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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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魔族,魑妄大王穆螣死于权势斗争,罔清最终涌现了琪、玺、祀、斛四个国度,各有势力。其中国力最强的玺国国主狄荇倡议三国,效仿四渡峪四界堂之法,在罔清建一个四议营,由四议营代表罔清入四界堂。
  ……至少到目前,这个办法还没有出现问题。
  逍霆子算是浒气一战中地浊的大功臣。回到人间,他声望最大,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新一任齐禹国国主。而定道新元帅易箐,是齐禹国最高级别的元帅。
  但这个位子还没坐两个月,他就嫌无聊、憋得慌。于是逍霆子召集文武百官合议,把皇位和平禅让给了前王朝的一个世子。
  当然,逍霆子也绝不是会为他人做嫁衣者。王朝专为他留了监师之职,有实权,可进谏,督促新皇帝励精图治。
  随后,他牵了匹马,驮着干粮,大摇大摆潇潇洒洒地出了宫城,不知去往哪个自在处。
  *
  日上三竿。
  临海的向阳屋内,梦呓低哼渐散。
  飓风般的身影跃门近床,终究没快过榻上女子摔下去的速度。
  “啊呀——”
  雁惜迷迷糊糊睁开眼,整个身体已被凌寒横抱起,小心翼翼地送回褥边。
  “阿凌……”雁惜一边唤,一边查探自己的倒霉伤势,谁知凌寒竟轻轻笑出了声。
  “你干嘛!”她鼓着腮帮子质问。
  凌寒为她后背垫棉枕,笑意不减:“谁让你睡觉不安分。”
  雁惜眉扬,“我在自己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凌寒没应,转身为她递温水:“加了一点解酒汤,不甜不涩,喝一些。”
  雁惜微笑,满脸都是“这还差不多”。她接过杯皿,饮了半口,倏地抬起头来:“这不是我的杯……这不是茵凡居……!”
  她扭脖子张望,“熙玉原……我、我怎么到你房间来了?”
  凌寒打湿巾帕,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昨夜你喝醉了,一个人跑到这儿来,还……”
  “还什么?”
  凌寒为她擦手,悠悠勾唇:“还说很想我。”
  “不可能。”雁惜一口咬定,自然接过脸巾洁面,调皮一笑:“肯定你是想我。趁我不记得,你诓人!”
  凌寒一并把脸巾清洁了,轻缓坐到她身边,捋她发丝:“这好像是两码事。我想你,你也可以想我。”
  雁惜善抓关键点,愉悦地勾紧他脖子:“你想我啊?”
  凌寒顺势吻她,不藏不掩:“嗯。很想。”
  雁惜害羞侧头,凌寒想亲她脸,被她狡猾躲开。瞬闪之时,她的红唇擦到他脖颈的肌肤,凌寒感觉有些痒,低眸却听到她惊忧的声音:“我嘴巴……怎么肿了?”
  紫氲镜面的唇瓣比平日大了一倍,凌寒凑过去和她一起看,借着镜光,他眸子里的爱意更明显:“兴许是昨夜喝多了,有些过敏。郜幺军中庆,你欢欢喜喜闹归闹,什么事儿要灌那么多酒?”
  雁惜的关注点不同:“你方才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还一直亲……”
  凌寒嘴角勾得更翘:“一样很可爱,便不想说了。”
  “我……!”雁惜捶他一拳,“我看你是找借口,什么酒过敏,我昨夜只喝了两杯,还不是五哥六哥那俩酒蒙子的珍藏。定是你昨夜趁我睡觉,偷偷亲了我一晚上,给我亲肿了!”
  凌寒心痒痒,右掌抚托她后脑勺,笑:“是个好主意。”
  说完,他深长动情地吻下去。
  雁惜心怦怦跳,感受到他的温柔和轻哄,什么性子都不想使了,靠在他臂湾享受亲昵。
  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冰灵祛褪了肿胀的唇沿。
  “还能这样!”雁惜欢喜照镜子,凌寒又没忍住,再亲了她一下。
  “臭阿凌……!你怎么一直亲个不停……”
  凌寒拥她入怀,“你睡了我的床,把我撵到潮生屋里受白眼,不得给点补偿?”
  雁惜抿笑:“他还会白眼你?”
  “是啊。”凌寒煞有其事,“尤其看你对我不闻不问,他更会了。”
  雁惜受不了他的哼哼怪怪,但又被他撩得心花怒放,无以化解,只能在他怀里娇嗔捶晃:“你好烦……!”
  凌寒抱紧她,自然没有放过吻她秀发的机会,再腻歪一会,温柔道:“吃点热食垫垫肚子,该起床了。”
  雁惜幸福地贴着他肩窝:“好~”
  凌寒起身开食盒,雁惜穿好外衫,叮叮咚咚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雁惜抬头,了茵了凡果然“咻”一下就跃进来了。
  陆潮生歪胳膊扯小臂,扭扭曲曲地随在后面。
  “潮生你……”雁惜忍俊不禁,“你怎么了?”
