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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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宜微微睁大眼睛,表情堪称惊恐,下意识回头看向床榻。
  不,她确定小月亮昨晚好好睡在澹月轩,而不是在她和裴景翊的床底下。
  但她为什么会和他问出同样的问题?
  沈令月光读她的微表情就全都懂了,叉腰哼了两声,脸上带了点小得意。
  裴景翊,不行。世界上最了解燕宜的人,还得是她^_^
  “谈恋爱谈恋爱,恋爱是要谈的,不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睡觉生孩子就是爱了,那顶多叫过家家游戏。”
  沈令月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语重心长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裴景翊确实已经取代了我,成为你人生中不可或缺,密不可分的另一半。他想在你身上索取的东西,一定比我要的更多。”
  她和燕燕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是什么性格吗?越是沉重珍贵的情感,越要仔细妥帖地藏在自己心里,谁也不给看,仿佛这样就能长长久久地保存下来。
  她轻轻靠在燕宜肩膀上,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肚子,那张永远大大咧咧活泼讨喜的明媚面孔下,浮起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忧伤。
  “小的时候,我常常说‘我最爱爸爸妈妈了’,他们每次听到这话就高兴的不得了,仿佛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能摘下来……”
  后来他们不在了,她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无法说出这个字,更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值得她去爱。
  越是长大,爱这个字在舌尖上的分量就越重,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一想,都觉得庄严的不得了,仿佛自带一道咒语,将两端的人牢牢锁起来。
  “我大哥说过,男人的耳朵比眼睛好用多了,你为他做了多少他看不到,一定要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才行。”
  沈令月脸上的怅然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冲她挤眉弄眼:“爱这个东西,不能光做不说啊。”
  燕宜:……
  她怀疑小月亮在开车,并且她有证据。
  在心里默念胎教胎教,她隔着衣裳和肚皮捂住宝宝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小耳朵。
  然后把昨晚裴景翊的“反常”如实告诉了沈令月。
  “所以他觉得我没有吃醋,就是不够爱他?”燕宜认真向小沈老师讨教,“你不觉得这很……没有逻辑吗?”
  呵,狗男人,竟然敢在燕燕怀着孕的时候跟她闹别扭!
  沈令月心底默默记下裴景翊一笔,看来小木碗可以提前预备起来,送给她宝贝外甥侄子干儿子了。
  送,多送几个,都刻上数字雕上花,让他一礼拜吃饭都不带重样的!
  心里狠狠发泄了一通,沈令月脸上没露出分毫异样,一本正经解答:“感情的事哪有什么逻辑可讲?那我问你,假如我身边出现了另一个比你更要好的朋友,你心里什么滋味?”
  燕宜脸色瞬间一变。
  她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哪怕光是在心里想一想,小月亮会和别人像和她们这样亲密无间,分享彼此最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她整个人就像被泡进黄连水里,又酸又苦,喘不过气。
  直到沈令月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将她不断沉溺下坠的思绪拉回现实。
  “没错,记住这个感觉,裴景翊就吃这一套。”
  沈令月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
  姓裴的你永远也比不上我在燕燕心里的地位咩哈哈哈!
  燕宜回过神来,红着脸轻轻捶她一下,“你再这样乱说话,我就不跟你好了。”
  小月亮和他又不一样,两个人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幽幽望着沈令月:“你又不会逼我反复承认爱你。”
  ……好奇怪,为什么她对着小月亮就能轻而易举说出这句话?
  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呢?燕宜想不明白。
  “我懂我懂,都在心里了。”
  沈令月笑容越发灿烂,夸张地拍拍自己胸口,用力点头。
  爱本来就是这么复杂又神奇的东西嘛,分不出高下对错,孰轻孰重。
  裴景翊这家伙虽然讨厌了点,抽风了点,但他对燕燕的心是真的,只是在反复确认自己的安全感罢了。
  “你还记得我们学校以前有只特别高冷的大黑猫吗?”沈令月突然回忆:“我们社团想尽办法堵了它十几次,好不容易才抓住它带去医院处理伤口。”
  后来在她每天坚持不懈的探病加投喂下,大黑猫终于肯对她翻肚皮打呼噜,露出外人看不到的那一面。
  “它那时候特别奇怪,本来好好地一直在蹭我的手,突然抽风似的咬我一下,也不疼,但就是要咬一下,然后舔两口,再继续蹭我。”
  沈令月无奈地耸耸肩,“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说小猫这种抽风行为类似一种防沉迷系统,因为它太喜欢我了,又怕自己会因为这份喜欢受到伤害,所以强迫自己‘抽离’一下,但最终本能还是战胜了理智,选择继续喜欢我。”
  听着她的话,燕宜不知怎么就想起昨晚裴景翊赌气似的一个人去了书房,结果半夜又偷偷摸摸溜回来,蹲在床边看她的模样。
  嗯,猫科动物实锤了。
  她认真问沈令月:“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更有安全感呢?”
