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CP不能BE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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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不是顾公子?当年那位12岁就中解元的神童。”
  有人认出了顾辞,他12岁那年参加乡试中了解元,一时赞誉无量还得了个落霞公子的称号,当初年岁太小,家中让他再等几年再会试,结果15岁家中出事,一直到现在众人几乎都要忘了这号人,此刻他以这种方式又出来,一下又勾起了民众过往的记忆。
  到底是曾经的名人,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周围,其中不乏士子读书人还有也遭受过刘沈两家迫害之人,看清白幡上的状书之后心情愤慨:
  “岂有此理,这刘沈两家残害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
  “怎么回事啊?”
  有那不识字的问识字的怎么回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宫门前的人越来越多,全是支持顾辞声讨罪人的。
  “咚——咚——咚——”
  顾辞面目坚毅,一身孝服,身后白纸黑字深入人心,以残躯之身顶天立地。
  姜小曲在人群中的最前面,满眼都是那笔直的身影,为他心潮澎湃。
  皇城门前擂鼓阵阵,传到皇帝那里,一脸病气的皇帝发怒,
  “咳——好一个前刑部尚书的孝子,竟然都吵到朕宫门前来了!”
  一旁的侍从太监忙上前劝慰:“圣上息怒,仔细您的身子。”
  皇帝咳嗽两声,手掌咚一声拍在案上一脸不悦,他当然记得自己驳回的大理寺折子,当初那案子就是他拍板结的,现在再提出来要他平反,不就等于承认当初他是错的吗?
  这段时日事情这么多他本来就焦头烂额,这顾辞也是不识好歹,偏还要拿这些旧事来烦他。他没了父亲,难道他不是也没了一个儿子吗!
  “外面什么情况?”
  太监看了眼皇帝的脸色:“从众颇多。”
  皇帝烦得砸了茶碗。
  后面几天不知是不是顾辞的举动起了表率作用,连着有好些人都学他来告御状,都是先后遭过刘沈两家迫害但一直苦于等不到平冤的人。这些人要么证据不足不好断案,要么人卑言轻被衙门一直往后压,如今有顾辞身先士卒,这些同他一样一心等一个结果的人也忍不住了,纷纷效仿。
  天将将亮,顾宅里,姜小曲有些忧心,“闹成这样,皇帝会不会记恨你啊?”
  顾辞,“有冤不伸,有屈不理,那就不是明君。”
  姜小曲伸手捂了下他的嘴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出去可不能说。”
  顾辞看着她露出笑:“我知道。”
  姜小曲也笑了一下,转身拿来衣裳帮他穿。
  顾辞穿上孝衣,背好状书,看向窗外淡白色的天空肃然道:“只要一日不受理,我便去敲一日。”
  姜小曲点头:“好!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在淡色的清晨中扶持出门。宫门前长长的队伍,一眼见不到头。
  这几日京城百姓可是看足了刘沈两家做下的恶事,前面抄家斩首那些罪大恶极的罪名都太大了,离普通百姓很远,他们听过之后心里只有害怕和唏嘘没有什么真实感,但这几日好些人来状告的小事就离他们的生活很近了,什么闹铺砸店、侵占田产、虐待长工、拖欠工钱等等最后导致亲人去世、家破人亡的恶事,稍微替换一下就能贴合到自身生活中,感同身受所以更加愤怒。一时间民怨沸腾,状鼓天天被敲,还有人听了消息千里迢迢从各处赶来一同告状,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民心所向,再置之不理就要掀起民怨了,没办法,皇帝专门安排了一天,大开宫门听这些人一个个申诉冤屈,并且允全城百姓围观,从旁有刑部和大理寺官员陪同,皇帝做足了明君样,第一个就宣的顾辞。
  顾辞双臂撑着拐杖,在无数人的注视中举步上前,残躯跪拜,不卑不亢,递上证据与状书,朗声如鸣钟,皇帝在上,无数百姓在后,大理寺与刑部官员过审,当场为前刑部尚书顾钟庭身死一案翻卷重断,
  “前刑部尚书顾钟庭,淮南扬州人士,正泽五年榜眼......现已查明,其身清正,在位数年尽忠职守,因察觉幽州贼乱不日后身亡,乃是遭奸人所害,现今真相已明,凶手皆已伏法,还其生前名誉,以慰死者天灵。”
  顾辞叩首:“圣上英明!”
  身后数万百姓俯首,“圣上英明!”
