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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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认真的郗承南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到沈听夏的声音,他回过头,语调自然地问了句:“怎么了?”
  沈听夏睁眼之后没动过一下,却伸出手臂,张口说:“我起不来~”
  声音好似在撒娇。
  郗承南原本严肃的臉上露出一个笑,看懂她的意思后,合上书站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拉起来。
  而沈听夏也适时搂住他的脖颈,从他身上借力。
  郗承南顺势坐到床边,沈听夏盘腿坐在床上,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的印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声音略显沙哑地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郗承南帮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捏下去,“《罪与罚》,不过我有点想知道,我的书怎么会出现在你家?”
  沈听夏不明所以:“什么你的书?”
  郗承南下巴点了点那边桌面上黑色封皮的文学读物,“那本《罪与罚》是我的。”
  闻言沈听夏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她听过这本书,但根本没看过,也早已忘记她的房间里有这样一本书。
  从床上下去,走到书桌前,看到封面上写着的罪与罚,她拿起来翻了翻,那遥远的记忆浮现在她的大脑,转身跟他说:“哦,这本书好像是赵振生给我的,当时高三,书读不进去,他就给了我本书,让我静心。所以扉页上的x是你?”
  不知何时郗承南也走到她身边,垂眸对上她的眼睛,轻“嗯”一声说:“那你静心了嗎?”
  “没,我也就看完了扉页和目录吧。”
  沈听夏把书放下,嘴角噙着笑问:“你知道这叫什么嗎?”
  “命中注定?”郗承南不假思索。
  沈听夏往后退了一步,反应有些大:“谁跟你命中注定,这叫嫌疑人x的献身!”
  郗承南又一次被沈听夏的脑回路惊到,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觉得这就叫命中注定。
  晚上,沈陆英做了沈听棠点了却没吃到的蒜蓉小青龙,还炖了猪蹄。
  吃饭的时候,沈听夏夾了一个猪蹄到郗承南碗里:“郗医生快吃,吃哪补哪。”
  可曲香兰却来了句:“承南又没伤到手,你不是爱吃吗,这是你爸特意给你炖的。”
  郗承南笑笑,又把猪蹄夾到沈听夏的碗里:“爸给你炖的。”
  沈听夏看着碗里红呼呼的猪蹄不想承认:“诶呀媽!我什么时候爱吃猪蹄了!”
  “你小时候不经常缠着你爸给你炖猪蹄吗。”
  话落,曲香兰又给郗承南夹了一块过去,“承南你也吃,我就是纠正一下她的说法。”
  郗承南说:“谢谢妈。”
  确有其事,但沈听夏还是辩解:“你也都说了那是小时候!”
  沈陆英看着妻女斗嘴,脸上洋溢着说不尽的幸福。
  吃完饭回到家,郗承南把他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拿给沈听夏:“里面有350万,不够再跟我说。”
  沈听夏小心翼翼捏过那张卡,审视着,“你说我要把它私吞,是不是就成百万富翁了?”
  “百万算什么富翁?”
  沈听夏瞪他一眼,也是,百万算什么富翁。
  她撇撇嘴,说起正事:“那说好了,这钱算我借你的。”
  说到借,郗承南不免想起那个夜晚,他问她“我们这种关系”是哪种,炮友夫妻二选一,她选的后者,那时候能感觉她没从心,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而现在,好像真的成了后者。
  他应:“行,但你想怎么还?”
  “就人民币还人民币喽。”
  郗承南一脸坏笑:“那我还得等几年,不如分期吧。”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沈听夏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么多,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她抬起拿着卡片的那只手,用银行卡轻戳着他的胸膛,“郗医生你变了!你以前很正经的!”
  郗承南握住她作祟的小手,“我就说了个分期,你想成什么了?”
  沈听夏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擦了擦,侧过身体,嫌弃地看着他:“你果然变坏了!”
  人变坏,钱还是可以要的,她又漫不经心地问:“密码还是你妹生日吗?”