  “问问你的心。”
  沈令月隔空轻点了两下,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丢掉那些本就不存在的压力和禁锢,它会告诉你的。”
  ……
  宫中。
  今天的朝会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翻来覆去吵的还是那些老生常谈。
  裴景淮站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兴致地神游天外。
  托沈令月的福,他现在也能上朝了。
  虽然她有时候逗他,说他是门卫,是陛下和贵妃的爱情保安。
  门卫就门卫呗,那咋了?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站在这儿呢。
  裴景淮抬头望去,很快就从一堆黑压压的脑袋里准确找到了他爹和他哥。
  一门三父子同朝为官,这在大邺也是一段佳话。
  难怪曾经那么高傲的谢家会放下身段,厚着脸皮上门来攀亲了。
  唉,真麻烦,也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闹什么妖……
  裴景淮胡思乱想着,直到无意中往身后的门外广场一瞥,遥遥望见一道熟悉身影大步走来,不由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就精神了。
  下一秒,太监尖利的通传声响起:
  “传,西北锦衣卫指挥同知陆东楼觐见——”
  裴景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东楼从他面前走过。
  真是陆大哥回来了?!
  这么突然,难道是北方军情有变?
  可现在正是水草丰美的时节,胡人都忙着牧马放羊呢,一般不会选在这时候搞事啊。
  不光裴景淮目露迷茫,满朝文武听到这尊煞神的名字也是面色各异。
  陆东楼上次回京,揭出一连串勾结漠北皇室的叛臣贼子,杀得菜市口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天地无光。
  事后他自己轻飘飘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传说。
  随着他大步踏进殿内,有胆子小的官员已经开始闭上眼睛默默念佛。
  庆熙帝亦是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眨也不眨地落在陆东楼身上,急切发问:“东楼,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漠北可还安好?”
  陆东楼一丝不苟地行完君臣大礼,起身一板一眼答:“回禀陛下,微臣此次回京是来报丧的——漠北守将梁宪梁将军,于去岁冬月守城战中遇袭重伤,缠绵病榻数月,勉力支撑,不幸于二十五日前殉职。”
  满朝哗然!
  庆熙帝更是惊讶地站起来,“梁宪去世了?”
  此时满朝君臣的心声达到了高度一致的统一——梁宪不在了,抵御胡人南下的第一道防线,漠北边境谁来戍守?
  守边可算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武将们无声交换着视线,文臣们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满殿寂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唯有陆东楼站在原地,岳峙渊渟,如惊涛骇浪里的一根定海神针,岿然不动。
  庆熙帝从痛失一员猛将的悲痛中最先回过神来,眉头紧皱。
  “不对,朕记得去年冬日胡人南下劫掠,北边送回来的战报上明明写了是大捷,没提到梁将军遇袭受伤啊,怎么会如此突然就去了?”
  陆东楼拱手回话:“是梁将军唯恐军心动摇,故意瞒下噩耗,身受重伤也要亲自站上城头鼓舞士气,本以为好生休养一段日子便能康复,奈何胡贼阴险狡诈,早春青黄不接时派出小股骑兵反复侵扰,搅得边境民心惶惶,不得安宁,梁将军也无法安心休养。”
  庆熙帝眼眶一热,重重握住龙椅扶手感慨:“梁宪,朕之忠臣良将啊。他去世前可有写遗表上奏给朕,可有推荐接任他守边的将领人选?”
  陆东楼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疏,黄总管小跑着下来双手接过,又转呈给庆熙帝。
  庆熙帝迫不及待地打开,才看到开头那句颤抖绵软的字迹“臣疾革之际,伏枕陈情”,鼻头又是一酸。
  他连忙收敛心神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却微微变了脸色,目光中有惊疑不定,更隐约蕴着三分晦暗不明的怒意。
  垂首立于御阶之下的朝臣们个个都是读微表情的高手,他们觑着庆熙帝变幻莫测的神色,如百爪挠心憋得够呛。
  梁宪的遗表中到底写了什么,能让陛下这般纠结?
  很快,陆东楼就开口满足了他们的求知欲。
  “陛下,梁将军受伤养病期间,边境军务一应交付于梁将军之女梁赛金处理,包括今年二、三月传回京城的几场大小捷报,均是梁娘子带兵出城御敌,斩杀胡贼首级数百有余,护卫边境安宁,深得军民拥戴。”
  他无视庆熙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暗示眼神,声音微微抬高。
  “微臣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有督查监管之责,臣恳请陛下准允梁将军之遗愿,令其女梁赛金承袭父辈军职,统领边军,守土安民!”
  作者有话说:【月崽:我,情感大师[墨镜]】
  燕燕的日常如下——
  老公变心:好聚好散
  闺蜜变心:杀心四起
  第162章
  陆东楼这番言论好似一滴水落入滚烫沸油, 激起满室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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