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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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乌时晏很珍惜道:“你喜欢,便是值得的。”
  戚妤重新看向前方:“臣妾还要进去看一看。”
  她主动拉着乌时晏的手往里走去。
  正屋的房门本就敞开着,戚妤踏过门槛,正前方的厅堂正中,悬挂绣有巨大囍字的大红绸布,香案上则摆着龙凤花烛与一干东西。
  灯笼与红绸点缀着这间屋子。
  往左进入卧房,首先便是一张好大的床,百子帐收束挂在两边,床上是龙凤被,鸳鸯枕,亦有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东西摆出吉祥的图案。
  其次便是屋内的家具,一应俱全,大都是用名贵红木新打的,崭新透亮。
  桌面上一盒盒匣子被打开,露出里面装满了的胭脂水粉、珍珠首饰、玉石田契,至于文房四宝,古董字画,衣裳鞋子这些放不进去的,则摆在托盘里,陈列出来。
  这是属于新娘子的嫁妆。
  戚妤视线一一扫过,原剧情中,她进入臣子府便有了乌时晏给的补偿,以至于假死后能有大笔钱财挥霍。
  现在钱财以另一种形式落到她手中了。
  戚妤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樟木箱上,它太普通了,摆在一旁,与屋内的家具格格不入。
  偏偏戚妤却对它看了又看,流露出喜欢。
  大燕民俗,民间有女出嫁,家人会把生女时栽种的香樟树砍掉制成樟木箱,作为女儿的嫁妆送出,这样存放衣物可以防止虫蛀,亦是父母对膝下女儿最美好的祝福。
  戚妤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没有父母,也没有一棵香樟树是为她而种,但乌时晏却给她补足了,甚至他给的更多。
  戚妤握着乌时晏的手,方感受到了真实。
  她扭头看向乌时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字字真切道:“陛下,你待我太好了。”
  乌时晏抚上戚妤的发丝,虽隐隐有些失落——比起这句话,他更想听戚妤说喜他恋他,甚至是爱他,但他亦很珍视戚妤现在对他露出的柔软。
  “阿妤,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看过婚房,乌时晏便带着戚妤去用膳。
  回了大本营,林七自然回她自己的住处了,戚妤发现林七不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那日落水前,她正看到乌时晏是怎样杀人的,再没有比呆在乌时晏身边更安全的了。
  又因他是男主,无论怎么阴郁不好接触,底色也是正义的。
  譬如大燕,不正是在他登基后任人唯贤,天下才一副海清河晏,欣欣向荣的场景么。
  所以戚妤对乌时晏是全然的信赖。
  而乌时晏在戚妤面前其实一直在尽力维持着温和的面容,他直到现在还觉得那日戚妤并未看见他杀人的场面,不然再见到他时就该往后退了,而不是担忧地举着伞来给他挡雨。
  对他落下混着雨水的吻也没有避开。
  多少人都做不到她这样,甚至,她还是一名女子。
  这如何不让乌时晏对戚妤更加怜惜?
  他唯一露出本色恐怕就是昨日,但戚妤丝毫不惧,甚至在状况之外,让他不由气闷,亲的也就更加用力了。
  好似只有他在吃醋,醋她对另一个人跟对他没什么区别,偏偏她还不知道,这如何不让他气馁?
  但事后,乌时晏却庆幸于戚妤的迟钝,庆幸戚妤没有因此而对他感到害怕。
  膳后,外面天色已近黄昏,戚妤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卧房右边还有用纱帘与一架屏风隔出的浴池,温泉水汩汩流进池子,热气蒸腾。
  因有两个池子,这才免了戚妤先一步烧红了脸。
  同一池子沐浴对她的冲击还是太大了。
  女池中的水面上铺满了花瓣,她刚进去,便丫鬟跟了进来,垂首安静地服侍她。
  戚妤洗了好一会儿,肌肤上都泛起了粉,这才从池子中出来,换上托盘上那件红色寝衣,薄薄一层,却一点都不透,朱樱色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她整个人分外抢眼。
  亦是人比花娇。
  丫鬟上前给戚妤擦干头发,戚妤则兀自对着铜镜出神,她心里有一点点紧张。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光是看轮廓,便知道乌时晏的本钱很大。
  可等出去后,戚妤向床边走去,发现乌时晏一身红色寝衣早早地等在那里,见她来,微微抬眼,再冷的人此时唇角也有了明显笑意。
  乌时晏的男色不俗。
  丫鬟适时退出去,戚妤双眸发亮,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心里那些忐忑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只知道,她很满意乌时晏。
  戚妤手里还握着药膏,在她离乌时晏几步远时,便被乌时晏握住了手拉到床上坐下。
  “这是什么?”乌时晏问戚妤手中的东西。
  戚妤打开瓷盒,先在她手腕上用了些,接着让乌时晏嗅闻:“是臣妾从裴府拿的药膏,用来给陛下敷脸上的伤。”
  即便戚妤可以确定这个药膏味道不会有问题,可为了乌时晏的龙体着想,她自然要试用一下。
  乌时晏并未察觉这层意思,他更在意的是,明明药膏打开还没什么奇特,可抹在戚妤手腕上怎么就让他这么着迷呢。
  他不由自主地握住戚妤的手腕,反复摩擦着,又鬼使神差在那处肌肤上落下一吻。
  戚妤一惊,身上莫名酥麻起来。
  好像落到她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对乌时晏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疗伤的药膏他也吃……
  乌时晏知道戚妤不怕他脸上的疤,带来药膏也是出于对他的考虑,可这是裴谨的东西,乌时晏怎么觉得都有些奇怪。
  但转念一想,阿妤能拿裴谨的东西来给他用,谁更重要不是一目了然吗?
