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CP不能BE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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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京中形势会如何发展?
  这跟幽州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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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节度使沈府。
  节度使沈颢已年过五十,身上却不见丝毫老态,身材健硕,龙精虎猛气势迫人,他看过手下的京中密信,粗犷的眉峰向上挑起:“病了?”
  他放下这封,又拆开另一封,看过之后,笑着递给一旁的幕僚,脸上的表情十足玩味且又透着一股子轻蔑的狠劲儿,“这女人还真当我幽州十几万大军是她的后备仓呢。”
  幕僚闻言也露出一脸轻笑,接过信件看起来。这信是京中刘贵妃传来的,信中言明圣上愈发病重,朝中已有意向皇帝催立储君,不日后京城势必要起动荡,她已安排好造势,必要时需幽州这边鼎力支持。
  幕僚看过之后便起手把这封信烧了,看向上首的沈颢道:“侯爷,贵妃既然来信在催,想必是好戏就要上演。”
  京中密探送来信报,当今圣上于今秋偶感风寒,起初只是小反应,但始终断断续续的好不利索,到了入冬愈发严重,如今已有一旬不曾上朝,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略感不妥了。
  当今一直没有立下储君,他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子嗣不丰,对每一个孩子都颇为关爱,但也容易把心都养大。
  刘贵妃只是一个商户女,能做到贵妃就可见其野心不小。
  商户本性逐利,刘家一族是本朝皇商,商路遍布全国,但商户到底是商户,空有钱财却无权势,多年来刘家一族一直在暗中四处收揽势力。
  这些年,沈颢在幽州因为刘家的商路赚了不少钱养兵,但反过来他沈家也帮了他们不少忙,沈家出身显贵,坐镇幽州数十年,手握十几万大军,对一个皇帝的小老婆并没有敬畏之心,两方互惠互利还好,但是......沈颢想到刘贵妃那信中趾高气昂的口吻,刚毅的脸庞露出冷漠的讥诮,还有眼中那熊熊燃烧的野心。
  “且看看这戏怎么唱。她刘家想一步登天,我沈家也不是白做嫁衣的。”
  沈颢让幕僚拟一封模棱两可的回信给京城送回去。随后便不再管,继续商讨起幽州境内的事宜。
  “新来的刺史已经上任了,目前来看新刺史并无门庭。”
  “再仔细探探。对了,之前死的那个,都处理干净了吗?”
  提到已故的上任刺史,沈颢一阵气闷,那人有贪心有手腕,露一分财路他就心甘情愿的跟在他门下,他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刺史的位置上,双方一起把幽州控在手心,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结果那厮就败在一个好色上面,最后还死得那般不光彩,留一屁股细枝末节叫京城里来的刑官给发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弄死那个刑狱官。好在京中有贵妃把控处理的还算干净,至今没有翻出风浪来。
  京城的事他不担心,但前任刺史他了解,是个心思鬼通的人,他主要不放心他是否有遗留下什么,这种人活着的时候往往都会给自己留好几条后路,他就是死的太突然了,但正因为这样有些暗藏可能压根就没人发现。
  “侯爷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
  “还是再谨慎些。”
  “是。对了侯爷,之前死的那个刑狱官的儿子目前在云麓书院读书,同小公子走的颇近。”
  沈颢抬眉,“可有不妥?”
  “倒是不见,那个刑狱官死后,他家便败了,随后那个叫顾辞的少年便来了幽州游学,也没有隐姓埋名,日常也与长安家中有书信往来,都是报平安的,因为小公子的缘故,属下曾留意过他几分,好似是对京中颇有怨怼,所以才离京远走,并无门庭,本人倒是有几分聪颖,很是好学,似乎是有心想重振门楣,其余不见什么。”
  听闻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估摸着是家败了在长安受排挤心里不忿,沈颢不甚在意。
  “随便找个人盯着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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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和腹黑少爷he31 春桃的秘密……
  临近春节, 镇上开始添上过年的喜色。
  姜小曲和明路早早去买了红灯笼挂在门前。有了春桃和明路一起,这个年准备的热闹了起来。
  “挂正了吗?”
  “我看看......可以了!”
  嘎吱、嘎吱——
  一串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靠近。一个背着箩筐的布衣男子走到对门开锁迈了进去。
  半扇门没合严,留着一条巴掌宽的缝, 男人在院子里放下箩筐,随后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上的浮雪。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 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对门的身影时不时的在门缝里晃过,唦啦唦啦的声音一下下很有节奏。
  春桃不经意间抬眼和对门的男人目光有片刻的交错, 她惊得背过身去,赶紧提着凳子进院关门落栓。
  姜小曲听到落栓声回头,“怎么了春桃?”
  春桃心口砰砰跳个不停, 她想了想, 跑到姜小曲身边紧张地拉住她的手,纠结地小声道,“小曲,我...我总觉得,对面新搬来的那人...好、好像、好像......总在看我们。”
  姜小曲一听正色问,“为什么?”她看向门栓:“他刚才在门外看我们了?”
  春桃紧张的攥紧手指,“我也说不好,我就是...就是有那种感觉。”
  虽然春桃说不出什么具体, 但姜小曲也上心了,她悄悄跑到大门前趴在门缝往外看去, 对门的男人出来了正在扫门口的积雪。
  这人是三天前才搬过来的, 是个木匠,原先住他们对面的是一户本地人家, 前几天搬家走了,然后这人就搬了进来。
  他就一个人住,因为刚搬来, 所以也没说过话关系不熟。
  男人随意地扫了扫门前的雪,抬头往路边看看,好似不经意似的看过他们的门前,然后就拎着扫帚转身回到门里去,门也没关,搬来木头架子和锉刀开始修整木头。
  姜小曲眉心微蹙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反正经春桃一说之后,她也觉得对面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要不这大冷天的他蹲门口锉什么木头,去炉子跟前做活儿不好吗?
