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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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宫里又要掀起一场新的风暴了。
  ……
  “同安呢,她今天怎么还没进宫?”
  庆熙帝批完一本奏折,又问了黄总管一遍。
  同安公主已经好几日没进宫了,没有她帮着分类奏折,讨论朝政,庆熙帝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点不习惯。
  难道是那天二人在一件地方政务的处置上产生了分歧,他一激动说话重了几分,所以阿缨跟他置气,不肯来了?
  庆熙帝这样想着,不悦地哼了一声,“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闹脾气?一点也不稳重。”
  懂不懂什么叫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什么叫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什么叫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算了,他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女儿。
  庆熙帝瞥见手边被他磕破了一个角的青玉镇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罢了,当爹的不能跟儿女一般见识,就给她个台阶又如何?
  他吩咐黄总管:“去御膳房捡几道同安爱吃的菜,给她送去,再看看她在府里做什么呢,是不是驸马又犯病了?”
  对,一定是他病歪歪的大女婿又这儿疼那儿疼了,所以阿缨才会撇下他这个老父亲不闻不问……
  庆熙帝吃了一肚子女婿的酸醋,直到黄总管匆匆赶回来,面带忧色。
  “陛下,同安公主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奴才好说歹说才让驸马答应进屋看了一眼,殿下那小脸儿惨白惨白的,瞧着可虚弱……”
  阿缨病了?
  不应该啊,她从小就身强体健,壮得像头小兕子,从没让他操过心。
  庆熙帝一着急站起身,“请太医了没有,怎么都没人来告诉朕?”
  ……您最近都忙着追念皇后娘娘,谁敢来触霉头啊?
  黄总管在心里小声哔哔了句,腰弯得更深,“是殿下不愿让您担心才瞒着的。奴才问过了,太医说殿下是心神不定,以致外邪入侵,忧惧交加……”
  庆熙帝不耐烦地打断,“又是这套车轱辘话。赶紧备车,朕要出宫。”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同安公主府,卫绍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站在大门口迎接圣驾。
  “叩见父皇。”
  庆熙帝没空和他寒暄,把跪到一半的卫绍硬生生拽起来,拉着他大步往里走,“少废话,你不守着阿缨,跑来接朕有什么用?”
  卫绍:……
  真是岳父看女婿,怎么看都是错。
  不过看庆熙帝这副着急上火的架势,可见同安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逐步上升,越来越重要。
  卫绍心中稍安,面上作出焦虑模样,“都是儿臣的错,没有照顾好殿下。”
  “你确实有错。”庆熙帝越走越着急,难免带出几分火气,数落卫绍:“这些年都是阿缨照顾你更多,谁家驸马是像你这样……”
  话音未落,余光瞥见卫绍低眉敛目的模样,恍惚间带了几分他姑姑的轮廓,庆熙帝瞬间哑然。
  他长长叹了口气,突然不想说话了,翁婿两个沉默着加快脚步,来到同安公主的房间。
  “阿缨,朕来看你了,能听见朕说话吗?”
  庆熙帝凑到床边,压着嗓子唤了几声。
  同安公主慢慢睁开眼,苍白的面颊瘦削得都要凹进去了,在昏暗的帐幔里透出两道斜斜的印痕。
  她定定看着庆熙帝,低低唤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久违的呼喊,直接让庆熙帝回忆起女儿小时候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跟着换了称呼,“哎,爹来看你了,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
  看着女儿病恹恹躺在那儿,庆熙帝也不想跟她争吵了,退让一步道:“其实朕后来想了一下,还是你提的法子更好……”
  同安公主抓住他的手,打断了庆熙帝喋喋不休的论证,委屈似的蹙起眉头。
  “女儿这几日一直梦到母后,她就站在那儿看着女儿,也不说话,瞧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无人可诉……”
  庆熙帝瞬间睁大眼睛,“神音给你托梦了?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朕?”
  十六年了,难道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同安公主准备了好几天的腹稿,全被庆熙帝眼角的水光堵了回去。
  父女两个抱头痛哭。
  许久之后,同安公主试着拍了拍庆熙帝的后背,强打精神一般劝慰:“父皇节哀,母后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愿看到您为了她过度哀毁……”
  庆熙帝心里更难受了,赌气似的喊了一嗓子。
  “那她怎么不亲自来梦里劝朕?你别替她说话了,你母后跟卫家的人都一样,长了一身硬骨头,她要是当初肯对朕服个软低个头……”
  庆熙帝使劲擤了下鼻子,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同安公主只能哄着劝着,等庆熙帝情绪稍微平复一点,才找到机会开口:“女儿今年想在奉先殿为母后举办一场隆重法事,以寄哀思,若她真有难以言说的委屈,看在我们虔心侍奉的份上,说不定她能降下什么谕言呢?”
  作者有话说:(幕后采访)殿下是如何装病装得这么像的?
