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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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孙承简,“这位是?”
  江玉织抽了两下,没把手抽出来,只好就这么说,“客人,姓孙。”
  待孙承简拱手致意后,江玉织接着向他介绍,“这位是白……”
  突然卡壳了,江玉织一时半会儿竟不知怎么向外人介绍白砚的身份。
  “萧王殿下,久仰大名。在下孙承简,乃是今年的考生。”孙承简作为本届学子,自然是认得主考官之一的白砚。
  尤其是这位萧王殿下和一商户女子走得极近,京都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要娶商女为妻。
  哪怕孙承简平日不关注这些,又在吃饭时听邻桌的食客说过几句。
  没想到商女竟然是掌柜的。
  孙承简眼里残留的一点笑意彻底消失。
  “既是我们家的客人,日后有难处,可给白府递个信,只要不过分的,本王都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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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白砚:没错,是我们家的客人
  江玉织:[问号]
  第69章 约会 樱桃肉
  “在下还需回去温书, 告辞。”
  孙承简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江玉织身上停留一瞬,礼貌道别后,转身离开。
  铺子里回归静默。
  “你……”
  “你……”
  他们同时开口, 又相视一笑。
  握在一起的双手并未松开, 在白砚的可以拉扯下,他们反而靠得更近了。
  “噗, 这里有我,掌柜的和白公子去后面吧, 方便说话。”周娘子也是过来人, 体贴地招呼着。
  江玉织更不好意思了, 手指在白砚的手心无意识地蜷缩一下。
  金小花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样,任职文书也早在孙承简进来时钻回江玉织体内。
  空出来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
  白砚从容地接下周娘子的话,“麻烦您了。”
  周娘子笑眯眯地道:“快去吧,都是我该做的。”
  后院的变化不大,那颗柳树下不再是两张舒适的躺椅, 而是周娘子晾晒的干货。
  干活一部分送去了江宅, 一部分进了织衣他们的肚子。
  自从儿子搬走后, 周娘子就没住在铺子后头的宅院里了。
  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个院子, 空荡荡地,怪浪费。
  于是便搬来和织衣几个作伴。
  书房和江玉织原本的卧房每隔三四日就会打扫一遍,还维持着走时的样子。
  外面有两张低矮的木凳, 白砚皱了皱眉头, 憋了眼正盛的日光,牵着江玉织进了卧房。
  小榻上的垫子软软的。
  江玉织沉默着被白砚安置在榻上坐下, 目光
  一直跟随在他忙碌的身影上。
  先是出去端了壶茶进来,然后倒上一杯推到江玉织面前,又摸摸她没有温度的脸颊, 关切地问:“热不热?我让人送点冰块来?”
  江玉织摇摇头,她站在室外时能感受到扎人的热浪扑撒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树木、地砖、墙壁仿佛都要被烤化似的,瞧着软绵绵的。
  还好江玉织不是寻常人,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
  她长久生活在地府,自然觉察不出气温的异常。
  白砚见她无碍,仍没放松下来,双手撑在江玉织的身侧,将她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今年的夏比之往年要热上许多,临水的几处州县上折子,说是水位下降,警惕着大旱。”
  不光是百姓,官员们也都怕了。
  接连数年的天灾,百姓过得不好,官员也没有好日子。
  江玉织向后靠了靠,她这方面懂得不多,但是也知道大旱意味着人吃不饱饭,会死。
  原来是在忙这个。江玉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有解决的办法吗?”
  要是没有,也许可以去求求龙锦,多少能缓和一二。
  “还不严重,只是预防着。我这几日在宫里把科考的事处理了,舅舅有派人来告诉你吗?”
  白砚的气息靠她太近,江玉织被困在两臂之间,不自在地想躲,却又无处可躲。
  她抱着茶杯,低着头,回避着白砚炙热的目光,“没有……我去白府问,下人们只说你在宫里,我还以为……”
  没有?白砚顿住,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可能。
  娘子联络不上他,气恼地再也不见他,或是将他当作负心汉,派阿听来咬死他,又或是……不论是那种可能,娘子都因他而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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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着,白砚简直要咬碎后槽牙,舅舅答应他的事却没有做到,自己还任劳任怨地给舅舅干了好几日的活。
  萧佶实在是那阵子太忙了,白日里处理公务不说,夜里还得回地府整治恶鬼。
  虽说文判官归位,文书上的活有人干了,但是审理出来的十恶不赦的恶鬼还得为武判官来处置。
  萧佶打完恶鬼立刻就走,不走鬼门关,两位判官共事半月有余,愣是一面都没见过。
  他随口答应白砚又抛之脑后,事后想起来觉着没啥好传话的,在宫里呆着能有什么事儿?