  声浪高呼中,顾辞埋首在青天之下眼眶发热,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眼看顾辞成功寻回了公道,后面等待的其他人心情激动,围观的百姓也激动,人群中的顾家人已经泪流满面。
  从他之后,刑狱官员们一一审判平怨,能当场断案的就当场断,暂时断不了的一一记下安排。
  这一波给皇帝赢了不少民心,不仅平息了连日来的动荡,而且还让皇帝的声誉拔高了不止一点,当日的盛景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这波惠利让皇帝不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对于始作俑者顾辞他依然心有不悦。尤其听到民间夸他什么年少有为玉洁松贞的就不舒服。归根结底事情都是他闹出来的。
  “呵,好一个年少有为,不是喜欢伸冤吗,朕不忍埋没人才,既然他身有举人身份,就把那些告御状的都交给他去办。”
  ---
  突然被安排了差事到身上,顾辞没说什么欣然接受。
  他如今了却了最大的心事,余下便开始想自己的事了。头一号就是把姜小曲娶进门。
  当初在扬州时,他们商量好说缓着来,所以他在与京城的家书中从未提过娶妻一事。余下的几个月时间里,两人还如从前一样彼此关心爱护,又比往日多了一层心意相通的甜蜜。
  从前没越过那条线尚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越过线,他就再也无法用以前的心态和从容面去和姜小曲相处了。
  他与她在一起就会想看她,想抱抱她,想亲亲她,好多时候他都有些唾弃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禽兽不堪,这么多年诗书礼仪都白读了简直枉为君子,但唾弃完后他又控制不住。
  这几个月下来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弥足深陷,越看小曲越好,越来越不想离开她,一时片刻都不想。每一天心里都像是找到了归宿那般的充盈和满足,每每与小曲在一起时他就忍不住想亲近她,偏偏她从来都不拒绝,顾辞被逼得没法儿,他觉得自己当真忍不了太久了。
  这天复健完,顾辞又拉着为他换衣裳的姜小曲倒在塌上缠绵,
  如今天气暖了,二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触碰间体温透过衣裳贴给对方,顾辞呼吸浓重,鬓角忍出一层细汗,他忍不住问身下的人,“小曲,你如今想好了吗?”
  “唔?”姜小曲还未从激烈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没明白顾辞问的什么。
  顾辞趴在她耳边,“我想娶你小曲,小曲......”
  姜小曲被他念得耳根发麻,身体一阵阵蹿过电流,顾辞偏生不让她躲,“你说想缓着来,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再提婚嫁的事,如今几个月过去,可以了吗?我好想娶你小曲。”
  姜小曲喘着气,睫毛和瞳孔氲成一片,其实心里也松动了。
  当初两人关系突然转变,她就是觉得一下过渡的太快了心里悬得慌,在那种情况下再直接到谈婚论嫁更让她心里不安稳,她明白古人都是这样,但她还是觉得不能适应,好在顾辞不是一般那种霸道不讲理的人,他很尊重她愿意一起度过这个适应期,而不是用少爷的身份来压她。
  随后在扬州几个月,她和顾辞就相当于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一点点适应彼此的亲密关系,相处间处处都是心动甜蜜,而随着时间发展,两人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冷却,反而愈发合拍自然。
  当这种亲密渗透到日常相处中,姜小曲慢慢的体会到,顾辞是确实喜欢她的,而她也骗不了自己,越来越喜欢顾辞了。
  此刻顾辞再跟她提成亲的事,她心里没有不安了,也有些意动,主要是她发觉顾辞最近的忍耐能力越来越低......
  就比如现在,他都开始扯她的衣服了!
  “好不好小曲?我娶你好不好?”
  顾辞扯开少女衣领去磨她的脖子,细白的脖颈上挂着淡粉色的肚兜绳,他磨着那根带子咬,姜小曲被他缠的发昏,“那......夫人会不会不答应?”
  “不会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顾辞一顿,倏而从她颈间抬起头来惊喜道,“你同意了?”
  姜小曲想点头但又怪不好意思的,将将把衣领拢好,“要不等你科举完也行......”
  “不行!”顾辞一口否决,“我现在就去与母亲说!”
