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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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全然是误会,他昏迷这是第三日,萧应问听闻出事方回转京城,方才李辞盈正与他讲述那日惊心动魄之事,一想到鹤知险些毙命她心有余悸,再一听周边人多番安慰,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卢弘止递了茶给裴听寒,也难得肃了脸色,“你舍命救人,侯府感念大恩,正是留你在侯府的客院诊疗……”
  想到某事,忍不住叹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起这个头,裴听寒不解,两个孩儿却是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
  鹤知说道,“那日阿叔受伤颇重,浑身都是伤口,呕出的乌血把衣裳都打得湿透,鹤知惊惧不已,想带您回去诊治,可与蝉衣两个又难拖动您,还好长卫们及时赶来,才教送到披霞楼。”
  蝉衣点头,“长街掳掠孩童一事传到官家与大都督耳中,纷纷震怒,好是您及时为皇城挽尊,上头专门儿遣了御医过来。”
  “您猜怎么着?!”鹤知半个关子卖不了,大声道,“姚医官诊治过后,便道从前瘀在您肺中的难以发散的那一口血就在这危难时刻颠出来了!现下所受乃是外伤,只待时日便可康复!”
  蝉衣大笑,“您快试试聚气!!”
  气沉丹田,一年多竭流的泉溪此刻汹涌,裴听寒想不到自个还有这般际遇,一时既惊又诧,可体内气颈顺畅,是丝毫不能作假的。
  “好人有好报。”前几日的凶险不必再提,卢弘止心绪定下,没好气说了句,“还是上天有眼!”
  众人围绕,裴听寒不愿躺着,将将要起身,鹤知忙按住他,“阿叔,姚医官嘱咐,您现在还不能动弹!”
  蝉衣说,“您腿上绑着板儿,要过阵子才能拆呢。”
  鹤知连连点头,“您就安心在披霞楼养着!”他回头问萧应问,“阿耶,这样也方便姚医官时常过来,是不是?”
  “当然。”萧应问点头。
  如此这般,裴听寒便在永宁侯府住了半年有余,顺带也将元宵夜掠掳案的始末摸清楚了。
  那几人便是宋长山的旧部,从前在暗场做事,前者被李辞盈误打误撞捉回长安之后,他几个也潜伏过来,撺掇七王子要人未果,反而收到宋长山暴毙狱中的消息,前仇旧恨,只待时日。
  令是七王子下的,暗狱十日,人赃并获,至于处置,亟待魏、蕃双方商定。
  而裴听寒在侯府住得久了呢,有人实在忍受不了——谁人呢,李湛。
  紫宸殿。
  李湛忍无可忍,拍了案几气得跳起来,“梁州郡守诈称国舅,借吾与贵妃之名做尽了恶事,梁州百姓不得安宁,背地肯定不少咒骂,这些时日吾总打喷嚏,想就是这个缘故!表哥,你给句准话,能不能帮吾出了这口气!?”
  萧应问扶额,“是可忍孰不可忍,吾即刻让梁术亲往,瞒着台府的人,先把‘国舅’绑到紫宸殿来让你出气。”
  李湛脸一黑,痛心疾首,“爱卿都偷惰懈怠,我魏朝基业荡覆,破国亡家就在眼前了!”
  萧应问哼笑,“官家慎言。”
  李湛也知自己话语不妥,觑一眼萧应问,“表哥果真就这般投鼠忌器?”
  为着裴听寒于二子有大恩,萧应问不忍拂孩儿的好意将人赶出府,当然,他也绝不容许自个出去办这无所谓的差事,独让裴听寒与李昭昭同留在府上。
  “也差不多好全了。”萧应问叹道。
  *
  当夜,东篱斋。
  飞翎廨差事多,萧应问有时带些文书回来处理,正好李辞盈爱好夜读,便自案侧多增一张小榻,他办公事,她读闲书,好为陪伴。
  这些时日的憋屈就不说了,孩儿们往雁山读书,千叮万嘱让姑母与李昭昭多看顾裴听寒一二,那厮时好时坏,分明气劲渐深,又常常起热,李昭昭看过两回,足够让萧应问觉得不畅意了。
  他停笔凝眉,侧过身看向李辞盈。
  她是一点儿不畅快都见不到,拿了那些个志怪话本子,爱不释手地捧读,到了关键处,怕得厉害,捂了眼睛从指缝窥看,读完一章,大舒一口气,摇一摇并不酸疼的颈子,打哈欠,又问今日宵夜吃什么。
  有时干脆就如现下般在榻上睡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枕上,夜里安静,耳畔便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连带一点儿幽香,慢慢绕到他这儿来。
  这时候他反而没法子静心,阖目忍了又忍,正快冷静了,那女郎手中书籍“啪”一声落在地上,自个惊一跳爬起来,茫茫然望他一眼。
  萧应问可再忍不了,丢了书牍起身,双手箍了她在怀里,将就在那小榻挤下了。
  “累了。”
  他埋在她的颈间咕哝,李辞盈闭着眼,答道,“那咱们回去歇息。”
  他依旧抱着她不肯放,脑袋使劲儿拱到她怀中,一连串湿漉漉的吻探进襟口,他咬开她的绳扣,低低吞咽一口,“就在这儿歇。”
  烛影轻荡,香帐斜遮,这一夜春浓低诉,此生每一刻情意似长溪不绝、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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