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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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精力太过旺盛了?
  于是他主动承担了家里收获的大部分职责,一上午一边想你一边收割,然而等他满身汗地回到家躺下,准备午睡,做梦又梦到你了。
  后来他又想,是不是你们见面的次数太多?
  于是他试图远离你一会儿,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你只是觉得“小白最近怎么不那么黏人了?”他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只能做到“不过于黏人”,完全做不到“远离”。
  往往是你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自己就已经按捺不住,又委委屈屈地凑上来找你了。
  白厄……你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怎么能那么……!
  他打开门,看见父亲坐在客厅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舍得出来了?”希洛尼摩斯挑眉笑。
  白厄感觉到父亲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应了一声。
  面对儿子的烦恼,身为过来人的希洛尼摩斯却没多说什么。
  “有时间的话,趁麦子还没有收割完,带她去麦地里躺躺吧。吹着风、耳边是麦浪、眼前是天空……那才叫舒服啊。”
  他只是说。
  ……
  哀丽秘榭常有祭典,有些是为了回馈欧洛尼斯的馈赠、有些是为了准备农事或者庆祝丰收……这次的祭典也算是赞颂[岁月]的一个小活动。
  昔涟昨天和你闹到很晚,两人兴奋地试穿了祭典上要用的新衣服,又凑在一起说了好久的悄悄话,直到月亮都爬上了天空的中央,才觉得口干舌燥、眼皮沉重,东倒西歪地躺下了。
  一睁眼,你就发现昔涟侧压在你右肩上,把脑袋放在你的颈窝里,静静地、安然地睡着,身子也往你这边蜷缩,完完全全是一副信任的姿态。
  你低头一看,你俩的被子早不知道被踹哪去了,好在村子里气温不低,也没有着凉。
  “唔……”感受到了你细微的动作,昔涟嘟囔了几句,睁开了眼睛,“已经到中午了吗……?”
  你把嘴角尽力往下撇,吓她,“我早就醒了,因为小涟一直不醒,所以才没有办法躺到这么晚的。”
  昔涟登时睁大了眼睛,把身子撑起来,“……骗人……!我今早起来浇花的时候,你还没醒呢……!”
  什么。她居然中途有醒过来浇花。
  你卡了个壳。
  但聪明的你很快捕捉到了破绽:
  “所以小涟今天是故意睡在我怀里的!”
  昔涟也卡壳了。
  “那是因为——”平时总是游刃有余的粉发少女脸上飘过两朵红霞,却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人家就是想和你靠近一点嘛!”她最后泄气地说。
  你得意,“唉,小涟太喜欢我了怎么办?”
  看不下去你这副臭屁的表情,昔涟伸出魔爪,报复性地去挠你的胳肢窝。
  “不许笑啦!人家很好笑吗……!这样调笑少女的羞涩的家伙,看招!!!”
  “哎呦哎呦,昔涟祭司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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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下章(也可能是下下章)有亲密行为,大家不太能接受的可以跳章~
  第49章 祭典
  祭典当天,昔涟和你吵吵闹闹地穿上了特别定做的新礼服。平时总是为了方便活动而穿着劲装,利落是利落,却缺点少女的精致——毕竟还是年龄不大的女孩呢。
  昔涟帮你系腰带。从小到大,她没少干帮你这种活,也总是纵容着你的撒娇耍赖。
  “好啦好啦,深呼吸——这个带子还真有点复杂……不过为了今晚能美美的,这点代价也不算什么啦。”
  你低头,“好像有点小了?感觉有点卡……”
  又焦虑起来,“难道是最近垃圾食品吃太多了?但我真的管不住嘴呜呜呜……”
  昔涟默默把目光移到你的胸口:
  “呃……嗯……”她调整了下措辞,“应该不是胖了的原因……”
  “总之,说明伙伴你也成长了呢!”她眯着眼笑,“是好事!”
