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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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身后传来的不可置信的声音,沈元惜溜的比兔子还快,直跑到听不到学堂的声音才停下脚步。
  解决了一大心事,家中放的大网也该收了,沈元惜干净利索的收拾东西滚了回去。
  第66章
  沈元惜坐在马车上, 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
  东宫里,下属半跪在地上禀报:“护城河有一段水,一夜之间突然变清了。”
  谢琅兴致缺缺:“哦?”
  “那一段河道南畔,正是元姑娘的丰秋庄。”
  谢琅终于来了些兴趣, 揉捻着手金杯, 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沈小姐还是有事瞒着孤啊。”
  ——
  半边甚至才进了宅门, 沈元惜就抓着账本直奔存放财物的那间外厢房。
  此事, 自然是悄悄摸摸的。
  三个丫头跟了她虽不算久,但她仍不想闹得大张旗鼓的伤了她们的心。
  因此, 沈元惜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带了元宝一个人, 姐妹二人锁上房门清点了半晌, 而后相互对账,得出的结论是:
  没有被盗。
  厢房中九十七件金器、二十二件银器外加十四件珠玉首饰,放进来时什么样子, 今日清点还是什么样子。
  所以, 内鬼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没有内应, 那个大胆贼人又是如何作案的?
  电光火石之间,沈元惜突然意识到,谁说内应一定是主观意愿上背叛的?
  棠花宅子里二十几口人,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父母亲人在身边的?他们茶余饭后, 难道就不会与亲人闲话家常吗?
  沈元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素来以仁治下, 允许下人的亲眷过府探望, 单是这些人及其背后庞大的关系网就是她查也查不完的。
  这还能怎么办?
  沈元惜泄气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发出一声长叹。
  在没有电子眼全覆盖的情况下, 这种案子,即便是名侦探柯南来了也破不了, 想要抓住犯案之人,就只有守株待兔一个本办法。
  找不到消息泄露的根源,守到猴年马月也守不到。
  沈元惜不禁有些泄气,抄起金碗抬手就往地上砸去,元宝被吓了一跳:“姑娘?”
  沈元惜又摔了几件金器,发泄够了,便狼狈的弯腰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她鸡贼得很,摔得全是做工简单的金器,回头收起来融了,一点亏也吃不得。
  两人点完财物,缓缓退了出去,气急败坏沈元惜干脆的将这间房的门窗都上了锁,三把钥匙更是被她用一根银链穿起来贴身带着,绝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做完这些,沈元惜尤嫌不够,换了把绝不可能被撬开的门锁,又为了防止贼人翻墙,请来工匠将围墙加高了三尺,并且挪走了墙外堆放的所有杂物。
  这一番大动干戈将原本开阔的庭院改得压抑不已。
  沈元惜似乎也觉得不妥,没过几日就又叫人拆了高墙,改在外墙贴上打磨光滑的石板片,可以说是取瓷砖之糟粕,去瓷砖之精华。
  但没办法,这么防贼总比把家搞得像故宫一样压抑要强得多。
  这么一来二去,花费的钱远远高于那不知会不会来的小贼造成的损失。
  旁人不理解,沈元惜却不得不这么做。
  倘若最重要的东西被动了,后果她承担不起。
  沈元惜握紧手中的钥匙,感受到左耳上那颗珍珠耳钉隐隐发烫。
  这颗耳钉自从她穿过来时便有了,起初她奇怪为何只有一只,以为另一颗丢了,想从手中的珍珠里条挑颗一样的出来配上,可怎么都找不到能配成对的,不是颜色有差就是大小形状不一。
  这小东西在耳朵上没什么存在感,沈元惜没怎么在意,渐渐的久忘了这事,以至于她沐浴时都没有想起来过要摘下来。
  但人总有审美疲劳的时候,戴的久了,某日沈元惜就想摘下来换个款式。
  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最先发现的是元宝,小丫头当时是这么说的:“姑娘怎么突然戴耳饰了?”
  沈元惜奇怪道:“我不是一直戴着?”
  “没有啊,姑娘不是从来都不戴耳饰的吗?”
