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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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淮一进来便打量着沈韫珠,见她好端端地陪坐在母后身边,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太后将皇帝担忧的神色尽收眼底,再一瞧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不由笑道:
  “怎么?这是怕哀家动你的人,忙不迭地便赶过来。”
  “儿臣不敢。”
  裴淮低笑一声,随后表面贬斥,实则护短地说道:
  “母后有所不知,娴妃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儿臣若不瞧见她,便总怕她在外面惹祸。”
  若不是在太后宫里,沈韫珠非要瞪裴淮一眼。她明明在太后面前装得好好的,裴淮做什么要拆她的台!
  “母后,您可别信皇上的。皇上就是嫌妾身了,嘴里没一句妾身的好话。”
  沈韫珠娇滴滴地抱怨,躲在太后身侧,情状可怜极了。
  裴淮不悦地挑起眉峰,心道回头是该好好教训这女子了,同他撒娇还不够,怎么如今朝谁都要扮可怜。
  “罢了罢了,哀家可不给你们断这糊涂案。”
  太后笑着摆了摆手,“皇帝既都来寻了,娴妃便快同皇帝回去罢。”
  “多谢母后。”
  裴淮也不遮掩,径直走到沈韫珠身边,牵过她的手,语气温柔缱绻:
  “走罢,娴妃娘娘。”
  -
  沈韫珠满心屈辱地被“掳”回重华宫,一进门便被裴淮打横抱起,塞进榻里卧着。
  自打沈韫珠被诊出遇喜,重华宫里成日汤汤水水便不曾间断。
  正巧膳房刚炖了枸杞鸡汤,画柳端着进来,立马被裴淮抬手接过。
  汤碗里热气氤氲,裴淮握着汤匙轻轻搅动,试过不烫,这才递到沈韫珠唇边。
  沈韫珠此时可乖得要命,温顺地垂着眼睫,任由裴淮将鸡汤喂给自己。
  直到鸡汤见了底,裴淮才将空碗放到一旁,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韫珠。
  沈韫珠被裴淮看得脊背发毛,心中暗道不妙,忽然竟偏过头干呕起来。
  裴淮连忙扶住沈韫珠的身子,伸手替她轻拍着背脊,忧急地问道:
  “近来不是好多了,怎么又犯恶心了?”
  沈韫珠抬起一双雾气朦胧的桃花眸,望着裴淮,语气无辜又委屈:
  “皇上一在妾身眼前晃,妾身就想吐。”
  裴淮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十分怀疑沈韫珠就是在故意报复他。
  第57章 饮鸩止渴
  “珠珠这是要赶朕走?”
  裴淮眯了眯暗藏危险的凤眸, 状似平静地问道。
  “妾身哪敢。”
  沈韫珠抬头瞧了裴淮一眼,又怯怯地垂下眸子,抚着胸口哼道:
  “妾身当真难受……”
  那语气, 那神态,活脱脱像是在控诉裴淮欺负她一般。
  裴淮正欲发作, 见状也只能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用罢午膳,裴淮却越想越觉得气恼。
  等把沈韫珠哄睡后, 裴淮十分有骨气地回御书房批折子去了。一连数日, 都只在用膳和安寝时才回重华宫。
  沈韫珠给长命缕打了个扣结, 一抬眼瞧见独自回来的画柳,扬眉问道:
  “他还不回来?”
  “皇上说要批折子, 许是晚膳时分再回来陪您。”
  画柳放下食盒走近,替沈韫珠理分出几股五彩丝。
  有什么折子不能搬回重华宫批的?
  沈韫珠哼笑道:“日日这么折腾, 他倒也不嫌累。”
  正说着,金团儿从殿外直溜溜地跑进来,在画柳跟前轻盈一跃, 便跳上了炕桌。而后卷起毛茸茸的尾巴, 一下子坐在了针线笸箩里。
  怕彩线上沾了这小家伙的软毛,沈韫珠忙将金团儿抱起来,搂在臂弯里掂量了一下,笑道:
  “怎么都没从前圆滚了?”
  “出去野了好几日, 昨儿个半夜才回来呢。”
  画柳点了点金团儿的小脑瓜, 金团儿立马背过身钻进沈韫珠怀中哼唧。
  沈韫珠闻言立马将金团儿拎起来晃了晃, 眨着眼睛轻声道:
  “猫公公也能找对食?”
  画柳也不禁“扑哧”乐出声来, 跟撑在炕桌边儿的沈韫珠笑作一团。
  见小狸奴挣动了两下, 画柳连忙手脚发软地从沈韫珠怀中接过金团儿。
  “当心它踩着您肚子。”
  被金团儿这么一打岔,沈韫珠倒也没心思继续打络子, 扶着画柳的手起身走动了两圈。
  沈韫珠目光飘向殿外,想起那个还在闹别扭的,不由无奈笑道:
  “画柳,让青婵把琵琶拿上,本宫亲自去一趟御前。”
  -
  御书房中,裴淮正执笔写着什么,忽然察觉脚步声不对劲,一抬头却见是沈韫珠抱着琵琶进来。
  裴淮忙掷笔起身,接过沈韫珠怀里的琵琶放在旁边,柔声问道:
  “珠珠怎么来了?”
