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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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白五爷愣着点了点头,感觉心上人要么不说话,一开口这话题就飞一般的跳跃起来。
  巷口挂着两串红彤彤的灯笼,灯笼旁挂着一个大大的圆木牌,牌子上写了个黑色好看的宋字。
  展昭带白玉堂走进巷口这家小小的宋记馄饨小铺,其实这算不上一间小店,只是在小巷出口转弯的这个空处左右支起了高高的木板,头顶搭上了一层灰色油布隔出来的空间。
  里头置了四张仅空四人同桌而坐的桌凳,简洁明了,一目了然。
  撑着这家小铺的老汉姓宋,约五十岁左右,脸圆溜溜的,笑起来慈目和蔼,他头上用褐色布条将头发都旁在里面,身上围着白色围衫,围衫前缝制了一个专门用来收铜板的小口袋,一双手卷高了衣袖,站在门口煮馄饨的汤锅前,方才的香味也正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展昭率先进了门,叫着宋老汉上两碗馄饨,然后转身盯着白玉堂瞧。展南侠方才忽然想起了个事,锦衣玉食的陷空岛白五爷怕是从未吃过着路边小摊,不知道会不会嫌弃这种地方?
  展昭忍不住摩挲了下手指,接着背在身后,心想:草率了。
  白玉堂多看了宋老汉几眼,那将两碗馄饨下锅的手法熟练迅速,揭开锅盖时热气袅袅腾升,此时的场景与宋老汉的动作都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白玉堂不禁有些出神,从展昭离开后,他多次从宋记馄饨摊经过,却再也没敢来尝一次这里馄饨的味道,是怕勾起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让他更加潦倒悲戚。
  白兄?展昭抬眼,见白玉堂双目盯着宋老汉身前煮馄饨的汤锅,有些犹豫的解释:这里的馄饨不错,白兄不妨尝一尝?
  白玉堂回过神来,那宋老汉看着精神矍铄,而展昭此刻就在眼前双眼熠熠的望着他,白玉堂不由深感欣慰。
  他重生了,一切还来得及。
  白玉堂直径从展昭面前走过,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还反客为主的笑着对展昭招手,示意他坐自己对面。
  展昭摸了摸后脑勺,将巨阙搁在桌上,随即轻撩衣袍在白玉堂对面坐下,展南侠再一次感叹:江湖传闻害人不浅,胡诌八扯信不得。
  展昭虽然在开封府任职时日不长,可却经常在办公完闲暇之余来这里吃上一晚热热的馄饨,宋老汉对他熟悉到很,时日一长就连称呼都比寻常人亲昵很多。
  他很快就将馄饨捞出来分两只碗盛好,浇上汤汁后撒上葱花,然后将两碗馄饨送上桌,笑着道:小展,你可好几天没来啦。
  展昭点头回礼:宋伯,我前几日出远门了。
  当官差破案辛苦,你和朋友先吃吧。宋老汉笑着伸手示意他俩趁热吃馄饨。
  白玉堂侧脸对宋老汉点头淡淡一笑,宋老汉看清白玉堂的面容顿时愣在了原地,心叹:好俊俏的公子啊!
  他又看了眼展昭,这俩孩子走在一处简直宋老汉只会做馄饨,小时候家里条件差没读过什么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觉得这俩孩子待在一起看得顺眼,就连般配两个字也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刚出锅的馄饨很烫,白玉堂匆忙吃了一口,差点烫破了嘴皮,舌头也烫得发麻,然后又不顾形象的用瓷勺接住,吹了好几下才又吃进嘴里。
  展昭一手提着瓷勺,面上忍俊不禁,好看的双眼弯弯笑起来:白兄,你可小心别烫到了。
  不早说。白玉堂脸颊微红,瞅着忍着笑意的展昭,敛眉正色道:不准笑。
  好好好。展昭自己舀了个馄饨放在勺子里凉着:你饿了快吃,免得等会不烫了。
  你还说。白玉堂一脸宠溺的看着展昭,对方双眼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展昭手里的瓷勺上,趁着展昭不注意突然靠近,一手拉过展昭的手腕子,白玉堂倾身而去微微一低头,那只凉了的馄饨就入了他的嘴里。
  白玉堂心满意足的吃下肚,炫耀道:这个不烫,就算是你笑话爷的惩罚。
  展昭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上隐隐发烫,但莫名的还能感受到之前白玉堂指尖上的微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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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看文。
  第27章
  初夏时节的晚风清爽又柔和。
  离开宋记馄饨摊,白展两人穿梭于热闹的夜市一路走回开封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展昭走进大门回头时忽然瞥见了一只黑色小猫探出脑袋望着院里,他微抿薄唇轻声道:白兄,这只猫是跟着我们回来的吗?
