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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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拿爆米花。”盛絮干巴巴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宴楚潮却突然拉着她,不让走。
  “第三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什么?”盛絮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周第三次往我怀里钻。”
  宴楚潮的拇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那动作仿佛带着电流,让盛絮的身体微微一颤。
  “要我帮你数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像是在欣赏她的窘迫。
  盛絮的耳根瞬间发烫,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快看这个球在动,恐怖片都有这个套路!”她梗着脖子转移话题道,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么?”宴楚潮忽然凑近,他的脸近在咫尺,盛絮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那这个呢——”
  就在这时,屏幕猛地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盛絮再次发出惊恐的尖叫,毫不犹豫地埋进宴楚潮的胸口。
  这一次,她清晰地听到了他胸腔的震动,与她的心跳渐渐重合。
  他在笑。
  那笑声低低的,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盛絮看见宴楚潮拿着工作机到外面接电话。
  她鬼使神差地走向地毯,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宴楚潮亮着的手机上。
  屏幕停留在搜索页面:
  [如何让恐怖片看起来更可怕]
  [最吓人的十大恐怖片]
  [女生害怕时该怎么办?]
  “看什么呢。”一个带着水汽的声音突然在耳后响起,盛絮吓得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宴楚潮弯腰捡起手机。
  “你……你故意的!”盛絮指着手机。
  宴楚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故意什么了?”
  他俯身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故意选恐怖片?”
  距离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着。
  “还是故意让你投怀送抱?”
  盛絮又羞又恼,抄起抱枕就朝他砸去。
  宴楚潮轻松接住抱枕,却突然闷哼一声。
  盛絮这才发现他右手腕有一道新鲜伤口,血珠正缓缓渗出来。
  枕头里不怎么怎么会有刀片。
  “你没事吧!”盛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刚才。”他漫不经心地舔掉血珠,那动作带着一丝野性和不羁,“某人砸的太狠了。”
  盛絮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拽过他的手,翻出医药箱,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地擦拭着伤口。
  宴楚潮安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里面会有刀片?”她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宴楚潮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只有这时候……”他的拇指按在她的眼皮上,“你才不会推开我。”
  盛絮已经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缩在宴楚潮的怀里,被他抱着。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稳定而有力。
  “好了,播完了。”他轻轻捏捏她的后颈。
  盛絮抬头,发现电影都已经播完了。
  她尴尬地坐直身体,却被他按住肩膀。
  “补偿。”宴楚潮指着自己的唇角,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这里。”
  “什么?”盛絮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你砸的。”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流血了。”
  盛絮又好气又好笑:“你——”
  下一秒,客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停电了。
  黑暗中,宴楚潮的呼吸近在咫尺,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
  盛絮感觉到他的鼻尖擦过自己的脸颊。
  温热的唇在咫尺之遥,仿佛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触碰到。
  她的心脏快到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第48章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暧昧而紧张的气氛。
  宴楚潮啧了一声,无奈地接起电话。
  盛絮隐约听到“董事”“紧急”之类的词。
  他挂断电话后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得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落寞,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时,盛絮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却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
  两天后。
  便利店门口。
  霓虹灯牌在雨帘里□□着身影。
  盛絮推开便利店玻璃门的瞬间,热风裹着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打开门外的雨伞,却在抬眼的刹那僵在原地——
  宴楚潮斜倚在停车场的挡雨棚下,靠着路灯。
  白色风衣被雨水浸成深灰色,指间夹着的烟早被浇透,蜷曲的烟纸在积水里泛着冷光。
  他脚边散落着四五根烟蒂,最远的那支几乎被冲进下水道,像极了被暴雨撕碎的告白。
  “你……”盛絮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时候爱上抽烟了?”
  她走过去,宴楚潮灭了烟,自觉拿起伞:“不是说忙了两天没睡觉。怎么不睡觉过来,还要命吗?”
  宴楚潮掀起眼皮,睫毛上凝着细密水珠:“找你,看流星。”
  盛絮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雨滴砸在眼皮上生疼:“需要我帮你挂个精神科号?”
  “嗯。”他碾碎根本不存在的火星,“相思成疾。”
  伞骨在狂风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被迫贴成连体婴。
  宴楚潮身上雪松混着酒味的气息。
  “今天怎么这么晚?”宴楚潮突然开口,雨水顺着喉结滑进锁骨。
  “月末清账。”盛絮盯着水洼里交叠的倒影,“你也是,凌晨五点扮落水狗给谁看?”
  宴楚潮的脚步戛然而止。
  盛絮猝不及防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鼻尖撞得发麻,却听见胸腔里传来闷笑:“盛絮,你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在一起的第99天。”他指尖抚过她被雨水打湿的耳垂。”
  “所以呢?”她听见自己冷笑,“亲爱的男朋友需要我做什么?”
  宴楚潮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得像要灼穿皮肤:“听听看。”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它在控诉你偷走了它的节奏。”
  隔着湿透的衬衫,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
  盛絮沉默,她不是很有仪式感的人。
  也没想到宴楚潮竟然是这么需要仪式感的人。
  两人无声回到小区。
  点头镜面墙壁映出两具狼狈的剪影。
  盛絮的刘海黏在额角,宴楚潮的衬衫紧贴身体,随着呼吸起伏。
  “你喝酒了?”她打破沉默。
  “壮胆。”宴楚潮靠着电梯壁轻笑,“怕某人又用‘门不当户不对’当挡箭牌。”
  “酒精壮胆?”她诧异道。
  “嗯。”他忽然伸手拨开她眼睫上的水珠。
  电梯“叮”地停了。
  盛絮慌乱地走出来,翻找钥匙,第三次插错钥匙时,身后传来宴楚潮的闷笑。
  温热胸膛贴上后背的瞬间,她听见他胸腔震动:“盛同学,你在紧张?”
  门开了。
  盛絮松了口气,离他远点。
  她弯腰换拖鞋时,余光瞥见餐桌——粗糙的蛋糕,彩色奶油歪斜地写着“ycc[爱心]sx”。
  草莓切片东倒西歪。
  “你……”
  “第一次做。”宴楚潮扯松领带,喉结滚动,“有点丑。”
  盛絮眼眶发烫。
  垃圾桶里露出五六个蛋糕盒,料理台上散落着打翻的面粉和融化的巧克力酱。
  她仿佛看见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笨拙地搅拌蛋清,把盐当成糖,被烤箱烫红指尖……
  “忘记收拾垃圾了,宴同学。”
  她转身去拿玄关抽屉的礼物盒,“地摊货,随便玩玩。”
  宴楚潮拆开深蓝色丝绒盒,瞳孔骤缩。
  是—条领带,内侧绣着竹子的图案,和她弄坏的那件西装同色系。
  竹子旁边绣着一段话“未若柳絮因风起,但有絮果落海潮”。
  “盛同学。”他声音沙哑,“你知道送领带代表什么吗?”
  “拴住你。”她破罐破摔,“怕你被别人拐跑。”
  宴楚潮突然低笑,将领带绕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塞进她掌心:“那你要不要试试……”
  他俯身咬住她耳垂。
  ……
  领带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毯上。
  盛絮被宴楚潮困在沙发角落。
  他比呼吸更灼热。
  “等、等等……”她抵住他起伏的胸膛,“那个……”
  宴楚潮被迫停下,他皱眉:“谁啊。”
  “上周来便利店找我那个?”
  “我堂姐,她来借创可贴。”他忽然咬住她锁骨,“你吃醋的样子,比蛋糕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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