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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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寻几乎屏住呼吸,阳光直射在眼睛上,刺得他的眼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周敛捏住了他的鼻子,停顿了一秒,大概是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余寻的嘴巴突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压了一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群中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还夹杂着几声尖叫。
  直到有几个声音起哄着喊“再来一个”时,余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也顾不上示范结没结束,匆匆从草地上爬起来,双耳烫得跟火烧一样。
  周敛随后也站了起来,略显尴尬地笑着跟他解释:“抱歉,有点儿紧张,没控制好力道。”
  余寻摇摇头,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没用手背去擦嘴,可能原本也没多少人看见,但一传十十传百,一分钟不到,周围的一百多号人大概都知道了,目光全钉在他们身上,余寻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
  还好医务老师及时替他们解围,“好了安静,安静!除了按压的时候手臂没打直,这位同学示范得很标准,还有休克的这位同学也演得很好,不像刚才他们那样动来动去的。”
  有胆肥的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师,可以找一位女同学跟我再像他们那样示范一遍不,mua!”
  老师也被逗笑,“你真想示范是吧,来来来,老师陪你示范!”
  余寻被淹没在笑声之中。
  他跟周敛也曾有过一个不算吻的吻。
  【作者有话说】
  回忆杀告一段落啦,下一章回到现在~
  第16章
  本以为一起逛过学校后,他跟周敛的微信聊天界面里能新增几条消息,最好是能把那条醒目的视频通话记录挤出界面,不至于一打开就能看见。
  但接下来的五天周敛都没发过消息给他。
  也没来中医科这边找过他。
  期间余寻也想过要不要再给他发一篇科普文章之类的过去,但上一个生精固本的偏方视频周敛都没回,再发过去有戳人痛处的嫌疑,而且周敛要是再不回,下次见面他会更尴尬。
  所以一连好几天两人都没有联系。
  中间余寻抽空去住院部看了一趟周敛母亲,没碰上周敛,但碰上一个跟周敛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余寻猜他应该是周敛的父亲。
  原本两人见他提着果篮进病房还笑着说他客气,但等他说完自己是周敛的朋友之后,两个人都明显地变了脸色,不过也没让他难堪,就是态度一下子冷淡许多。
  余寻本来想留个自己的号码,也没合适的机会。
  他离开的时候隔壁电梯出来两个女生,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但下楼的电梯刚好到,没来得及细想。
  晚上回家后,余寻给高庆打了个电话。
  高庆也是在印城读的大学,其实高三时余寻主动换了同桌,但高庆还是隔三岔五地邀请他一起活动。上大学后,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他这习惯也没改,平时自己有什么比赛,或是跟朋友出门打卡网红基地或是爬山旅游之类的,都会顺嘴问一句余寻。
  而余寻也说不上为什么,没像高中那样总是拒绝,反而能去的都尽量去。久而久之,高庆反而成了余寻为数不多的较为亲近的朋友。
  跟周敛几天没联系,余寻的理智回笼不少。
  这种不知道后续,某一天说断就断的联系,还是尽早切掉为好。
  高庆那边隔了很久才接,“喂?”
  余寻回过神来:“喂,在忙吗?”
  “跟我老婆在卧室,”高庆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稳,“你说忙不忙。”
  余寻反应过来,尴尬道:“那你们先忙。”
  随即挂掉电话。
  他看一眼时间,明明才下午六点多。
  最近尴尬这两个字是缠定他了吗?
  一小时后,高庆才给他回电话:“怎么,想我了?”
  余寻笑笑,问:“最近有空没?”
  “不太有。”高庆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社畜的无奈,“为了国庆能跟我老婆出国玩,我接下来要连上八天的班。怎么,你有事?要请我喝喜酒了?”
  余寻想了想,说:“没,就是挺久没见了,想叫你出来吃个饭。”
  “想吃饭那还不容易,我明天下班直接过来找你。真不是要给我介绍谁?”
