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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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上,一桩命案打破了宁静。林桃红消失一夜,次日在暗巷被寻得。其父母悲痛欲绝,毅然报案。
  原来,那夜林桃红奋力抵抗钱二虎的侵犯,在激烈挣扎时,钱二虎不慎长时间掐住林桃红的脖子。
  虽他的侵犯并未得逞,但最终还是致使林桃红窒息身亡。钱二虎在黑夜中惊慌失措逃跑。
  林桃红在挣扎过程中,扯下钱二虎腰间的一块特制玉佩。
  玉佩上刻有一个“钱”字,是钱二虎的父亲在他成年时特意找工匠打造,作为家族传承之物。凭借着这块玉佩,很快钱二虎便被抓捕归案。
  且说钱大虎,是钱二虎的堂哥,与衙门里的人相识。钱二虎的父母为了搭救他,不惜耗费大量钱财去疏通关系。
  再说林桃红,她暗中指使钱二虎去对付原主温曲儿一事,也在一番暗中查探下,浮出水面。
  林桃红深知钱二虎好色的本性,早已在钱二虎耳边煽风点火,告诉他原主生得极为貌美。
  在原主摔下山的那一天,林桃红更是早早把原主往山上去的消息透露给钱二虎,而原主选择山路不过是想要抄近路。
  钱二虎见到原主后,只见这女子果真是貌美,色心顿起,悄然尾随其后,心怀不轨。
  岂料山路湿滑难行,就在他于原主背后刚要悄悄伸出手时,脚底却突然打滑,竟失手将原主推下山去。
  钱二虎心中大骇,只觉如坠冰窖,以为出了人命大事,慌慌张张跑去外地躲藏起来,一长段时间后,见没事方敢出来。
  后来,钱二虎偶然间打听到之前被推下山的那个女子,竟是已被周老夫子收为亲传弟子的苏玄染的童养媳。
  知晓此事后,他心中畏惧,此事便不敢再声张。
  而林桃红加害原主温曲儿的事,也在暗中查出,皆因满心忌恨。只因她钟情林佑,可林佑却独独对原主一往情深。
  忌恨在林桃红心中肆意生长,最终催生出这一场恶毒的阴谋。
  苏玄染听着墨竹的汇报,神色清冷,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此刻悄然闪过一丝凛冽寒光。
  是夜,冬夜刺骨的寒冷肆意蔓延。
  黑夜中,苏玄染一袭华服长袍加身,衣料的色泽由檀绛色与墨色精巧交织而成。檀绛色似暗夜幽焰,墨色若深邃渊府,二者相融,于低调含蓄间尽显华贵雍容。
  袖口和领口处的精致暗纹,在微晃动时,反
  射出细微光芒,使得他本就带着疏离的面容更添几分冷峻。
  劲瘦腰间束着黑色腰带,其上镶嵌的墨玉腰扣,散发着深邃光泽,幽幽暗暗。同系墨玉禁步悬于身侧,随步履轻晃,竟不闻珠玉相击声。
  头上羊脂白玉的幽兰发簪,为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雅致韵味,如寒夜中的孤月,清冷且孤高。
  他带着墨竹行至县令府邸。府邸门前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昏黄光影,两尊石狮子蹲守在门口,庄重威严。
  苏玄染轻抬双眸,目光越过石狮子,定格在朱红大门上。
  门房匆匆通报而来,县令心中猛地一凛。他深知此人既是周老夫子的关门弟子,且年仅十六岁便已成为生员。
  像这般人物,绝对不可有丝毫怠慢。县令急忙整理衣衫,不敢有半分耽搁,亲自出门迎接。
  县令圆胖的脸上堆满谄媚笑意,眼神里透着几分讨好与探究,拱手作揖道:
  “苏公子,久仰大名啊!今日深夜大驾光临,想必是有极为要紧之事。快快,这边请,咱们进书房里详谈。”
  苏玄染面色淡然,欠身回礼,语气不徐不疾:“县令大人言重了。深夜前来叨扰,还望大人莫要怪罪。”言罢,他带着墨竹款步朝里行去。
  进到书房,待苏玄染安然入座后,县令,犹豫了好一会,才开了口,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揣度,声音里带着试探意味:“苏公子,深夜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苏玄染音色清冷,开门见山道:“县令大人,此番前来,实则是为了小镇上那起命案。”
  县令一听这话,脸上笑容一疆,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事可棘手得很。毕竟钱家那边才刚送了不少银子过来,此子这时却来插手,着实让他头疼。
  但念及苏玄染的特殊身份,他目光微闪,脸上又堆起几分笑意,试探着问道:“苏公子,不知周老夫子近日身体可安好?”
