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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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说的是。”岳灵芸恭敬回应,随即便让人将鞭子收了起来。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去,打眼瞧见樊玉清呆愣地站在陆源今身后,他便不悦极了,这丫头是将她表哥当做保护盾了吗?
  她至于一直待在陆源今的身后,从而躲着他吗?
  “你不走吗?”
  “我?”
  樊玉清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他走就走了,管她干么!
  尧瑢合挑眉点头。
  而后,她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耷拉着脑袋,片刻后,她又结实地撞上了一度肉墙——
  “啊!”她这脑袋今日是触了什么眉头,也太倒霉了,接连撞了两次。
  “在想什么?”她心不在焉地样子,令尧瑢合心起担忧。
  她即刻摇头,心中的悄悄事,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呀!殿下,您的手……”尧瑢合置于身后的左手原本就有一道刀痕,现在上面又横了一条鞭痕,手心都要烂了。
  尧瑢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悠哉地举起身后的左手,似乎想起什么,软语道:“好疼,我两次为你受伤,你要坐视不理吗?”
  “……”又不是她让他受伤的,是他自己乐意这样做的好吗?
  “臣女为殿下上药。”
  得到想要的答案,尧瑢合方才心中的不悦,一扫而光。
  清脩堂。
  樊玉清轻车熟路地吩咐下人将金疮药取来,刚打开药瓶,便听到他事后找茬,撸起袖子,委屈道:“昨夜被小裳姑娘缠得紧,我这条胳膊可是遭了罪,现在又多了道鞭痕,实在是伤痕累累了。”
  他抓住鞭身时,被余下的鞭部反弹打到了小臂上,方才穿着衣裳无人瞧见,他撸上袖子,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跃然于眼底。
  她被他的话说的面部绯红,耳尖发烫,缠得紧……能有多紧,她喝醉了不省人事,可不要唬她。
  说完,他将胳膊往她面前送了下,示意她可以上药了。樊玉清全程抿着嘴,害怕他又说出什么令自己面红耳赤的话来。
  可他没有再提昨夜她缠着他的事,而是戏谑她去了青楼:“穿成这个样子,怕是连霜月楼的姑娘都拜倒在你的脚下。”
  樊玉清本就花容月貌,长相姣好,换了身打扮更是脱胎换骨,超凡脱俗,这般勾人的样子,岂不是招了许多姑娘近身?
  不过,幸亏招的是姑娘。
  “我,臣女…没有。”尧瑢合见她怯头怯脑的样子,便忍不住逗她:“再有下次,这双腿便打断吧。
  ‘嗡——’樊玉清觉得自己脑中的弦崩了,下意识地拢了下双腿。
  “不敢,臣女不敢去了。”说着她便起身跪地求饶,可还不曾触碰到地面,她便被一股力量拉回了榻上。
  尧瑢合轻笑,原来是纸老虎,他伸出手,让她继续上药。
  而后便听到他发出‘嘶嘶’地声响,樊玉清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倒吸一口凉气——
  这男人不是征战沙场,骁勇善战吗?受过的伤八成比她吃过的盐都多,也太禁不住疼了吧。
  他这个样子,若是被敌方得知,岂不是笑话死他。
  她这样想着,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
  “我受伤让你这般高兴?”这丫头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樊玉清即刻止住笑声,连忙摇头:“殿下保佑天下百姓安危,您受伤,举国的百姓都会心疼不已,实在是天下之痛啊!”。
  她说的声情并茂,连自己都感动了。
  可他却问:“是吗?那你心疼我吗?”
  “……”她刚说完举国百姓心疼他受伤,若是她现在说不心疼,岂不是犯了欺君罔上的罪名,若是说心疼,她竟有些说不出口。
  可为了保命,樊玉清还是昧着良心连点三次头。
  尧瑢合对此很满意:“既然如此,我的伤便交给小裳姑娘医治如何?”
  “啊?”樊玉清愣住,她这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事啊!还有,这狗东西有大夫不找,非让她来作
  甚,是嫌弃自己好的太快吗?
  “你不愿?”见她踌躇,尧瑢合嘴角的弧度愕然放下。
  她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是,臣女只是……害怕治不好殿下的伤,到时候怪罪下来定会吃板子……”
  他承诺道:“我若不赏你板子,没人敢动你。”
  樊玉清偷偷看了他一眼,她当然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可是,她总感觉尧瑢合对她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而且,她好像越来越不怕他了,难道这是错觉?
