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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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父亲便做决定吧,玉清不去了!”说罢,她也不顾身后那些人乱七八糟的吵嚷声,转身离开了书房,落寞的回了流裳院。
  不知是凤鸢母女磋磨的,还是父亲真心与她修好,她被雀枝哄着吃了几口饭后,父亲便来了。
  起初父亲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在低头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终归是没忍住:“父亲这么晚来,是有要事与玉清商量”
  “要事没有,小事一桩,就看你让不让为父舒心了。”
  “可是浅妹妹的事”她盯着父亲,眼中满是失望。
  “她年纪小你些许,性子也皮闹了些,却远不及你小时候那般,你就当让着她,替为父省省心。”
  “玉清知道了。”她随口托出这句话后便下了逐客令。
  *
  乞巧宴。
  这次宴会在御花园拉开了帷幕,暮云尽收,华灯初上,宫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热闹的意味。
  应皇后相邀,京华城众多贵女们如繁花般纷纷而至,重贵女身着华服,气质如兰,尽显儒雅,各个都精心打扮了。
  贵女们一边轻声交谈,一边赏花赋诗,整个御花园充满了欢声笑语,忽然间却被一阵尖声打断——
  “这是本小姐特意为了此次宴会做的华服,如今被你碰脏了,若是在皇后与殿下们的面前失了礼,你吃罪的起吗?”
  “我……我不是故意……”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热闹,没有一个人向前帮衬,只因她们说:“林姩姩那可是南渊侯府的嫡女,怎么能为了一个看着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来的死穷酸得罪她呢!”
  樊玉清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她瞧着那群人说口所说的死穷酸竟然是沈千莹,方才出手。
  沈千莹平日为人低调,淡然,不善与人应和,有些人不认识她也说得过去。
  她瞥了眼被吓得正在忍着哭意发抖的姑娘,哪里穷酸了,只不过是与她一样穿的有些素雅罢了。
  “她可是左骑将军沈家的嫡女,那里穷酸了,更何况她的哥哥沈少将军如今在承垣王麾下做事,如此看来,你们才是真的穷酸吧!”
  沈千莹是她的好友,性子的确软了些,不敢与那些人反驳,可她不一样,她眼中可容不得沙子,自然要将她维护到底。
  “樊玉清,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与临孜王有了婚约,可谁都知道,只要没有办婚礼,那便不做数,你依旧是那个在朝堂之上连进言都被吓退了的胆小尚书令的女儿,与她等有何区别。”林姩姩看到她便来气,她还不知道怎么勾搭的临孜王,竟让他再次求了圣旨,一想到日后会与她成为一家人,实在有失身份,就难受至极。
  父亲还有这么丢人的事樊玉清没忍住咂了下嘴。
  等等,朝堂之事岂是女流之辈加以妄言的,林姩姩胆子也太大了吧。
  “那又怎样?”她往前逼近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忽然笑了:“父亲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朝堂之事不可随意乱言,原来南渊侯就是这样纵容女儿的啊?”
  “你!”许是她的话刺到了她心坎上,林姩姩气的举起巴掌便要打下去,可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我父亲是南渊侯,日后我还是承垣王的王妃,你怎么敢!”林姩姩跌坐在地上,捂着被扇得泛红的脸死死地盯着她,实在气愤极了。
  听到此话,樊玉清哼笑了一声,她还要做承垣王妃
  不怕死就好。
  她故意道:“原来你是承垣王妃啊?失敬失敬!”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地声音即可响起:“本王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王妃”
  众人见到气势逼人,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的男人后,纷纷跪地叩拜——
  独独樊玉清愣了神,站的笔直,在人群里极为出挑。
  他回来了。
  第62章
  樊玉清只觉得眼前一恍惚,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瞧他身姿挺拔,声音如洪,应是痊愈了。
  她心心念念想了良久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双唇微张,她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本来该有的礼数,此刻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惊喜。
  尧瑢合见她傻住的模样,一时将她抛弃自己回京的事忘记了,嘴角微微上扬,率先开口道:“怎么,才几日不见,不认得本王了?”
  这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才使得她如梦初醒,慌忙跪地,结巴道:“臣女……拜见殿下。”那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而后他让众人起身,犀利地目光看向方才妄言说是他王妃的女人,冷淡问了末风一句:“本王成亲了?”
