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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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猪圈里,两头被木薯渣喂养得肥肥胖胖的大白猪,祛除烦恼根以后,除了吃就是睡,呼呼的趴在地上睡觉,猪尾巴不时摇晃,赶走盯着身上的苍蝇,对于多了的两个成员漠不关心。
  大青驴低头吃了两口草料,用眼睛斜着篮子里的小奶狼,计算出没有威胁后,阿布一声,表示欢迎,远处的池塘边,是新建的鸭舍,天黑后池塘里大部分鸭子归了巢,只剩几只在池塘里打瞌睡。
  退去黄毛的鸭子,换上了新的白毛,在刘家不缺吃喝,苏氏每日间用木薯渣煮熟后喂养,一只只精神抖擞,像吹了气球一样,变大了一倍。
  让刘青青惊喜的是,其中三只格外的大,脖子往细长里长,看着好似白鹅。
  在村子里,大白鹅会看家护院,野蛇不敢出没。村子里长大的小娃一个童年阴影,就是被大白鹅追着扭屁股。
  刘青青很有成就感的感叹了一番,刘家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牲畜满院,也才半年罢,在清水沟里绝对是头一份。
  她定了个小目标,再养上一头奶牛,每日间喝点安全鲜奶就齐活了。
  安顿好棉花和黑炭,刘青青才有空摆弄她背篓里的东西,她一份一份的捡出包着树叶的松脂,看到了最下面的八个圆头圆脑,颜色介于黑色,褐色之间的果子,拿去给刘有山看是啥。
  刘有山辨认了一会:“看着像何首乌,但又不是,我也不晓得,不如拿去问问姜老大夫。”
  苏氏一拍大腿:“你翠娥婶子有了身子,她兄弟来探望,还在你婶子家,我这就带过去,请他带到城里问问。”
  刘青青没管,拉着刘慧兰和郭守云三人一起,将熬药的小炉子点燃,挑干净杂草的松脂放到了罐子里,驾到炉子上,小火慢慢熬化。
  等罐子里的松脂咕噜咕噜涨得冒泡,放入木炭屑,轻轻搅拌。原本浑浊的松脂液体,被木炭吸附成一团一团的。
  刘青青将混在一起的粘稠液体倒在三层的纱布上,让它慢慢过滤,松脂里的杂志都被吸附在木炭上,留在了纱布上层,漏下来的松脂变得清澈淡黄,如金龙鱼油一样。
  因松脂又烫又黏,才接了一小碗透彻的松脂,纱布最上层细密的小孔就变得粗大,只能重新换一块新的纱布。
  等碗里的松脂冷却得差不多,刘青青拿出让阿爹砍好洗净晒干的竹筒。
  每个竹筒选了拇指粗细,从中剖成两半后,放入棉线搓成的芯,顺着原来的缝隙合起来用线紧紧捆牢固。
  最后,顺着竹筒口慢慢倒入温热的松油,竖放在屋外,让它自然冷却。
  得了流程,一家子分工合作开启流水线,翠翠负责添火煮松脂,刘有山过滤,刘青青放灯芯,苏氏捆扎,刘慧兰心细,负责用根长细棍引流松脂到竹筒,郭守云负责搬送。
  做到后面,一家子眼皮子直打架,刘青青灵机一动心血来潮,央刘有山写了几个字,照着用棉线摆出来,放入竹管里头做灯芯,比如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前程万里、福星高照等等美好字眼,叽叽喳喳谈论还可以用什么字,驱散了疲惫。
  接近二十公斤松油,煮沸过滤后还剩12公斤,每只蜡烛约摸一两,作出120只蜡烛,足够郭守云用好几年。
  点着油灯直忙到凌晨,才全部做完,看着立在盆里等待冷却,整整齐齐的小竹筒,让人极有成就感。
  次日,黄豆种子被刘青青悄摸摸用小水枪滋的水泡了一晚上,变大了许多,可以去地里种植。因为是轻巧活计,刘有山把种子捆在大青驴上,郭守云牵着,三姊妹各自挎着自己的小锄头去地里。
  之前种棉花的时候,已经把地拢成一商一商的土丘,两商土丘之间有凹沟,过几天雨多的时候排水。
  郭守云把大青驴拴好,四人每人认领了一商土丘开始比赛。先用一尺长的小锄头挖个坑,将黄豆种子撒入两粒,扒拉一层土盖好就行。
  活计轻巧不用力,就是有点费腰。
  嗨,种黄豆已经算是最省力的活计了,还是这么累人。
  她已经种了三商土丘,站直身子后,腰上一阵阵的酸痛,眼看着阿姊超过她,阿云一开始慢,后面比他快,马上就要追到,她慌忙弯下腰继续。
  直到太阳西坠,才全部种完。
  翠翠累得不肯走,让大青驴托着,三人跟在后面,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家。