  白玉堂顺着展昭视线看去,这可不就是提醒他花冲在哪个房间的那只黑猫吗?
  小黑猫琥珀色的眼眸映着门口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瞧着格外诡异。
  白玉堂回道:怕是跟了一路,我在千娇阁见过它。
  展昭点头,转身往里继续走,由着那只小黑猫去了,反正自从他来,开封府的猫就多得大家见怪不怪了。
  路上两人碰见了公孙策,才得知包大人被八贤王和庞太师灌酒,醉得一塌糊涂,得知采花贼落网竟然又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精神十足的说要升堂审案,结果被公孙策喂了一大碗的解酒汤,点好安神香后,让包兴守着睡下了。
  公孙策说得摇头晃脑,都有些怀疑八贤王是不是跟庞太师合作了,二人串通好了隔那么些时日就要恶整一下包大人。
  下次不能再让大人一人单独赴宴了。公孙策说的语气很坚决,他瞅了瞅展昭和白玉堂,随即指着白玉堂道:白少侠,你酒量肯定好,下回让你陪着包大人去。
  展昭听了在一旁哭笑不得,采花贼的案子一上报,与白玉堂盗三宝的事功过相抵,他马上就要回陷空岛了,哪有时间等下次八贤王府中宴客,再让他陪包大人一起去。
  展昭想着想着,脸上的笑意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悄悄去看那人,淡淡的月色下,白玉堂玉骨冰肌,面若皎月华光,凤眼中光华四射,展昭瞧着竟一时出了神,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宛若海底深浪般不断翻涌出来 ,有花有月有风流倜傥的白衣少年可就是不够清晰,所有画面聚集在一处一同浮现出来,又瞬间白光一闪,顷刻间化为乌有。
  展昭回过神来视线恢复清楚时,就见白玉堂微微低头,笑着应下了公孙策的话。
  八贤王宴请包大人必定是用难得的佳酿,先生放心,下回白某同去,肯定不让大人独尝!
  公孙策说的本是气话,哪知白玉堂竟然还如此搭话,他顿时就消了气,望向白玉堂时二人一同笑了起来。
  展昭却站在旁边一脸的镇定自若,眉宇间透着沉静,他微微嚅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花冲被直接送进了开封府衙内的大牢,虽是一身伤加上手脚动弹不得,但公孙策以防万一还是吩咐人喂他喝下了一碗软经散,又叫张龙和马汉两人轮番值班守夜,以免有江湖人跑来开封府劫囚。
  没被公孙先生点名,今夜得了空闲呼呼大睡的赵虎嘀咕着回房间:这么个伤天害理的玩意儿,谁会不长眼来劫囚
  另外一同被送入大牢的三人也是悔不当初,王朝离开前提醒了他们,说是给他们一晚的时间想清楚,明日将自己所犯之事一一罗列出来,倘若从未做伤及无辜之人性命的事,经核查属实若无欺瞒,那便没有性命之忧。
  王朝累了一晚,刚回院正准备进房休息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幕,他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展昭对白玉堂说了句好好休息,直接开门进屋,而白玉堂伸至半空中落了空的手保持了许久才放下。
  那只遛进开封府的黑猫追着雪昙在院子里满地跑,白玉堂目光望来之际,王朝立刻垂下眼眸,当做什么都没瞧见似的迅速走进屋阖上门。
  轮班下半夜值守的马汉瞧着进屋的王朝,不解道:你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王朝抬手搔了搔脸颊,脸上浮现出几丝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摇了摇脑袋:没事。
  白玉堂退回到自己房门前,轻轻一推便开了门,雪昙被那只黑猫追着,慌慌张张的从白玉堂的脚边跑进了屋里,屋子的某个角落里还残留了一点雪昙没吃完的鱼干,雪昙喵喵了几声,大意是让白玉堂别放那只黑猫进屋。
  白玉堂忽的笑起来,没想这只小黑猫还是雪昙的仰慕者,难怪要一路跟着他和展昭回来。
  可不是你这样追猫的,会吓跑对方的。白玉堂缓缓关上门,风吹过走廊下的灯笼,被拉长的光影在院子里轻轻摇曳。
  小黑猫停在台阶上,缓缓原地趴了下来,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瞳看着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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