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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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斗鸡一样冲进王庭,昂着脖子高喊——抓到乌儿瓜!晋亲卫!
  乌儿瓜甩着身上的红披风十分得意,一边砍匈奴一边用生涩的齐语回怼
  “去你们的!想抓到老子,下辈子吧!”
  休屠单于搂着美人儿从梦乡惊醒,他只来得及提上裤子,匆忙爬出去查看情况。
  “单于!齐军打来——”
  斥候话未说完,就被一箭穿吼,休屠单于脊背出了一层冷汗,他抬头只看到一皎若骄阳的身影,骑在黑如徽墨的神驹之上,将弓箭对准了他
  休屠单于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阖上帐篷钻进去,利箭被厚厚的毛毡阻隔。
  他飞快穿甲,在亲卫的护卫下骑上马,正想将齐军杀退,举目四望全是齐军恍若魔神杀他子民宰他牛羊的屠戮场景。
  祁元祚以缰绳拴腿踩上马背,大声呵道
  “休屠单于!可敢接孤一箭!”
  休屠单于心里一个寒噤,若时间再提前八年,休屠绝对敢豁出命去战斗,但现在的休屠,英雄迟暮,他比齐帝年长十岁余,已经没了壮年的胆气。
  他连忙驱马退到亲卫身后,嘴里大喊
  “撤军!撤军!”
  祁元祚一箭不中:“驾!”
  “击杀休屠单于者!赏千金,封侯爵!赐百亩良田!”
  齐军疯狂了,拼了命冲向休屠单于。
  祁元祚亦是不要命的拉近自己与匈奴亲卫的距离,在马上再次拉弓。
  匈奴兵反应也很快,他们一字排开,支起连弩。
  李中焦急道:“保护太子!”
  祁元祚不管不顾,一搭三箭射出,不看结果,用内劲压着马儿跪倒,自己则是翻身下马,滚落一旁躲过连弩。
  可怜踏雪前蹄子被箭弩所伤,愤怒着冲向匈奴亲卫。
  休屠被吓的肝胆俱裂,策马逃命,却被三箭其中的一箭扎进后背,匈奴仓皇北逃。
  祁元祚抢了别人的马匹
  “李中!率人追击!务必重创匈奴大军!”
  李中一咬牙一跺脚,饭都喂到嘴里了,他若还吃不下,干脆自噶了吧!
  “末将领命!”
  祁元祚再没说别的,单枪为先锋冲入匈奴大军中,男女老少的性命全部结束在这杆枪下。
  酣战半个时辰,杀的齐军手臂酸麻,单于庭的匈奴人,全部成了大地和苍鹰的肥料。
  祁元祚眉目冷酷,自始至终从未想过降者不杀这四字。
  他们距离大本营太远,在这里收了俘虏难不成慢悠悠的押送回去?不杀留着他们回头杀自己同胞吗?
  他不止杀人,牛羊、粮草、帐篷,该杀的杀该烧的烧,土匪过境片甲不留!
  祁元祚离开的第四天,匈奴攻城,齐军守城不出。
  祁元祚奔袭的第四天,大军带着缴获的上万匹良马,举着缴获的匈奴王印,自北南下,平推匈奴各部落!
  抓住乌儿瓜的呐喊还在继续,自北向南又自南向北……
  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展露了他温和下铁血的锋芒,蝗虫过境、烧杀抢掠,一道道命令,残忍的将匈奴连根拔起。
  距离太远的,全部杀光,随着距离大本营越来越近,祁元祚便开始以战养战,收俘虏。
  祁元祚离开的第五天,祁承友按头六皇子接任谋士一职。
  兄弟几个作战方式各有不一,老六最擅长守城,用最少的资源干最大的事。
  祁元祚离开的第六天,六皇子命令宝珠公主做靶子随军从湟水切入焉支山,被匈奴阻击,虽败却未有伤亡。
  祁元祚离开的第七天,六皇子再次令人将宝珠公主当靶子,出大军压匈奴,大败。
  这时,狼厉隐约从齐军狗急跳墙的昏招里察觉到了不对。
  祁元祚离开的第八天,三皇子提议退出镇山关,请君入瓮!老元帅死不答应,八郡将领二次齐出,力压匈奴左翼的左贤王部,大捷。
  祁元祚离开的第九天,左贤王向狼厉求援被拒。
  祁元祚离开的第十天,机甲建议,全面进攻,怀疑齐太子早已出关。
  祁元祚离开的第十一天,匈奴大军压境,大齐边疆全线御敌,奈何十战九败士气不佳,老元帅拖着残腿披甲上阵。
  祁元祚离开的第十二天,元帅中箭,镇山关险些失守。
  这是祁元祚离开的第十三天。
  城中士兵个个带伤,气氛低迷而哀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主帐,昨夜军医忙了一晚,血水不间断的更换,老元帅可能不好了。
  三四五六四位皇子东西南北歪七八扭的站着。
  三皇子提议放弃镇山关,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放在平时,这是可以一试的好计策。
  可惜他提议的太晚,城中士兵的状态,若执行这个计策,很可能导致镇山关失守,老元帅宁愿自己上场,也不愿放弃镇山关。
  对他来说,守住镇山关就是他对君王得交代。
  六皇子两次让宝珠公主为饵,说不掺一点私心,狗都不信。
  若真正的老四在这里,会是和大皇子一样的猛将,可惜几人对席长松都看不上眼,席长松的本事是保护一个人,而非保护一群人。
  老五在这群兄弟里资质中庸,只有一城之能,现在用不上他。
  这是和亲的最后一天,远方杳无音信,镇山关元帅昏迷,群龙无首,大皇子沉默半响
  “集结兵马,本王亲自带兵,支起公主仪仗,今日,就算用尸体铺也得把仪仗铺进黑河!”
