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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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望舒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想法:“你做这个决定苏常知道吗?”
  “他秉性单纯,心中藏不住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些污秽之事,”苏萱摇头,“我会保护好他,直到拿到解药的那一天,这些罪孽之举他无需知晓,自然也无需承担因果报应。”
  姜望舒禁不住叹了口气,内心并不赞同她的做法,总有一天苏常会知道他的姐姐为自己做的一切,到时候他又当如何接受这份来自姐姐沉重的关爱呢?是未经过他允许就强行扣到他身上的债,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见她心意已决,姜望舒也不愿再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相应地,也要承担这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除了这里的傀儡,之前抓来的那些人都哪里去了?”祁辰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水,又自来熟地去倒了另一杯,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松弛感,似乎做什么都很散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做事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少把握。
  苏萱瞥了姜望舒一眼,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
  是何修为的捉妖师,看着倒是气宇不凡,贵气逼人,就是这股嚣张劲儿莫名让人不爽。
  “被安置在各个角落,阴月派的据点很多,约莫有几千个傀儡。”
  这下轮到姜望舒震惊了,眼睛瞪大道:“几千人!”
  苏萱沉默点头,她作为推波助澜者之一,自然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内心愧疚难当。
  些许惊讶过后,姜望舒迅速得出了一个有效的结论:“那事情就很简单了,我和祁辰今晚去杀了大长老,拿到解药后,再为所有中毒的傀儡和弟子解毒。”
  一侧的祁辰也很赞同这个提议,忍不住鼓了下掌,赞叹道:“可。”说完,就起身整理衣袍,看架势真的要直接带着姜望舒直取大长老的狗命。
  只留苏萱一脸惶然,向来挂着的得体微笑凝固,带着一丝惊愕和僵硬,随后才宛如触电般清醒,抓住姜望舒的手腕道:“你们别冲动啊!这样做不妥。”
  “为何?”
  “他手下的人命甚多,你们有把握他会乖乖交出解药吗?说不定还会反受其威胁,再者,望舒妹妹,你实力很强,可大长老也不是吃素的,你们二人真的能打得过吗?所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苏萱还不知道祁辰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比他们多了一层担忧,但解药这事的确难办,不知道那老头儿对于扩张势力的决心有多强,是否是真的连死都不怕。
  见到姜望舒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苏萱这才松了口气,真怕这俩人一个不留神就要去宰了他们大长老,虽然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对了,苏萱姐姐,你有见到过沈墨尘吗?”姜望舒这才想起消失已久的沈墨尘。
  苏萱理了理方才因受到惊吓而凌乱的衣服,那得体优雅的笑容还没能重新调整好,又被姜望舒新提出的问题一惊,困惑道:“沈公子?他不是青天派的吗?”
  话音刚落,苏萱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奇怪,看苏萱的反应应当不知道沈墨尘来过阴月派,那他应当正在这里的某个角落躲着吧。
  聊了半晌,现在仍是后半夜,祁辰再次喝完杯中新倒的水,大爷似地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和姜望舒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互相点头示意,旋即就伸手拉起姜望舒要走。
  苏萱捉妖多年,自然捕捉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这种心灵交流的法术她还暂时未习得,所以一颗心被惊得七上八下的:“去哪里?”
  “大长老的住处。”
  得到这个回答,苏萱像是个漏了气的皮球,两只眼睛瞪大,合着她刚刚是白答应了不是?好在后面姜望舒的耐心解释让她稍稍安定下来。
  “我们只是去看看,什么都不做。”
  两人手拉着手,打开暗室门之前,姜望舒为二人贴上隐身符,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门关上之前,空气中飘来一个嚣张至极的男声:“如果那老头儿实在欠揍的话,就杀了。”
  苏萱彻底蔫了,原本精致美颜的面庞此刻都显得格外沧桑,大美女惨遭精神上的摧残,由于祁辰这句话说的时机太过巧妙,她连反驳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巴巴望着两人消失在门外,内心祈祷姜望舒能够管管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朋友。
  今夜格外得黑,夜幕如浓墨般深沉,厚重的云层在空中翻涌,不出所料,细密的毛毛雨落下,轻轻扫过脸庞,如同羽毛拂过,夏季天气多雨,连带着空气都弥漫着湿润儿清新的气息,像是一场温柔的洗礼。
  姜望舒不自觉地就放慢了脚步,任由细小的雨丝落在身上,它们在空中缓缓飘荡。
  此情此景,她的浪漫细胞难得觉醒,突然很遗憾自己的收妖袋中没有备着雨伞,可又不愿图个方便用符纸破坏了这氛围,两相对比取了个折中,干脆一个都不用,淋着雨。
  祁辰也没有想要避雨的打算,放任姜望舒胡闹,他一棵万年菩提树淋淋雨怎么了?