  姜小曲从门后退回来,春桃一脸惊惶不安的样子,“他是不是还在外面盯我们这边?”
  “他回家去了。”姜小曲拉着春桃到火炉边上,“春桃,你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发现对面住户不对劲的?”
  春桃坐在热乎乎的炉边上,手脚都并着,表现的纠结胆怯又慌张,“我...我......”
  怎么说呢,自从少爷帮她摆脱了婶娘一家之后,她就在这住下了,婶娘一家最后被官老爷罚银子和劳役,这事儿在镇子上引起热议,她天生就是胆小敏感的人,而且心里还藏着事儿,她总担心自己给少爷他们惹麻烦,一直不太敢出门全身心都围在这小院里。
  可能就是因为心里一直吊着,对面那人第一次出现往他们这看时她就发现了,那时候他还没住在对面呢。
  结果没两天,这人突然搬到了他们对门去住。
  春桃心里就咯噔一下。再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绷的很紧,只要那人稍微往这边看一眼她都格外敏感,次数越多,她就愈发的感觉不好。
  少爷是个读书人,有学识有学问,还认识达官贵人,在镇上住了这么久都平平安安的。偏偏她才刚搬到少爷这没几天,就突然有人盯过来了!
  想到这春桃就心口狂跳表现的极其不安,心里一直被压着的秘密涌上来。
  她总觉着这人是奔她来的。
  是、是因为秀姨娘的那个东西吗?
  被人知道了吗!怎么办!她是不是给少爷他们惹祸了?
  “笃笃——”
  “谁把门插上了啊?”
  这时门外传来明路的敲门声,春桃一抖,腾地站起来稀里糊涂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露出明路那张秀气的圆脸,“大白天的你们咋把门拴上了啊?”
  他手里牵着驴进门,驴背上担着他在集市上买的年货,刚说完话就瞅见来开门的春桃一脸吓一跳的样子,给他弄得一愣,歪头探来瞧春桃的脸色。
  “诶?”他惊讶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春桃更慌,“没、没有。”眼睛往他身后的对门瞟,赶紧把门关上。回过头来卸驴背上的年货。
  姜小曲过去跟她一起,春桃却愈发心事重重的样子,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姜小曲见状不再逼春桃,“没事春桃,你不用急,等你想好了再说就行。”
  “诶,我、我去做事。”
  春桃点着头满院子找事情忙,姜小曲见春桃有心事,她想了想,转头进屋去找顾辞。
  屋中顾辞正埋身在一堆纸卷中写写算算,这几天他都在忙活这个。
  “少爷,我跟你说件事!”
  “嗯?”顾辞抬头,“怎么了?”
  姜小曲凑过去跟他说悄悄话,“刚才春桃跟我说,感觉咱们对门新搬来的那人总在看我们,我刚才悄悄观察了一下,感觉那人确实有些不对劲。”
  什么?顾辞眸子里的光聚成一点,正色道:“怎么个不对劲,你同我仔细说。”
  姜小曲便把她方才偷偷观察对面以及她的感觉同顾辞细说了一遍,说完神情略显凝重,“少爷你说对面那人是不是真的来监视我们的?谁派他来的?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咱有什么让人怀疑的被发现了吗?”
  他们自到幽州后一切全都谨慎行事,几乎是一丁点想要翻案的意思都没有露出,顾辞就是怕自己势单力薄,稍微露出点不妥来出师未捷又连累家人,做的所有事都是以小见大,用最笼统的法子来一点点推敲幽州形势。
  这么长时间来也没出什么不妥的,这会儿突然冒出个行迹诡异之人......
  顾辞眉心蹙起,思忖片刻,当下便叫姜小曲备衣出门:“去城里,我们买些东西。”
  家中得留人看家,春桃一人不行,顾辞叫明路留下一同看家,他和姜小曲出去。
  “少爷,您想买什么啊?这么冷的天,要不我和小曲去吧,您别出去受冻了。”明路扶着顾辞出门时担心道。
  顾辞暂且没有告诉明路他的打算,只做是闲来无数出门逛街,对明路叮嘱道:“许久不出门了,今日天气不错,正好我出去转转。明路,你同春桃在家中看家,还缺什么同小曲说,我们顺道一路买回来。”
  “哦哦,倒是好像没什么缺的了。”
  顾辞披着厚披风坐入马车,姜小曲也裹了一身暖和棉衣皮毛在车头驾马。
  马车踢嗒踢嗒,走了个把时辰,二人从平康镇到幽州城中,入城后顾辞照例在各大书斋去转了一圈,买了些最新出的书卷,随后又去趟了药店和博古斋,如今在年底街上坊市货郎多得是,卖什么的都有,他们沿街闲逛又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最后在未时末回到平康镇家中。
  回家后,顾辞叫他们整理年货,忙碌间,他拄着拐杖在院中房前认真寻看,目光湛湛,深邃的眸光扫过对街与墙角,心中飞速测算距离和角度。
  “明路春桃,在这里挂个灯笼。”
  “哦哦。”
  “把柴垛都往右侧垒。”
  “还有这边空出来,那里去贴上窗花。”
  “是少爷。”
  顾辞安排,他们就在院中房前忙碌,无形中把宅院暴露出来的一些可窥探的死角给遮挡住。
  但他也没有全部都挡死,遮一半留一半。
  随后顾辞拄拐回到屋中,他拉来轮椅坐在窗前,打开从博古斋买来的一对琉璃杯,拿在手中迎着光线细细转动欣赏,阳光在杯面上打出一线刺眼的光芒,他透过杯子面盯着窗外隔街灰扑扑的房檐,眸光沉静,侧脸利若刀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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