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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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线索很快确定了男生是做的那趟高铁,身份也几乎被扒的清晰了,想要找到他时却发现男生已经原路返回。
  他特意跑了一趟,似乎只是为了打这两个人一顿,目标极其明确。
  乔瑾亦被吓了一大跳,他哆哆嗦嗦的给陈慧怡发消息:“陈若良怎么跑那么远打人?他现在在哪里?”
  第42章
  乔瑾亦清楚自己接触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阶层, 也习惯了经常在新闻上看到认识的人的消息。
  但他没想到会在新闻上看到陈若良,还是以这种社会新闻的方式。
  看到新闻当事人和地点,他很快猜测到了事情梗概, 但他想不通理由。
  此时满脑子都是被陈若良的同学打,陈若良一副想拉架又支支吾吾的模样。
  陈慧怡没有回消息, 乔瑾亦心事重重的跟欧慕崇出发,在路上接到了拿着奢牌小手提包的黎荟芬女士, 巴掌大的小包看着不像是能装下画具的样子。
  欧慕崇嗤笑一声,黎荟芬全当他是热情, 也笑笑:“麻烦欧总特意接我一趟。”
  旁边的乔瑾亦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黎荟芬笑容渐渐尴尬, 欧慕崇提醒他:“你跟我赌气就算了, 别让lily以为你是针对她。”
  乔瑾亦连忙跟黎荟芬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黎荟芬爽朗一笑:“我没这样想。”
  到了度假山庄黎荟芬去办入住,然后就没了消息。
  乔瑾亦看看欧慕崇, 又看看自己手机页面上的新闻,很想去见一见陈慧怡,但又不好丢下黎荟芬走开。
  “你好像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欧慕崇看着他。
  乔瑾亦假笑:“哪有, 其实是我已经来过了, 再来就没有什么新鲜感。”
  欧慕崇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来过, 我还跟你说过话,承受过你的一点小脾气。
  欧慕崇说负一层有酒吧, 他们从喷泉旁边的入口进去, 乔瑾亦还惦记着画画, 角落的玻璃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酒杯,乔瑾亦把他们都挪到置物架上,把自己的调色盘和各色颜料摆上去。
  欧慕崇一边喝酒一边看他有条不紊的忙碌, 忍不住问:“需要调这么多吗?”
  乔瑾亦把冒出来的颜料一点点刮回盘子,争辩说:“你懂什么,一次性调不够,一会儿就调不出来一样的颜色了。”
  旁边有人看过来,跟同伴相视一笑,乔瑾亦很敏锐的察觉到,嗖的一下看过去,对方就不笑了,他又慢吞吞挪回目光,问欧慕崇:“他们在笑我吗?”
  “也许吧。”欧慕崇也忍俊不禁。
  “为什么?”
  欧慕崇乐不可支:“可能跟机场候机室看哲学书差不多吧。”
  乔瑾亦冷哼一声自顾自调色,心里因为他提起“机场”联想到高铁,故而又想到陈若良。
  欧慕崇以为他生气自己袖手旁观,于是帮他把箱子里的画纸和画布拿出来,最上面一张是乔瑾亦的一张油画棒涂鸦,已经塑封过,它主要放在两边起到一个不弄脏箱子的作用,其实没什么大用。
  有人被这张色彩斑斓的画吸引过来,轻唤了一声:“eric。”
  欧慕崇先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女士很眼熟。
  乔瑾亦转过身,脸上露出礼貌的笑意:“姐姐,好巧,你也在这里。”
  这声姐姐让欧慕崇反应过来,她可能是黄佩欣生的第二个孩子,但是没道理乔瑾亦会跟黄佩欣的孩子关系好到打招呼。
  “你好。”女士礼貌的跟欧慕崇打招呼:“我是梁珊,也可以叫我andy。”
  是姓梁没错,但黄佩欣的第二个孩子好像不叫andy,欧慕崇不清楚梁家混乱的家庭关系,但她对乔瑾亦态度不错,所以他也微笑社交:“我是欧慕崇。”
  “欧总?”虽然离远看着有点像,亲口听到他承认梁珊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她看向乔瑾亦,乔瑾亦没有过多解释,招呼她坐下来,又问她想喝什么。
  两个人聊了几句梁家家事,主要还是梁珊在说,从她的三言两语和对梁家的态度,欧慕崇想到了梁家前些年好像认回去一个私生子,还是黄佩欣大度做主接回去的。
  梁家原配妻子乔丽澜生了长子梁瑾维后离婚,黄佩欣生第一个孩子时梁敏敬和原配妻子的婚姻尚在存续期间,这个孩子就是梁礼勋,二婚后黄佩欣又剩下了女儿梁徽琳和儿子梁礼杰。
  梁珊是梁敏敬跟一个酒店侍应生的女儿,年纪比梁徽琳小一岁,比梁礼杰大。
  当时黄佩欣想用这个私生女表示自己的大度,以及跟前任梁太太的区别,但媒体不如她意,纷纷大标题现世报,说她插足别人的婚姻,自己的婚姻也被人插足。总之前前后后都是女人们的战争,罪魁祸首梁敏敬反倒摘得干干净净。
  “看到你开始画画,我为你感到高兴。”梁珊姿态很放松,对乔瑾亦很信任的样子,她拿着香槟窝在沙发里:“我最开始的梦想是成年之后就脱离梁家这个粪坑,去欧洲当个流浪艺术家。”
  乔瑾亦第一次听说:“梁礼杰大张旗鼓的办画展,原来你也在画画啊。”
  “我命不好,没有那种有本事扫平一切障碍的老母,也不够格在澜二办画展。”梁珊冷笑一声:“不过我现在的梦想是,梁礼杰再也没有机会在澜二办画展。”
  “这点我跟你想的一样。”乔瑾亦伸出手掌,梁珊在他手心重重的拍了一下。
  乔瑾亦痛的唔一声,连忙收回手心,问她:“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去完成你的梦想?”