  你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胸口,愣了几秒,脸色迅速涨红起来。
  翁法罗斯的礼服款式也跟平常穿的直筒袍差不多,顶多就是布料昂贵了些、工艺复杂了点。
  但裁缝店的店主跟你和昔涟都很熟悉,也知道你们两个对这次祭典活动的期待——带着点长辈对喜爱小辈的溺爱,她把布料加了点金粉,这样在太阳底下就会折射出星星点点的金光,夜晚更是会波光粼粼的一片闪烁,好
  像金色的海洋。
  昔涟别出心裁地给你和自己腰间都别上了几朵小花。她的以粉色和蓝色巨多,你的则更多是金色。
  她让你稍微蹲一点,给你带上花环时,余光还瞥到了你脖子上悬挂的那枚花环戒指,随着你弯腰的动作轻晃。
  瞬间,她露出了不知是无奈还是牙酸的复杂表情。
  ……
  白厄在门口等你。
  他注意到了你这几天的担忧。他的无法忍受……归根到底也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强加在你身上,也不能给你带来烦忧。
  于是他整理好着装,站在你家门前等你和昔涟。
  门内传来少女的嬉笑声,他的思绪忍不住放远了些,猜测你们在笑什么呢?会和他有关吗?但是很快又开始暗暗唾弃自己的浮想联翩,咳了一声,把目光强行移到旁边的麦田。
  麦田里的稻草人和他对上了眼。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飞过来,落在稻草人肩上,张开翅膀嘎嘎叫了几声,好像在嘲笑他此刻的手足无措。
  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就在他和乌鸦斗智斗勇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厄下意识转头——
  风好慢。
  这是他混沌大脑里的第一印象。
  灰发的少女打打闹闹地出来,笑着,回头和同伴说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但是白厄听不见。他的耳朵好像突然聋掉了,风声、乌鸦的嘶鸣、远处集市上热闹的叫卖声……他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你微微弯起的眼眸。金色的、盈盈的,摇晃着碎光。
  什么黄金比例、什么世俗的审美标准,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意义。他的嘴在这时候总会变得笨拙起来,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只能说、只能说——
  这就是他心中的墨涅塔。他的缪斯、他一生追寻的伊甸。
  一切都像慢镜头那样极其缓慢地播放着。白厄从未见过你穿过这么……盛大又少女心的裙子。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兜头给他的视线罩了层纱,他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好像有点醉了。
  奇怪……今天没喝果酒啊……
  你就在这时回过头,发丝轻抚过嘴角,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小白!”
  他听见你叫他。
  白厄想说话的,说点什么都好,“搭档,你今天很漂亮”,“期待和你一起度过祭典”,怎样都行——但他太不争气了,还没张口,鼻尖就突兀传来一阵热意和痒意。
  ……一股红色的热流几乎要顺着他的鼻尖流淌而下。
  白厄慌忙捂住了鼻子,侧过身去。
  你:?
  昔涟:噗……
  你奇怪又担忧,“小白?怎么不说话?感冒了吗?”
  昔涟看看天又看看地,最终还是决定给伙伴留点面子,只是语气是憋不住的笑意,“唔……可能吧,最近天气是有点转凉了……”
  白厄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声音隔着手掌传来,闷闷的,带着懊恼,“我没事,搭档……就是有点,呃,有点流鼻涕……”
  你了然地点点头,“注意身体。”
  昔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咳咳!他是要注意点身体,哈哈哈哈——”
  面对白厄幽怨的眼神攻击,她假咳几声,正了正色,“……我是说、白厄这是太紧张啦,怎么都露出了像新郎官一样的表情呢。这还不是婚礼呢,要是婚礼当天——”
  白厄控制不住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结果嘴角刚翘起,鼻尖的热流就涌动得更明显了。
  白厄:……可恶。
  稻草人肩上的乌鸦又嘎嘎叫了声,好像在嘲笑他。
  走出房门路过手忙脚乱的白厄时,昔涟眨了眨眼,“有时候她迟钝一点,也是好事,对吧?”
  *
  祭典在下午开始,为了表达村民们对泰坦的感激,大家准备了足量的麦酒和果酒,打算把这些象征着富足的酒液倾洒在田野、河流和杂草地上,酒液一旦倾洒就无法收回,也象征着村民的承诺和敬意永不违背。
  同时,也会有摊贩趁着人流量大,见缝插针地叫卖。你们一路在祭典上吃吃逛逛,不一会儿就顺带把午饭和晚饭一块解决了。
  因为[岁月]青睐粉发的少女,正巧昔涟也对[岁月]的力量有所感悟,所以她只是陪着你们逛到了天黑,就匆匆忙忙地跑去准备祭祀事宜了。
  只剩下了你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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