  沈元惜顿时脊背发凉,她从首饰盒中翻出那颗不起眼的珍珠耳钉放在掌心递给元宝看,问道:“我一直戴着这颗,从未取下来。”
  “姑娘糊涂了吧,这奇怪的耳环虽然不大,但总不至于看不见吧?”元宝伸手戳了一下那颗耳钉,一脸茫然道。
  沈元惜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令她遍体生寒。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打发走元宝,又将那颗耳钉戴了回去。
  这次她随手拦住在廊下浇花的元宵,问:“宵宵,我的耳饰好看吗?”
  当看到元宵一脸不解的神情时,沈元惜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颗耳钉的不寻常。
  这一颗看似是批量养殖出来没有任何特点、却无论如何都配不成对的耳钉,只要在她的耳垂戴着,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联想起摘了耳钉短短半日的时间,水塘那边就来消息,原本好好的河贝突然就莫名死了许多,沈元惜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个摸不着看不见的珍珠农场系统,藏在这颗耳钉里。
  也就意味着,耳钉只要脱离她的身体,就有可能被夺走。
  沈元惜从前一直以为系统是一个存在与她意识深处的虚拟能量体,现在突然发现系统的实体,心里隐隐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自那以后,她就从未取下过这颗耳钉。因外其他人看不见这颗耳钉,沈元惜不知不觉中也就延续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从不佩戴耳饰的习惯。
  虽然知道这个习惯的,只剩下元宵元宝二人了。
  捂着胸口的三把钥匙,沈元惜左手不自觉抚上耳钉,感受着这颗非同寻常的珍珠传来的温度。
  她站在廊下愣了片刻,立即回神,不自觉的放下手。
  这颗耳钉戴在她耳垂上时,旁人看不见、摸不着。可一但取下来,看起来就与寻常珍珠耳钉没有任何区别。
  沈元惜猜测,这东西可能只有在自己身上时才是“激活”的状态,因为她刚发现耳钉的不对劲时,曾作死将这颗耳钉戴在了熟睡中的元宝身上。
  珍珠在小丫头身上,并没有隐匿形状。
  只是短短一瞬,沈元惜就珍而重之的取下耳钉戴回了自己身上,那一瞬间有后怕、有庆幸,还有就是,她那上千亩的珍珠塘经不起系统功能失效的折腾了。
  好在只有短短一瞬间,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那之后,由于沈元惜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耳钉上,险些将自己搞得神经衰弱睡不着觉,耳钉就突然一反从前“无感”常态,变得非常有存在感。
  不需要刻意关注,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总之,非常智能。
  沈元惜将宅子里外折腾了个遍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之后又严令禁止府中人与无关人等闲聊关于府上的事,违者被发现撵出府去。
  元家的差事好,即便是最下等的苦力小厮和粗使丫鬟,每个月的月银也比别处高,而且主子也不拿他们当下人,因此沈元惜的话总是有用的。
  谁都怕丢了这个差事,万一被卖到别处,碰上个难伺候的主子,那才是损失大了。
  尤其是外院的那几个小丫鬟,做着不甚重的活计,拿着大丫鬟的月银,主子还允许她们读书认字,学得快的那几个姐姐已经被调到外面管账了。
  能脱了奴籍的好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元惜的话向来被这些人奉为圭臬,所以丝毫不担心有人违反。
  只是能否抓到那外贼就看命了。
  想到这,沈元惜又去了一趟金来当铺,告知掌柜只要那对母子再来,就立即将人扣下,等她来拿人。
  掌柜知晓她与那位贵人交情匪浅,自然满口答应。
  做完这些,她总算不再折磨自己,开解着自己与三个知情的丫头放下这件事,总归没什么大损失不是吗?
  怀揣着这个想法,沈元惜成功劝解了三个小姑娘,也成功的把自己给气得失眠了两三日,实在熬的受不住了,才睡了一夜好觉。
  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憔悴的瘦了一圈,又突然听到一个惊悚的消息。
  谢惜朝似乎在淮安遇到了大麻烦,传讯回来的黑鸢,字迹与谢惜朝往日不同,看着是紧急情况写下来的。
  而纸上就只有两个字。
  “别来!”
  沈元惜放飞黑鸢,着人稍微一打听,听到的竟都是淮安一切都好,宸王殿下事办得漂亮等。
  这就奇怪了。
  沈元惜再三思索,决定还是去淮安看一看他到底搞什么飞机。
  行动力强如沈元惜,上午想去一探究究竟,下午就已经坐在了去往淮安的马车上。
  这次身边的带的是元秋元冬,元宵照旧被她留下来守家。没办法,她不在,只有元宵最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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