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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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御医信不了一点,行医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医法。
  “当然。”
  他走近,白砚的气色居然真的好多了,至少不是发灰的死白,嘴唇也是淡淡的粉。
  把完脉,确实更加有力,难不成这办法还真有用?
  张御医看向江玉织眼神,从审视逐渐转换成钦佩,再到火热。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此种手法,不知江掌柜师从哪位神医?刚才是老夫孤陋寡闻,冒犯了,还请掌柜不要放在心上。”拱手就拜。
  江玉织的手依旧没动,又躲不开,尴尬开口,“是……是家传的,哈哈。”
  “原来如此,待公子好些,掌柜的可否与我探讨一番?”
  真诚炙热的小老头,亮晶晶地期待地看着江玉织。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啊!
  “御医客气了,我只会皮毛,我二哥精通此道,不如等他回来,我给您引荐?”
  对不起了谢哥。
  “也可也可,届时老夫……”
  躺在床上的白砚,突然咳嗽出声,挣扎着就要醒过来,打断了剩下的话。
  白砚!你可真是个好人!昏过去了都不忘为我解围。江玉织暗自感概,发誓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
  “娘……娘子……”白砚的声音很小,江玉织只能勉强听见个“娘”子,觉得他应该是梦到公主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谛听,狗脸僵硬了一下,这小子是不是有妻子了,那谢必安怎么说他招惹织织,莫不是个负心汉?
  白砚缓缓睁开眼,胸口处发凉,他垂眸,是一只素白的手,很眼熟。
  视线上挪,梦里那张脸猛然闯入眼中。
  白砚瞪大双眼,来不及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张御医就凑上来,扒开他的眼皮,观察,把脉。
  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出现张老脸。
  江玉织的手也收回来,侧坐在床边,隔着层被子挨着白砚的腿。
  “嗯,好起来了,接下来需要好好休养。”
  张御医收拾好医箱,把阿昭喊来,叮嘱些要注意的事项。
  这些话,没回张御医来都要说一遍,阿昭都记得滚瓜烂熟。
  “江掌柜,待你兄长有空,定要传信于我,我到时上门拜访。”
  “好的好的,我会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小老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阿昭跟出去送他。
  卧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只狗。
  “要喝水吗?”
  “好。”
  一旁茶壶里备着温热的水,白砚就着江玉织的手,喝下一口,眼睛却愣愣地盯着她。
  “玉织怎么来了,让你担心了,江二哥还在生气吗?”
  “你知道他在气什么吗?”江玉织明知故问。
  白砚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肯定是怪他一个病秧子,没办法给娘子未来,还敢动心思,想拱他家白菜。
  “不知道也没事,不用理他。”
  “嗷嗷汪!嗷呜嗷呜!”怎么能不理,万一这小子真是个负心汉!
  谛听急了。
  白砚终于注意到这条并不小的白狗,“这是?”
  “我家的从小养到大的狗,昨天送来了。”
  “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很可爱吧?”
  “阉了吗?没有的话我那有经验丰富的,阉了的狗性情更温顺些。”白砚诚挚的提议,他有喜欢养狗的友人,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所了解。
  谁知,原本安分的白狗,突然发狂,对着他嗷嗷狂吠。
  江玉织憋笑,双手控制住谛听,虽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但也知道骂的很脏。
  “多谢明泽好意,已经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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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有人吗?
  谛听:兽生无望
  第12章 斩首与终结 原来娘子吃这一套
  气氛平和下来。
  谛听委委屈屈地缩在江玉织怀里,老大一只狗还不停蹭啊蹭的,在只有白砚看见的角度,对他龇牙咧嘴。
  “好了好了,别生气。”江玉织轻抚谛听的背,安慰它,一面与白砚解释,“它叫阿听,通些人性,那些话它都能听懂,这不还生气呢?”
  江玉织很少展露出直达眼底的温柔的笑,白砚从未见过,居然有些妒嫉在她怀里撒娇的狗。
  “看来被养的很好呢,我能抱抱吗?”倚靠在床上的白砚,此刻气色已经好多了。
  江玉织斟酌了一下,觉得谛听自己有分寸,抱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肯定不会让白砚吃力,就同意了。
  诡计多端的男人!谛听哪能听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眼里连宠物都容不下的小心眼!