  陆潮生见凌寒偷笑,愤恨一哼,“再笑!臭小子!”
  他一屁股坐下,没拍桌子,但气势脸色足以证明自己有多不满:“还不是某些玉树临风大公子半夜三更扒窗进,非得跟我挤一张床!你说说这,地铺不能睡吗?长椅子不能躺吗?搅了老子清梦,可恶!”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凌寒不紧不慢坐下,为雁惜倒乳酿,“也不知道是谁昨夜睡得跟猪一样,在梦里吵着嚷着追姑娘,话没吐完,人先翻下去了。”
  陆潮生被揭穿,但不认。
  了茵了凡竟突然汪汪大叫,手舞足蹈,既像嘲笑,又傻乎乎地乐个不停。雁惜莞尔。
  “你俩!恢复记忆了?”陆潮生咪着眼搞怪,了茵趴到了凡脖子上,歪头吐舌,神色倒真与曾经那个化形的小丫头一模一样。
  “快了。”雁惜揉它们脑袋,“阿依说,应当再养两个月,便能痊愈。”
  陆潮生点头,默了片刻,“那它们的仙根……”
  红色蝴蝶飞跃云霄,穿过九重天,赴往熙玉原,进入房间。
  雁惜抬手接,温澜字迹浮现。
  雁惜眉头一蹙,转瞬惊呼:“活了、活了!”
  她激动地跳起来,欢喜地抱紧凌寒,勾着脚上下起跳,“他活了、他活了!”
  陆潮生抓过字讯,了茵了凡凑过脑袋一起看。
  /:。
  “是真的青玉皿,是真的龙神之灵。其灵为善,只能被善意释用,所以不管是炼灵炉、还是曦旭碑里的风黯法招,都动不了它分毫。”陆潮生抑制不住庆幸,“泠度寺那个和尚,竟真的能够重生!”
  雁惜高兴得落泪,凌寒细腻地替她轻擦,深情微笑,陪她开心。
  “其实,我也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
  雁惜松下手,幻出玉色圣灵。
  天渊司内堂。
  “你真的想好了?”单泉溪放下册笺,认真看向雁惜。
  “风花雪月合一之力可生灵根。我答应过付颖司,不会让他牺牲;了茵了凡的仙根也没了,用至宝的力量弥补,应该可以。”
  “仙根没了就没了,它们俩最想要的就是陪在你身边。至于老付,我估计从上辈子开始,他就想当英雄得紧,情根没了,他现在也能过。”
  “你可真是他好兄弟。”雁惜抿嘴,“他都不记得过去了……总之我也不是现在想好的。这段时日,我一直在研究怎么施法最妥当,如今差不多了。而且这些灵力本来就不属于我,更别谈要用在我身上。”
  “我不仅是他兄弟,还差点当他肚子里的蛔虫。”单泉溪起身,“至宝可以相救,但是会消耗施法者的灵力,而且绝非一点,老付若是知道是你为他……”单泉溪没讲下去:“听谢胤说……杳蔼流玉最近不怎么现身了?”
  “……大战已经结束,战神圣剑自然是完成使命,预备回家。”雁惜模糊其词,“所以我更要趁它还在身上,让它帮忙。”
  单泉溪望了望右侧静坐品茶的凌寒,沉了口气:“那你自己呢?”
  单泉溪脸色正经:“你不想要对抗之灵了吗?”
  “如果这一任战神的使命结束,杳蔼流玉确实会回启蜇冢,我看它如今的样子,大差不差。那么你呢,雁惜?至宝合一可以修复你的灵根,你迟迟不用,现在把它让出来,你真的想回到曾经那三百多年动不了手、打不了架、凡事只能凭脑子的日子吗?”
  凌寒默默敛唇,朝雁惜的背影看了一眼。
  雁惜低眸,没有答话。
  “这是你迟迟不应温澜的原因。”
  单泉溪摇头笑,越过雁惜,“阿凌,这也是你迟迟不应我的原因?”
  凌寒淡笑:“督察一职,我的确难以胜任。”
  雁惜转身:“那你想做其他的什么吗?”
  凌寒落下玉杯,等了一会儿,抬眸向她:“想陪着你。”
  雁惜唇角动,他接着往下说,“你动脑子,我打架,不管是去和平军,还是留在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雁惜感怀,凌寒笑着走近她,单泉溪当机立断:“那你得来我天渊司。老七,听见没!”
  雁惜右手悄悄抓凌寒,搭在腰后,侧身回对单泉溪:“不要。我们不来天渊司,我要去找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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