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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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气啊。
  第38章
  乌时晏连忙抱住戚妤, 抚着她的背顺气:“好吧,朕是小狗。”
  戚妤板着的脸微松,这个狗还是让乌时晏当吧。
  乌时晏满腹疑惑问:“阿妤怎么知道朕身上的毒解完了?”
  解掉毒后,他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骨头不会再冷不防疼得发抖, 身上原本的旧疾与暗伤也好全了, 身体状况像是回到了弱冠之年, 他还没有领兵打仗的时候。
  伴随而来的, 是清晰的思绪与大量的精力。
  现在乌时晏甚至对自己将那群大臣留到现在才处理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容忍他们在朝廷上指手画脚, 又图谋皇位,想用宁王世子架空皇权的?
  也对田文善三人的僭越连惩治都没有,而感到不理解。
  纵使他们忠心,可解毒这样的大事本就需要他来拿定主意, 若非阴差阳错是戚妤喝下解药,便酿成大错了。
  直到现在, 乌时晏想起这事, 还心惊不已, 抱着戚妤就抱的更紧了。
  他一直是个很偏激的人, 中毒后更多了许多不耐烦与混沌不清,循着本能去关注赵婉仪, 后来遇见戚妤,他的注意力又不知不觉地落到了戚妤身上。
  便觉得这就是喜欢。
  在这件事上, 也许戚妤看的都比他明白。
  说到底, 他是把戚妤当成寄托,一个遭受寒毒折磨的寄托,如果不念着戚妤, 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重视他的父皇母后已经不在,他亲缘关系变得淡薄,未真正重用过朝中的任何一个臣子,对朝政也没有牵肠挂肚到拖着病体也得处理完,对待黎民百姓更是没有帝王应有的怜悯之心,只遵循法度行事,不让贪官污吏有一时片刻的猖獗。
  而只要在戚妤身边,他才会感到心安,不再烦扰任何事,这种程度怎能不称为喜欢?
  乌时晏解完毒后也会彷徨自己对戚妤的心意,会疑心自己是不是个虚伪透顶的人,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唯独对戚妤不虚伪。
  即便解了毒,乌时晏依然痴恋戚妤,他只想和阿妤呆在一起,两天两夜怎么够,少说也得三天三夜。
  他原本还计划着再骗一次,不,两次来着。
  最好一辈子用余毒将阿妤绑在他身边。
  乌时晏不甘心地想着,阿妤太聪明了也让人颇为苦恼。
  戚妤卸了力:“因为陛下的身体没有像之前那样透着凉意了,现在只比常人稍凉一点。”
  在夏天,感触可不就很明显了么。
  要知道之前有乌时晏在,她甚至不需要冰鉴。
  戚妤心中倍感遗憾,之前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乌时晏失色了一瞬,又堪堪稳住了神态。
  现在暑天还没过去,他便失了作用,乌时晏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谈起他因解了毒而产生的变化。
  戚妤闻言,这才发现她生病遗留的那点儿小尾巴居然好全了。
  病去如抽丝,戚妤的药才连着喝了几日,便因到乌时晏这里而断了,可不没好全,但现在,经乌时晏提醒,她才意识到她身上一点儿也不孱弱,甚至是爽利。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的双目更有神了,美目流盼间对远处的东西看的更清了。
  这么好的变化不好好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索性现在天下也没真正的太平,谁知会不会牵扯进下一次的刺杀中。
  乞巧节那日她身边即便有林七保护,可还是落水了。
  虽然下暗手推她的那个人在当天便被乌时晏斩杀,桥上的血迹不知道现在清理干净没,但戚妤不愿再陷入险境时,只能寻求他人的帮助。
  若下次乌时晏在,她一定紧紧跟在他身后,但乌时晏不在呢?