  末风一时哑住,这话问的,自己成没成亲还不知道吗?
  “殿下府内只有一位侧妃,许是谁又乱给殿下您按了个名头吧。”说罢,作为工具人的末风隐隐退下。
  “那你是谁?”他的眸子半眯,看起来仿佛比方才更加生气了。
  林姩姩被吓得咽了口唾液,瞬间滑跪,伏着身子,磕巴道:“臣女……臣女是南渊侯林戚之女,先前太后娘娘有意将臣女许给殿下为妻,
  臣女以为……以为……”
  男人呵笑一声,眼眸上染上一丝薄怒:“本王的婚事何时轮到外人做主了。”
  听到此话的人都隐隐往后退了一小步,低着头不敢出声,害怕稍有不慎被这个男人摘了脑袋。
  唯有樊玉清噗笑一声,她方才想起林姩姩吓得跟只哈巴狗儿似的,跪的那般快,像是先前嚣张跋扈的人不是她似的,便觉得好笑。
  也是她这声笑,令所有人颤栗起来——
  偏偏她是这个出头鸟,其他人好害怕被她害死。
  这道笑声发出,周身跟死寂了一般安静极了,她才悠悠地抬头,偷瞄了男人一眼。
  就在她身子僵硬不知所措时,听到他说:“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一时间众人不知道他说的是大不敬的樊玉清还是乱妄言的林姩姩。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呼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尔等将堵在一起的道路清了出来,分两侧站好,迎接皇后。
  人群散开仿佛拨云见日,皇后在看到尧瑢合时,脸色一变,他怎么过来了?
  难道他不该在紫宸殿与皇上宴请参席的大臣吗?怎么来了女人家的地方。
  皇后客气道:“承垣王殿下留下一起瞧瞧女儿家的乞巧?”
  “不必了。”他留下此话后便转身离去了。
  刻钟后——
  宫灯渐渐亮起,将她们所在的宴席笼在了一层琥珀色的柔光里。
  宫中乞巧最令人期待的环节,数着穿针。
  皇后问起林姩姩,得知她才穿了八根,不多也不少,而后又问了些人,才问到樊玉清。
  “玉清穿了几根?”
  “回皇后娘娘,臣女穿了十二根。”
  她话音刚落瞬间引起一阵赞扬声,皇后也欣慰的笑着,织女娘娘定能保佑儿子与她一生顺遂。
  林姩姩听到她比自己多,轻轻地抚了下被她打过的那侧脸颊,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简直恨死她了。
  说起恨,自然还有一位,樊玉浅心里不知道骂了她多少次,就她爱出风头!
  而后,皇后带着众位贵女祭拜织女娘娘,礼成后,众位贵女随着皇后在掌着灯,夜色下显得格外静谧的宫道上散步。
  樊玉清伴在皇后的身侧,搀扶着皇后,这令林姩姩嫉妒极了。
  她与皇后一路上有说有笑,尔等们仿佛皆为空气,看不到了似的。
  看到前处的夜池,林姩姩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
  樊玉清正好贴着夜池一旁,她故意推了下前面的贵女,那位贵女一时没站稳脚,往前扑去,正巧将前方正在与皇后聊的正愉快的女人推了下去。
  “啊!救命——”樊玉清在水中不停的扑通着,皇后大惊失色,即可喊来小太监将她救起,可他们还未下去,便看到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一跃而下。
  池水瞬间将他吞没,他借着月光快速朝着落水的女人游去,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樊玉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死死的抱住他,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而后听到了一道令她心安的声音:“别怕,我在。”她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到了岸边,他没有松开她,又顺势将她抱起,不顾自己的浑身湿透,让末风将批衣拿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看到她惨白的脸色以及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刺痛了一下,他眼神一凛,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刃,直直得刺向了那个将他的小姑娘推下去的人。
  林姩姩见状只觉得一股寒意上身,双腿不自觉的发软,差点跌倒,他为何这么看着她,难道……
  她想的没错,方才她的一举一动都入了男人的眼睛。
  若不是席中无聊,他一心想着这丫头,便来夜池瞧瞧母亲留下来的莲花静静心,没想到却看了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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