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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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雄主。
  他想见到雄主。
  距离天堂十万八千里的地下室里,神明有没有听到他的祈祷无从知晓,但下一刻,他确实看到了雄虫本虫,犹如披荆斩棘般从天而降。
  科恩一句话不想说,伸手就是粗鲁地将虫拉进隔壁的杂物间里,并“砰”一声重重关上门,对着雌虫在黑暗中因为惊讶骤然瞪圆的眼睛,不由得气极反笑。
  问了几天都没能撬开的嘴让雄主阁下非常恼火,这回连解释都不想听了,直接将虫抵在墙上,一边把长腿挤进雌虫两腿/间强/硬他分/开,一边身体前倾将他牢牢固定在胸前。
  宽厚手掌用力摁住雌虫后脑勺,用近乎耳语的汽音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留好了。”
  诺维懵懵望着眼前的雄主,下意识想问要留住什么,下一刻就禁不住闷哼一声,浑身一抖——
  指间的干燥凉意爬过温热肌肤,出乎意料地长驱直入,直接到底。
  他被激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颤抖着想要去捉雄主的手。
  然而这一动,头顶的掌心用力抚过脑袋的同时,又收获了另一只手不容抗拒的加重力道。
  “雄、雄主……”
  坚强的雌虫从没如此庆幸雄主的一条腿就垫在身下帮忙支撑,才让他不至于猝不及防下狼狈跌坐在地。
  和那些已经开始逐渐变得习惯的死物相比,终究还是太不一样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全部感官里只剩下雄主手的存在——
  又安心又颤栗。
  “雄主……”
  长睫染了湿意,一切归于静止。诺维缓慢地眨着眼,在巨大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失神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雄主方才的突然动作应该是不满他的妄图阻拦。
  他怔愣片刻,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紧紧攥住科恩在上抚摸自己脑袋的那条手臂上挽起的衬衫袖子,像攥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颤抖,且坚定。
  乱到不行的心脏跳出振聋发聩的声响,黑暗中,抬起的灰蓝色眸中尽是大雾弥漫。两只手被画地为牢地强行置于半空中,只留下大片大片无助且全然依赖的空白。
  紧紧相贴的胸腔不由得发出一声闷笑,不带任何恶意,甚至有些被取悦到。但手上却丝毫没有那么客气,停顿过后又是对底线的缓缓试探。
  “雄主……”
  雌虫骤然觉得喘不上气来,如溺水般重复不断。科恩探身,凑到他耳边,唇瓣擦过发梢,像极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手指上带了信息素,多坚持一会才能过去二检呢。”
  诺维反应了一会,好半天才慢慢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雄主居然能这么无耻。
  一切瞬间变成了他在挽留。难得空荡的身后、一点气息都没有的新衣服、唯一能提供信息素的手指……他突然意识到,这全都是雄主早有预谋的。
  可没骨气的是,他根本没办法说不,只能将手与拒绝一起禁锢在头顶,由着自己在雄主手指间起起伏伏。
  如一叶扁舟,被大海包裹。
  很久很久,就在诺维以为能有一辈子那么漫长时,就听一声水声,手指可算离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却又去而复返,隔着裤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留好了,不然信息素全漏掉了。”
  诺维条件反射收缩,待回过神来顿时脸部爆红欲血。
  他面红耳赤地靠在墙上,由着雄主帮他整理好衣服,倘若不是被迫绷紧的臀部,一切看起来和十分钟前没有任何区别。
  “好了,”科恩皮笑肉不笑地在他屁股上又轻拍了下,毫不意外虫紧张地浑身发红,“去二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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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二检(下)
  二检,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雄主案头的专有名词,其实早在诺维独自惴惴的三天前,就已经推送到科恩的雄主后台了。
  得益于之前在医院的那次深夜发飙,可怜的帝国登记处不但将事关雌奴的通知被迫提升成闻所未闻的最高级,还被硬逼着将s级雄虫对他雌奴的后台管理权限拉到了耸虫听闻的120%。