  白砚放柔声音,单手把空了的茶杯从江玉织手里放回桌上,手没放回去,攥在自己掌心里。
  “以为什么?只要玉织想我了,哪怕是宫里,也不会有人阻拦。只要玉织还需要我,天上地下我想尽办法也会赶去。”
  江玉织一言不发,白砚还以为娘子不信,“舅舅忘了派人传信,怪我,我该和你说清楚再去,那天太晚了,本以为第二日就能回来,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不会有下一次了,好么?”
  江玉织仍旧保持沉默。
  “别不理我,玉织,你看看我,嗯?”
  白砚稍微拉远一些距离,歪着头想看她的脸。
  江玉织端坐的身子微微颤抖,头低得更下了。
  “怎么不说话?哭了?都是我的错,明日,不,待会儿,待会儿我们就一块儿出去逛逛好吗?樊楼新来了个厨子,樱桃肉做得不错,你最爱吃了。晚上有个灯会,热闹又漂亮,我们可以买点新奇玩意……“
  “噗。”
  江玉织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老实说,白砚解释清楚后,她就不在意了,但是看他可怜兮兮地样子实在有趣,不忍打断。
  白砚意识到是在逗他,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假装恼羞成怒,“好哇,玉织不怀好意,我可要报复你了!”
  “报复?你想怎么……哈哈哈哈哈哈,明泽,别……”
  江玉织仰着头等着白砚的下文,没想到他出其不意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轻快的笑声沿着散落在屋里的光斑,洒满整个房间。
  ……
  夜里的樊楼,那叫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这其实是江玉织第一次为了吃饭来此。
  一楼搭的台子上,是专门勾栏里请的名角儿,歌舞待旦。
  若是白天,台子上则是说书先生拍案惊奇,讲些或真或假的传奇故事。
  白砚在二楼有单独的,视野开阔的雅间,既方便观看一楼的表演,又不会被下面的嘈杂打扰。
  樊楼的掌柜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上去,安排好伙计在门口守着,带着笑意退下去。
  “不点菜吗?”
  掌柜全程面带奇怪的笑意,也没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白砚忙着给江玉织擦拭杯子,倒了一杯浅黄色的茶水,递给她,“尝尝,是大麦茶,若是爱喝,我让人送些去家里。”
  杯子里的谷物浮浮沉沉,圆润可人,看着胖乎乎的,江玉织轻抿一口,麦香和苦味混杂着充斥她的口腔,细品之下似乎有些回甘。
  白砚见她没露出不喜欢的表情,随口解答江玉织的疑惑。
  “樊楼算是皇家的产业,掌柜原本是萧家的管家,姓黄。后来退下来了,老人家也不愿意颐养天年,舅舅就把樊楼交给他管理了。”
  怪不得,最开始的萧佶让她通过樊楼和他联系,那块简陋的木牌现在都在江玉织的小包里压箱底了。
  “黄掌柜说他与你有一面之缘,那时就觉得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人,势必要让后厨大展身手,好好招待招待,白日里就派人来问我你爱吃什么菜了,玉织只需要安心等待即可。”
  所谓的一面之缘,不过是江玉织刚和萧佶接头时,只往樊楼递过一次牌子。
  没想到黄掌柜还记得她。
  樊楼的厨子确实有一手,樱桃肉端上来时,热气腾腾,吃在嘴里外酥里嫩,酸甜可口。
  里头还加了点黄瓜丁,一口一个解馋又解腻,比她娘做得好吃多了。
  几道大菜上齐,没人会再进来打扰他们。
  “我娘做得最好吃的一道菜就是樱桃肉,”江玉织的声音轻轻的,“别的菜都无法入口,只有樱桃肉能让她成功端上饭桌。虽然比不过樊楼的厨子。”
  白砚给她夹菜的手顿住,很快又自然地将一粒樱桃肉放入江玉织碗里。
  “家常菜和大厨所做自然不同。想来伯母对这道菜心得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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