  有人等烟雨,有人怪雨急,好在,他们二人都是前者,这才得以在这片充满朦胧感的空间慢下脚步,享受片刻的宁静。
  阴月派内部的地图简直像刻在姜望舒的脑中一般,大长老自然不会住在偏殿的位置,步行到正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后来,祁辰担心姜望舒着凉,还是从收纳袋中找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强行裹在她身上,封印住了她一蹦一跳的动作。
  阴月派豪华的大理石淋了雨水后,表面变得油光铮亮,仿佛抹上了一层润滑油,一脚踩上去,稍不留神,就可能失去平衡,从走路变成平地滑行起飞。
  “姜望舒你疯了?看路!”
  在她不小心脚底打滑两次又两次被祁辰打捞起后,祁辰终于忍无可忍道,她这才安分下来。
  他自己也找出了件黑色的夜行衣披上,巧妙地隐藏在夜色中,就算此刻没有祁辰施法,借着浓厚的夜色,普通人也难以发现他们。
  姜望舒和祁辰走过雨水打湿的庭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等到他们到达大长老苏浩的住所处时,雨水已经顺着大理石的边缘流淌,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溪流,好在祁辰的夜行衣有防雨的功能,他们这才没有被淋成可怜的落汤鸡。
  仗着祁辰的妖术加持,他们大摇大摆地在庭院中走来走去,前院是一个开阔的空地,地面平整而光滑,正中央还建了座石雕,雕刻的是阴月派的创立者,也是位仙风道骨的捉妖师,目光如炬,俯瞰着整个庭院。
  这座雕像并不只有精神上鼓舞的作用。
  姜望舒先祁辰一步走上前,在石像脚下捣鼓起来,这里有检测妖力的阵法,即使妖王强大,他所用的妖力终归与捉妖的灵力有所区别,不消片刻,阵法就被她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
  这位阴月派的创始人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捉妖师里出了会帮助妖怪拆除阵法的叛徒,而且这叛徒还手脚利落地边拔边装,简直像是土匪一般。
  姜望舒拔的是后院各种名贵的草药,不愧是阴月派长老的院子,那花花草草多得很,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学,她早就明白一些药草的珍贵,此刻这满地的金子,她再不捡多少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一直蹲在地上笑呵呵地拔着,这草药可金贵着呢,为了避免拔掉的时候损坏,她还得费老半天劲儿,这样蹲着的姿势实在算不上很舒服,双腿很快就传来又苏又麻的难受感,
  看得祁辰不禁皱眉,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衣裙,上面溅到了些许姜望舒蹲下时蹭到的泥点子,祁辰实在是拿姜望舒的冒失莽撞没办法,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到无可奈何了,每每都觉得心底塌了小小的一块。
  其实祁辰不在时,姜望舒虽过得也不十分仔细,但好歹能勉强照顾好自己,再不济也有身边的师兄师姐们,只是人都是有惰性的,当身边有了依赖后,总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永远生活在安全区,做事也更加放肆起来,她也不能克服这一天性。
  “好了,你好好站着。”祁辰无奈道,然后一挥手,草药就巧妙地飞出土壤,没有损坏,单单漂浮在空中。
  姜望舒笑得合不拢嘴,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去接从空中落下的仙草,那模样像是捡到大宝贝了一般,虽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但地上会长金子啊!你瞧,那一株株的,可不正是黄金白银?
  祁辰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她还真是一刻都不能闲着,这么想着,狭长眸中盛满的温柔却半分未少,只能控制着草药的位置,让她走的稳些,再稳些。
  在进入大长老房间的时候,二人直接用在地牢中的方法,穿墙而入。
  祁辰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老头,四仰八叉的,还打着震天呼,将目光移向姜望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用眼神询问:真不能捏死他?
  姜望舒立刻摇头,生怕他动作迅速直接手起脑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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