  这意味着在原本就是全方位控制的基础上,某些专属于雌虫的“无关紧要”事项也会提醒到雄虫那里,譬如雌虫的电子监控仪后台记录波动,又譬如,二检。
  帝国二检,全称“对配对雌奴使用情况的复查程序”,是一项由帝国登记处统一牵头、在雌虫成为雌奴的第十五日进行的检查。
  科恩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类似于体检的无伤大雅的小项目,直到他点开帝国登记处特意标注的星标消息并认认真真查阅了里面内容后,才骤然反应过来雌虫最近的忐忑究竟是缘何了。
  披了一个正常皮的二检实际上是雄主维持至高无上权威的一项辅助手段,在帝国登记处格外里挑外撅的参与下,变得极为擅长以冷酷方式逼雌奴们认清现实。
  电子脚铐的不间断电击警告都是稀疏平常的,一旦在十五天内讨不得雄主欢心、得不到足以支撑过二检的信息素,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想象的灭顶之灾。
  监控仪自带的定位系统能够抹杀一切去路,他们只能绝望地瑟缩在雄主的威慑下,去谄媚,去为了那点信息素汲汲营营、绞尽脑汁。
  再宁折不屈的雌奴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残忍对待中被生生打碎脊骨不得不屈服。
  于雄虫而言,“二检失败”不过是简单地动动手指、这个雌奴回不来那就再在配对系统里寻一个回来填充的轻松,对雌奴来说,却将是跪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永远地被强迫成为真正“物品”的痛不欲生。
  二检的阴影如影随形,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高悬于顶,科恩心知肚明诺维会有多不安,尤其他在成为雌奴前身上还背着军部的罪罚。
  但尊贵的雄主先生一直坚持没有动作,包括帝国登记处谄媚地提前请示在内,都罕见地没有给出任何回复。
  他眼前总挥之不去诺维鲜血淋漓进医院的模样。他的虫得多疼啊,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的虫也总该有点信心,知道疼了怕了来寻求自己这个雄主的帮助吧。
  即便依旧不敢持宠而骄求他用s级权限帮他跳过二检,起码可以请求自己释放点带雄主信息素的精神力帮他熬过二检吧……
  ……再不济,拜托自己授权使用飞行器总可以吧……
  ……至少至少,最起码,让自己给他点钱乘公共交通不至于独自一虫拖着电子脚铐顶着旁虫的怜悯步行来帝国登记处,也是应该的吧……
  无可奈何的雄主每一日都在自我安慰着退让底线,一边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一边气急败坏地再退一步。
  他用了平生最大的耐心耐着性子一句句循循善诱,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即使这样,他的虫居然还能硬挺着一点不跟他说。
  早上的时候其实他比雌虫还着急,几乎是用逼迫的方式故意没在雌虫身体里留东西、又是故意当着雌虫的面拆封新衣服。
  他查过二检的规则,知道这样完全识别不出雄主的信息素视作二检失败,因此撕开包装袋时还忍不住咬着牙愤愤地想:这都不说?!这还不说?!
  然而事实却是,哪怕雌虫的惶惶不安已经外溢到形于色,也依旧一句求援都没有,只是顺从地垂下眸,颤着睫毛乖乖接受一切安排。
  科恩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直想跳脚,愤然离开前对着明明乖巧趴在床上、却偏偏跟个闷葫芦似的锯不开嘴的雌虫,是真的考虑过要不要现在就翻身上床,把买的那些七零八碎的小东西全用上,看看到底能不能逼出一两句求饶再说。
  他素来知道他的虫坚强,但没想到能这么坚强,第一次当雄主的科恩先生站在家门口缓了好一会,才可算平复下暴躁心情。
  但恼怒归恼怒,s级雄虫又不可能真的放任他的虫独自一只回去那吃虫不吐骨头的帝国登记处二检。他早早就请了假,磨着牙开着飞行器一路跟着雌奴,直到帝国登记处门口,再也没忍住。
  诺维倒不知道他雄主整个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在帝国登记处地下室二层的杂物间里,当科恩放开后,他靠在墙壁上又缓和了会,才勉强维持住镇定假象,踏着雄虫似笑非笑地目光相送,绷紧臀部惴惴敲开隔壁检查室的门。
  由于二检过程的特殊性,二检房间非常空旷,除了正中间一个一米见方的台子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这样的房间并不会让虫感到心旷神怡,因为天花板实在是太低了,高一点的雌虫伸手便能触碰到房顶,可灯光偏又昏暗地虫心惶惶,以至于望进来的第一眼,只能感到沉闷的压抑。
  房间里也并不是空无一虫,三只工作虫员已经在严阵以待,听到响动冷漠地望过来,示意他站上房子中间的方台。
  雄主的手指在他身后停留的时间不短,直到现在还有火辣辣的异样感,诺维深吸口气,用力收缩后应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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