  靠人不如靠己,不妨利用这双锐目,去学弓箭。
  至于如林七那样的轻功和武功,戚妤则没动半分想学的心思,除了太吃基本功,她时间也没有那么多。
  同时,戚妤想到了赵婉仪,原本这样好的东西应该由赵婉仪来享用才是,却被孟舍用到了她身上,等发现时,便为时已晚了。
  戚妤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她也要为赵婉仪再找一株破厄花。
  想来疗愈身体不需要非得找个中了寒毒的男人,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戚妤安了心,在与乌时晏温存过后,便和他一同去沐浴,之后去用膳。
  踏出屋子时,戚妤觉得呼吸都顺畅了,整个人松快了许多。
  再喜欢那事,也直叫人吃不消啊。
  徒留乌时晏目光怨念,紧紧抓住她的手。
  -
  裴府,蘅芜院。
  自己的夫人两天未归,裴谨想也知道去哪儿了。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戚妤就是陛下的人,那天晚上过后,陛下宣示主权再正常不过了。
  裴谨如常去官署处理公务,沉默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无波无澜地回蘅芜院合衣而眠,他处于极致的冷静中,可就算是迟钝如秋葵也察觉到了不对。
  但夫人不在,她纵使心惊也不敢多言。
  傍晚,门房小跑着递来了一封信,大人看过后,方归了魂,有了三分的温润感。
  秋葵听见大人喃喃道:“夫人明日回来。”
  她不由雀跃了起来。
  夫人回来,蘅芜院便能跟之前一样,即便仆从不多,也很温馨有活人气儿。
  翌日,戚妤乘马车回了裴府。
  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惊讶发现裴谨竟在裴府门前等着她,还朝她伸出了手。
  戚妤已经不抱希望能骗过裴谨了,毕竟三日未归,裴谨不起疑才怪。
  而乌时晏昨晚混合着笑意的声音还犹在耳畔,他道:“朕从没想过遮掩。”
  戚妤无奈,乌时晏是天子,这般行事实在正常。
  即便这件事是乌时晏不占理。
  那她这个夫人去了哪儿,裴谨应是一查便知。
  然而戚妤看向裴谨,却未从他的神情中瞧出任何疑心,甚至真切的厉害,她犹豫过后,将手递给了裴谨。
  裴谨紧紧握住戚妤的手,将她扶下马车,而后转为十指紧扣,低头温润笑着将戚妤带进裴府。
  戚妤看着脚下,她想将手从裴谨手中抽出来,但裴谨困的很紧,她只能作罢。
  毕竟她不能当着裴府下人们的面将裴谨的手甩开。
  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乌时晏咬牙切齿低骂道:“狗东西。”
  乌时晏太膨胀了,又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正夫的位置上。
  他今天是想看一下裴谨是如何节节败退,不敢染指阿妤,痛苦不堪的样子,却没成想,这狗东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牵起了阿妤的手。
  然而,他却不得不将戚妤放回裴府,毕竟只有她是裴夫人才能进宫将赵婉仪换出来,又不会引起猜疑,让流言四起。
  驾着马车的卫四,全当听不见陛下骂了什么,默默等裴府的大门合上,这才恭敬开口道:“陛下,我们得尽快进宫了。”
  今天是遇刺的第八日,也是御医断言乌时晏活不过的这一天,自然更是那些大臣准备谋事的时机。
  他们虽然相信天子也是凡人,也会死,却又不敢在他死之前动手,便敲定了这一日。
  然而实际上,整个皇宫都在乌时晏的掌控下,只给那些大臣留了一条畅通无阻进宫的路,他们勾结的守卫早早被拿下,换上了乌时晏的人。
  今天注定会有一场大戏,乌时晏自然要在大臣们入宫前便回寝宫,听一听他们唱的是哪出戏。
  乌时晏放下车帘,闭目冷然道:“回宫。”
  这边气氛有多冷凝,裴府的气氛就有多欢欣。
  秋葵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连忙挑这两日发生的趣事逗戚妤笑。
  戚妤很给面子的弯了唇。
  她余光扫过裴谨,发现裴谨正温和眷恋地看着她,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只会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可越是这样,戚妤的心越是坚定。
  必须得走回正轨了,她不是他的夫人。
  戚妤在心中轻叹,对秋葵道:“秋葵,你在府上找一个耐心的绣娘,我想绣一些东西,让她教一教我,只是我刚上手,总会有些笨拙。”
  秋葵应好,她并不知道原本的夫人女红精湛,根本不需要绣娘来教。
  但裴谨知道啊。
  戚妤避开裴谨的目光,走进蘅芜院。
  待进了屋内,裴谨才松开了手,他问:“夫人绣东西,是要送给谁?”
  当然是赵婉仪。
  戚妤道:“一个重要的人。”
  赵婉仪给她赠过一个香囊,在玉照院时,香囊便在她手边,她当时就将其收了起来,好好保存。
  况且那日赵婉仪下水救了她,她怎么可能不深深触动?
  她理应给赵婉仪回个亲手做的礼物。
  再没有比绣东西更能凝聚心意的了。
  巧了,裴谨也这么想,他听戚妤的话便知她先前对女红涉猎不深,可这种情况下仍要去绣,那人的重要程度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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