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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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虽然失踪,可旨意以下,方太仆择个日子,先入族谱,人可以慢慢找。”
  这是齐帝对方家不满的发泄,方玉失踪罪不在方家,齐帝自不会说什么,但定好的惩戒,方家不能因为人没了糊弄不做。
  方藻心放在肚子里了。
  这就要下跪拜谢,被伯劳拦住。
  方藻微微抬头看到太子笑意盈盈,神色亲近
  “往日不见你这么多礼,别拜了,我给你记着,等你弱冠之年,孤要罚你几杯酒。”
  方藻心头一热:“臣认罚。”
  几人都不喝酒,卢芝学着大人的模样,举着茶杯推杯换盏的,敬这个敬那个。
  施玉朝祁元祚举杯,祁元祚来了兴致也举起了杯子,两人对坐,只隔空一举以示礼仪。
  明明喝的是茶,祁元祚却觉得自己醉了,醉在了一片欢闹中,脑子懒怠的不想思考。
  等午饭结束,各回各家。
  祁元祚跟着大皇子要回安河王府,大皇子无声询问
  小太子理直气壮:“孤还没看到大哥承诺的歌舞姬跳舞。”
  大皇子又好气又好笑,一副被烦到样子
  “走走走走走……”
  第122章 生气
  ‘忙碌’一天的小太子,在黄昏压下来的时候,坐着马车回了皇宫。
  大皇子负着手,站在王府门口目送,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收。
  直到车马没了影子,大皇子才转身回府。
  安河王府的管家走过来:“王爷,老奴去灵觉寺与方丈交谈,方丈说寺里的茶梅与灵觉寺渊源甚深,不好相赠,灵觉寺外夹道的茶梅若有王爷喜欢的,尽可移栽。”
  大皇子不高兴的嗤了一声:“本王若要自然要最好的,断不可能退而求其次。”
  “再去商谈,谈不妥本王亲自去抢。”
  大皇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过。
  管家有些不解:“王爷为何非要灵觉寺的茶梅?若王爷爱梅天下比灵觉寺茶梅品种珍贵的多的是。”
  为何?还不是前几年去灵觉寺,太子很喜欢。
  只是这事不必说给外人听。
  “派出去的那批人有消息了吗?”
  马管家神色恭敬道:
  “得王爷命令,这些人在河南找了一位传说能画骨的画师,依照王爷提供的画像,还原了此人从六岁至二十五岁的容貌,再等两日这批人便能回长安。”
  大皇子:“很好。”
  他既出宫建府,怎么也不可能任姜瑶成长,可这时候姜瑶才十岁,鬼知道她长什么样,没有画像不知地址怎么找人?
  大皇子将姜瑶长大的容貌画出来,遍寻画师,要求画师根据人成年的容貌,还原幼时的样子。
  找了半年,才找到一个靠谱的画师,等画像到手,他必将姜瑶扼杀于式微!
  *
  齐帝今日过的不太好。
  或者说,太子什么时候出宫,他什么时候过不好。
  这股不高兴在奖赏李太医后升起,随着日落越发浓烈。
  皇帝一不高兴,遭殃的是下人。
  肥公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向外张望。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没有一盏灯的明德殿犹如昏暗中的黑兽。
  祁元祚登上三九台,面对漆黑的明德殿微微挑眉。
  他问身边带路的小太监
  “父皇在里面?”
  小太监连忙点头。
  祁元祚心思一动。
  父皇在里面,却不点灯,还不见肥公公出来相迎,生气了。
  而且是十分生气,气的连肥公公都不敢多做什么。
  生什么气?
  谁惹他了?
  祁元祚接了小太监手中的灯笼:“孤自己进去。”
  他又吩咐伯劳:“先将东西带回承祚殿,找个合适的时机孤再送给父皇。”
  伯劳听从太子吩咐,退下了。
  祁元祚迈进门槛,借只剩一线的天色,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肥公公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祁元祚反命令道
  “肥公公,把灯点上。”
  肥公公泥鳅似的从齐帝身边滑下来,一溜烟跑了,没过一会儿,明德殿灯火通明。
  齐帝面无表情任他作为。
  祁元祚走上宝座,齐帝坐的大马金刀,没有一点儿让位的意思。
  祁元祚为难的看了眼御案,行叭。
  小太子将御案收拾出来,一屁股蹦上去,两腿离地一尺。
  拔萝卜似的拔出齐帝的手腕,去数他腕上的珠子,七个,一个没少。
  挪巴挪巴把自己挪到正中央,面对着齐帝。
  “父皇你说说话啊,你不说话,儿臣怎么认错啊?”