  “我说过啦我的梦想已经变了。”梁珊似乎陷入回忆:“以前我都是偷偷画画的,不敢被梁礼杰看到,免得被他冷嘲热讽。有天我半夜起来喝水,发现大哥被梁敏敬痛骂,很失落的在岛台喝酒抽烟,看到我就连忙把烟熄灭了,当时我就决定,我要留下来帮他争家产,然后再去美国,当伸手问大哥要钱的有钱艺术家。”
  乔瑾亦赞同的直点头:“还是有钱的日子好过。”
  两个人目光灼灼,都像是发现了知己。
  其实他们两个也只见过一次面,是在过年的时候,梁瑾维不打招呼把乔瑾亦带回去,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唯一对乔瑾亦露出笑脸,带着他去逛花园的就是梁珊。
  但梁珊没有要跟他结交的意思,自那以后两人也没有联络,当时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是一个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求回报的善意。
  “大哥好像因为你很生气,你怎么惹他啦?”梁珊很好奇。
  乔瑾亦想了想:“我们完全合不来。”
  欧慕崇把聊天的空间留给他们,他走后梁珊彻底没有顾忌:“大哥要被你气死了。”
  “我也要被他气死了。”乔瑾亦恶狠狠的说:“我不要原谅他。”
  “eric,这些话原本不该我来讲,我也没有得罪人的爱好。”梁珊神色认真:“但是eric,我们不是大哥生下来的,我们不是他的孩子,他愿意付出金钱和精力就已经是一种好意,而非他的义务,我们就算不能给他太多回报,至少不能让他寒心。”
  乔瑾亦沉默下来,牙齿不受控制的渐渐咬紧。
  “我出生的时候就只有阿妈,我跟她一起住在外婆家里,一起生活的还有舅舅一家,舅舅家有两个孩子,所以我在那个家里就充当长女的身份。”梁珊表情变的有些痛苦:“你听说过阿勒德的出生次序效应吗?第一个孩子往往更有责任心,更会共情父母,这种责任心和同情心在我发现弟妹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我妈妈也看不到我的付出时非常痛苦。”
  乔瑾亦委屈到想要发抖,但梁珊的痛苦让他平静下来,他有着跟梁珊一样的同情心,这些话在某种意义上让他感同身受。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控制不住去管他们遇到的麻烦,明明知道自己不被他们在意。这一度让我痛苦到自厌自弃,甚至想死。”梁珊眼眶有些发红:“所以我非常理解大哥,我没办法把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关爱和礼物当做理所当然,我会努力的想要回报他。eric,我说的这些…”
  乔瑾亦打断他:“可是他把我打到骨膜挫伤。”
  “他动手打了你?”梁珊瞪大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变的非常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请把我刚才说的当做狗叫。”
  乔瑾亦虽然很难过,但还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别这么说,其实好坏我都记得,我也理解你的话,但是我绝对不会贴上去主动跟他说和好。”
  “我理解,我理解。”梁珊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大哥怎么回事?他居然动手打你,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乔瑾亦按住她的手:“小声一点。”
  “eric,你怎么样?你的骨膜好了吗?”梁珊感到非常抱歉,她像amber一样忍不住把他当做小孩子,很认真的告诉他:“暴-力是不对的,希望我刚才没有给你什么误导。”
  “好啦,你不要紧张。”乔瑾亦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挺喜欢听你说起梁家的事,就像一个豪门秘闻,比美术史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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