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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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侧面搂了上来, 把江昭生翻过半个身子,欺身压.下,让那条戴着“镣铐”的腿屈在下.方, 一只手臂横过对方胸前紧紧箍住, 那姿态近乎临床时家长压制手术台上的孩子。
  江昭生联想到这画面, 身份的倒错让他死死掩着嘴,整个过程中, 他像个洋娃娃般任由对方摆農,那银铃,也真的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但是这个姿势是......?
  江缅从侧面看见, 江昭生的脸颊被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一口咬上,用牙尖碾了碾,江昭生被他刺得眯起一只眼,咬上自己的指节。
  “——别把手放在嘴里,拿出来。”
  听到江缅骤然拔高的命令,江昭生乖乖吐出手指,无处安放的双手转而攀住江缅精悍的手臂,大气也不敢喘。
  还没开始,江昭生就被管束了手和脚,有时候,江缅真没有多严苛要求他的想法,是江昭生自己,对一些霪.瀣的事接受良好,比如江缅只是让他控制条腿而已,他就禁言不敢出声,像物化的玩偶一样任他把.玩。
  如此听话,如此熟稔,偏偏还是像平时那样一脸冷淡,江缅心想,他大概不知道这样的反差有多能拉人沉/沦。
  像被拔尽所有尖刺的玫瑰,只剩下娇.嫩脆弱、任人揉碎的花瓣。
  “——这个姿势,就能不发出声音,记得捂住嘴。”
  江缅觉得自己这么坏,多少也是江昭生纵容出来的——哪有这样的母亲,一碰就翻出肚皮,连家养的猫都没这么乖。
  被抬高一条腿的江昭生眼中还带着懵懂——劈叉吗?江缅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失笑:怎么一点带颜色的知识都不懂。妈妈这颗纯洁的脑袋,是不是全靠他们灌输才懂这些?
  江昭生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意图。
  他死死捂住嘴巴,连规则是什么都忘了,光是忍耐另一个铃铛不发出声音就很难了,偏偏他还在往上抬,他只想用意念告诉江缅——自己没有练过芭蕾,也不是一次性筷子说掰就掰。
  “......好厉害啊,漫画里描述的居然能做到。”
  花了一会功夫,江缅才找到熟悉的位置,想让昭昭舒服点的时候,他发现对方已经死死捂着嘴,泪流满面了。
  什么时候丢的?他好笑地挪开那双颤抖的手,果然,那张脸被压得绯红,饱满的唇泛着涂过蜜般的水光。
  “昭昭,你年轻的时候......都在看什么?”
  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搜索这种东西吗?江缅把他的手腕拉起,置在头顶,等江昭生眼神聚集,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轻轻摇头时,他漏出个邪气的笑:
  “等一下,我收了‘惩罚’就让你休息好不好?”
  江昭生不疑有他,或者说,他现在脑子已经坏了,捞着他的脖子点头,像抱救命稻草一样。
  没想到江缅把他放下,然后翻了个身,从另一边扛起带着脚链的腿:
  “等会发出的声音肯定很好听。”
  江昭生:“?!!”
  他要制止,但韧带酸/软,根本聚集不起力量对抗对方肌/肉虬结的胳膊,他怀疑一家子人是不是染上了什么健身癖,怎么家里每个人的胳膊都比他大褪还粗呢?
  中。
  江缅就着银铃般的声音,拿出一支粉色的马克笔,在美人皮上落笔——
  可怜的妈咪,虽然知道他坏,却无力反抗,任由他留下不怀好意的话,自己只能用一些呜咽来填补银铃演奏声间歇的空白。
  “妈妈,你唱歌肯定比江淮火......”
  江缅头也不抬,短发刺得江昭生难受。
  chu。
  落笔完成,江昭生被他抱起,走向卫生间,他心想,结束了吗?
  熟料,江缅又抄起一副玩具手铐,把江昭生的手铐在了花洒水管上。
  江昭生:“......”
  这逼/崽子。
  “其实这个姿/势,站着,才是精髓。”
  江缅用品鉴的语气告诉他,然后打开花洒,一旁的江昭生紧紧闭上眼,等待着水流冲刷而下时,却只等到一些细小的水珠飞溅在侧脸。
  他睁开湿漉漉的睫毛,原来江缅在用水冲刷对面的落地镜。
  “一会帮你看清楚。”
  江缅点了点刚刚写下的词语,江昭生无声翕动嘴唇,跟着他指尖默念:
  “中......ch......”