  同安公主:(一口馒头一口肉)很简单(嚼嚼嚼)饿上几天就行了
  第150章
  春日明媚, 京城各家高门大户纷纷举办赏花宴、流觞宴、品茗宴,名目众多,为的是探亲访友, 社交应酬, 相看适龄男女等等, 忙得不亦乐乎。
  裕王妃的娘家曹家也不例外。
  她的母亲是陈国公嫡女,当年虽然未能入选太子妃, 但也是京城一等一的贵女,后来下嫁到官职门第都远远不如的曹家,令许多人都匪夷所思。
  还有人开玩笑说曹家是不是捏住了陈国公的什么把柄,不然怎么能娶到这只金凤凰。
  直到成亲当天, 新郎官红衣白马游街而过,引得无数百姓追逐围观,赞叹不已,数日后还津津乐道。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靠脸啊。
  陈夫人携巨资嫁妆下嫁,婚后便与夫君搬出来单过, 常年住在她的陪嫁庄园里, 不用侍奉公婆, 也不用维系什么姑嫂妯娌关系,傲气得很。
  坊间都知她唯爱牡丹,经过数年精心培育,府上有许多珍稀品种, 每年春日都如花海绵延,争妍斗艳, 美不胜收。
  陈夫人娘家得力,二女儿曹芳潞又是裕王妃,哪怕曹家在京城中并不算高门, 一张牡丹宴的请帖依旧是千金难求。
  好在这对昌宁侯府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裕王一直有拉拢裴显之意,不然当初也不会故意买下裴玉珍的陪嫁庄子,就是想找机会和昌宁侯府深入结交。
  结果没过几天,裴显私下找到裕王,委婉解释自家小妹是被人骗了才会低价抛售田产,他愿以市价赎回。
  裕王买庄子的价钱比市价低了三成,如今裴显愿意自掏腰包补上这个差价,宁可花钱消灾,也不想和裕王扯上关系,落人口实。
  起初裕王很不爽,觉得裴显不识好歹,他可是皇子,折节相交,裴显不该感激涕零,纳头便拜吗?
  好像谁稀罕那几百两银子似的?他又不缺钱!
  后来还是他岳母陈夫人劝住了他。
  “昌宁侯府一向忠君,从不掺和夺嫡站队,裴显这样的人,就算你拉拢不成他,别的皇子去了也是没戏。”
  “既然如此,便成全了他,结一份善缘,也总比把他推到对手那边的好。”
  于是裕王痛痛快快地还了地契,也没收裴显许诺的那三成差价。
  后来他再给裴显送帖子,请他赴宴吃酒什么的,裴显便也不好意思总是拒绝了,十次里也会去上三四次的样子。
  今年曹家又办了牡丹宴,请帖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昌宁侯府上。
  原本孟婉茵是不想去的,她本来就社恐,而且陈夫人出身高,难免傲气,她对上这种天之骄女就莫名发怵,只想躲得远远的。
  但今年架不住两个儿媳妇软磨硬泡,非说要去曹家见识见识陈夫人培育的那些珍品牡丹。
  沈令月更是推出燕宜当挡箭牌,“大嫂有了身孕,就该多看花花草草,吸纳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将来小宝宝才能聪明漂亮活泼可爱!”
  孟婉茵:“……家里那么大的园子还不够你俩逛的吗?”
  燕宜违心地摇了摇头,小声道:“听说曹家的牡丹都是外面看不到的绝品……”
  孟婉茵败下阵来,“好好好,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谁让大儿媳妇现在肚里揣着个宝贝疙瘩呢?
  晚上裴显过来的时候,她便提了这件事。
  “侯爷,过几日我想带两个媳妇去赴曹家的牡丹宴。”
  裴显有些惊讶,解腰带的动作一顿,“曹家不是裕王妃的母家吗,我记得你以前都不愿去,怎么今年突然改主意了?难道是她们俩说要去的?”
  奇怪了,两个儿媳妇不是跟同安公主走得很近吗,怎么又盯上裕王家了?
  难道是想两头下注?脚踏两条船?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独善其身,谁也别选……
  裴显越想越觉得不行,无意识地皱紧眉头,脸色瞧着有几分沉。
  孟婉茵打量他神情似有不悦,担心裴显会迁怒到沈令月和燕宜身上,连忙将此事包揽过来。
  “是我想出门透气,也不行吗?”她故意垂下眼,语气低了几分,“我知道您在外面一向不偏不倚,不管谁来拉拢都无动于衷。可这只是一场赏花宴而已,京城里有点身份的人家都能去得,为什么我们家就去不得?难道侯爷是觉得我身份太低,出门交际会给您丢脸?”
  裴显:……
  冤枉啊,以前都是她自己不愿意出门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说这种话了?
  “夫人息怒,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你想去谁家就去谁家,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裴显忙不迭表明态度,贴着床边慢慢坐下,偷瞄她的脸色。
  孟婉茵轻咳一声,假模假式道:“该请示的还是要请示,毕竟侯爷才是一家之主。”
  裴显苦笑不语,他这个一家之主早就名存实亡了,儿子媳妇个个都硬了翅膀,迫不及待地往外飞。
  罢了,不管他们飞的多高多远,他总要撑着这个家,给他们留一处安身之地。
  裴显又瞄了她一眼,抬手慢慢去拉床帐钩子。
  “夫人,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也早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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