  乌时晏抬头,将受伤的脸颊亲近地侧向戚妤这边。
  戚妤挖出药膏小心地敷在乌时晏脸上,一点点抹平。
  乌时晏盯着戚妤的眉眼,在这片刻他已经想过了这一夜怎么过,只要她不累,他自然是奉陪到底。
  可若戚妤没了力气,敲着他胳膊喊停,他也只能停下,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乌时晏由衷希望戚妤在房事上懂得贪欢。
  在戚妤上完药的下一刻,乌时晏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想要躺下。
  今夜注定很漫长。
  然而,却被戚妤出声拒绝道:“陛下,孟大夫说要完全解毒,须得等我喝下的解药完全发挥作用才行,现下还不到时候。”
  乌时晏皱眉道:“你不是药。”
  哪有人欢好还得等时候?
  戚妤听出了乌时晏的言下之意,他不想把她当药用。
  可这能锦上添花的事,何必抗拒。
  戚妤的声音温柔缱绻,却带着坚定:“不这样做,你身体里的毒清不干净。”
  乌时晏将戚妤按进怀里:“不要。”
  他不想再等一时一刻了。
  戚妤伏在他怀里,隔着寝衣捏着他的腹肌,遗憾道:“可我们还没饮合卺酒。”
  乌时晏闻言微顿,不得不钦佩,好聪明的阿妤。
  他们可不止没饮合卺酒。
  他自然也不想让这天落了遗憾。
  于是本应入睡的时候,乌时晏找出红盖头给戚妤盖上,然后牵起她去厅堂拜堂。
  手底下人准备东西,自然是将一切都准备全了,一切疏漏都是不可取的。
  譬如屋内酒壶里的合卺酒,譬如红绸、挑开盖头的秤杆,自然也有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一番依礼后,乌时晏拽着红绸与戚妤重新坐在床上,他拿起托盘上的秤杆,挑起盖头。
  然而,本应见到的那双温柔眼眸此刻却泛着水光,泪珠在她眼眶里转动,欲坠不坠,戚妤就这样盈盈地看着他。
  乌时晏顷刻间便意识到了什么!
  戚妤额前出了层热汗,手上紧紧抓着红绸,浑身发软,又不得不紧绷起来。
  第三次就这么猝不及防,又汹涌地来了,她嘴唇微张,滔天的欲念几乎将她淹没。
  但戚妤不想打扰这个过程,硬是忍着没露出分毫破绽,终于在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才坠了泪,软了身子径直栽在乌时晏身上,边顺着他的衣襟摩擦他的肌肤,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很想不这么丢脸,但真的忍不住,太磨人了。
  乌时晏将戚妤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他也急啊,连放下百子帐的时间都没有,便伏下了身。
  喜炷明亮,将床榻上照的如白日一样。
  戚妤泪眼朦胧,却也知道乌时晏亮极了的眼眸。
  ……
  第37章
  戚妤脑壳昏昏, 只一个劲儿的靠近乌时晏,不知是泪水还是汗珠在一片混乱中贴在了乌时晏身上。
  用指腹轻轻一捻就能让晶莹的水痕散开。
  但他们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乌时晏哪里受得了戚妤这副样子,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吮掉戚妤眼眶中溢出的眼泪, 吻着她的唇瓣, 将她似痛非痛, 难磨的呜咽声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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