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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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瓷砖凉得惊虫,诺维猝不及防,赤在外的腰不小心碰上,冻得刚要一哆嗦,那处裸露就迅速被温暖干燥的手掌覆盖住。
  科恩一手抱在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摁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埋到自己肩上,在将他整只虫禁锢在墙上后,顺着揉过他的头发,就这么沿着因为战栗而抖个不停的脊背一路向下,慢慢分开他的腿。
  剪裁得体的灰色外裤微微扯下,诺维偷偷抬眼,这个姿势能让他轻而易举便从科恩身后的等身镜里看到自己,看到那个被雄主牢牢锁在怀里的自己,以及雄主的手指。
  白亮灯光天晕地转,即使唯二的另一只虫是背对着镜子、高高在上的姿势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依旧羞得不行。
  他不禁把脸藏进雄主肩膀里,沉浸在守护后腰的掌心炙热纹路中,在惶恐又心安的黑暗间,等待着一切结束。
  终于,在他觉得自己要被蒸熟前,恼虫的小东西可算拿了出来。
  诺维瞬间通红,他不知道雄主听见那声水声没有,不大,可在只有他们彼此在的空间里,又响得和心跳没什么两样。
  他无地自容,以至于到科恩松手放开、容他独自靠在瓷砖墙上垂眸缓解时,那份从上到下的红晕都没能完全散去。
  “嗯。”
  不过很显然,他的雄主一点不知道体谅他的羞愧难当,举起那枚湿漉漉的东西,居然堂而皇之地将它放置到了洗手池大理石台面上,就这么明晃晃放到了灯光下。
  诺维不争气地再次红了脸,伴随着雄主慢条斯理洗手的哗啦啦水声,畏惧地和那个安静躺在黑灰岩洗手台上平平无奇的小东西大眼瞪小眼,蒸汽一次次涌上,几乎要将他烤熟。
  “好了,”雌虫羞得快要喘不上气了,科恩掩唇轻咳声,见好就收道,“今天也累了,洗过澡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用还沾着水渍的潮湿手指安抚般摸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的滚烫中一划而过后,笑着走了出去。
  雌虫愈发红得能滴血,他躲在卫生间里,用了比平日足足多一倍时间才可算整理好鼓足勇气出去。
  然而当真的站出来后又是一愣。
  雄虫已经离开,因此大得惊虫的客卧里此时只剩下他一只虫,空荡的好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定点。
  曾经七天的昼夜相处欺骗了感官,灰蓝色眸中簇拥着闪过一丝无助。他顿了顿,低下头,伸出手,慢慢摊开一直紧攥在背后的掌心。
  那枚带来无尽折腾的跳/蛋已经被认认真真清洗过,此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和他一样,被所有者留在了空旷的客卧里。他怔怔望着手掌,无法控制内心随着眼前的客卧一起,变得空落落。
  出院第一天,雌虫独自一虫辗转反侧在客卧的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窗外路灯渐渐熄灭,世界一点点陷入万籁俱寂的后半夜,孤独的雌虫躺在床上,大睁着眼,仍然没能入眠。
  家里实在是太大了,住院前他还能偷偷靠着雄虫日常在家的活动勉强收集点信息素,可在医院陪床的七天后,因为雄虫的久不回归,家里已经采集不到什么雄虫气息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如坠永夜,望梅止渴依旧寻不到零星半点安慰。
  精神识海掀起惊天巨浪,在一片平和的表面里肆意翻滚咆哮。不在雄虫怀抱的夜晚冷得刺骨,诺维缩在被子里哆嗦半宿,终是深吸口气,慢慢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客卧没有关门,顺着望出去,能看到走廊上的夜灯,沿着向前,直到紧闭的主卧门前停止。
  灰蓝色眸子凝视许久,无声处,精神识海在疯狂叫嚣着无法忍受的区别对待,拉扯着最后维持的假象。他重重闭了下眼,下定决心般突然起身,将自己从上到下彻底扒光。
  电子脚铐监控仪闪烁着时时在线的微弱绿光,温热肌肤暴露在凉夜里,激起一阵阵触目惊心的战栗。但他已经无暇在意,就这么循着灵魂深处的渴望,沿着漫漫长夜里一盏盏夜灯指引,一步步向前奔赴那个未知的结果。
  夜深至此,雄主定然已经睡着了,从任何一个规范来说,他都不应该再去打扰雄主。
  睡不着又如何,还能宿在客卧床上已经是破天荒的恩宠了,军牢里,七天前,几天几夜不睡不都是常事,他不应该早就习惯那种与妄图吞没他的精神裂缝厮杀、孤独地靠在角落里一夜一夜睁眼绝望等待天亮的日子了吗。
  ……怎么突然就懦弱了。
  夜深虫静的家里只有他赤身裸体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轻微“吱嘎”声,宛如献祭般执着。
  恐怕时时刻刻后台监视他的电子脚铐也无法参透,他脱成这样不是为了引/诱,只是想即便雄主不愿意再抱着他睡,或许愿意看在他狼狈赤裸的面子上,能大发慈悲地允许他待在床下,让他稍稍收集点雄主信息素,以熬过这个难捱的夜晚。
  雌虫自以为轻手轻脚,然而实际上,他刚刚推开门,警觉性极高的雄虫就醒了。
  诺维顿时浑身一僵,下意识第一反应是跑。这种半夜爬床行为是雌奴大忌,纵有千万不得不的理由,也实实在在打扰到了雄主睡眠。
  但他又不敢跑,无措地站在黑暗里,赤裸的身体藏不住手脚,唯有僵硬地垂在两侧,因为紧张两只手指尖都在抖个不停。
  “诺维?”
