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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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有些失落,他以为可以和知晌一起逛街,知晌很喜欢买吃的,和知晌一起的话就可以得到知晌的投喂了。
  旅行者咽下了最后一口布丁,拿起果茶喝了一口,他和派蒙一起旅行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清楚派蒙的那些小九九,于是毫不遮掩的对派蒙算盘落空进行了嘲笑。
  得到了派蒙不痛不痒的谴责。
  给知晌带了信又蹭了一顿茶点心的旅行伙伴们满足的离开了。
  那本日记本还方方正正的摆在书桌上,它既没有夸张的厚度也没有精彩的名字,于是就这么被忽略了。
  知晌站在门口朝旅行者和派蒙挥手,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才关上了门。
  他的记忆里是有关于他撕下来笔记本的纸张的那段记忆的,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呢,他要怎么做才能解锁剩下的95%?
  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他也无法开口询问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钟离也不例外。
  因为他是真的不想社死,他无法忍受这本笔记本上的文字被人看到,他就算不揭开谜题,也要守住他最后的那点尊严。
  知晌再次用手指抚摸着被封在一起的那一边,依旧是完美无缺。
  一声叹息将夜幕带来,天地反转,季节交替。
  他在第二日一早便醒了过来。
  做了一晚上的堪称噩梦的离谱梦,在梦里他为了藏下笔记本不让其他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可谓是费尽心思,谁知笔记本变成了人,非要穿上新衣服让人观赏,知晌进入换衣间后才发现那所谓的新衣服,上面印着的都是他的日记。他急忙要拦住笔记本出换衣间,谁知外面的人又冲了进来,在第一个人抬头的那一刻,他被吓醒了。
  但醒来后却意外的有活力,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个冲进来的是穿着蟑螂玩偶服的旅行者,身后还带了一群穿着蟑螂玩偶服的朋友们,其中还包括钟离。
  知晌在床上不断回忆着钟离那套蟑螂服,嗯,还是金刚蟑螂,会飞的那种。
  知晌默默的打了个冷颤,想要通过起床来忘记这段梦,很显然他失败了。
  走出屋子,学生们还是如往常那般,走到大街上,民众们也如往常那般。
  节日的氛围并没有冲破大巴扎那扇门。
  知晌换了一身轻便的须弥日常服装,这一天绝对是要有事情发生的,他自然是要打好精神的。
  走到要进入大巴扎的通道口,知晌就能明显感受到不一样。通道里的灯泡旁扎着鲜花,进入大巴扎的那扇门更是焕然一新。里面皆是热闹的氛围,身着新衣或表演服的店老板们。
  新鲜的瓜果更是便宜卖,还有没见过的盲盒糖果,炼金占卜,知晌恨不得把整条街上的东西都一锅端了。
  他在大巴扎内不亦说乎,但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没看到旅行者和派蒙!
  昨天说要来闲逛的旅行者居然不在这里,知晌转念一想恐怕又是被“事情”绊住了手脚吧。
  毕竟每次旅行者说要逛街的时候都会出事,更何况这次旅行者还在他的梦里穿着蟑螂服要看他的秘密。
  知晌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了,投入现场的热闹氛围中。
  卖花和种子的人也不少,而那些平日里几千摩拉一株的花居然几百摩拉就能拿到,那些种子也一样在摩拉前减了一个零。
  在最后吸引住知晌目光的就是那个炼金占卜,明明占卜是一个玄学的事情却偏偏要加上一个科学的炼金,就显得既不科学也不玄学。
  在了解了规则后,知晌拿出了一枚摩拉和一株清心花放在那已经有些漆黑的炼金台上,随意的调整着炼金台上的数据,最终都化为了粉末。
  “您这个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融化的……史莱姆。”
  正所谓福至心灵,那个正在占卜的年轻学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抽象的形容了起来。
  说完还背过身去翻了翻书,知晌已经不在意占卜结果了,他就纯粹是对那本书感兴趣,居然连融化的史莱姆这样的图案也记录了占卜结果吗。
  “快要……枯萎了,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史莱姆一般,本就脆弱,现在更是在烂掉瘫软的阶段。
  又或许是故意的错误引导,正在蓄力阶段,即将一击即中。”
  有没有理知晌不清楚,但分析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这本书在哪有买的啊?”知晌已经不关注占卜内容了,小声的问道。
  “哥,我自己编写的,你要吗?一百摩拉一本。”年轻学者眼睛都亮了。
  “拿五本。”知晌大手一挥,年轻学者就有了荷包蛋眼睛。
  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学者穿着绿色衣袍就大大咧咧的坐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有一个人还在认真的记笔记,看样子是打算把花神诞祭当作课题。
