的人忍不住庆幸道:
  “幸好我没赚多少钱,要不然也得被抢!”
  “这帮抢劫的是怎么知道谁赚的多谁赚的少的?难不成有内鬼?”
  “你看我做什么,我差点也被抢了!我晚上都没敢睡觉,一直守在门口,就怕有人闯进来……”
  “唉,这狗日的,好不容易赚的钱,全特么贡献给了小偷强盗!”
  车轮滚滚向前,在延误了五个小时之后,列车终于抵达了终点站——莫斯克。
  是暂时的结束,也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9章
  出人意料的是,莫斯克火车站非常的——
  脏乱差。
  满地垃圾,污水横流,到处是乞丐和醉鬼。
  看得出来,这座位于莫斯克市中心的火车站曾经非常的雄伟壮观,而现在却是破旧不堪,像是一件被虫噬出洞的泛黄蕾丝裙。
  与钟国不同,峨罗斯的火车站不需要检票,可以随意进出。
  车站里,有人在地上铺了报纸席地而卧,有人靠着墙喝酒,到处都是抽烟的家伙。
  钟峨班列的乘客们鱼贯而出,陌生的异国面庞引来许多人不怀好意的注视。
  倒爷们下意识将装满了卢布的皮包抱在胸前,试图隔绝四面八方投来的觊觎视线。
  何长宜顺着人群走出火车站,新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全然陌生的。
  一个亟待探索的新地图。
  “何小姐,你千万要小心,不要相信这儿的任何人,老毛子绝对不能信,不认识的钟国人最好也别信……”
  分别前,谢迅热情地向何长宜科普莫斯克生存小常识。
  谢世荣不耐烦地插了一嘴:
  “有完没完?婆婆妈妈的,话怎么这么多!赶紧的,还要去取托运的行李呢!”
  谢迅有些遗憾地收声,转而向何长宜伸出一只手。
  “那何小姐,我们就再见了?”
  理论上来说握手应该是女士或上位者主动伸手,但在经过六天六夜的同吃同住,此时再计较这些社交礼仪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何长宜干脆地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两下后干脆松开。
  “忙你的去吧,我这儿没什么可担心的。”
  谢世荣说:“听见了没?人家不需要你惦记!”
  谢迅也不恼,笑眯眯地说:“好歹让我帮何小姐叫一辆去旅馆的出租车,她刚来莫斯克,连峨语都说不顺,送佛送到西,帮人也要帮到底。”
  谢世荣拗不过谢迅,只好气哼哼地放任他去讨好那个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凶女人。
  然而,当谢迅转过头来时,却找不到何长宜的身影。
  “何小姐?”
  她像一滴水珠般,顺滑无比地汇入了人来人往的莫斯克。
  谢迅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刚刚握过的那只手虚虚地合拢了一下。
  ……很警惕呢。
  谢世荣催促道:“走啦!人家都不稀罕你,我都懒得讲你,看到漂亮女人就巴巴凑上去……”
  谢迅只是说:“何小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谢世荣不屑道:“那她是什么人?还能是仙女不成?”
  谢迅露出一个和平常完全不同,带着点攻击性的笑容。
  “一个很厉害,也很有意思的女人”
  谢家叔侄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被周围人群的峨语完全覆盖。
  何长宜走在莫斯克的街头,在这里,她的身高不再显眼,甚至显得有几分娇小。
  不过她一贯的大跨步的行走方式,看起来倒有几分气势。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何长宜看看地图,伸手示意要搭乘出租车。
  然而,出租车还没到,本地特产就先来了。
  一个穿着全套“阿迪达斯”运动衫鞋的峨罗斯版精神小伙挡在何长宜面前,对着她随身携带的行李袋虎视眈眈。
  袋子里除了卢布就是卢布,要是被人抢走,她就准备一路乞讨到大使馆求遣返回国吧。
  她后退一步,眼睛盯着精神小伙,同时将行李袋的背带在手腕上缠绕一圈。
  路过的人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地绕过这个疑似抢劫案发现场。
  精神小伙指了指她手里的行李袋,对着何长宜凶神恶煞地说了一长串话。
  “听不懂,不过——”
  何长宜突然笑了:“敢抢老娘的钱,送你一句话,苏卡不列。”
  精神小伙也听不懂何长宜说的中文,但苏卡不列还是听得懂的,当即惊讶又生气,没想到这个亚洲女人不仅不乖乖交出卢布,竟然还敢骂人。
  他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去推何长宜的肩膀。
  何长宜眯起眼睛,握紧拳头,瞄准了他空门大开的肝区。
  正在此时,一道峨罗斯男声忽然响起。
  精神小伙动作一顿,和何长宜同时看向出声的峨罗斯男人。
  一头熊……
  这是何长宜在看到他时的第一反应。
  男人个子极高,大概有一米九,肩宽体壮,站在那里时投下的阴影能将人完全笼罩。
  黑发,灰眸,看人时像正在狩猎的狼。
  他穿着旧夹克,头发剃得极短,气质危险,像是黑手党。
  或者他原本就是。
  精神小伙不甘心地嘟囔了句什么,在男人沉默而充满压力的注视中,被迫放弃到手的肥肉,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长宜,悻悻地转向旁边另一个提着包刚下火车的旅客。
  旁边传来求救的惊呼,何长宜看向面前的男人,蓄力反击的拳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绷。
  男人却对她的行李袋不感兴趣,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直到男人走远,何长宜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这鬼地方不能待了,得赶紧走。
  何长宜快步离开这里,在高鼻深目的斯拉夫人中惊喜地发现一群黄种人时,便赶紧凑了过去。
  好歹让她在这里安安稳稳地打个车。
  然而,这群人并没有在异国他乡看到同胞的友善,反而诡异地打量着何长宜。
  其中几个人分别朝旁边走了几步,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不会吧……
  何长宜顿觉不妙,转身就要走。
  然而有人从衣服里掏出尺长的匈奴刀,对着何长宜就逼上前来。
  何长宜:……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倒霉催的,她怎么就一头扎进匈族人的贼窝了!
  早在火车上时,她就听其他倒爷提起过这趟列车的匈族小偷。
  这帮人充分发挥了祖上的游牧精神,偷不成就抢,抢不成就打,敢在车上抡着斧头劈人。
  倒爷们没少遭匈族人的罪,说起来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何长宜原本还在庆幸这回在车上没遇到匈族小偷,结果没成想,下了火车反而遇上成建制的匈族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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