  雄虫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到雌虫没穿衣服站在地上,以为还在医院,赶紧打着哈欠掀开了被子:
  “站那干什么,赶紧进来,别着凉了。”
  散发着雄主信息素的被窝就在眼前,如一个陷阱,拼命召唤着自投罗网。诺维顿了顿,在现在揭露事实和能拖一晚算一晚的鸵鸟心态中难得选了后者,应声爬上床,重重钻进科恩怀里。
  温暖浓厚的气息将他团团包围,诺维深吸口气,惴惴许久的心可算缓缓安下些许。
  他抬眼偷看,朦胧黑暗里科恩半睡半醒间还不忘用身上的被子将他从上到下好好包裹住,然后隔着被子就这么一边抱住他,一边顺手从床角拽了块毯子,重新盖到他自己身上。
  比病床大一倍不止的床上,是和医院里一模一样的拥抱姿势。他躺在还弥留着雄主体温的被窝里,沉浸在完完全全的雄主气息里,在被雄主整只抱住的怀抱里,慢慢合上眼。
  夜色温柔如水,疲惫的虫终于能够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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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使用痕迹
  好梦如旧,一夜安眠。
  次日诺维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是从主卧雄主的床上醒来的。
  遮光效果极好的窗帘间拉开一小条缝隙,晨间阳光争先恐后挤入,将整间屋子照得暖烘烘。身旁属于雄主的那半面被窝已然失去温度,应是早早就起床去上班了。
  身为雌奴居然坦然安睡到对雄主何时起床一无所知,诺维控制不住红了耳根,恼羞地一边将一切归咎成雄主身边太有欺骗性,一边从床上爬起。
  然而当他手忙脚乱地刚准备下床,却又是一颤,身体也随着骤然一僵。
  他一点点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一时间竟不知是否应该震惊,这个世上原来还有比不知道雄主何时离开更令雌奴无地自容的事情发生——
  在毫无察觉的睡梦间,他不着一缕的身体里,竟然又被塞了东西,凭感觉,是一串拉珠。
  即使科恩是个相当平和不暴戾的雄主,整个过程也不可能轻松到无所知。他懵懵坐在床上,愈发涨红脸。
  多年军部战场摸爬滚打的引以为傲警戒敏锐全然没了用武之地,怎么就能安心睡死成这样,一睁眼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地收获满满。
  诺维深吸口气,知道再懊恼也没用,强忍害羞赤裸着爬下床。床边突兀地放着一把椅子,阻挡了落荒而逃回客卧的路。
  应该是雄虫特意搬过来的,一支闪着金属冷光的钢笔放在椅面上,下面压了一张写了字的留言纸。他抽出展开,上面字体龙飞凤舞,穿透纸背的力道更是彰显潦草:
  “今天穿这套。”
  百忙之中,书写之虫居然还抽空在旁边画了只极可爱的简笔画小虫,拿着箭头耀武扬威地指向椅背方向。诺维看着,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循着望过去。
  椅背上搭了一整套衣服,柔软的棉麻材质,看起来不是科恩喜欢穿的款,但绝对是科恩会喜欢看他穿的模样。
  诺维顿了顿,再不敢想更多,赶紧依令换上雄主选择的衣服,匆匆忙忙下楼开始今天的任务。
  *
  虽然前一日雄虫像模像样讲解过一番,但素来只知道吃苦耐劳的雌虫还是对整个操作内容一头雾水。
  他拿着说明书蹲在五花八门的家居机器虫们旁足足研究了一天,直到下午时分帝国登记处关爱雄虫委员会照例送来专供s级的当日新鲜食材才勉强结束学习,转而到厨房忙碌起来。
  六点一过,自打家里有虫就再没加过班的雄虫先生准时出现在视野里,应和着整点报时声,披着落日晚霞从飞行器中大步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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