  “臣女还是有些害怕,若是殿下答应臣女一个请求,那臣女日后即便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尧瑢合眼角微微地弯了弯,这丫头还真不会轻易吃亏,小心思甚多。
  他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嗓音低低地缠了上来,撩拨得人耳尖发麻发烫:“说来听听。”
  “殿下英明神武,雷霆万钧,翻云覆雨无所不能,臣女的小小心愿,殿下勾勾手指就能做到……”樊玉清奋力讨好,夸人话说的天花烂坠。
  “原来我在你心中这般高大威武,无所不能啊。”尧瑢合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被那双温和的眸子一看,樊玉清的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
  樊玉清将紧攥在手心的金疮药放在桌上,试了下手心冒出的细珠,轻咳一声:“殿下能不能帮臣女做份官籍?”
  被他温柔般的眼神勾着,樊玉清侧过脸,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谁的官籍?”
  “霜月楼的舞姬。”
  她的心愿,无论是什么,尧瑢合都会答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第一次找他帮忙,竟是为了个外人,还是个青楼女。
  “叫做甚?”
  “虞素澜。”
  虞家的?
  据他所知,兖州虞知府曾经因私自贩卖军火,被人上书到了尧瑢诀那里,当时他与尧瑢诀正在商议军事,恰巧听了一耳。
  这丫头说的舞姬难道就是虞知府的女儿?
  她惯会给他找事,尧瑢诀已经处置的人,他怎好再做决断。
  “殿下很为难吗?”樊玉清见他半晌没有回话,低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打起了鼓来。
  他勾着头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抬头露出笑意:“倒也不难,不过……”他卖关子道:“求人办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殿下的意思是?”樊玉清的指尖在袖中猛地掐进掌心,面上却仍端着浅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比平日僵硬了几分。
  尧瑢合将袖子挽下,优雅地抚平上面的褶皱,笑道:“昨夜小裳姑娘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多少?”
  昨夜……何事?
  樊玉清仔细回想,难道是匕首?
  “殿下,您都与臣女交换了匕首,现在反悔,实在有损您的身份,显得殿下小气了。”她很委屈,虽然不知道昨夜是如何将匕首拿到手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只是这事?”尧瑢合嗤笑,这丫头到底是没有记住。
  不然还有什么事,他能指望喝醉的人记得多少?
  樊玉清心中编排着他,面上还得陪着笑,实在难受极了。
  而后,在她左思右想,快将脑袋翻了个遍都没有想起来。
  “你答应我,不会嫁给尧光祈,可是忘了?”尧瑢合将话摆了出来。
  尧光祈,是临孜王的名讳?
  只是,他为何会这样做,她为什么不能嫁给临孜王?
  她倏然抬头,唇瓣微微发抖:“殿下,您这是强人所难,圣旨已下,臣女也没法子,若是拒婚,可是大罪,臣女还想活命呢。”
  这狗东西,全紧着自己的心情玩乐,全然不顾他人的生死,真气人。
  尧瑢合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着急道:“若是没有那道圣旨呢?”
  他的动作来的快,手劲也大,一下子也将她抓疼了,樊玉清下意识地起身躲开,接连往后踉跄了几步。
  当她停稳脚步的时候,腰间塞在玉带中的荷包,瞬时掉了出来。
  第52章
  尧瑢合再次被她闪躲的动作以及眼神刺疼了。
  他的眼神空茫茫地投向虚空,仿佛在笑,又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慢慢蹲下身子,他帮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轻轻地攥在手中。
  随即听到她颤着声音说道:“殿下,您别开玩笑了,圣旨仍是皇恩,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即使他有通天的本领,他也不是当今圣上,更没有左右圣旨的能力。
  她也不想嫁给纨绔浪子,可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更何况,她能嫁给临孜王也是一条出路,这样的话,母亲在府中的日子也会好过些,父亲定会顾及着她的身份,对母亲好一点。
  这是嫁给旁人万万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若不想嫁,我成全你。”
  “我想!”
  樊玉清回答的太快,将尧瑢合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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