  苏氏已经做好了饭,白日的时候,黄勇送了一车鱼来,小的手掌那么长,大的接近一尺,活蹦乱跳的,倒进了池子养着。
  刘有山按照市价付了钱,黄勇千恩万谢的走了。
  苏氏捡着最大的四条鱼留在盆里养着,两条花脸煮了个酸菜鱼,两条草鱼黄焖。
  几个娃累得焉头耷脑,刘有山和苏氏心疼坏了,每人一碗软糯的白米饭,帮她们浇上一勺酸菜鱼儿汤,刘青青扒拉了几口,温热的酸菜汤,顺着食道往下流,安慰里空荡荡的胃,一下子打开了食欲。
  因用的是花脸鱼,没有小刺,只有大的鱼骨,轻轻一挑就没了,不用担心被卡到。
  鱼皮滑溜弹韧,鱼肉鲜嫩入味,酸菜的酸味综合了花脸的腥,只剩下嫩和鲜,很是好吃。
  郭守云不能声色都开始干第二碗了。
  肚子有了底,才来吃黄焖鱼。
  黄焖鱼比酸菜鱼难做,热油下锅后放入姜葱蒜酱炒香,将砍块的鱼倒入滑锅后,不再翻动,盖上锅盖,撤走燃烧的柴火,靠锅洞里的余烬将鱼儿焖熟。
  这里火候是关键,留的柴火多了,挨着锅底的鱼糊了,留的柴火少了,上面还是生的。
  难是难了些,但做出来的鱼,佐料入味,香甜可口。
  是的,当得起香甜二字。
  普通的草鱼能作出香甜味道来,可以想见这种做法的妙处。
  刘青青最喜这道鱼,坐在桌旁慢悠悠的用筷尖,把其中的小刺一根一根挑干净,然后塞到嘴里,嗯,这一盆鱼,她一个人能全部干完。
  天色暗了下来,挑鱼刺的时候有点费力,想起昨日做的蜡烛,应该好了罢。
  她蛰摸到院子里,随意拿了两只回来,在桌边解开绑着的绳子,掰开竹筒,圆滚滚的蜡烛露了出来。
  只看一眼,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松脂做的蜡烛这么好看啊。
  浅金黄色的烛身,里头一条莹白的细线,点燃后,烛火明亮稳定,几乎没有火烟,带着淡淡松木的香气,不像油灯,晃个不停,一股黑烟熏的眼睛直掉泪。
  刘青青掰开另外一个,这个是后面做的,就是有字的,同样清澈金黄色的烛身,小小的四个字合家欢乐躲在里头,随着烛身的转动,好似在里头游动,别提多有趣。
  两只蜡烛一起点燃,温暖的烛光照在餐桌上,焦黄的黄焖鱼反衬这橘黄的光,看着更吸引人。
  刘青青洗完手发现碗里多了好几块鱼肉,都是挑好刺的,身边不吃有刺鱼的阿云,拿着筷子仇大苦深的在和一块鱼奋斗,正要谢他帮忙挑刺,院子门打开,赵垚走了进来。
  第47章 对比
  赵垚看了看桌上的菜,油汪汪的酸菜汤,雪白的鱼片隐在其中,焦黄的黄焖鱼,鲜香的气息他在院子里就闻到,还有一盘绿油油的炒小青菜,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果然来得正是时候。
  自来熟揪了揪刘青青的头发辫子:“哟,丫头,吃啥呢!”
  刘青青讨厌的瞪他一眼,这人和他们混熟了以后,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高冷范儿,揪她头发就像揪宝儿一样。
  可是宝儿才四岁,扎的是冲天辫,她已经九岁拉,马上就是个大人。
  刘有山看到他格外高兴,终于有一个可以和他吹水聊天的人。
  苏氏起身搬了一个凳子给他:“阿垚兄弟,你昨夜不是进城了么,这是来?”
  “阿姊怀相不安稳,阿娘放心不下,让我找姜老大夫开了些安胎的药送来!”
  刘青青有一瞬间的愣神,想起了原著中的一点细节。
  书中说,原主和阿爹前后脚离世,阿娘领着阿姐阿妹在老宅苦苦挣扎,受尽宋老太的磋磨,做的明明不少,却被嫌弃吃白食,总是吃不好穿不暖。
  真金白银砸了这么多年,刘宝柱终于吊着车尾过了县试,在宋老太眼中状元就是囊中之物,在村子里吹得文曲星下凡似的。
  刘家只有二房母女为过世的二人伤心悲痛,其他的为刘宝柱高兴忙碌,准备府试。
  到府城吃住会友是一笔大开支,没有刘有山打猎赚外快,宋老太把主意打到了二房三人身上,她和赵家商量,要赵家提前下聘,而且要了整整三十两的聘礼。
  赵二贵进山打猎未回,许美仙讥讽宋老太痴人做梦:“刘慧兰是银子做的,还是金子做的,值二十两,想得美!”
  刘有山过世,她早就想为儿子退了这门婚事,为了这事和赵二贵干了好几架,她就不明白,当家的为何给冬子找一个带着寡母幼妹的媳妇,这不是明摆着要搬婆家补娘家,她有病啊,自家儿子样貌堂堂,还能缺媳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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