  反正她知道的家门密码和他手机密码都是郗思北的生日。
  可这次郗承南却说:“你生日。”
  第61章 我养你啊他想守护她的理想主义。……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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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一,沈听夏正常上班。
  也是这个周,她迎来在lunoo的最后一个忙碌节点,与此同时,沈听夏也在准备civin的面试。
  她白天工作,晚上下班后带着郗承南回父母家蹭飯,也因此被母亲吐槽,说她結婚前一个月都一定回一次家,现在居然因为某人受傷,每天都能见到,真是个結了婚有事才想起媽的好闺女。可虽然如此,兰兰跟老沈也心甘情愿为女儿女婿做好飯等他们吃。
  周三快下班前,沈听夏给傅初霁发微信:【kevin,我明天请个假】
  k总:【新公司面试?半天够了吧?推荐信我还没给你写。】
  st:【那您的推荐信可能要快点了,用不到多尴尬】
  st:【是面试,队友也要做个检查,我得陪他,请一天啦】
  沈听夏走完了内部请假流程,又告诉叶炫明天不能陪她,作为补偿改天请她吃饭。
  叶炫无所谓,她自己可能还快点。
  周四清晨,沈听夏比闹钟醒得早,看一眼时间还没七点。
  她洗漱完走到客厅,郗承南就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书了,是那本《罪与罚》,他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起这么早,但沈听夏依旧什么都没问,换好衣服化好妆就跟郗承南去了医院。
  这几天她也没有问过郗承南手臂的情况,但这并不代表不关心。
  做完检查,他们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等膠片。
  坐在冰冷的排椅上,沈听夏看向神色凝重的郗承南,把手覆盖到他的手上,以前都温热的大掌,现在比她的手还凉。
  他在担心,他比任何人都担心。
  察覺到柔软的触感,郗承南抬起眸子,偏头看向她,旋即听她道:“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啊郗医生,笑一笑。”
  话落,沈听夏等了两秒,还是没有看到郗承南的笑,虽然也能理解,但結果还没出来,干嘛那么悲观。
  而且有人不是说过嗎,你所担心的事情,90%都不会发生。
  沈听夏抬起放在他手上的那只手,比成“耶”的姿势,两个指尖放在他唇角,往上托了托,愣是让他脸上挤出一个笑。
  “别太担心啦,肯定会没事的。你这么爱岗敬业的伟大医生,老天爷才不可能让你提前退休。”
  郗承南把她的小手抓下来,握在手中,这几天他感受过,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来確認一下,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他给出一种假设:“如果有事怎么办?”
  “做最坏的打算,1%的可能发生了,你不还有左手呢嗎。再退一万步讲,你不能手术了,大不了我养你啊,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郗医生放心,饿不着你的。”
  郗承南终于被逗笑,抬手揉揉她的头,轻语:“净说些傻话。”
  確实不会的,他不可能放弃他的信仰。
  就算1%的可能真的发生了,没办法再拿手术刀,那他也一定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医疗界。
  又坐了会儿,郗思北把她爸从心外科带了下来,沈听夏跟郗承南一同站起来,叫了声爸。
  郗思北说:“媽妈在手术,走不开,哥你結果出了嗎?”
  郗承南把条码递给郗思北:“你去看看。”
  郗思北拿着条码去取膠片,郗徳宏
  告诉他:“这件事,患者家属那边答应道歉,也会给到赔偿。”
  郗承南就淡淡“嗯”了声,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反倒是沈听夏眉头皱了皱,问道:“爸,那个病人动手的时候精神正常吗?”
  郗徳宏答:“调查结果说是不太正常,但也没有处于发病期。”
  “那就不能简单道个歉、给个赔偿就完事了啊,没有处于发病期,这属于故意傷害,要负刑事责任的。而且他性骚扰女护士,没人跟医院反映吗?”
  话落,沈听夏看看郗徳宏,又看看郗承南,他俩谁都不说话。
  她不是很理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表达自己的疑惑:“别人侵犯了你们的权益,你们都不追责的吗?”
  这时,郗思北拿着几张黑乎乎的胶片跑过来,“哥,你看是不是没事!”
  郗承南接过,举着看了看,如他所想,确实没有伤到神经。
  只是一时间没有说话,沈听夏凑到他手臂处,也看向胶片,但她又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问:“有没有事啊!不会真要我养你吧?”
  她偏头对上郗承南的眼睛,向他确認。
  郗承南不答,却含笑问:“养吗?”
  看到他笑,沈听夏就知道没事,佯装痛恨的样子,故意打他的右侧大臂:“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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