  知晌没有在舞台下的观演区找位子,而是找了一个隐蔽又能观察的角落。他今天穿的衣服和这个角落的花纹颜色极其相似,不仔细看完去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表演节目的时间似乎已经近了,舞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在占位子了,知晌在角落里满意的拍了拍墙壁。
  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直到大巴扎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着蓝色华丽衣袍的老男人带着一群教令院的学者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怎么来过大巴扎,在进来之后站在分叉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朝着他身后的那群人左右指了指,那群学者就自动分为两队朝不同方向走去。
  而那个老男人就这么迈着傲慢与嫌弃的步伐走向了舞台,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学者,正在满脸严肃的四处张望,不时还要敲一敲舞台上的布置物品。
  知晌靠在墙上,不用凑近就能看出那老男人是来找茬的,坐在下面的人们见势不妙,早就已经溜走了,但那几个坐在第一排的学者却没那么幸运,被教令院的人拦住了去路。
  从知晌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些学者被教令院的人指责的面红耳赤,似乎还被记下来名字。
  正当他准备走下去时,就远远的看到了旅行者正在走进来。
  舞台上已经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和无止境的不屑的谩骂,声音之大,是站在舞台下边角落处的知晌都能够听清楚了。
  对艺术的不屑与偏见从那位老男人口中说出,就像是锋利的剑一样刺在了所有能听见的人的心里。
  这个老古板……知晌皱了皱眉头,从角落走了出来,一只手微微藏在身后,一颗炸弹已经被拿在手里了。
  语言之粗鲁是让任何一个学艺术的人都想冲上去扇耳光的存在,身旁的教令院的人们也一口一个大贤者马屁拍的直响。
  现在已经没有舞台与观演区了,知晌悄然走到舞台旁,躲在装饰用的花坛后,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出去合适时,那被称为大贤者的老男人已经走到他躲避的花坛前了,知晌只能暂时蹲下身来隐藏自己的身型。而那位大贤者还在嚣张的对教令院的人吩咐道让书记官拟定禁止艺术表演的法令。
  书记官……不会是艾尔海森那家伙吧?这位大贤者这么折磨人,真的不担心艾尔海森忍受不下去了篡位吗?
  要知道艾尔海森是无法忍受不必要的麻烦的,知晌觉得他的想法是真的有些道理的。
  这位大贤者恐怕隐藏了不少事情。
  知晌脑内正在头脑风暴,可身体上却是一动不动,他同那位大贤者之间只相隔了一条花坛,他随时有可能被发现,这么明显的躲藏会被安上一个刺杀的罪名吧,还有可能会连累整个大巴扎。
  “花神诞祭,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
  知晌:“……”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就躲在这么简陋的小花坛里都能得到重要消息。
  大贤者的声音中混杂着许多情绪,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意味含糊。
  但一般这种情况就可以直接将美好的含义去掉了,那么只剩下一种——神明的诞生。
  知晌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离谱又靠谱的意思,这位大贤者想要成为新的神明。
  其他的几个想法也在脑子里飞舞不断,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在知晌看来都是要对小吉祥草王不利的。
  知晌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所有兴趣,因为一个人类的贪念而形成的灾难……可无论如何,在一个暂时以神明为主的时代,却升出成神想法的终究是一场空,就算最终boss出现了,在真正的魔神面前也依旧是不够看的。
  知晌透过树叶的缝隙,瞧见大贤者带着那群人消失在进出大巴扎的大门处。
  这时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并且遗憾的将那颗炸弹收了回去。希望这枚炸弹还有能用在正处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知晌:艾尔海森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老头的?他真的不会篡位吗?
  事情结束后,成为了代理大贤者的艾尔海森:“……麻烦不是更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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