  顾辞高兴的俯身将姜小曲扑倒,姜小曲被他按在床榻里差点没被亲到窒息。
  不是,等等,住手!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
  “娘,我想娶小曲。”
  正院主屋房内,顾夫人听顾辞口中说出这话时神情微顿,但没有露出太多意外。
  她是做母亲的,又是过来人,一早他们刚回来时她就看出了顾辞与姜小曲之间不一样的氛围,再说如今这宅子也不大,他们二人日间怎么相处的,自然也瞒不过她这个主母。
  顾辞长到这么大,这么些年来连个通房都没有,这两年家里不太平也没为他说婚事,说实话在这方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觉得对不住儿子。
  如今他自己开口要人,是他喜欢的,又跟在身边这么久,她没有不愿意,反而还有些高兴。
  顾夫人笑道,“小曲这孩子不错,在咱家知根知底,也跟着你这么久了,你喜欢就纳进来,晚点娘就派人去给姜管事送去礼金,选个吉祥日子纳她进门。”
  顾夫人说着高兴,现下就想拿黄历来选日子了,家里好久没有喜事了,这两年遭心事太多,如今办个喜事冲一冲霉运也好,这么想着顾夫人笑意更深,愈发觉得这个事儿好。
  顾辞发现母亲没有懂他的意思,看着欢喜的叫赵姑姑拿黄历来的母亲,他再一次开口,这次直点命要:
  “娘,我是想娶她做正妻。”
  顾夫人一顿,“什么?”
  顾辞又说了一遍:“我想娶小曲做我的妻子。”
  顾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沉落,被意外取代,“你说什么?你要娶一个丫鬟做正妻?”
  顾辞点头,眼神坚定,神色认真,如珠玉落地,没有半点犹豫。
  “是。”
  ---
  另一边,姜小曲也回了家,打算也跟家里提前打个预防针。
  她正扭扭捏捏地想着怎么说才好,结果她一回去,就看到她娘冷着个脸,眼睛扫描仪似的盯到她下巴和脖子的地方。
  姜小曲一慌,下意识地抬手摸脖子,怎、怎么了?
  姜氏这两日都憋着气,最近宅子里头传出些风言风语,说她家小曲被少爷收房了,她当即就一肚子火跟长舌妇吵了一架,回头去找了女儿问有没有这回事,当时她家丫头亲口说的没有!
  但实际上姜氏心里也惦记上了,回头仔细想想她闺女当时的神态,还有偶尔看见和少爷待一起的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死丫头说不准在骗她!
  结果没等她再去找,今日这丫头自己回来了,她一回来,她就瞧出了不对劲儿!
  姜氏冷着脸走过来,啥也不说抬手扒拉开姜小曲的衣领,一眼看到脖子上被遮住的一块红,姜氏顿时气血上头狠狠一巴掌拍到姜小曲背上,“你这白给的丫头!你不是说没有吗!”
  姜小曲被打的一懵,但姜氏翻领子的动作一出来她就心喊完了,准是顾辞不小心咬的被她娘看到了!
  姜小曲也不敢躲,这会儿也不用想怎么说了,直接暴露,她心虚的咽了咽唾沫,“娘,我...我不是有意撒谎,我当时,没、没想好怎么说,我今天回来就是想跟你们坦白的......”
  姜氏抬手又想打,姜小曲霎时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姜氏连着拍了姜小曲好几下,姜小曲都咬着牙没躲也没吭声,到后面旁边有人来看了,姜氏虎脸瞪过去,把门窗一关,回头看姜小曲可怜巴巴的站那,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和气闷。
  她深吸好几口气,“少爷把你收房了?”
  “没有没有!”姜小曲赶紧说,“我们还没到那步。”
  姜氏在心里恨的要死,指着她脖子压低嗓子,“那这是狗啃的?!你又拿话在那哄我!”
  “当真没有娘!他就亲亲我,其余都没有,真的!”
  不说还好,一说姜氏火又上来,扯着姜小曲拽过来打她屁股,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你就笨!就笨!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不就是让人得手了吗!我真是让你气死!给人做妾是什么好事吗!我们给他家当牛做马还不够,还要丧天良来祸害我闺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
  姜氏打着打着就哭了,姜小曲大慌,赶紧回身抱着姜氏安慰解释:
  “娘!娘!你别难过,少爷说他要娶我的,我不是给人家做妾。”
  “这鬼话你也信!男人上头的时候你要天上的月亮他都答应给你摘下来,他说娶你就能娶吗?你一个丫鬟他怎么娶?夫人能同意?他心底能甘愿?他就看你小拿话哄你,你人都是他的了还能怎么办?话传出去谁还敢要你?你就得乖乖给他做妾,今后你一辈子都要被别的女人压一头,嫁的男人不是你丈夫,生的孩子不能叫你娘,死了连个正经牌位都没有,你怎么就这么傻,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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