  齐帝盯着他晃的欢快的脚冷笑:
  “你还知道你错了?”
  小太子一个劲儿点头:“可知道了。”
  齐帝:“错在哪里?”
  小太子摸摸自己的脸,得意道:
  “其实也不是儿臣的错,应该怪父皇,谁让父皇长的英俊,母后长的美丽,才生下儿臣这么好看的儿子。”
  “今日儿臣去红月楼,楼里的小姐姐可喜欢儿臣了,一个个要摸儿臣的脸。”
  小太子话一转,叹气道
  “孤故作矜持,没让摸,后来想想有些后悔。”
  齐帝起了兴致:“这和你认错有什么关系?”
  小太子抬头确认两眼,接着道:
  “孤又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方藻,他父亲乞不了骸骨,要等明年春闱后。”
  “孤还去大哥府上,看了歌舞,看的可入迷了,之后又在河上画舫飘了半晌。”
  齐帝:“朕还是不明白这和你认错有何关系。”
  祁元祚坐正问他:“那父皇又为什么生气?”
  “孤想了半天,没想出有哪个大臣令父皇生气,最后只能想到自己身上,儿臣今日只干了这些,父皇认为儿臣无错,那父皇生什么气呢?”
  齐帝语噎。
  违心道:“朕看见你就生气。”
  小太子肉眼可见的红了眼,哇哇大哭着跑出去
  “我就知道你儿子多了就嫌我烦了。”
  “孤要去找大哥,孤不要在皇宫住了,孤要出去开府!呜呜呜——!”
  齐帝目瞪口呆。
  玩儿、玩儿脱了?
  没人敢拦哭着跑出去的太子殿下,齐帝慢半拍追出来,只能看到儿子豆粒大的背影。
  祁元祚一路跑回承祚殿,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任谁叫都不开门。
  祁元祚抱着一颗夜明珠,把自己团在被子里。
  88担心道:“宿主?您真伤心了?”
  祁元祚慵懒的眯着眼睛
  “怎么可能,知道父皇今天为什么生气吗?”
  88懵懂问:“为什么?”
  “举个例子,父皇身上有一块玉佩,经常带着,习以为常,有人想借过来把玩儿几天,父皇同意了,借走没一会儿,父皇又觉得这块玉佩十分得他心意,不想借了,想要从那人手里要回玉佩。”
  “孤就是那块玉佩,不过孤是自己溜走的。”
  “只有我日日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想什么见就什么时候见才能合他心意,如今天这般孤出宫了,他想见见不着,就不乐意了。”
  “孤都怕把望远镜给了父皇,父皇会把它架向承祚殿,以方便他时刻看孤在干什么。”
  “今日闹这一场希望能让父皇自省,再不济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够了。”
  “如果父皇不改,孤只能以毒攻毒了。”
  88好奇道:“怎么个以毒攻毒?”
  祁元祚:“孤也架一座望远镜,他什么时候上厕所、滚床单,孤什么时候看他,第二天再形容给他听。”
  88:“……”
  第123章 到了
  夜深之际,承祚殿的门被小心推开,丝苗姑姑掌着一支蜡烛,齐帝踮着脚步进来,太子睡的正香。
  还是如幼时睡的四仰八叉,夜明珠被踢到了脚边,齐帝为儿子掖好被子,坐了一会儿,轻叹一声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小太子顺着生物钟醒来,魂游到饭桌上,一眼看到齐帝正襟危坐,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喝着茶,十分醒目的展示着手腕。
  祁元祚定睛一看,草珠子少了一颗,变成了六颗。
  祁元祚:“……”
  老天爷!这里有人不要脸啊!老子被儿子欺负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齐帝轻咳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豚儿?”
  祁元祚敷衍道了三声好:“儿臣错了,父皇干什么都对,生气也对,嫌儿臣烦也对。”
  齐帝不想再掰扯昨日的事,转移了话题
  “李太医研究出的炸药,朕昨日试过了,的确是一大利器,不过事关紧要不宜宣扬。”
  “朕已经派人看护李太医一家老小,赐其黄金万两,宅子一座,绸缎百匹,牛羊数头,承诺等日后炸药运用于战场立了功再封官封爵。”
  “我儿有识千里马之能,朕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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