  沈韫珠眼睁睁地瞧见琵琶被夺去,只得被裴淮揽着腰往书案后面走。
  “妾身请不回皇上,便只好自个儿来了。”
  裴淮抬手碰了碰鼻梁,情不自禁地解释道:
  “朕还有朝政要……”
  话说到一半,裴淮忽然想起自个儿心虚个什么劲,分明是沈韫珠先惹的他。
  “娴妃娘娘见了朕便想吐,朕哪敢回去碍娘娘的眼?”
  裴淮幽怨地盯着沈韫珠,在沈韫珠看过来时,又好似郁郁地挪开了视线。
  沈韫珠怪异地瞧着裴淮,直到发现裴淮竭力绷起的唇角,顿时恼羞成怒。
  果然这男人没安好心,就是在故意学她作态!
  沈韫珠轻“呵”一声,没等裴淮反应过来,立马软软地跪倒在地。
  “那日若妾身说错话了,妾身向您请罪便是。”
  沈韫珠从怀里掏出帕子,掩面泣声道:
  “只是纵有千万不该,也都是妾身一人的不是,您怎好连带着孩儿一并冷落了?”
  裴淮听得直憋气,心道沈韫珠还真是张口就来。他什么时候冷落这娘俩儿了?敢情他每日来回四五趟,都是陪小狗去了?
  气归气,裴淮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递出手哄道:
  “娘娘哪里有错?都怪朕不好。劳驾您收收神通,快些起来罢。”
  沈韫珠搭着裴淮的手起身,不客气地坐进他怀里,哼道:
  “您早这么说不就成了?”
  “是。”
  裴淮暗自磨牙,环住沈韫珠,低声威胁道:
  “娘娘最好是盼着肚里这个能保您一辈子,不然等您生出它来,朕可就没这好耐性了。”
  “孩子听着呢,您说话当心分寸。”
  沈韫珠自不肯输了气势,忽然低头瞥见案上铺开的宣纸,笑问道:
  “这便是皇上要处理的朝政?”
  沈韫珠执起纸来,却见上面写了好几行字,细看下去都是斜玉旁的。
  “当然。”裴淮也没拦着,自顾自地说道,“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沈韫珠忽然想起昭宁公主的闺名是便是个“璎”字,不由好奇地问道:
  “皇上是在给孩儿取名?”
  裴淮眼中含笑,微微颔首。
  沈韫珠又转头看了两眼,觉着明显都是姑娘家的名字,便疑惑道:
  “怎么都是给公主用的?”
  “朕喜欢女儿。”
  裴淮嗓音温柔,又煞有介事地补充道:
  “喜欢珠珠生的女儿。”
  沈韫珠不禁抿了抿唇,原以为裴淮膝下空虚,该是盼皇子才是。可如今看他这样子,倒像是真喜欢公主。
  “那万一是皇子……”沈韫珠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便嫌弃得名儿都不肯取了?”
  裴淮失笑道:“怎么会?只要是珠珠生的,自然都是朕的宝贝疙瘩。”
  见沈韫珠羞涩垂眼,裴淮心思一动,提议道:
  “不如珠珠来拟几个?”
  “皇子的名也是取斜玉儿的吗?”沈韫珠回眸确认道。
  见裴淮点头,沈韫珠便顺手拿过滚落到案边的御笔。方才笑闹了一番,笔上的墨自然早已凝住。
  沈韫珠懒得去研新墨,便只将笔横到唇边,轻轻舔舐了下笔尖,将墨润开。
  并不是个多稀罕的举动,落在裴淮眼中却偏生令他心头一热。
  裴淮被撩拨得心神不宁,温厚的大掌不规矩地贴上沈韫珠腰背。
  沈韫珠笔尖一顿,警告地瞥了身后人一眼。
  “妾身刚坐稳了胎,您可别乱来。”
  “自然,自然。”
  裴淮讪讪地收回了手,端起茶水猛灌了几口。
  腰背不让乱碰,裴淮便忍不住摸了摸女子小腹,发觉依旧没什么弧度,不由纳罕道:
  “不是都将将快三个月了,怎么还跟没遇喜前似的?”
  “哪能忽然之间就显怀了?”
  沈韫珠简直要被裴淮逗笑了,气呼呼地道:
  “再说妾身都喝大半个月的汤水了,怎会和从前一样?妾身自个儿都觉得腰粗了不少。”
  裴淮趁机上手丈量了一番,义正辞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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