  第281章 赢!赢!赢!
  大齐边疆八郡加上镇山关,一共52万士兵,战马只有十万,全套盔甲二十万数,也就是说不是所有人都能穿上盔甲或是从上到下穿戴完整的盔甲。
  太祖时期,用马儿拉车连三匹同样颜色的马儿都找不到,于是太祖才做下与匈奴和平相处的决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原养出的马比不上草原的马,无法支撑长时间的负重奔袭,无论是耐力、体力、速度、灵活都和匈奴的马相差一大截。
  这也是河西走廊不能种植粮食,仍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原因。
  这是天然的良马养殖基地,匈奴每年在这里畜牧,用繁衍的牛羊马匹与大齐做交易。
  齐帝继位以来,设立专职养马所,十年过去,积累了十万战马,全压在战场上了。
  匈奴呢?
  他们的马匹达到三十万匹,但盔甲不全,仅仅是大齐的一半。
  在以冶铁为兵的时代,有一套盔甲相当于多了一层不死buff,若穿齐盔甲再骑上大马,凭借着高度优势能轻而易举将未骑马未着甲的士兵杀死。
  这便是精锐了。
  若两万全甲骑兵对战十万步兵,正面拼杀,胜率能占七成。
  可想而知全甲和战马有多重要。
  战马又分上中下三等,祁元祚的两万精锐带走了镇山关最优质的战马,最好的盔甲。
  镇山关内几乎无着全甲之兵,十三天十三次突围,是为了做出太子拼尽全力剑指黑河的战术。
  难道老元帅不知道这样攻击损失惨重吗?
  难道大皇子不知道如此作为会动摇军心吗?
  可是只有齐人的性命,才能不让狼厉生疑,给祁元祚时间绕道后方。
  若狼厉及时察觉他们的意图,分兵回援,祁元祚很可能会被包饺子。
  哪怕镇山关损失惨重,镇山关的帅将也不允许太子因为他们能力不足腹背受敌,有性命之忧!
  这场战役,齐国人谁都可以死,只有太子不能!
  否则,是国殇,是动乱!
  祁承友心里明镜一样,南北运河至今有条不紊的修建着,江南士族每年上贡,连个屁都不敢放,是因为祁元祚还活着!
  能让他们继续老实的办法,就是赢!
  祁元祚必须一直赢下去!
  赢到大齐昌盛,赢到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他赢,赢到带着他的功绩和传唱,入帝陵!
  老元帅中箭在后心,右腿不自然的扭曲着,这条腿断过两次,已经没办法恢复到正常形状了,他趴在床上,将所有人召集过来。
  眼睛在他们脸上一一看过。
  “于得……你多疑的性子,得改改,以后多听听老王和老杨的话……”
  于得扑通跪下,潸然泪下:“元帅!”
  他是个孤儿,为了一口饭想穿越边境投靠匈奴放牛羊去,阴差阳错参军,被老元帅一手提拔上来。
  上官元帅目光又看向杨献忠
  “伤好了吗?”
  杨献忠单膝落地:“元帅……好了!”
  “以后……从生到死,报效君王就是你杨家的宿命……”
  杨献忠:“是!末将明白!”
  上官元帅又看向王印王将军:“你太耿直,和于得学学……但别学多了。”
  王印痛哭流涕:“遵命!”
  “方藻——”
  方藻听到老元帅呼唤连忙挤身出来:“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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