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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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她感觉自己四肢麻木,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所幸后来她被不知道何时回来的隔壁爷爷救了下来,当时的原主总在想,如果这个老爷爷能够不走该多好,可惜他总是神出鬼没。
  由于融合了两具身体的记忆,导致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现在思考起来,她当时的身体连毒蘑菇的毒性都无法抵抗,更别现在的噬心花了。
  既如此,她身体的抗毒性很有可能是自己魂穿过来后才出现的,只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来的?
  姜望舒愣神之际,另一边的祁辰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突然凑近她,一张俊俏的脸在她面前放大,成功拉回她的思绪。
  “姜大捉妖师,我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吗?”
  蛊惑的声音响起,如同恶魔低语,魅惑来往的路人掉入他早就设立好的陷阱之中。
  姜望舒:?。
  看到她骤变的脸色,祁辰就知道是她想偏了,但是他也没纠正,而是愈发靠近她,两人彼此的呼吸交缠,垂眸看去,一抹嫣红尽在眼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定一下关系?我还没告白。”
  “滚。”
  有那么一瞬间,姜望舒是真的下意识地想说“好,我们试试”,但话还未说出口,内心那扇原本打开一丝缝隙的门又被重重关上,她可以和他恋爱吗?他们之间相差着几千岁,她不过是他漫长岁月中的一朵小小浪花。
  凡人的年龄短暂,妖怪年岁悠长,她不知道他的过往都经历过什么,也不能保证自己离去后祁辰又当如何,她自私地不想让他再有别人,可是又不想他孤独到死。
  或许在她死后,祁辰会和其他的人类或是妖再次相爱,彼此许诺下一个百年,他们也会如二人现在这般畅意云游四方,会怜护那名女子,她短暂的人生经历就像是一粒沙子,汇聚到他早就积攒起的浩瀚沙漠中。
  原来,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心早已方寸大乱,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地悄然塌陷。
  更何况,她自己都有难言之隐。
  抛开这些暂且不谈,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原身这幅皮囊,原身团宠的地位,这些深藏在她内心的障碍让她无法开口。
  她该如何询问呢?顶着别人的身份,享受着原身本该拥有的宠爱吗?
  看到姜望舒似乎是真的呆住了,和之前每次的调笑都不同,她好像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祁辰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恐慌,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你……别生气,这种调笑的话我以后不说了。”
  “嗯。”
  姜望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祁辰不知道她心情变差的原因,只当是因为刚刚他说错了话,恍惚间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很像是上次她从皇宫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镯子。
  其实,他没有告诉姜望舒的是,这镯子的确有他的追踪记号,但上面凝聚了他部分的妖力,除非她的实力达到他的层次,否则是摘不下来的。
  活了万年的老树妖终于感觉到棘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姜望舒重新振奋起来,找不到线的源头,反倒越理越凌乱。
  第42章
  所以,她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在一起才生气的吗?
  祁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如果她不心悦自己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姜望舒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他知道她就像那手中沙,越是握紧越会逃离,所以他要慢慢建立四周的墙壁,将她一点点圈入自己的领地,直到她反应过来时,发现已经无法离开了。
  可是现在,她不想,对于他修建的高墙有了抵触的情绪,那他又当如何呢?
  直接将她关到自己的玄鹤殿中,那里没有其他人,只会有她和自己,到时候他总会有办法让她快乐的。邪恶黑暗的念头不停在他脑海中滋生,一旦开始,就难以停下来,如同经过绵密细雨的浇灌,疯狂生长。
  为什么要背对着他?为什么不理他了?
  但触及到她那双发亮的眸子时,他的心又软了下去,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绿色的雾气从狭长的眼尾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歉意。
  他弯腰,和姜望舒平视,声音又柔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别生气。”
  看到祁辰这样,姜望舒内心更加内疚,她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钻了一个无法逃出的牛角尖,可就是没有胆量开口说出那句:其实我不是姜望舒,我只是一个魂穿过来后连家都找不到的孤魂野鬼。
  憋了半天,她最后只干巴巴的说:“没事,没有生气。”
  祁辰忽地笑了,握着她的手还在轻轻摩挲着,紧盯着她的眼睛,装作假哭道:“呜呜呜,可是怎么办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好像还是不高兴呢。”
  姜望舒没有抽回手,耳朵尖微红,挠头道:“真没生气。”
  “你不喜欢我吗?”祁辰表情委屈,又在用他那张脸蛊惑她了。
  “喜欢……”
  眼看目的达成,祁辰变脸似地低声笑起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还真的想听姜望舒接下来会怎么说,就是这环境,啧,着实是太糟糕了,不适合告白。
  “好了乖,我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就要用术法从姜望舒手指处取一滴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姜望舒担心他的术法能够看出自己是魂穿而来的,转而又想到灵魂这东西玄而又玄,他又不会读心术,取一滴血而已,应当看不出来什么,何况她自己也很好奇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怎么回事。
  祁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格外执着,又把她躲开的手拉了回来,一节藤蔓从掌心伸出,上面的尖刺迅速刺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漂浮在空中,他又向这滴血中注入自己的妖力探查。
  随着妖力不断注入,他的脸色也愈发
  凝重,没了平日嬉笑的神情。
  “阿舒,你的血根本无法抵御毒性。”
  说罢,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株毒草,将毒草的汁液滴在那枚鲜血上,果不其然,原本鲜红色的血液被浸染,颜色转变为黑。
  姜望舒也很懵,那她为什么没有中毒?
  祁辰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妖力缓慢注入她的体内探查,其实这是一个比较暧昧的举动,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妖力一点点浸入自己的身体,探寻。
  可是现在两人的心思都没在这上面。
  祁辰难得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道:“你的身上有我的妖力。”
  “啊?什么意思?”姜望舒没有明白,什么叫做她身上有他的妖力,是指她手上的玉镯子吗?
  “你本身的体质并不是百毒不侵的,是会中毒的,所以在刚遇到毒的时候,你应当会感到难受,但是我的妖力能够解世界上所有的毒,所以,经过我妖力的净化,你的毒自然就解了。”
  姜望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说所有植物都要臣服于他,合着是打也打不过,毒也毒不倒啊。
  地牢中吹来一阵冷风,原来是牢房上面的铁窗没有关,她直接一抬手,用内力将窗户轻轻合上,可惜,寒冷还是顺着骨缝侵入,让她不得不驱动内力来让自己暖和。
  “之前你送我的镯子,不是就带着妖力吗?”姜望舒倒是并没有觉得有问题,要说他们二人走南闯北如此多时日,遇到危险时刻互相注入灵力妖力也是常有的。
  “不是简单互换妖力就可以的……”祁辰知晓姜望舒并不明白他们植物妖那些道道,书籍上更不会有记载,所以他耐心地解释,“我送你的镯子就好比一湾水池,但想要做到解毒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供养。”
  那就奇怪了,她怎么会有祁辰的妖力?
  “自几年前的一天我醒来后,妖力便大减,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或许和你有关。”
  姜望舒无辜脸,歪头,脑后白色发带也跟着晃动,困惑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可是我不记得了。”
  请苍天辨忠奸!她可没有偷他的妖力啊!
  这个问题祁辰也没办法回答,可种种迹象都指向他们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突然,他抬头想要确认:“你有没有无故失去记忆,或是生活中有什么反常的?”
  姜望舒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原身的记忆是齐全的,但在姜府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的确有记忆缺失,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反常。”
  她谨慎地说着,既隐瞒了自己魂穿的事情,又回答了他的问题。
  祁辰明显激动起来,眼神放光,不带情欲,而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碰撞,是在经历没人理解的痛苦后遇到的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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