  高庆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还真给说中了。
  余寻心虚道:“不是,等你们度完假回来再一起抽空见吧。”
  “行吧。”余寻也不是没有主动找过他,所以高庆没察觉出反常,转问:“你呢,国庆什么打算,我老婆说要去什么高加索a href=https://www.52shuku.net/tags_nan/sanguo.html target=_blank >三国,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顺便给我俩充当一下翻译官。”
  他不知道高加索三国是哪三个国家,笼统地认为外国大概都说英语。印城不是一线城市,他跟他老婆的工作也用不到英语,高中大学学的那点,早忘光了。
  高庆经常叫他,余寻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但他去不了,也不想去打人他们的二人世界,道:“不了,我国庆有两天班要值。”
  “好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约好等国庆假期后再找时间见面。
  余寻之前从没问过高庆周敛的事,一是他能看出来高庆不想提周敛,二是问了也不会改变自己和周敛的关系,徒添烦恼。
  重逢之后也一直没提则是因为他以为这重逢不过是擦肩而过。
  现在。
  余寻心想等高庆度完假回来再说吧,免得破坏他跟他老婆的度假体验。
  这周六是国庆假期前最后一天,事企单位,大小学校都在加班加课,余寻先前和同事调了班所以那天休息。
  下午他准备出门给宋乔星取生鲜包裹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没多想就点了接听,接通后才发现是周敛。
  “是我,有空吗?”周敛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有事吗?”余寻没说有没有空。
  “上午去做了次咨询,咨询师说我的状况有改善,建议我继续多接触以前的人和事,所以想叫你出来走走,你在哪,我来找你。”
  消失了大半个月,就这样突兀地说要见他,余寻内心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道:“我来找你吧,你把位置发给我。”
  就当是在帮一个同学兼患者的忙吧,帮到高庆度假回来。
  余寻前脚刚在他们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跟周敛碰上面,后脚就接到符宁打来的电话。
  “喂?”
  “余寻,你现在有空吗?”符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事。
  公园里有大人正带着小孩儿玩泡泡机,余寻看一眼从漫天飞舞的斑斓泡泡里朝他走过来的周敛,问:“怎么了?”
  “有空的话去帮我接一下加加吧,她爷爷回老家了,我跟你王哥今天都赶不及去。”
  余寻问:“她几点放学?”
  “四点四十。”
  他知道加加在哪所幼儿园,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便说:“行,她在哪个班?”
  “小四班,那我把接送卡拍给你,你带她去你家就行,我下班了过来接她。”符宁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周敛正好走到他面前,问他:“有事吗?”
  “嗯。”余寻垂下手,“朋友让我帮忙接一下孩子。”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周敛去不去,
  周敛先十分自然地开口:“那一起去吧。”
  他们到幼儿园时校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下至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上到六七十的老人,都有。
  距离四点四十还差几分钟,两人站在人群的尾部说话。
  说了几句后,余寻试探着问:“你多久去做一次咨询?”
  其实上周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想问的,周敛挂过他几次号后,他隐约觉得周敛的问题应该有些严重,也查过心理性ed方面的资料。工作生活压力大,不愉快的性经历等都有可能是影响因素,而ed也会形成心理压力,引发抑郁、焦虑等情绪问题,形成恶性循环。
  但周敛表现得太淡然,涉及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问题又敏感尴尬,余寻站在普通同学的立场上一直觉得不适合问。
  不过专业的咨询师都说了多接触过去的人和事有帮助,一直避而不谈想必反而无益。
  周敛倒没什么抗拒之色,很快回答:“每周五早上去一次,这周是昨天咨询师请假了才改到今天。”
  “严重吗?”余寻追问。
  周敛平淡地说:“还好。”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淹没在充满烟火气的嘈杂人声中,带给余寻一种若有若无的麻木感。他觉得被密密匝匝的人群围得有些透不过气,还想再多问几句,人流突然开始向前涌动。
  放学时间到了。
  随着人群涌到校门口处,他才发现接送卡在大门这里就要给保安看才能进去,但后面的人堵着要进学校,也不好让周敛再挤出去等他,于是余寻拉了他一下,把接送卡照片递到保安面前,说:“我们一起的。”
  进学校后先一步接到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牵着人出来,望着一个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孩儿,余寻心情愉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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