  白皙的脸颊霎时霞染,江昭生吞回了最后一个音节,紧紧闭上了嘴巴。
  “真棒,怎么样?妈妈,我们又学了一件东西。”
  江缅用辅导小孩的语气夸他,江昭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愧对江缅就是这样的原因,这孩子的童年......算了,欠他的。
  江缅看他情绪低落,正要道歉,江昭生却主动搂住他脖颈,转身时发丝拂出甜馨香气:
  “你...抬...低一点,我......拉伸不开......”
  他磕磕绊绊地请求,蓝绿色的眼眸像会落下流星雨,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哀恳,仿佛下一秒就会双手合十——求求你了。
  谁能想到这种杀手锏不是为自己谋利——而是让对方中*的时候轻一点。
  换做平时,江缅肯定在心里燃起些/虐的黑暗心绪,但此时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脑海里出现了昨天遇险时,江昭生一直拍抚他的后背,柔软的、无数人肖想的高岭之花的嘴唇、就这样紧紧贴在他这个不肖子的额头。
  “好啊,”他笑着咬他耳朵,江昭生害怕地缩了下脖子,又强迫自己抬头与他对视,等待到的是被江缅温柔地对待,“好乖。”
  面前的镜子,原本是要逼他仔仔细细观摩、学习的,但......
  江缅看着江昭生此刻长发散乱,随着银铃的声音晃着眼泪,泪水欲落不落的模样,怜爱地丢掉了那些念头。
  不过,看昭昭丢盔弃甲的样子也确实有趣。他暗暗记下:这姿.势还是少用为好,昭昭太弱,没两下就会晕。
  ......
  夜色渐深,两人在昏暗中面对面躺下。江缅宽大的手掌伸.入江昭生浓密的发间,力道适中地按压着他的头皮,带来一阵细密的酥.麻。
  江昭生放松下来,舒服得眯起了眼,像只被顺毛的猫,从喉咙深处溢出断断续续的、带着鼻音的“哼哼”声,那声音轻软黏糊,几乎不似他平日清冷的语调。
  “回去以后,那些让你不舒服的东西,”江缅低声开口,按摩的动作未停,语气是罕见的认真,“笼子,还有别的......我都会扔掉。”
  江昭生闭着眼,浓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掩住眸色,他像是被按得迷糊了,只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听进去几分。
  看着他这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江缅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浮上心头。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那样喜欢这个漂亮的“妈妈”,鼓足了勇气,第一次学着依赖,笨拙地想爬上他的膝盖寻求一点温暖。
  妈妈穿着白色的蕾丝裙,长发被绸带系着,眉毛快飞入鬓角,极黑的眉目,嘴唇红润,漂亮的像油画,尤其是肌肤白皙,像发着莹莹的光。
  越靠近他,越能闻到一股香气,像含苞待放的玫瑰,半遮半掩的香气,江缅觉得,妈妈像小王子那个漫画里,玻璃柜里的玫瑰。
  有这么漂亮的妈妈......他真的好幸福——
  可下一秒,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的怀抱,而是猛地一推。
  他摔在地上,额角磕在桌角,鼓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疼得他眼前发黑。
  妈妈......
  江昭生似乎被他的哭声吓到,抱着自己的胳膊,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妈妈别怕...我不哭了。
  江缅止住了哀嚎,但江昭生一直低垂着眉目,不去看他。
  最后被闻声而来的保姆慌忙抱走时,他挂着眼泪回头,只看见江昭生脸上那混合着痛苦与厌恶的神情。
  后来,他长大了一点,那股想要靠近母亲的执念却丝毫未减。那人越是漂亮脆弱,像易碎的水晶,就越吸引他飞蛾扑火。
  哪怕只是换来几句冰冷的恶语,他也想多听几声,至少那证明母亲眼里有他。
  有一次,他再次尝试靠近,江昭生没有推开他,甚至神情恍惚地,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背上,是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他心头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下一秒,江昭生却像是骤然清醒,猛地站起身,语气充满了厌弃:
  “...你走吧。”
  就是那一点点近乎施舍的、未完成的拥抱,和随之而来的驱逐,让年幼的江缅在失望之余,莫名生出了更扭曲的希望——至少这次,没有推开他,不是吗?
  再后来,有一次江昭生心爱的项链不见了,他心急如焚地想帮母亲找到,或许能换来一个正眼。
  在寻找过程中,他不小心被反锁在了阴暗狭窄的阁楼杂物间里。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吞噬着空气。他在里面害怕地拍打着门板,却无人回应。
  江昭生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也未曾用心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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