  苏玄染一听便知其意,缓抬睫眸,不疾不徐道:“家师康泰,承蒙县令大人垂念。”
  县令笑意浮于表面,声音里透着官场老油条特有的圆滑客套:“那就好,周老夫子可是咱这的大才,身体康健,实在是一桩幸事。”
  苏玄染指尖漫不经心把玩着羊脂瑞华戒,稍作停顿,话锋遽然一转:“县令大人,说起本朝律例中渎职之章,在下倒颇有新解。”
  县令听了这话,脸上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意味深长一笑:“周老夫子博学多才且德高望重,本官对他亦是满心敬仰。苏公子身为周老夫子的高徒,定是才学出众。对于此事,不知苏公子有何高见?”
  苏玄染闻言,浮现一抹淡雅浅笑,只是却似腊月寒霜,轻言道:“行凶者,当按律法。”
  县令脸上又是一疆,他捋了捋胡须,露出为难之色,须臾,才开口:“此事本官亦有所耳闻,只是此事牵扯颇多,着实复杂,决断起来恐非易事啊。”
  苏玄染闻言,直直逼视着县令,语调虽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还望县令大人,公正执法。”
  县令被苏玄染这般直视着,心里竟有些发虚,不自觉低垂下眼眸,他沉默良久,暗沉的脸色堆起笑容。拱手笑言道:“苏公子请放心,本官定会秉持公正,依法处置。”
  苏玄染微微欠身还礼,轻道:“既如此,在下便静候县令大人的公正裁决。”
  言罢,他带着墨竹起身离去,衣袂飘飘,身影隐没于夜色中。
  县令脸上笑容褪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幽深,正陷入沉思时,师爷悄然走进书房。
  师爷眉头皱起,眼中满是疑虑,语气带着担忧:“老爷,真要按此人所言去办?那钱家送来的可是一笔不菲的银子。”话语落下,师爷眼中浮现出贪念与挣扎之色,眉间的褶皱更深。
  县令闻言,脸色猛地一沉,转瞬间,他又换上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情,反问道:“何来的银子?可莫要胡言乱语。”
  师爷先是一愣,短暂的惊愕在脸上一闪而逝。他反应过来,赶忙尴尬地干笑两声,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并无此事。”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师爷皱着眉头,心中仍然不甘,思忖片刻,终是按捺不住,疑惑问道:
  “老爷,这姓苏的不过一介生员罢了,咱们先前仔细查过,死者林桃红一家只是普通平民,毫无背景,所以收了钱家银子后,咱办事利落,本想按自个儿意愿随意处置这命案。”
  “可这姓苏的与死者毫无关联,一露面就指名要取钱二虎性命,这里头准有隐情,瞧他那模样也不是好相与的,可您却对他如此忌惮,这是为何?”
  县令听了这话,微眯起双眼,捋着稀疏的胡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压低声音道:“你目光短浅了,虽说他目前只是个生员,可此人绝不能小瞧了去。”
  “他一现身便如此行事,确实蹊跷,背后或许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他非善茬,倒也不为过。”
  烛光昏黄,县令神色越发凝重,他稍一顿,话语中满是对苏玄染的赞誉与忌惮,继续道:
  “可他本事不容小觑,若此时得罪,你我往后恐陷入棘手境地。为官者当懂得权衡利弊,万不可莽撞行事,故而对于此人,咱们还是心存忌惮为妙。”
  师爷闻言,连连点头,谄媚笑道:“老爷英明,小的深感惭愧。老爷当真高瞻远瞩、谋划深远。”
  两人目光交汇,读懂彼此的心思,发出一阵会意笑声。
  三日后
  一日课业已毕,苏玄染陪着周老夫子用过晚膳回到房中。
  沐浴过后,一缕淡雅幽香萦绕在他周身,香气若隐若现,似是自他的肌肤、发丝间逸出,干净且纯粹。
  墨色青丝顺滑光泽,肆意披散在后背,透着随性又撩人的韵味。
  他身着一袭暗红色衣袍,衣料质地极为雅致,精致暗纹隐现,如此衣衫衬于身,更是将本就如美玉般的面庞,映衬得越发莹润生辉。
  他正端坐在书桌畔,手中之笔于纸页上挥洒自如,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
  墨竹悄然走进房中,他恭敬躬身行礼,轻声道:“公子,钱二虎已于今日被判斩立决。”
  苏玄染目光专注于纸页,听闻墨竹的汇报,他手中动作未停,只是微微颔首,一缕发丝自他肩头滑落,于这静谧的空气中,晃晃悠悠。
  昏黄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光影,忽明忽暗交错间,将他冷峻,又带着几分儒雅的轮廓勾勒得越发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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