  被强塞到白砚怀里,还不敢过度挣扎,气得用他的里衣磨牙。
  白砚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大白狗的脊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它。
  “它不讨厌我呢。”
  才怪!谛听在心里狠狠反驳。
  要不是织织希望他们好好相处,它非要一口咬得此人吱哇乱叫不可。
  “有谁讨……”,江玉织顿了顿,想起谢必安阴沉的脸,“我二哥,不用理他。”
  “你的病只要坚持治疗下去很快就会好起来,若是再出现突然恶化的情况,一定要立刻来找我。”拙劣地转移话题,白砚不想拆穿。
  一人一鬼默契地忽视了,起初给白砚治病的是谢必安。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如果你和江二哥一样,厌烦我了……”白砚楚楚可怜地不看她,似乎在暗自神伤,惹人怜爱。
  明知道他这副样子是装的,江玉织还是心口一抽,总觉得面前的人不该是这副德行。
  “不会,你只管来找我。”起码在社稷图完整前。
  即使是空口承诺,白砚愿意相信。
  谛听大牙都要酸掉了,诡计多端!诡计多端!织织千万不能被他蒙蔽!
  胖狗灵活地跳下床,“嗷呜嗷呜”叫唤两声,没甚作用,人鬼脉脉深情地对视,张嘴咬住江玉织的衣角,死命地往外拽。
  江玉织才收回视线,安抚性地拍拍谛听的脑袋。
  “阿听估摸着是饿了,我先带它回去。”
  “好,我会尽量照顾好自己的。”语调越来越低,头也垂下,将低落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之下。
  “要不……”
  谛听扒拉她的动作更急了,显然是有什么急事,江玉织不好犹豫。
  “听说明日周泉被处刑,我去看完他,再来看你,同你说说见闻,走了。”
  江玉织语速加快,脚步动起来,生怕再迟一些,就受不住留下了。
  背后看着她离开的白砚,低低地笑起来,原来,娘子吃这一套啊。
  急切地回到小院子,路上差点被谛听带着跑起来,引的路人频频侧目。
  “这是怎么了,小姐,大人。”好像在柜台后面住下的织衣,见他们步履如风,关切地询问。
  “没事没事,待会儿给书房泡点水晶兰的茶来。”
  书房
  江玉织坐在往常谢必安审问她的位置上,谛听则蹲坐在她以往的位置上。
  “说吧,发现什么了?”
  “织织!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小心眼,你要提防他!”谛听气愤地汪汪大叫。
  “就因为他说你坏话?”江玉织端起手边织珥泡的水晶兰花茶,浅酌一口。
  “当然……不是,我听到他心里话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哎呀,反正不是好话。”谛听眼珠子一转,强行转变话头,万一让织织知道那小子喜欢她,织织也有意,岂不是便宜他。
  “你是不是想说,他喜欢我?”
  “啊?你知道啊?”
  江玉织气定神闲地样子,震惊到谛听。
  “可是,可是,他他他,诡计多端的,还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骗你!”谛听继续找白砚的错处。
  “我知道他装的,但是我忍不住不去可怜他。”一丝茫然浮现在她眼底。
  谛听嘴都闭不上了,呆滞地问:“那你喜欢他吗?”
  “不吧,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应当已经死了。”
  “噢噢,那还好,我听见他快醒那会儿喊娘子呢,应当是有妻子,或者定亲了吧。”
  “什么!?”江玉织咻地一下站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不对,查到消息里,明明说白家长子尚未定亲,但是谛听不会听错,必定是有打算结亲的人家,才会如此呼唤,心里对那家人肯定也是满意的,指不定两人感情还很不错。
  不会是她,他们才认识多久,没到那一步。
  会是谁?消息里没说长公主和哪家小姐来往甚密。
  难不成是白砚私下认识的?私定终身了?
  江玉织大脑飞快转动,想不出一个确定人选。
  “织织?织织?”
  谛听半天都没等到回答,非必要它是不会去听亲近的人的心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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